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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着,皇甫翊从病房大步走了出来,“尊少,不好了!”
烟头咻然一颤掉落在地,南门尊深邃的眼眸一眯,刀一样地划了过去,“你说什么!”他宁可相信自
己听错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女人不好了!
“她晕过去了!”皇甫翊立在不远处,冷静地看着他。
他手指抖了抖,来不及把猩红的烟头踩灭,抬起脚步就往病房内冲,皇甫翊手臂一拦,将他挡下,“
你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他急得双目赤红,二话不说继续往里面冲去,“她是我的女人,什么事我不能进!”
“平日里你若清楚她是你的女人,你就该多疼惜她一点!”皇甫翊指头一竖,“这是我第二次对你说
这话,没有第三次!”
他脚步顿住,来回穿梭的眼眸透着水泽,是一种心疼到极致的愧疚,有力的指节在咔咔作响,拳头如
铁却无处发泄,因为铸成大错的是他,咬着牙几乎能咬出血来,“她和孩子……好不好?”
“都不好!”皇甫翊直言不讳,“她情绪波动过大,虚弱的身体一直没调理好,现在更是弱不堪言,
孩子因为母体也不好,而且你刚才……她怀着孕呢!”
“我之前不知道,”南门尊声音抖了一下,“孩子能保住吗?”
“现在还不敢确定,我们会尽全力,我们告诉她孩子没事,她全部的精力松懈晕了过去,她最需要的
是清净的休息,作为医生我建议你不要去打扰她,可以吗?”
皇甫翊执着看入他的眼睛,他来不及掩盖眼底的一切,作为男人皇甫翊清楚地看到那掩藏的深情与克
制不住的占有,是这个男人对她特有的!
皇甫翊叹息一声,拿着安沁的病历资料离开,那扇没有人阻挠的门,他却怎么都推不开,隔着玻璃他
清楚看见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她躺在被子里,被窝只是轻轻隆起一点点,不仔细留意都看不出人形,
可想她瘦成了什么样。
胸膛起伏,似乎能还能感觉到她靠在怀中骨头磕着他的感觉,收了收手臂,双臂之间只是空荡荡的冰
凉,她的温度什么时候散了?
“爷?”南二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沉静在自我情绪中的男人。
南门尊回头一瞥,将情绪快速收敛,从他手中夺过钥匙,“你在这儿守着,有任何事情,立刻给我打
电话!”
“爷,你去哪儿?”南二奇怪地看着匆匆离去的他,他怎么放心不守着少奶奶?
紧握着方向盘,汽车快速驶往公司,比起无济于事的呆呆守在门外,等她醒来又是一个失望的眼神,
还不如在她休息的时间默默做好她想要做的事!
公司,他召开了高层会议,将最近因绯闻困扰而滞留下的工作全部安排妥善,随即拨通了各新闻报社
电台的电话,在深夜里亲自解释了一遍绯闻的来龙去脉。
夜深,电话那头透过来的声音特别的钻心,尤其是当这声音背后是个如此霸道嚣张的男人,男人背后
又是如此彪悍的身份,那一声声解释惊扰了一大片的人。
据说,当夜加班者无数,一夜之间之前还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瞬间消失了一样,连云氏的困境也连带
被解决了。
病房里,安沁呆呆看着电视,连续换了几个台都没有调到那漫天遍地的绯闻,她奇怪地看了眼南二,
南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继续给她盛粥。
“他呢?”
“我在这!”
病房门推开,他天衣无缝地接住了她的话,带着一夜未睡的疲倦,在英俊绝美的脸上平添了一种沧桑
的美感,安沁眨了眨眼睛,将视线收回。
南二主动退出了病房,南门尊上前端起了桌上的碗,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递到她面前,一直沉默无言
,安沁愣了愣,不适应地将头偏向一边,“是你吗?”
他知道她说什么,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不解,之前他那么死磕着,她想了多少办法也没能让他有一点回心转意,突然之间这
样,她太不适应了。
“喝完我告诉你!”他看着她,执着地将粥搁在她唇边,让她进退两难。
知道他的个性,安沁试图去接碗,“我自己来!”
“让我喂你!”连这么柔情的话,都被他说出了一种极度霸道的感觉,她无声而笑点了点头。
她嘴角勾起的一点点弧度于此时的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安慰,每一口都体贴地吹凉才送入她嘴里,一点
点擦拭着唇边的残留,他又递上去一碗鸡汤,“云姨煲的!”
“啊?”她吃了一惊。
“我没让她们进来打扰你,就留下了这汤!”昨夜,不单单是娱乐新闻界沸腾了,整个南门家也沸腾
了,因为南门家第三代即将诞生。
安沁点了点头,带着忧虑看向窗外,如今孩子一暴露,不安心生下来她是没有机会离开了,若是孩子
一旦出生,她又如何忍心离开?
手,放在小腹上,她无声叹息。
南门尊默默无语地握住她的手,与她一起感受着生命还不够旺盛的小家伙,轻枕在她肩上,他道:“
我一直知道你被人陷害,那天绝非你自愿,只是不敢确定那人是谁,当排除云越后,我不敢再追查!”
安沁一颤,豁然抬起头,“你也怀疑她,对吗?”
南门尊本能皱了皱眉毛,还是不喜欢她针对沈清的样子,将她的脑袋按入怀中,他轻叹道:“我欠她
太多,也许她并非有心!”
“一定是她引你过去的,我就知道我那样问你的时候,你心里已经快有答案了,你迟迟不回答,不就
是……”
他伸手一堵,将她的话压了下去,“好了,过去了!”
