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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夫人自己说了起来:“王妃你知道这贱人吃了什么药?她用人家落胎的包衣,配上几种不知什么来路的药料,做出丸子来和水吞下。别的也罢了,那包衣被这贱人用了,落胎那人便再不能受孕!王妃你说,这是不是阴毒至极之策?为自己能有孕不牺牲别人?!她就这样进了景府的门!老爷是不知道,若他知道。。。”
曜灵突然冷冷出声:“就算知道,景老爷也不会在乎。”
景夫人怔住,说到一半嘴还张着呢,被曜灵这一句堵得也合不上了。
“景老爷极重视子嗣,因此才听信了道士的话,也因此才让十姨娘进了门。她这胎怎么来的?景老爷不会去想便无需理会,”曜灵的声音冷酷,却说出了真相。
“其实夫人早知此事,不过为了老爷欢心也不敢说出来。今儿因另一事败露,不得已才端出这事来说,无非为了将水搅混,自己好蒙混过关罢了。”
曜灵昂首,斜眼睇景夫人,清丽黛眸中露出鄙夷和藐视来。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她想。
“花灵与谁有私?翠儿的事又是谁教他说的?今儿早起十姨娘是怎么到那交道里的小屋去的?”曜灵冷笑看向景夫人:“夫人是让我当着这些人的面说,还是咱们私下里解决?”
景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失策让曜灵留下,本想让她在景老爷面前做个人证,自己也好没有后顾之忧地解决了十姨娘。
不想这丫头这般精明,鼻子嗅一嗅就觉得不对来,转眼之间,自己就落了下风,着了后手。
“你们都出去!”半晌,景夫人从嘴里挤出五个字来。众下人头也不敢抬,连着新进来的道士姑子,连滚带爬,一溜烟走了个干净。
花灵也被小厮们押着,回了耳房里看守。
“青桃翠儿,你们也出去!”曜灵向里间说了一句,二人很快出来,翠儿脸色全变了,本来胆怯的神情现在变得凶狠无比,正与此刻的十姨娘一样。
曜灵见她如此,遂改变了心意:“你二人留下!”
景夫人狠狠瞪住曜灵:“静王妃,你我一向和睦,且我待你不薄,为何你今日要坏我好事?”
曜灵安静微笑:“坏你好事?景夫人办下何等好事?”
十姨娘这会发起狠来,压制她的小厮走了,景夫人落了下风,这些助长了她的勇气,本来不敢做的事,强吞下的怨气,这会儿一起冲上头来,她不管不顾,冲到景夫人面前高高扬起左手来:“你打我?你敢打我?!”
景夫人惊呆了,翠儿傻了,青桃更是不敢相信,这姨娘好大的胆子!
突然十姨娘的手被人从半空中托住,瞬间甩到身后,十姨娘怒火冲天,回身就要再打拦她这人,不料眼睛瞪得老大,原来阻拦自己的人,竟是曜灵!
“收起你的威风吧!”曜灵同样对十姨娘毫不留情:“刚才景夫人的话我都听见了。为进这个门,姨娘你的心计也不少呢!景老爷是不在乎,可不代表别人也不在乎!以鬼神乱力唬人,静王眼里怕是容不下这颗沙子的!他的封地里,也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十姨娘软了,刚才的跋扈暴躁立刻没了踪影。
收伏了十姨娘,曜灵掉转过头来,直视景夫人:“夫人,与花灵有染之人到底是谁?”
景夫人慢慢向后退去,脸上紫涨起来,眼中凶光直露,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十姨娘冷笑:“还能有谁?面上装得好人样,其实哪回花灵来她不叫了房里去?当人都是傻子呢!”
景夫人舌敝唇焦,依旧说不出话。
“所以你才有意要在夫人面前卖弄是不是?”曜灵瞥了十姨娘一眼:“你二人的十月纷争我不管,如今却又怎样?景老爷那里,夫人只怕还要想个法子混过去才好!”
