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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侧的一个军官厌恶地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那老人似乎咳得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伸出一只干枯得犹如鸡爪的手去抓曼菲斯德的衣角。
男人看着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下意识地弯腰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曼菲斯德的手堪堪接触到老人的衣袖时,那人浑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飞快抽出,手掌里亮闪闪的一样东西直奔曼菲斯德面门而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会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德军的指挥官。
幸亏曼菲斯德反应迅速,身体一侧,躲过了致命一击,那闪亮的东西擦着他的眼眉划了过去,在眼角处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欢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见男人受了伤,惊呼一冲出了诊所。
“你干什么?”那边威尔也刚刚反应过来,大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在老人瘦小的身躯上。
老人猝不及防,顿时被踢得倒退几步,跌倒在地,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呵呵……你们这群德国猪!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要报仇!”老人几近疯狂地嘶喊起来,昏花的眼里是布满赤红的血丝,仿佛喷火的熔炉,“今天,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是苏联千千万万人民是不会屈服的!”
“科尔是不是你杀的?”人丛里忽然冲出一个魁梧的下士,将枪口顶在老人的太阳穴上,厉声呵斥。
那老人斜着眼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男子,嘿嘿冷笑几下,闭上眼不理他。
那下士被老人轻蔑的神情激得怒不可遏,将手枪上的保险栓一拉,赤红着眼大声呵斥,那声音已经因悲愤而变了调:“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个医生!我毙了你!”
四周的居民已经被持枪的士兵隔离开,听到这话一阵骚动。那边曼菲斯德已经缓过神来,抹了抹眼角的留下的鲜血,严厉地阻止道:“住手!艾哈德!”
听到长官的命令,艾哈德狠狠盯着那老人看了几秒钟才忿忿地收回了手,转身对曼菲斯德请求道:“上校,请允许我处置这个男人!”
曼菲斯德用威尔递过来的手帕捂着脸上不断冒出的鲜血,沉声说道:“先把他关起来吧!艾哈德,冷静点!科尔不是他杀的!”
艾哈德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的长官,但对眼前男人的绝对崇拜让他无条件接受了这个命令。
欢馨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曼菲斯德脸上渗着鲜血的手帕,心里划过丝丝心痛,但现在似乎不是上前的好时机。
士兵将老人押了下去,盘问继续进行。经过这样一闹,打谷场上的气氛明显紧张了不少。
好不容易等到问话完毕,已是夕阳西斜,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曼菲斯德将众人解散,并下达了戒严的命令。
欢馨匆匆将几个病人交给其他医生,背着急救箱直奔曼菲斯德的住处。
还未走近,就被一脸严肃表情的威尔拦住了,他有些犹豫地道:“医生,你现在不方便进去!”
欢馨疑惑地挑挑眉,然后就听见门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正是丽塔。
“为什么要我离开?”
“这里不安全,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请你带着你的慰问团明天就离开!”然后是曼菲斯德威严的声音。
“我是你妻子,我有权留在这里!”丽塔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语气里有着无限的魅惑。
“这里是战场,不存在私人感情!你现在可以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派威尔送你们!”对丽塔的痴缠曼菲斯德明显地感到不耐。
“如果我不走会怎么样?”丽塔也不肯妥协,憋着气追问道。
“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我的话就是命令!一切不服从命令的人,只能军法处置!”男人强硬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接下来,屋子里一片寂静。忽然丽塔阴沉的声音破空而出:“你是为了那个中国女人吧!你会后悔的!”然后是门被大力拉开的碰撞声。
欢馨急忙闪到角落里躲避,到不是怕了丽塔,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正面冲突。
女子带着火山爆发般的热度冲了出去,威尔紧绷的脊背才略微松弛下来。
欢馨从阴影里走出来,冲他感激地一笑,伸手敲响了门。
“我的决定不会改变,别再纠缠不休!”里面的男人发出一声厉喝,显然将欢馨当成了去而复返的丽塔。
“你们上校真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欢馨朝着身后的威尔耸耸肩推门而入。
“你的什么决定是不容改变的?我的上校大人?”欢馨站在门口谐谑地问道。
曼菲斯德真站在窗口,狠狠地吸着手里的烟,那劲儿仿佛这小小的烟头和他有仇。
他一抬头,脸上的阴沉瞬间柔和了下来,有些疲惫地问道:“欢馨呀!你怎么来了!”
欢馨指了指他眼角的伤口说道:“我给你处理一下!”
男人掐灭的烟头,乖乖地在椅子上坐下,扬起头,深蓝的眼眸里倒映出欢馨俏丽的脸庞。
欢馨看了看伤口,虽然不长,但是很深,再偏一点男人的那只眼睛就废了。
“怎么?我毁容了?”曼菲斯德见欢馨蹙起了眉头,调侃地问道。
“毁容到不至于;只是会留下疤痕!”欢馨专注地清理伤口,没有发觉曼菲斯德眼底闪过的促狭。
“哦?那不是更增添了我男性的魅力吗?”曼菲斯德将脸靠在欢馨柔然的的胸口蹭了蹭,一双手缓缓顺着女孩玲珑的背部曲线下滑。
“别闹!让我把这处理好!”欢馨笑着扭了扭身体。
“那处理好了是不是可以闹了?”男人有些耍赖地问道,那双似乎带着魔力的手停在了女子的臀部处。
欢馨不由脸上一热,也不理他,继续工作。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老人不是凶手?”
