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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嗯?”
“下个月生日了吧?”
“嗯。”
又陷入一段沉寂。只听到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在低沉沉地鸣镝。锌睿对着他那辆越野车遥遥一指,LED灯闪了下解了车锁。
“睿哥哥,你的车跟你很像。”
“是吗?”
他们在车库前停下脚步。
“一个人的吃穿用度受他生活的环境影响,但更取决于他本人的性格。就比如睿哥哥你,你的气质属于稳重内敛型,但其实骨子里有种霸气和傲气,事业心很强,情感不轻易流露,最适合这种帅气舒适而有点“野心”的商务越野车,华而有实。”她的手轻轻放在车窗上,娓娓道来。
月光在她的秀发上镶了道淡淡的光环,洒在她单薄的身上显得无比纯净,身姿秀美,俏脸微仰,本来是看着锌睿微笑着说话的,而此时锌睿深深的看着她,眸光中有说不出的情绪。
她心跳有些快,走到他另一边去,不再看他,继续说:“再比如我哥哥,他的车清一色全部是拉风的跑车。他属于潇洒不羁,崇尚自由,不为世俗所牵制的人,他一直奉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类信条,不会让自己错过美好的每一瞬间。”
“在别人眼中,开跑车很炫很酷,在他眼里,这是他享受心情和释放心情的载体。快乐时飞速驾驶把快乐散发到空气中,不快乐时同样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过得轻松点。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和你很相像,别人看不到你们的负面情绪。”
“所以,敞篷跑车代表了他的不羁、自由、隐藏、蓄势待发等等的性格。”
说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道:“我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都是直接动手解决问题。说话太费事了。”
锌睿轻笑了声,只是看着她许久不语。最后,他说:“然然,你对我们都很了解。”
黑色越野车渐渐驶离萧家别墅,主道路上只余汽车尾灯散发的越来越弱的光芒。
“别看啦!人都走了。”藤蔓交错处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轻弯的唇边,笑容明朗中略带打趣。
“偷听!小人!”萧依然紧了紧衣服向他走去,发现身上还披着锌睿的外套。琢磨着是等他下次来的时候还给他,还是自己送过去。
萧逸辰完全没认为自己的行为小人在哪里,语气甚是轻松地说道:“啧啧,你对我评价还蛮高的啊。我以为你会说什么‘我哥那个花花公子整天游手好闲、拈花惹草、不务正事’。”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
说话间俩人已到客厅,于是分道扬镳。
国庆假期,萧依然宅在家里哪都没去,甚感无聊。叫芳芳给她多找些时下流行的小说来看。
萧家的书房非常大,就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一排排高高的书架和天花板相接,书架旁有一个精致的活动梯子方便取书。萧依然不是一个爱看书的人,这个家里最爱看书的竟是萧逸辰。他看的书非常广泛,经济与金融、投资与理财、收藏与鉴赏、语言文化、人文社科、娱乐时尚、烹饪饮食、艺术摄影、旅游休闲……几乎无所不包,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些新书加入,所以虽然地方很大书还是摆的很紧密。
萧公子最爱看的居然是国学古籍,诗歌词话。这一点萧依然很是佩服他。她曾问过萧逸辰读诗词是不是为了更好地泡妞。萧逸辰看她半响,道:“隐藏了这么多年,被你看出来了……”
而对于萧依然来说,书房是午后小寐的绝佳场所,小时候她让人分别在两排书架中间敲敲打打,加上一个小柱子,把她的户外网兜拿来牢牢地系上。打开窗户,让阳光斜斜照进来,有书架挡着也不至于太热。她躺在铺有薄毯的网床上,手捧着一本安徒生童话,摇摇晃晃的就进入了梦乡。
那时候萧梓敬还很惊讶地赞她聪明、非常有创意,不顾萧逸辰在一旁跳脚,气愤不已。
过了很多年,她的网床仍然在巨大的书房里摇摇晃晃。只不过薄毯上的童话,换成了萧逸辰书架上藏着的宫廷野史。书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催眠的东西罢了。
她在半空中吸着果汁,芳芳则在梯子上找书。
“小姐,我找到了!”芳芳兴奋地舞着双臂,“这几本都是最近非常流行的网络小说哦,没想到少爷连这些书都看耶。”
“扔过来。”
翻开扉页,赫然写着“辰,愿你一切都好。尚纤纤赠书”,下一本是“庄宝儿赠”,再下一本“殴菲菲赠”……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打听到萧逸辰喜欢书,欢欢喜喜地送了时下最流行的网络小说过来。萧逸辰竟还真摆到书架上去了。
翻翻看,内容还挺丰富,女主人公穿越到一个陌生的被架空的朝代,成了千金小姐或是受宠公主,相貌才情名冠京城,偶遇同样身份高贵、才华横溢、仪表堂堂的男主人公,展开一场斗智斗勇的爱情游戏,其中有些许阴谋、欺瞒、误会、决裂,但大都都会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少数有在分开的途中遇到真心爱她珍惜她的男子,选择了另一个怀抱,总之,故事的结局基本圆满。
嗯,这些书还挺符合消遣意愿的,看着也舒心,简简单单的爱情蛮好。萧依然这样想着,翻开下一本。
这个背景怎么这么复杂,乱世,战争,满门被灭,在仇恨中长大,一环接一环的权谋之争,惊心动魄。原本一个风神俊秀的明朗少年,变成一个六亲不认、只相信自己的多疑、狠辣之人,生生把和自己患难与共十多年的女孩逼到别人的身边,最后独自一人坐在权力的顶端寂寞地叹息。
爱情,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他连这样不离不弃、贫贱相依、而且是他最爱的女孩都怀疑,他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一辈子生活在仇恨、复仇和他自认为的宏图大业中,是注定没有幸福快乐轻松的生活。就算站在世界顶端又怎样,身边已没有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摇摇头,下一本。