“这就叫过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什么?你为了掩护她,一再污蔑我,甚至让媒体那样说我!”安
沁仇视般地瞪着他,南门尊一阵心酸。
他扭过她的头,不许她那样看着自己,“媒体那边纯属好事!已经解决了,等你出院我们就开新闻发
布会,只要我们有孩子的事一面世,那件事就不会有人记得了,除非有人恶意挑起,但一次决不允许!”
他的意思,就是一切就这样过去了,受到的伤害就这样算了,该受到惩罚的人,也这样被原谅了吗?
安沁突然觉得不甘,替肚子里的孩子不甘心,还未出生母亲就被无缘无故扣一顶如此之大的帽子,这
一次若不及时解决,他就会顶着这个帽子出生,也许连他的父亲是谁都会被整个世界质疑!
“我要她向我道歉!”
安沁冷静果决,是不容反驳地坚定,她笑着回过头来,朝他眨了眨眼睛,居然不是无情冷酷,而是一
种畅快的狡黠。
“如果你不介意,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跟在我身后看一出好戏,如何?”
南门尊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可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明明要拒绝的,却说不出一
个不字。
她一勾唇,笑了!
在皇甫翊的细心调理下,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云氏也渐渐脱离了不良的形象,只是业绩一直没上来
,安沁不着急,她相信云越,电视上他仍旧英气风华!
沈清终于来了,在记者招待会后的下午,她捧着鲜花带着满面笑容,那时候南门尊不在,据说去了公
司!
整个病房只有她们两人,她笑着将花递到安沁手中,“恭喜你啊,一下子都要做妈妈了,真是让人意
外呢!”
“真的吗?我还以为一切都在你意料之中呢!”安沁微笑着接过花,冷淡的眼划过她脸庞的时候带着
一股笑意。
沈清整个人一个激灵,忙道:“也是啊,你跟尊结婚这么久了,也该有宝贝了!”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明知道我在吃避孕药,又怎么说出也该有宝贝的话来?你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安沁没时间跟她绕弯子,一句句都直接戳到重点。
“我……”沈清一时语塞,她四处留意了下,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一件事,你还记得吗?”
沈清心头一紧,“什么事?”
“还记得我陪你去医院,我的药的事么?我次次吃药,还是会不小心怀孕呢?我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
次没吃,而时间跟那天恰巧吻合!怎么那么巧?”
她目光澈亮,一直要望入她眼底隐藏最深的东西,那东西她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过,安沁冷冷笑着
,笑得沈清开始手指发抖。
她强自镇定下来,安沁无凭无据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而且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而已,她冷咳一声,
“你的事,我怎么知道?那天你只不过把药放了一下,关我什么事!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
“是吗?”安沁苦恼地皱了皱眉,“我还说感激你呢!因为,自从尊知道我有了这个宝宝对我很好,
我们现在很恩爱呢!”
说着,她笑了,似乎是想起了这些日子安静的甜蜜,嘴角的笑意一直在上扬,有控制不住的甜甜喜悦
在空气中蔓延着,这份甜真挚,真挚得她几乎都没能察觉。
沈清心底泛起一股酸意,脸上的神色有些把持不住地难看下来,心头一乱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偏离了
内心的方向,“那就真是不客气了!”
若当初不发生那些事,她不会离开,而如今享受着尊宠爱的是自己,得到南门夫人位置的也是自己,
肚子里也会怀着孩子,也会受尽宠爱与羡慕,而不是站在没有光的地方,默默无语!
手中想继续递给她的红包被捏得变形,她愤愤然站远了些,自己坐下。
安沁一直笑着,也没有揭穿她话里的毛病,只是笑着问她,“电视里我的绯闻不见了,失望了没?”
沈清一愣,警惕地看着她,越是警惕她反而笑得越灿烂,还摸了摸肚子道:“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
你现在想起来会不会很罪恶呢?又或者在想,早知道我怀孕的结果跟你想的不一样,悔不当初了?”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清被她试探又不试探的话语给刺激得有些炸毛,她唰地一下站起来
,狠狠瞪着安沁。
“沈清,这件事是过去了,可我不想你以为我是傻瓜,什么都不知道!”安沁连连冷笑,又并不说出
自己到底知道些什么,沈清内心越来越没底了,她开始有些站不稳脚跟。
“你到底想说什么,反正只有我们两人,干脆痛痛快快说个够!”沈清横眉冷对,被扰乱的心如今只
想她一个劲地说个痛快,反正医院里没有别人!
一想到在她身边,南门尊都对安沁放心不下的样子,她内心就宛若一团火在燃烧,凭什么?这些本应
该是属于她的!
所幸不管如何,尊对她的好一点没变,她仍旧有他全部的信赖疼惜与呵护,一想到这沈清的气焰瞬间
高涨起来,她甚至走到了安沁的跟前,近在咫尺地看着她的脸,“说呀!”
她给她发泄心内怨恨的机会,因为在她面前不说,安沁哪儿也不能说,就算她到处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笃定!
安沁苦涩摇了摇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不都是在你嘴里吗?”
“你知道便好,这些你在我面前说说只是过过嘴瘾,在其他人面前,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没有铁证,
都是枉然,只会让你扣上妒忌小心眼的帽子!”
她越是悲哀叹息,沈清越是嚣张跋扈起来,渐渐得意忘形。
“关于那药,是我换的又怎么样?我这么做到头来还不是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