十姨娘阴气飕飕地道:“混过去?说实话才好呢!就说她因为嫉妒我怀了胎,明明自己与花灵有私,却将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竟然还打上我肚里孩子的算盘!说我也就罢了,说景家后代是个戏子所出?!景夫人,你的心也太狠了些!这话若叫老爷听见,你想想,休是不休?!”
景夫人口张而不能翕,心如被热油煎过。
曜灵终于忍不住了,想来景夫人厌恶十姨娘也不是没有道理。
“够了!”曜灵怒而呵斥十姨娘:“你给我住嘴!再多说一个字,即刻命人带了你去见静王!”
十姨娘缩回身子,老实下来。
景夫人此刻如刀剜肝胆、剑锉身心相似,她不知道曜灵捏住了自己的把柄,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她才明白,这位静王妃,不是个容易就能糊弄过去的人。
“说吧,夫人!今儿这事毕竟如何?你不将实情说出来,叫我如何替你打马虎眼,景老爷面前,必得说得水泄不通才好。”不料曜灵突然换了口风,又似替她打算起来。
第二百五章 收服
既然如此,刚才你不揭穿我不就完了?用得着现在这般费力么?
景夫人弄不懂曜灵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对方问到自己面前,不得不据实回答。
原来,景夫人因景老爷一向对自己冷淡,早暗中与花灵有了私情,因此才长久请了戏班子来家里唱堂会。因十姨娘喜面子要强,每回算她打赏最多最明显,便当她是个幌子,只说十姨娘喜欢,景老爷也就没别的话说。
不想十姨娘再度有孕,景老爷愈发当其心头肉一般,平日积攒下的新旧旧恨一下勃发出来,景夫人便与姨娘们串通一气,也是因为十姨娘平日人缘太差,景夫人提出主意后,竟无一人相帮。
这天早起,厨房里送来的燕窝粥便是十五娘下了迷药,亲看着十姨娘喝下去后,绣屏绣鑫悄悄将其抬到了小屋里。看门的早被景夫人支开,花灵也到了,于是演了一出丑剧。
花灵是早被景夫人收买下的,将景夫人教他的说辞背于众人听,景夫人早允诺他,若老爷发作起来,她可保他无事。
“不过关进大牢里,到时我一早疏通下关节,你必不得受罪,若有重罚必有人替你,你只管去!”
景夫人言之琢琢,又有大把银子当前,花灵利令智昏,也就信了,服从了她的意思。
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翠儿和十姨娘蒙在鼓里,不过她二人说辞哪敌得过景夫人并十几个姨娘,及下人丫鬟的口舌?
这主仆二人平日里嚣张惯了,园子里没个看得惯,也因此种下了怨根,导出这一出惨剧来。
若不是曜灵,只怕景夫人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此刻十姨娘早已被关进柴扉里,只等景老爷回来讨个主意就要发落。到了那个时候,景老爷再有心也无力相救了。更别说,当他知道十姨娘肚里不是自己的孩儿,只所那个救人的心也将没有了。
“事情就是这样,”景夫人一脸怨恨地看着十姨娘:“园子里人都恨透了你,你该看看我提出这个主意时大家脸上的表情!”
十姨娘哼了一声,愤而反驳:“还不因为你是夫人?若换了是个姨娘,提出这样的话来,看众人服你不服?!”
曜灵喝断二人:“都住口!”她可不是留下来调节景家后院纠纷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十姨娘听着,今儿这事到此为止!今后改了脾气。大家日子都好过些!胎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那姑子说了。你等得心焦也没怀上。便又寻她一回取了那丸子药!”
曜灵看着十姨娘,眼中闪过森冷寒光,唇角翘起嘲讽而不屑的笑:“你可记住了,静王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从今往后你只小心保胎。若再生事,夫人一经告于我知,我必将包衣做药的事亲告静王,必治你重罪!”