曼菲斯德安静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他若果是凶手,应该杀的是我,没必要杀一个医生!而且他的身形和体力都做不到将科尔一举绞杀!”
欢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犹豫着问:“你……准备把他怎么样?”
“你希望我怎么做?放了他?那样军士兵们会有意见,而这个人就像星星之火,会点燃苏联人反抗的怒火!但是——”曼菲斯德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欢馨说道,“记得我说过的嘛?我不是刽子手,我会想办法处理!”
听到这话,欢馨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低下头在男人额上一吻,柔声说道:“我一向是相信你的!”
曼菲斯德柔柔的眼光划过欢馨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柳眉,妩媚的眼睛,微翘的鼻子,然后停在诱人的红唇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他捕捉住了她,情愫盘踞在彼此的心头。男人加重了这个吻的力道,有些很深沉的欲念被这个吻引燃,他索性一个起身将欢馨压在了桌子上,濡湿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让女孩的肌肤瞬间转成诱人的粉色。
“不,别在这里!”欢馨强忍着心里蹿起的颤栗,□着道。
曼菲斯德忽然停了下来,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浓重的呼吸渐渐平复。
“欢馨!”男人的嗓音略微有些嘶哑,但听上去却更为性感,“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科尔那样突然死去!我怕不能陪你变老,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
曼菲斯德难得的脆弱让欢馨心里一凛,沉甸甸的痛坠向五脏六腑。她抚摸着男人的金发,眼里含着泪,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笑道:“不会的!我就算下到地狱也会把你追回来!”……
翌日,欢馨有些忧郁地走在去小诊所的路上,心里想着昨天弗朗克来向她告别的事。他所在的师今天要开拔了,不知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相聚!而曼菲斯德的装甲师听说不久也要向高加索挺进。朋友的离去,她和曼菲斯德前途也是迷雾一片,从来到这个时空以后,命运似乎越来越脱离了原有的轨道,将她推向一个不知名的未来。这些都让欢馨感觉沮丧和不安。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欢馨想到了曼菲斯德眼角的伤,那里肯定要留下疤痕是了。她忽然想起上回去小诊所时,看到奥金涅茨搜集了很多薰衣草,据他说是泡茶喝。薰衣草精油可以去疤,欢馨突发奇想地决定试一试,但不知道自己能不把干的薰衣草蒸馏出精油来。 不过试一试总没坏处。
来到诊所,门紧闭着,里面黑洞洞的!欢馨拍了好一会儿门,才听见奥金涅茨打着呵欠跑来开门。
“怎么是你?医生?有什么事吗?” 奥金涅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神闪烁。
“你好,奥金涅茨医生,我想向你要点薰衣草,可以吗?”欢馨露出友善的笑容,礼貌地问道。
奥金涅茨愣了一下,然后谦卑地笑道;“啊!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去拿!” 说着,男人就要进去,但并没有请欢馨入内。
欢馨搓搓有些发凉的胳膊,说实话这里虽是步入十月的天气,但是已经有了初冬的寒意。
“我可以进去等吗?”欢馨来这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还是头一回被挡在门外。
奥金涅茨身形一顿,有些迟疑地笑了笑,慢吞吞让开了路。欢馨不疑有他,一步跨了进去,但屋子里随之而来的一股若有似无的让她一皱眉,因为那气味很怪异,她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什么味道?好奇怪!”欢馨吸了吸鼻子,不经意地问道。
奥金涅茨背着欢馨正在装薰衣草,听到这话手忽然一颤,洒落了一大半。
“哦!”奥金涅茨干笑了几声,说道,“我有关节炎,一到冬天膝盖就痛得难受!一次碰到个巫医,她配了一种药酒给我,冬天擦上还真好了不少!”
“是吗?”欢馨一下子来了兴趣。军队里的士兵因为受不了苏联寒冷的天气,加上冬季军装保暖性不够,有些人竟患上了关节炎,不知是否可以问奥金涅茨要一下配方。
真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内室响起一阵咳嗽声,欢馨不由一惊。奥金涅茨一直是独身,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谁在里面?”有了科尔的前车之鉴,欢馨一下子警惕起来。
奥金涅茨急忙抓起扎好的口袋来到近前,挡住了女子探寻的目光。尴尬地笑着说:“你知道,我是一个男人,一直没结婚,但是我也有我的需要,所以……所以……”
欢馨一下子明白了男人所指的事情,脸腾地烧了起来,她急急忙忙接过奥金涅茨递来的袋子,道了谢,转身要离开。
忽然,袋子上独特而熟悉的绳结映入她的眼帘,顿时脑子里升起的可怕念头让欢馨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她终于想起来在哪里闻过那种独特的味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佩服自己,一天完成榜单字数!哈哈!
174伊人已去 此情何待?
“科尔是你杀的?”欢馨瞪大了惊恐的眼盯着眼前瑟缩的男人;手里的袋子掉落在地上。
奥金涅茨忽然阴郁了表情;捡起地上的袋子拍了拍;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浑身闪发着凌厉的杀气。
“医生,你太聪明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男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向着欢馨步步紧逼。
欢馨随着来了人的靠近;缓缓后退;想要退到门边伺机逃跑。可是后面忽然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她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边已经站了一个瘦小的人影。也许就是那个躺在屋里的女人。
欢馨不再后退,她深吸一口握紧了拳头;镇定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科尔?”
奥金涅茨也停下了身影;看着欢馨的有眼里是一片淡漠,仿佛她注定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