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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靖阳死在家中,是邻居发现有异常的响动报的警,警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后脑有被重击的痕迹,而致死的原因是颈部被勒窒息而死。家中被翻得底朝天,所有值钱的物品都被洗劫一空,于是被定性成劫杀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报道同时提到,童靖阳在此之前因不明原因遭到封杀,或许此次事件还有内情。方若绮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写这篇报道的记者的故弄玄虚,不会再有人循着蛛丝马迹去挖掘,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死,那些不相干的死亡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童靖阳也好,莫筱筠也好,都一样。
她在候车室看完这篇报道,坐在她身边的陌生男人斜睨着她手中的报纸,发出一声不屑的“嘁”,不知是对她,对童靖阳,或是根本与他们无关。
她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揣测事情的真相。直觉告诉她,童靖阳的死与郝友乾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内心又挣扎,倘若真是如此,她情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方若绮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去找莫叔,在莫叔那里住了三天,不用手机不上网络,避世隐居。唯一令她欣慰的,是莫叔的精神比莫筱筠去世后的那一年里好了许多,虽然他仍一天天地苍老着,可是平静的生活缓解了伤痛,让他变得心如止水。
他见到方若绮很高兴,做很多她爱吃的菜给她吃,偶尔也会提及希望她离开演艺圈。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陪他走乡间泥泞的路,吃完所有他特地为她做的菜。
莫筱筠生日那天,他们一起祭拜她,然后方若绮便告辞。她心里万般不舍,想着这一别,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她十分自责,自己终究还是太过软弱,选择了逃离,没能替莫筱筠延续其未尽的孝道。
然而,方若绮还未平复心情,回到家,却是措手不及。两个陌生男人徘徊在门口等她,一见她,便不由分说地一左一右将她挟持。
不堪的记忆又一次涌上心头,她刚挣扎了几下,身边的人就厉声地说:“郝总找了你好几天,他要见你。”
她心里不安起来。郝友乾在这个当口找她,还特意派两个人来带她走,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譬如与童靖阳的死有关。
郝友乾看到方若绮拎着旅行袋,目光意味深长地在她身上逡巡:“这是刚刚从外面旅行回来?”
“去探望远方亲戚了,在他家住了几天。”
“哦……我还以为你是要一走了之不回来了。”
他本是嘲讽,却不小心歪打正着——明天正是她要和黎华离开的日子,方若绮不禁心虚,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怎么会。”
“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事吗?”
方若绮迟疑一下,还是说:“和童靖阳的死有关?”
“没错。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和我联络,我很意外。”
“他的死……和你有关吗?”方若绮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她,许久才开口:“童靖阳出事之前有没有来找过你?”
“没有。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
“你想想清楚,他有没有私下再见过你,或者交给过你什么东西。”郝友乾紧锁眉头,表现得很紧张。
方若绮心下一惊,蓦然想到那把不知何用的钥匙,看郝友乾的表情,这把钥匙背后必然藏着巨大的玄机,她不由地警惕起来,故作茫然地说:“真的没有,我们私下几乎没什么交流。”
“是吗,”郝友乾将信将疑地思考了一下,“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任何与童靖阳有关的线索,立刻与我联络。”
“好的。”她疲惫地起身,只希望这一次之后,他们永不再见。无奈这么久的坚持和隐忍,终究换不来那个近在咫尺的真相。
门阖上,郝友乾将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地上,昂贵的玉石碎得七零八落。
站在身后的贾志皓一惊,战战兢兢地问:“郝总……我们现在怎么办?”
“妈的!我应该早点把童靖阳除掉!”
郝友乾做梦也不会想到,童靖阳会找私家侦探查他。显而易见,岳行空和古芊菁放弃岳氏连夜离开必然与童靖阳有关,而现在,即使岳氏已是囊中之物,郝友乾也不能自此高枕无忧,毕竟他在国外没什么势力,也不知道岳行空会不会卷土重来。他愤怒地派人向童靖阳下手,所谓的抢劫原本只为伪装现场,却不想意外地在他家的抽屉角落里找到一个遗留下来的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私家侦探的名片和几张郝友乾在应酬时被偷拍的照片,这让郝友乾不寒而栗——跟在身边那么多年的人居然暗中留了一手。他试图找过那个侦探,名片上的地址却早已人去楼空,电话也已是空号。
他并不知道童靖阳是否真的查到了什么,又或者根本只是他的杞人忧天,但一天不找出真相,他就无法安下心来享受胜利的果实。
他向来自恃其高,不料竟会被一个小卒坏事,懊恼得恨不得掘出他的尸骨拷问一番。
“反正现在岳氏已经群龙无首,不如先搞完吞并的事再说,说不定童靖阳根本就没查到什么!”贾志皓说。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国外那里,还是没有古芊菁和岳行空的消息?”
