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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面前两个孩子和睦融融的这一幕看在眼中,贾敏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涩涩的。
原本她对着林晞尚且有些芥蒂,毕竟他的生母何姨娘是良妾,虽说被林如海送在了庄子上,但是人心易变,谁知道日后会怎样呢?何况他又是被文卿长公主养在身边的,对着自己这个嫡母能恭敬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求孝顺?但是看到林黛玉对着林晞着紧的模样,她终于明白林清微的意思了……
叹了口气,瞥见林黛玉脚下似是被什么绊到,小身子一歪,带得林晞也是一个趔趄,贾敏忙上前去弯腰将小林睎稳住,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林晞格格地笑了起来,拉着林黛玉的小手指晃着。林黛玉这时方才注意到贾敏的存在,忙对着贾敏微微福身:“母亲!”瞅见贾敏的动作,她稍稍有些呆愣了片刻,便笑道:“姑姑说弟弟今日见客有些累了,便让玉儿带着弟弟回院子睡一会儿——”
摸着林晞的脸颊,柔嫩得简直如一汪豆腐般,瞧着他颊上两个深深的梨涡笑得天真无邪,贾敏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怜爱:“既然如此,玉儿便去吧!”
“嗯!”林黛玉乖巧地点点头。
出了正院,林黛玉回想着方才贾敏的神态动作,不禁凑到林晞的耳旁轻声笑着:“晞哥儿,母亲是不是开始喜欢你了?”见小林睎仍是咧着小嘴笑得露出白白的小米牙,她有些丧气,泄愤似的捏捏他的嘴角,动作却是极其温柔:“算了,你还小哩,压根就听不懂……”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牵着手向竹雨院走去。
与林清微闲聊了几句,思索片刻,贾敏将话头转入正题,对着林清微深深拜下:“妾身愚笨,竟至今日方才明白公主的用心良苦,还请公主受了妾身这一拜!”
闻言,林清微眉头一挑:“嫂嫂不必这般,我为的也是林家和哥哥!”对着一旁的赤云使了个眼色。
被赤云扶起身来,听着林清微的话,贾敏先是脸色一红,旋即便落落大方地笑着:“公主虽然这样说,然而妾身是林家媳妇,这一拜也是该要的!”长叹一声:“妾身当年糊涂,竟认不清自己究竟是何人,平白闹出了不少事儿出来;如今妾身也想明白了,晞哥儿和玉儿都是我的儿女,能有公主亲自教导,实在是林家和妾身的福气!”
端起手旁的茶盏,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林清微摇头笑道:“前事莫提,嫂子是我林家的媳妇,哥哥的日子,我的嫂子,玉儿和晞哥儿的母亲,这总是不变的!”
两人相视而笑。
——————————晕倒的分割线君————————————
“老爷、老爷,不好了!”
林如海正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一摞卷宗头疼,这么多的盐运记录,想要从中找出夹带私盐的猫腻何等艰难?!他心中正烦闷不已,闻得外面传进来的喊声,不由得心头火起:“什么不好了?林仁进来!规矩都哪儿去了!”
林仁带了些许为难之色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满面惊慌失措的粉衣丫鬟,林如海疑惑地打量了一下,认出来人正是贾敏身边的丫鬟新荷。
“老爷,不好了,太太突然晕过去了!”新荷气喘吁吁地说道:“林管家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了,您去看看太太吧!”
眉头一皱,林如海将桌上的卷宗合起来放好,起身向门外而去。
到了贾敏的正院,远远地瞧见林清微身边的赤云站在门口,林如海莫名地便安下了心来;待进了东边厢房,他心里一个咯噔。
“哥哥来了!”林清微脸色算不上好看,瞧见林如海进来,对着他点点头,目光放在炕上躺着的贾敏身上:“方才我叫玉儿过来随着看嫂子怎样理事,可没曾想不一会儿玉儿便跑到竹雨院说嫂子昏了过去不省人事,我才过来看看——”她对医药这方面也算是颇有涉猎,然而方才把了把脉,却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林晞被留在竹雨院由青衣看顾着并未带过来,而林黛玉则有些被吓着地黏在林清微的怀里不肯露脸,林清微只能抱着她坐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安抚着。
大夫很快便赶了过来,命人移了屏风过来,把了脉之后,亦露出为难之色:“这——林大人,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看不出尊夫人的脉象有何疾病之相啊!只是这脉息却是显得太弱了些……”打量着林如海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不如大人再另请高明?据在下所知,东城有一家杏林堂,那里的苏大夫有‘妙手回春’之称,胜在下良多!或许苏大夫能有办法——”
“有劳大夫了!”林清微见林如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忙对着旁边的绿言吩咐道:“先请秦大夫往花厅稍事歇息,再去叫人请苏大夫过来吧!”
绿言连声应下,自引着秦大夫下去安排不提。
“哥哥莫要着急!”林清微看着林如海坐在旁边,紧紧地攥着拳头,分明的指节已经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她低头抚摸着林黛玉的头顶,劝慰道:“嫂子想来是这几日操劳家事又兼着照顾两个孩子,所以累着了也不一定!哥哥放心,妹妹这就命人往京城走一趟,琛儿明日便离京往这儿,顺便将太医院的太医叫上两个过来!”
公务上正逢瓶颈,妻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闻言,林如海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如此便劳烦妹妹了!只是家中之事不可无人坐镇,还请妹妹帮忙打理一二!”他疲累地揉了揉额头。
“哥哥放心!”林清微应了下来,带着些心疼地看着林黛玉眼中尚未褪去的泪水盈盈和仍旧有些呆愣的神色:“只是今儿却是将玉儿吓得厉害了,她年岁尚小,得找人来收收魂儿!另外,哥哥这几日公事繁重,嫂子这儿还是我来看着吧!”