终于有个现代的。讲的是豪门家族中的恩恩怨怨,父辈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中,利用子女帮自己完成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条,妄图破坏别人家庭,蛀空人家的公司,最终落得个害人终害己的下场。受害者有先见之明也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豁达、大度地原谅他们。很好地解释了善有善报。
这个故事,呵呵,不予评价。萧依然想到那双黝黑的、危险而冰冷的眼睛,嘴角牵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一直到夕阳西下,她仍躺在网兜里,抱着一堆书在打发时间。光线已暗淡了许多,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是很吃力的事情,她眨眨眼,跳了下来。
“啊……”落地时腿一弯,她痛叫出声。
“怎么了?”一个人大步走过来扶住她。
“脚麻了……”她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脚。
手臂一拢,把她抱到书桌前的转椅上,温暖的大手微微使劲帮她揉着脚。她舒服地眯眯眼,指指自己的腿,“这儿也麻了,走不了了。”换来一个爆栗。
“干嘛打我!”萧依然揉着额头怒视行凶者。
“什么事都不干还这儿疼那儿痒的,我看你是缺少运动,明儿个跟我去爬山,我包你神清气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跳楼也有劲儿了……”
“你才跳楼有劲儿……啊……”她挣开他站起来想跟他理论理论,忘了自己脚还麻着,在即将与大理石地板亲密接触时一只手捞起了她,抱起她向外走去。
“好歹也172的身高呢,就这么一点儿重,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重男轻女虐待你呢。”
“我那是骨感美,你懂不?我这个身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得了吧,要是在半夜还以为是一具骷髅呢。可怜我那未来的妹夫……”不过该长肉的地方还是不错的,萧逸辰暗笑着在心里补充道。
“哥哥!”眼睛喷着火射向那个笑得欠扁的脸。
“好啦,吃饭吧!”萧逸辰把她轻轻放在餐厅的楠木椅上,走到她对面坐下。边解袖口的纽扣、把衬衫长袖卷上去边说,“今天看书都废寝忘食了啊,说来听听看了些什么,我也长长见识。”
萧依然把餐布摆摆好,神秘地说道:“我看了刘备。”
“哦?”对面那人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我妹还有这爱好。”
一旁的芳芳丈二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小姐,你说的刘备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萧逸辰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刘备是汉献帝的皇叔,后人称他刘皇叔。而皇叔音同黄书。所以你家小姐说她今天研究黄书废寝忘食来着。”
“哦。”芳芳恍然大悟,又突然急急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帮小姐找的书,不是黄书,真的。”
萧家兄妹一齐笑了起来。
饭后,萧依然回房间整理东西,国庆长假已经结束了,也该去学校了。
第七章 话剧《所谓爱情》
林荫道上,不规则地分布着夏日遗留在上面、还未被清除的白色鸟屎,以及已经开始飘飘摇摇落下的黄色梧桐叶。
阳光也开始渐渐失去它的力道,勾勒出一个个柔和的边框,笼罩出一个个婉约的画面。
秋天来了。
萧依然去了话剧社。此时正值中午,话剧社空无一人,只有琴音袅袅。
她推开排练厅的门,白色的三角钢琴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一段行云流水,一阵鸟语花香。
弹琴的人端坐在琴凳上,温润、儒雅。
她在观众席上坐下,钢琴弹奏者并未朝她看,脸上却露出温柔的微笑。
曲目换了一首又一首,弹琴的人丝毫不显疲倦,唯一的听众也耐心十足。
直到来找欧阳涵的许枫推门进来,打破了一种微妙的气氛。许枫看到萧依然显得很开心,“学妹,好久没见到你了哦!”
萧依然对他眨眨眼,忽然说:“许学长,你看到了吗?”说着伸出手像是托着什么。
许枫拖长音“哦”了一声,配合道:“看到了!我看到了伯牙在弹琴、子期坐在他的身旁聆听,啊!我看到了高山流水……啊!学妹,我们为什么被雨淋透了……”他卖力地表演。
萧依然笑了起来。欧阳涵合上琴盖笑着说:“我看下周的话剧,男女主角根本就不用选,你俩正合适。”
这时许枫收起玩笑,认真起来:“欧阳,说到这个,本来演员们对自己的角色熟悉、揣摩得差不多了,彩排也彩排过了,就等下周上演,这时候女主角却出了些状况。怎么办?”
“什么状况?”欧阳涵淡淡地问。
“据说不小心摔伤了。”
“你觉得以你副社长的能力,解决不了这件事?”
许枫咽了口唾沫,说:“好吧。”
萧依然看他那艰难地样子,开口道:“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另选女主角,既然能选入这个剧,肯定都是通过几层选拔、百里挑一的。我建议在其他女演员中挑一个担任女主角,至于她原本不太重要的角色,就另找人客串一下就好了。”
许枫期待地望她:“学妹,不如你来担任女主角……”
“不行。”萧依然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继而大手一挥,潇潇洒洒地离去。留下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许枫,和始终带着温润微笑的欧阳涵。
到公演的那一天,N大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后排也挤满了人,从前面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萧依然正讶异话剧社竟这么受欢迎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原来是欧阳涵。
“然然。很高兴你能来捧场。”欧阳涵说。wωw奇Qì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