贾志皓摇头道:“查不到,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郝友乾转过椅子,目光锐利:“那么,派人跟着方若绮,要是让我知道她隐瞒了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请大家节哀……童古之事下一章会交代~~~~
☆、迷途绝路(上)
飞机是傍晚五点半的,方若绮和黎华约好三点在机场见面。他曾提议要来接她一起去机场,但她说他的歌迷影迷一定会把机场围得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各自前往比较妥当。
她一早就收拾停当,空下来的屋子突然变得陌生,阳光从窗口肆意地涌进来,照出一室明亮的空旷。这里也是黎华为她争取来的住处,而今,他又将带她进入一个更广博的世界。
她的内心是难安的,对莫筱筠的不舍、对郝友乾的畏惧、对童靖阳的死的自责、对高明权的迷惘,甚至对周映彤的愧疚无不令她备受煎熬,但只要想到从今以后和那个人一起在远离纷扰的大洋彼岸生活,就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能拿出勇气来告别这里的一切。那个人总是无声而周到地护她周全,即使她依旧不敢奢望更多,但只要在他身边,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两点,她拎起行李箱准备出门,门铃却骤然响起,并且急促地持续着,一声一声叫得她的心直跳。
她开门,看到的是古芊菁憔悴到脱形的脸和锐利得慑人的目光。
她很久没有联系古芊菁,在为自己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根本无暇去想她在哪里,她好不好。方若绮就这样愣在门口,一时不知要作何反应,古芊菁伸手一推门,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门在她身后轰然阖上。
“芊菁……你怎么来了?”她慌张得无法自处,不知道古芊菁看到空旷的屋子会怎么想。
然而古芊菁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她,大眼睛里蕴着深不见底的情绪,说话的嗓音带着疲惫的嘶哑,语气却决然:“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为郝友乾做事。”
她的瞳孔倏然缩紧,脑海里轰然炸开。
古芊菁向她逼近,用愈加凌厉的声音说:“回答我!”
她在古芊菁咄咄逼人的气势里败下阵来,目光一点一点垂下去,不敢再直视她。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左脸,顿时如烧起一把火,烧得她火辣辣地疼。她缓缓地抬起头,眼里含了泪,不是委屈,是心中排山倒海的歉疚根本无法用一个耳光来偿还。
“对不起,我……”
“啪”,又一个耳光落在方若绮的左脸上,尖利的指甲划过她的面颊,半边脸霎时失去知觉。
她看到古芊菁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悲哀和愤恨,觉得今天自己就是被她打死,也是死不足惜。
古芊菁既然知道了他们的事,一定对童靖阳恨之入骨,然而那曾经悱恻缠绵的爱情,她又该如何安放。
她恃宠而骄,却对童靖阳死心塌地,放下自己的事业,助他开辟前程。
她生人勿进,却将方若绮视若知己,既往不咎地与她分享隐秘心事。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最后她除了那可怜的骄傲,根本一无所有。
“你打我吧,连童靖阳的份一起,是我们欠你的。”方若绮说得很平静。
“哈哈哈哈,”古芊菁突然放纵地笑起来,笑得停不下来,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涌出来,“童靖阳什么也不欠我,他连命都给我了,连命都给我了!”
她笑得如此狼狈,将方若绮的心绞成碎片。
“怎么,不相信吗?”她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泪痕和着晕开的睫毛膏难看地挂在眼角,“他早就知道郝友乾要他的命了,他告诉我所有真相,要我和他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你说这多么可笑!他告诉我他一直在骗我,又要我跟他一起走!”
方若绮惊讶得说不出话。
“不要用这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还有更不可置信的事,我居然真的去了机场!但是我不可能让爸爸一个人留在这里,郝友乾会对付他,我必须要带他一起走。我只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爸爸,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放弃岳氏,去国外重新开始。”
她说不下去似地停下来,方若绮急切地问:“那童靖阳为什么没有离开这里?!”
“为什么?”有什么情绪随着寒意在她的眼里缓缓升腾,“因为爸爸故意支开我,对靖阳说,‘你害我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离开了这里,就算郝友乾拿你没办法,我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靖阳对他说,‘自己的父亲对付自己心爱的人,这只会让芊菁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
“爸爸说,‘你以为你这样欺骗她她还会爱你?我的女儿我知道,只要她有新的玩具,就会把旧的扔掉,一点留恋也没有,她来这里不过是不想让我有任何危险。’。”
“他们不知道,所有的话还是都被我听到了。登机的时候,靖阳问我,是不是真的能原谅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他重新开始。”
“那时候我要命地恨他,他那样彻头彻尾地玩弄我,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原谅!我狠狠地告诉他,这辈子都会恨他,永远也不可能再相信他,”那些情绪统统化成莫大的悲哀,在她的眼眶里凝结成晶莹的泪滴,“他说要我们先去,他随后再来,我知道他不会再来了,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松口,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坐立不安,心很乱,根本无法思考。一下飞机,我恨不得立刻坐返程飞机回去,可是一想到他对我做过的一切,又觉得自己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