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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辛-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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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你不知道我们辛晴多英勇,开路铺桥,镇静自若,当代的呀胡兰畦!”

“你们都很优秀,是大家配合的好我们才能拿第一名。”辛晴不太习惯这么直白的夸赞,以前林以启跟她连环表白,她并不烦,只是不习惯他的直白。可是等她习惯和一个人亲密的时候,他却不在了。这是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吗?

唐指导和鲁教官对这一组的表现甚为满意,新兵,尤其是女兵做到这个水准实属不易。她们比规定的时间提前了五十多分钟,还是在路线比别的组艰险的情况下。

“我们这次就给你们特权,剩下三组都表演节目,你们组提节目单,怎么样!”鲁教官看到手下的女兵素质这么好,欣慰极了。

“那倒立算是节目吗?”朱蓝玉穷追不舍。

“算,太极,拳法,单兵表演,随便点!”

“哦耶!”

徐畅太自我,并不适合领导团队。她们八个人在找标志点的时候意见出现了分歧,从B点到C点走了两个多钟头才找到。勉勉强强在规定的时间内下了山。

朱蓝玉本来想好了一定要让她当众出丑的,可是真的见到她湿漉漉的军鞋,露出来的脚腕还有一道道口子,满脸土灰,浑身狼狈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想想自己,要不是辛晴带路,过桥时要不是辛晴的孤勇,大概比她还惨烈吧。

胡佳卉兴奋地直拍手,“倒立,倒立,我们要求第四组组长表演倒立!”

朱蓝玉拉拉她,“算了。她们也怪不容易的。”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幸灾乐祸的确是不由自主的心情,可是看到别人的辛苦还是轻易就选择了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辛晴很勇敢,她在军旅过程中,越挫越勇。

☆、渐行渐远(五)

时间荏苒啊!两年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尽头,过了两个没有蛋糕的生日;两个没有家人陪伴的春节;压了五百多天的被面,看了八遍《百年孤独》。辛晴觉得永葆青春的秘诀不在于美容、保养、保健;而在于忍耐。军队最难忍耐的并不是高强度的训练;高难度的技能,而是日复一日的重复。耐得住寂寞的;就会无欲,无欲则无忧,无忧就会无皱。所以小龙女才能光吃鱼喝蜂蜜还漂亮了十六年。

好久没有给虞亦乔写信了。国际电话太贵了,每个礼拜只有半个钟头的通话时间;她们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所以,辛晴选择写信。打电话时两个人能同时感知对方的心清,而写信时你阅读到的却是对方的过去时。能站在背后遥看走过的路,也是一件愉悦的事。看那些留下的脚印,总能穿起一连串的感动。

“小乔,我对现在的生活无比满意,真庆幸我坚持到梦想成真。以前的我其实是最自私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别人。你安慰我说,我是地震后遗症,可是我知道是我任性。我最开始没有得到吴峻的回应,便拿自己的痛去让别人感受。妈妈爱我,我也爱她,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林以启追我,我很感动,我也没有告诉他,我一直等他下一次表白,我才点头。是我把事情弄复杂了。

你一直不敢放开自己去爱张易知,你怀疑要是周梓榆不欺骗你,你还会选择张易知吗?不重要的小乔,你大胆的接受吧。你要问我林以启要是回来了我还会和他在一起吗?我不知道。人生很多时候需要随遇而安,并没有那么多纯粹的选择。成长的意义何在?我想是要我们学会责任和爱。”

“哎,你们就要进行演习了吧?听说还有个技能大赛?”陈是好一边啃着难得一见的苹果,一边问辛晴。

辛晴收好信纸,和她说着话。“是呀!我报了收放线项目,这几天日夜兼用,怕到时候丢了

你的脸!”语气调皮可爱。和陈是好在一起久了,辛晴慢慢地染上了她的淘气。

“哼,关我什么事啊?我看好你们是因为你是我的室友,是我的好朋友,和我是不是指导员助理没关系。”陈是好对辛晴她们排尤为关照,常常和别的指导员打赌,赌训练中哪个排表现优异。

“知道了,好室友。咦,朱蓝玉她们呢?怎么一天都没见到呀?”

陈是好瞄准垃圾桶,把果核扔进去。“你怎么对那块调色板那么上心啊?”

“调色板?”辛晴假装正色,“你干嘛给人家起绰号?这可不是军人的作风。”

陈是好无谓的耸耸肩,“朱蓝玉三个字,一个红色,一个蓝色,一个绿色。不是调色板是什么啊?她那么……唉,反正你不要对她太好。”

“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们是一起学的跆拳道,一起吃了那么多苦。当兵都是一起,多么深厚的缘分!”辛晴觉得和朱蓝玉简直就是注定的亲人,一路走来都有她伴着。

陈是好经常惹是生非,但不愿意插手别人私事。她眨眨眼,狡黠地对辛晴说,“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噢!她说不定,对你隐瞒了什么。”

谁心底还没有片隐蔽的角落,可不能因为不敞开就不友好。

胡佳卉报的也是收放线项目,可她不肯吃苦,速度总是跟不上。几百米长的被复线,先放后收,被她弄缠的凌乱不堪,这会儿拖着朱蓝玉在宿舍楼后收线。朱蓝玉是排副,为了起带头作用,她主动报了动作最辛苦的爬电线杆架长项目。她都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帮胡佳卉缠线。

“你自己的科目你要自己负责啊!”朱蓝玉帮她固定住电话线螺车,“服役期就要结束了,你再坚持一下。”

“可是我真的力不从心嘛!”胡佳卉的小性子还没有改进,“赶快熬出头吧,我都两年没有用浴缸泡过澡了。”

朱蓝玉着急练习自己的技能,“晴子姐过来了,她技术熟练,请她帮你吧。”说着,朝辛晴招手,“哎,晴子,你来帮个忙可以吗?”

