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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谓的同事就是龚念衍?”很冷淡的语气,很明显地说明他正在生我的气。
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前一晚我还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我和某人根本不熟,而隔一晚就被他撞见我自然地从某人的车上下来,这样恶劣的行径,就算再好脾气的他,也是无法容忍的吧。
我默然地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无言以对。
“在餐厅时,我以为我看错人了,不甘心地打个电话确认,居然真的是你,这样的事实让我很心寒。”迟尉往前跨了一步,把自己暴露在微弱点路灯下,他的表情波澜不惊,可眼底却尽是闪烁着我所陌生的光芒,这样的他,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我下意识地开口保护自己,所以不经大脑的话便脱口而出:“我记得我并没有承诺你些什么,不是么?所以你的感情,不该是我来买单。”这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这样无情的话,不该是对他说的,我根本没权利去糟践他的感情。
我真是个坏到烂的女巫婆。
迟尉愣了愣,显然是被我的话打击到了,抿着嘴静静着我,两人的空间突然静默了,连他沉稳的呼吸,也十分清晰,“可晴你说实话,你心中藏的那个人,是不是龚念衍,你和他,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这一次,换我被打击到了,惊恐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不会随便和一个只见过一次面对男人吃饭,而且那个人还是你的上司,你们吃饭时聊天的神情,也不象是初识的人,更像是多年的老友,所以我想,龚念衍一定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说到这里,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剑拔弩张,而是变回了原来的温柔平和。
唉,这些个所谓的成功男人,怎么个个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难道变脸术也是成功秘诀的其中之一条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面对一个逻辑思维要比我强上N倍的男人,再多的狡辩也是枉然,还不如大方承认算了。
“为什么是他呢?他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他的猎艳名单有多长难道你不清楚吗?”觉察到自己的脾气又有点失控,他做了个深呼吸,“可晴,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很疼,呼吸变得有点困难,那是因为我的痛处刚被迟尉狠狠地踩了一脚, “就算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感情能说放就放到话,那些伤心情歌也不会有人去听了,你不也是一个感情的受害者么?”
如果真的有选择,我是千百个愿意放弃这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可这又谈何容易,爱着心会痛,丢掉心会碎,这么艰难的选择,我真的没办法。
凉风继续飘过,夜并不深,路边散步的人三三两两,时而会对我们投来探究的目光,没办法,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出色显眼了,而且他们那是什么眼神啊,该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分手在谈条件吧!
“你……要上去坐坐吗?”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聊天的好地方,出于礼貌,我犹豫地作出邀请,心里却是希望他会拒绝,毕竟家里地方不大,感觉会很不自在。
“好的。”迟尉仿佛没看到我的犹豫,很爽快地点点头,还很有绅士风度地让我走前头。
唉唉唉,这人平时不是很有礼貌的吗,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客气了,想到要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狭小的空间,心中直发毛,不知我现在反悔不让他进去行不行呢?
可电梯在我犹豫时,已经很迅速地把我们送到我住的楼层,把我最后那个很不礼貌的念头给无情地打消了。
“进来吧,随便坐。”一房一厅的公寓一目了然,可地方虽小,却被我布置得很温馨,所以蓝佳微老爱跑到我这里呆着。
迟尉之前也来过几次,都是坐了一下便匆匆走了,真希望这一次也是这样。
“喝点什么?茶?咖啡?”放下包包,我边问他边往厨房走去。
“别忙,我们好好谈谈吧。”迟尉跟着我走到厨房边的小料理台前,阻止我的忙碌。
“谈什么呢?”我装傻地看了他一眼,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还是动手冲起咖啡。
“可晴,离开他吧,我比他更适合你。”迟尉的大手抓紧我的左手,强迫我正面对着他,手上传来隐约的疼痛,我明白,他也是在紧张。
“迟尉,我们能不谈这个话题吗?如果真的离开得了,我也不会拖到现在。”微微使力挣脱他的大手,我抚摸自己的手继续说道:“迟尉,他比你早出现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只会习惯他的存在。”
“如果真的那么久的话,为什么你们还在这样纠缠不清,难道你会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叫田芯,这样的你到底是算什么啊!”他激动地伸出双手锢住我的肩膀,“而我,能给你全心全意的爱,能让你名正言顺地过着一却优越的生活,你懂不懂!”
“可是你不是龚念衍。”心被他搅得痛楚极了,他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懂,可偏偏他不是我要的那个人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自己很傻,可我就只想为那个人傻。
“你非得这样作践自己吗?”