目送着林如海有些消瘦的背影,再将视线落在依旧双目紧闭的贾敏身上,旁边的几个丫鬟有条不紊地按着吩咐给贾敏换衣裳,林清微若有所思。若说起来,这个症状倒是和某种药物很是相像,只是在脉象上面却并没有一丝相似之处,所以林清微才不能确定;还有,为什么恰巧是在翻查江南盐运最要紧的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35见先生清微疑甄氏
“殿下;苏大夫请来了!”绿言匆匆地小跑着进来;身后跟随着一位白面长须的老人家和背着诊箱的两个药童。
已到了腊月开头,各家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起来;林府也不例外。原本贾敏昏倒之时正是在听底下的丫鬟媳妇婆子上来回报府中各处的事情;林清微便顺手接了过来,正翻看着递上来的花名册子;便听见绿言在正厅那边扬声唤她。
“快请大夫进来!”林清微挥挥手,一边让旁边垂首静候的的几个媳妇退下去,一边起身等那位苏大夫进来。
绿言引着大夫进了东厢,林清微仔细地打量着来人;一袭青灰色对襟长袍,满头银丝,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此人怎竟如此眼熟?那苏大夫是上了年纪的人,一路疾行而来,纵然是坐着轿子也有些呛得慌;站定,深吸了几口气,他也没瞧清楚面前的人是谁,便匆匆地行了礼后,方才直起身来。
“公主殿下!?”苏大夫惊呼一声。
端详着看了半天,他这一声惊呼入耳,林清微脑海中灵光一现:“原来这‘妙手回春’说的便是您!苏先生,您不是返乡含饴弄孙了么?怎么会在扬州城呢!”
“此事一言难尽——”苏大夫脸上划过一丝苦涩之意:“先且不谈,公主,不是说林大人府上有人不适么?”
林清微忙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一扇屏风来:“苏先生且来把脉吧,我却是才疏学浅,瞧不出其中有什么妨碍,有劳了!”那苏大夫上前去把脉不提。
却说这苏大夫名唤苏问素,五年前原是太医院院正,学问渊博,更兼医理极深,极是精通脉象,可能说是断人生死;当年林清微亦曾借着年岁小偷学几手,虽无名分,然而却也有些师徒情谊在的;只是年岁见老,加上看多了宫中风云起伏,他便乞骸告老,临行前,顾念他兢兢业业,徒嘉景还特意赐了牌匾与他。
调息了至数,苏大夫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是一般作为,诊毕脉象,林清微瞧着他的脸色,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可容我一观林夫人面色?”苏大夫忍住心中的惊骇,看向旁边的林清微。
点点头,林清微应道:“有何不可?”便吩咐小丫鬟们撤了屏风,苏大夫观察了片刻,摆摆手:“公主,还请移驾,往外面坐罢!”
往东厢的小偏厅坐下,旁边绿言奉了茶来,苏大夫吃了一杯,放下手中茶盏:“公主可还记得当年在太医院翻看医书之时曾问在下的一种致病药物么?”
想了片刻,林清微很快便点头答道:“莫非是‘醉花间’?不瞒先生说,方才我也觉得这症状有些许相似,可醉花间的脉象应当是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而无神,左寸走如连珠才是呀!我思来想去,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苏大夫神色凝重,叹道:“林夫人的脉象看似平缓中正毫无异常之处,只是显得脉息稍细;其实不然,林夫人是中了一种名叫花间酒的毒物!”他停顿了片刻,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与痛悔:“方才公主问起我为何在扬州城中,说来惭愧,也正是因为此毒,我方才流落在此处啊!”
苏问素家族乃是世代的医者,医术一脉相承。苏问素膝下有两子两女,长子苏集平已经娶妻生子,继承家业,二女也已经嫁人,相夫教儿,可叹人生总有不顺遂,他的幼子苏集安便是他苦恼的来源。
虽说因为年纪小而被家人宠溺,然而苏集安生来便性情孤僻,不爱与人接触,算是叫苏家人操碎了心。苏家以医术传家,可他却偏偏对毒理感兴趣,天资又极其聪颖,小小年纪便在杏林之中有了个不好的名声。
“都是我那孽子集安犯下的孽债啊!”苏大夫提起此事,不由得老泪纵横,干枯的面庞满是悲凉:“这花间酒便是他从那醉花间里面衍生出来的毒,中毒者虽一样昏迷不醒,从脉象上却是一丝一毫看不出端倪来!当年我回到家中,知晓那孽子混作非为,一怒之下将他关了起来,谁想他半夜里偷偷地放倒看守他的小厮,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
林清微眉头一皱:“这——莫非先生在此便是为了寻他么?”
接了旁边丫鬟递上来的帕子拭了泪,苏大夫带着些微的哽咽:“正是如此,老来却还要为这孽子操心,可怜我那老妻又惊又忧又疼他,一病不起,竟然就这样去了……”
看着昔日精神矍铄的苏大夫如今已然是满头华发泪眼沧桑的模样,林清微叹了口气:“先生莫要太自苦了,这毒药既出现在此处,想来令郎也必然在这里呆过;只是还请先生说说这毒是怎样的解法和特点,也好为我嫂子诊治!说不定,还能由此顺藤摸瓜,找出令郎来呢!”
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绪,闻言,苏大夫思量了片刻,无奈地摇摇头:“花间酒最狠辣的地方便在于它的无色无味,让人不知不觉,但凡被下毒,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症状来的;此外,花间酒的毒性特别,并不能叫人立时毙命,而且要接连着下许多次,一点一点地虚耗人的精神气儿;方才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