辛晴平时成绩都在四分半左右,已经很优秀了。“没问题。”

胡佳卉一脸不情愿,好像自己吃亏了似的。“麻烦你了,我收线总会把线弄乱,有时候还会断线。”

辛晴检查了一下,确实挺乱的。建议她,“你跑的时候看着前方的线,别望脚底,手固定住电话线螺车,摇的时候手别动,轴动。最好不要带手套,发涩。”

辛晴示范后,手把手教胡佳卉固定螺车,又带着她跑了一次。

“怎么样?我计时你自己跑一次?”辛晴鼓励她。

胡佳卉跑了两次,累得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多长时间?”

五百米收放线科目的及格时间为六分钟,胡佳卉两次都超了三十几秒。辛晴不想打击她,“差不多了,六分刚过,这两天你再努力一下,比赛的时候肯定能及格。”

银线连接雄狮百万,电波飞翔大地长空。

技能大赛开始了。五百米收放线比赛是第一个项目,士兵们剑拔弩张。每组有三个人,辛晴和胡佳卉站在一排。枪声一响,三个人并没有立即加速,她们尽量求稳,放线时避免乱线。

陈是好拿望远镜欢呼雀跃,“哥,你看,最前面的那朵军花就是我室友!”

陈是问慢条斯理地拿起望远镜,环视了一圈,“技巧不错。”

“那当然,她可是我手下的得意弟子。”

“哦?你们感情不错?”陈是问放下望远镜,笑着和妹妹谈话。

“嗯,挺好的。”

“那你还想继续和她一起吗?”

陈是好一愣,“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取向可没有问题……”

陈是问笑意浓厚,若有所思,“你回去可以和她读同一所学校。”

“啊!”胡佳卉惨叫一声,她被脚底的电话线绊倒了,扑在了跑道上。

辛晴听到了身后的异常,放慢脚步回头一看,胡佳卉整个人趴在地面上,手捂着脸,担心破相。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螺车,去扶胡佳卉。

“赶快起来动一动,检查有没有伤到骨头。”

胡佳卉哭着爬起来,“完蛋了,我要是最后一名了。呜呜呜……”

“我陪你呢,怕什么。”辛晴帮她捡起螺车,迅速收好了凌乱的电话线,“来得及,加油!”

胡佳卉被辛晴祸福与共的真诚打动,“谢谢你。我以前还那么对你。”

“别说了,时间不多了。”

“哎,晴子怎么了?哥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摔倒了啊?我可跟鲁教官打赌辛晴是第一名的诶!”陈是好发现辛晴蹲在地上,过了将近半分钟才继续。

陈是问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观望。不一会儿辛晴追上了前面的人,总共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任务了。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哦也!辛晴好快啊!”陈是好扔了望远镜坐下来和哥哥聊天。“哥,你明天会参加颁奖典礼吗?听说你要发表演讲。”

“没错。”一想到明天,陈是问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你给我室友发个奖状吧,她那么优秀。”

“这个可不是我说的算。”陈是问相信她一定有机会站上领奖台。“放心吧,你的室友比你想的还要强大。”

赛场上锣鼓喧天,一位位选手重复着电话线收与放的轮回。

晚上,士兵们住在帐篷里,准备第二天的演习。十二个挤在一起,心的距离也因此缩短了,她们彼此分享临别的激动与不舍。

胡佳卉因为辛晴在赛场上的及时相助对她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凑近了她,喋喋地跟她说着悄悄话。

“你以前有喜欢的人么?”

辛晴抱膝坐在垫子上,脸埋在膝盖上,点点头,“有。”

胡佳卉很想知道她和朱蓝玉表姐夫的事情,“他是军人么?”

辛晴想了想,“我好像喜欢过不止一个人,其中的确有一个军人。”

胡佳卉惊异于她的坦率,“啊?你人这么漂亮,学校也好,那你都没有和他,额,和他们在一起过?”

“我不知道怎么算是在一起,他们都是我亲近的人。那个人军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小时候经历过地震,自我封闭了一段时间,我的世界里除了妈妈,就只有他,可惜,我们不是对的人。后来,遇到一个学长,他追我一年多,就在我准备答应他了,他发生意外,我们错过了对的时间。我不断地渴望爱,又不断地错过,缘分都被我亲手掐断了。”

胡佳卉想起一个词,造化弄人。

“嘟——”徐畅进来组织集合,“哎,十排的人白天输了不服气,现在过来拉歌了,姑娘们出去迎战吧!”

“九排长,来一个,来一个么呀来一个!”十排长见九排的女兵还不出来就鼓动姑娘们拉九排长唱歌,“要你唱,你不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大家一起喊,“像姑娘!”

鲁教官撑不住场子了,“叫我唱我就唱,我还像个什么样!”

九排的女兵总算集齐了,坐在地上看着教官被调戏,丝毫不帮忙。反而跟着起哄,朱蓝玉和徐畅开始带领大家喊口号,“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

“鲁教官唱一个嘛~”“九排长和十排长一起唱,好不好——”

……

鲁教官唱了一首《军中绿花》,一曲完毕,大家觉得不够,“我们军队与时俱进,鲁教官来首流行歌曲吧,要不要呀——”

“要——”

抵不住众人的热情,鲁远山咳了咳,“我得和十排长一起唱,副歌部分太高了,挑不上去。”

“十排长快唱,十排长快唱——”

原来两个教官合唱的是《你是我的眼》,“眼前的黑不是黑,你说的白是什么白。人们说的天空蓝,是我记忆中那团白云背后的蓝天。我望向你的脸,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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