一个吻重重地落到我唇上,那有点凉意的唇让我整个人僵住了,迟尉居然就这样吻我?这个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的迟尉,原来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啊,我还以为他在吻人之前会先和对方打个招呼,说请准备好我要吻你之类的,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就吻下来了,而且还不是温柔的贴吻,而是火辣辣的法式热吻,一时间被吻懵的我,突然找不到力气挣扎。
当我正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时候,原本搂在我背后抚摸的大手已经慢慢地往下游走,心里“咯噔”一下,猛然醒悟,“不……不要。”可这样后知后觉的挣扎已为时已晚。
迟尉抬头惊讶地看着我,大手还贴在我浑圆的翘臀上,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明显地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
“你就这样出门?”他的口气相当的不可思议,显然他已经知道裙底下是什么都没有的清凉世界,更显然他是想不到我能如此前卫不穿底裤就出门。
“我……我……”总不能直白地跟他说那是龚念衍撕掉的吧。
我还没找到借口,他又热情地侵袭上来,而且来势更加凶猛,手上的动作更加的煽情,有往里面钻到势头,毕竟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纯洁的少男少女,对于欢爱之事,都是情场老手,所以在他高超的技巧挑逗下,我很快就动情了,这是出自本能的反应。
身体虽然一片火烫,可心里却是一片澄明,我开始努力地挣扎,阻止他的逼近,因为我知道,我和他做了的话,就会更加纠缠不清了,而且我的心也不允许我这样做,因为这是一颗只给龚念衍的心,所以也包括这副身体。
“迟……迟尉……不行,住……住手……啊!!”上身被搓揉的同时,他两根修长的手指就这样迅猛地插进我的体内,立即引出我身体一串颤抖。
该死该死……“啪!”地一声响起,所有的动作霎时都静止了下来。
“迟尉,别让我恨你,我并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天,这一巴掌把自己的手给打麻了,喘着气,我坚定地看着他。
他沮丧地垂下头,“对不起,可有时候,我真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占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话一说完,便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身体缓缓地靠着墙滑下,不理会凌乱的衣服,我只是呆傻地望着天花板,想着刚刚那个落寞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在这里苦苦守候着龚念衍,而那个人却在我看不到的某个地方花天酒地,左拥右抱。迟尉苦苦地守候着我,而我却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为情而苦的人,其实都是笨蛋。
突然很想很想听到龚念衍的声音,在犹豫十多分钟后,终于鼓起勇气,拨通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希望下一刻在电话那头听到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一串优雅的钢琴协奏曲之后,电话被接起了,“喂……哪位?”一个出乎意料的甜美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而手握电话的我早已跌入冰窖。
切断电话的手在发抖,心也跟着瑟瑟发抖,原来夏天的夜晚,也会如此冰冷。
和一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如此不堪的感情,为何我还会留恋不舍,迟尉说的对,他能给我全心全意的爱,为何不能要他,如果要按认识的时间来算,迟尉其实比龚念衍早得多了,可他即使再早到,没能驻进我心底就算他输了,可我这样与龚念衍纠缠不清,能算是赢吗?如果说是,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甘这样放手,或许是因为我始终不愿承认,也不愿面对这种得不到龚念衍的难堪结果而已,当初费尽心机,耍尽手段,最终换来的,却是这样一段忍辱负重的感情,或许也不能称为感情,充其量也只是我的单恋罢了。
龚念衍,真的成了我的心魔了。
08章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故,接下来有一段时间,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的,像是生活突然失去了目标,失去了动力般,茫然无措,还好日子并不会因为失去谁就没法过,工作更不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就能落下,所以该上的班还是要上,该加的班还是要加,该逛的街还是要逛。
佳微说我已经在提前过更年期,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那些个什么忧郁症啊,精神分裂症啊,老年痴呆症啊,通通都会找上门,为了我的健康,她拼了命地拉我去逛街泡吧,我倒觉得,这两件事都是她自己想去做,刚好拿我当接口而已。
其实我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糟糕,最多就是精神不大好,因为最近老是做梦,而且都是重复做着差不多的梦,梦里那尖锐的电话接通声每每都搞得我起床时很没精神,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早上,又是在一个杂乱无章的恶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早已汗流浃背,原来刚才梦中身体四周燃烧的熊熊烈火,是因为我感觉太热的原故,舒了口起,坐起身才发现屋里闷热异常,有点缺氧的状况,昨晚睡觉时明明开着空调,怎么会这么热?
挣扎着下床,找空调遥控器,折腾了半天才发现是空调坏了,也难怪,这台空调是随着房子一起留到现在的,如此历史久远的东西,会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了。
打开窗户让屋子通风,然后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出来,时间才走到七点十分,离上班还有一大段时间,便又回床上呆了一会,却了无睡意。
翻个身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开机就翻出蓝佳微的号码,打算给她来通晨间骚扰电话。
彩铃是一首优美的“如果的事”,按照蓝佳微的说法,这个歌是写给同志的歌,听起来很有感觉,不过此时我除了觉得旋律还可以之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
在歌曲唱了两遍之后,电话被接起来了,“你个鸟人,都说你更年期到了你不信,一大早睡不着跑骚扰别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缺德。”
受不了对方的狮子吼,我把手机拿远一点,“我好心给你个morningcall,你不领情就算了。”
“你突然的好心让我很痛苦,拜托你还是继续坏心吧。”蓝佳微在一通怒吼之后,显得清醒多了,声音变得慵懒而性感。
“那我就坏心点,明天六点再call你。”
“那你就把脖子洗干净点好迎接我锋利的西瓜刀吧。”
很自觉地缩缩脖子,我吐舌地笑了一笑,心情明快多了,蓝佳微果然是我的开心果。“微微,我空调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