十姨娘傻了。让景夫人看住自己?既然如此,为何今儿还特意从夫人手下救出自己来?这不是多此一举?!
景夫人听见曜灵对十姨娘的话,虽不明其意,却也乐开了花,不料转头她就对着自己来了:“今日夫人所为,我也不会忘记。从今往后,请夫人引以为鉴,安心持家,宽厚仁徳。。。”
景夫人愣住,这算什么?她想。替老爷教训自己么?
曜灵说完几句套话,即刻命青桃:“带了姨娘和翠儿出去,叫绣屏她们看住二人,只是看住,不可生事!”
青桃领命而去,十姨娘和翠儿垂首而行,全然不解。
待屋里只剩下景夫人与曜灵两人时,曜灵慢慢走回自己座位上,缓缓坐了下来,伸手将早已冷透的茶水端了起来,呷了一口,方才放下:
“不过这事,夫人想必也清楚的很,我不会白白让它就这样过去。”
景夫人心里紧抽了一下,来了,她想,到底代价还是来了。
“夫人只管放心,景老爷一会回来,我必有一套正经说辞对他,也必请夫人放心,景老爷绝不会生疑。不过是几个丫鬟平日受了十姨娘的气,有意捉弄人罢了。丫鬟们倒要替夫人受些委屈,不过夫人有的是办法安慰她们,对不对?”
景夫人张嘴看着曜灵,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静王妃是这样一个有谋略之人。
不过,真正让她吃惊的还在后头。
“自然,”曜灵放下冰凉的茶碗,她将要出口的话,和她此刻的手一样,冷若冰霜:“我不会白白帮夫人这个忙。夫人生于瓷器世家,早该知道,世上没有白白捡到的便宜,任何好处,到手时都是附带条件的。”
景夫人感到冷彻骨髓,牙关几乎不受控制地自己抖动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费了好大劲,景夫人才能说出这几个字来。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不过必不是容易所得,没看见,王妃将屋里人都支光了么?
“王家一向与宫中关系深重,我要夫人想着法儿,让娘家人去宫里打探,太后与皇上最近的动向。他二人做了什么,想些什么,近日常见的有哪些人,又与哪些臣子交恶,总之一句话,朝中宫里,所以见不得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曜灵看似漫不经心地二句话,几没将景夫人的魂吓掉了,这一席话,如雷震耳,如石惊天,把个本就紧张得要命的景夫人听得,粉面上冷一会,热一会,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直到听到见不光几个字,竟通身冰冷,满身汗下。
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向来藩王不许多议朝政,王妃竟要打探得如此彻底,到底静王那里,埋着什么心思?
景夫人满脸惊恐与疑虑,曜灵自然看在眼里,不会轻易放过:“你放心,“曜灵微微一笑道:
“我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皇上对我不薄,我自然心有所向。太后却是差了点,且如今他二人母子不和,乃天下皆知的事。景夫人也看看身边大局才是,切不可整日只陷在后院一片小天地中。恕不知,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大家乱了,小家自然无处立足!”
曜灵的话,让景夫人心中一亮,这是提醒自己,景知府,或者说,瓷器王,该到了站队的时候了么?
“形势,真到了这般地步?”景夫人将信将疑。
曜灵含笑斜睇景夫人,语气间变得极为诚恳:“这事其实夫人不只帮我,还是帮了自己。细探宫中详情,对京里的娘家,知府大人的前程都大有关系。且别当它是我对夫人的惩罚或要挟夫人的代价,夫人你心中细想,其实这也算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呢!”
景夫人心中豁然开朗:“多谢王妃指点!”她突然换了表情,说真情为她的表情真是可与面具相比的,想变就变,且变得极自然极快。
于是景夫人笑了,笑得极为委婉动人:“王妃当真一片善心,全然为臣妾一家考虑,臣妾若还不能体量王妃好意,实在就有愧王妃,与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