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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离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问道「什么事?」
「这紫色面具就献给咱们的祸水大老板吧,这可是祸水第一面面具,叶孤城那面都还是个半成品,他看到这面具的时候和那些妓院的客人一样猴急,好说歹说,见我不肯给他,就抢去了。你这祸水的大老板怎么能随波逐流和大家一样用暗灰色的面具,所以这紫色面具可是彰显了你无与伦比的高贵地位。还有,你要是不喜欢紫色,我还可以帮你换一种颜色。」
陌离笑了笑,随即怔住笑容,问道「叶孤城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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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甚么?」
「凭我手中这把剑,又或许,凭我的双手。」叶孤城低头打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在欣赏着一件艺术品。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喜欢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件很让自己安心的动作,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手,可以给自己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洵仰头大笑,似在笑着叶孤城的那番话,也似在笑着自己。
「很可笑么?」叶孤城依然看着自己的手,头始终没有抬起过。
李洵愣住了,随即点点头,「是很可笑。」
「可笑什么?」
「你说什么可笑,那便是可笑,你说不可笑,那便甚么都不可笑。」
「那你笑的是什么?」
「我可笑的是,我居然会在这跟你说着其实不可笑的可笑事。」李洵摇了摇头,斟了杯酒,望了那道身影,「要喝一杯么?」
叶孤城转过头,看了眼亭中石台上的那杯酒,还有坐着的李洵,那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
「怎么?怕这酒有毒?」李洵自嘲一笑,杯中酒一饮而尽。
叶孤城信手一拈,石台上的酒杯凭空出现在手中,舌苔一点,而后将整杯酒一饮而尽,「酒是不错,人却差了许多。」
李洵不置可否,再次斟满一杯,轻啜一口,望着亭外桂花,眼神一黯,「你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么?」
叶孤城轻蔑一笑,「浪子回头,呵,你还不配。」
面对叶孤城的不屑,李洵并没有恼羞成怒,端着酒杯的手一翻,整杯酒没入口中,「我曾经和无数个女人上过床,在上床的前一晚,我认为我是爱她们的,可是当我早上醒来,看着床头边的姑娘,却生出一股厌恶。」
叶孤城「人总是不珍惜事物,而你,却玩弄事物。」
李洵哈哈一笑,「是,我玩弄事物,我一直在玩弄事物,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叶孤城右手一抛,酒杯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在石台上。
「我想回头,我不想再玩弄女人玩弄她们对我的感情。」
「够了。」叶孤城抽出剑,「不,不够,我要说下去。」李洵激动道。
叶孤城恨声道「我让你别说了,你若再说一句,我就割下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
李洵显然被这句大吼震住了,剑拔弩张的当场,两人陷入了沉默。
闪着寒光的长剑折射当空的明月,照着那具冷峻的面具。
「我爱她。」李洵轻吐言,一双漆黑的眸子流露出深深的迷恋和认真。
叶孤城手一挥,李洵顶上发冠飞落远处,一头黑发披散开来,显得有些狼狈。
「收回你的话,凭你,不配。」叶孤城冷冷甩出一句,而后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李洵软软瘫倒在地,眼神迷离,喃喃自语,口中不知道说着什么。
叶孤城并不认为李洵是因为刚才那一剑而吓破了胆,李洵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而自己,也知道李洵绝不会因为那一剑而吓到。
李洵,或许真的如他所说,回头了。
但,无论他回头与否,他都不配与她在一起,谁都不配。
第十六节 战争的序幕
月光下。
修长的身躯扭曲着瘦弱,叶孤城提着剑行走在空荡的街上,剑柄上的挂珠摇晃着。
一袭烟蓝蓦然出现在身前不远,衣袂翻飞,脸上的哀伤淡淡流露。
是陌离。
叶孤城止步而站,低头打量着修长的手指,「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路?」
「因为我是陌离。」
叶孤城轻轻一笑,他很少在人前笑,他只在陌离面前笑。或许,他也在她面前笑过,但,有没有笑过呢?他忘了,他想不起以前的一些事了。
或许那些脑海中时不时冒出来的东西,根本没发生过呢。
但,既然没发生过,那又为何会出现在脑海中呢?
他想不起来了,他经常忘记一些东西,甚至,不久前的一些事也会忘记。
他有时也会想起,但,想起来又能怎么样呢?
所以,他不想去想。
那,干脆忘记好了。
叶孤城信步向前,陌离抬起手,「站在那。」
叶孤城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陌离,那张倾城的容貌,那张让人看着心碎的容貌。
陌离抬起头,望着天空稀落的星空,一双如水的眸子隐现一抹淡淡的哀伤。
「今夜,会有流星么?」
叶孤城抬头望去,「或许有,或许没有。」
陌离低下头,叹了口气,「流星代表希望,而你的回答,太犹豫。」
叶孤城又低下头打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有希望又如何,没有希望又如何?」
陌离转身,步伐轻快,似飞舞的蝴蝶。但叶孤城知道,那是哀伤的曲子,来自心底的哀伤。
「你若不抱希望,又怎甘心加入祸水,你若不抱希望,又为何不离去?」
叶孤城停止看着手指的目光与思绪,闭上眼,深思了许久。
「我抱希望,是因为你。不抱希望,也是因为你。」
陌离轻轻一笑,似城墙倒塌时那绝世的一靥。
「你经常想不起一些事。」
叶孤城睁开眼,「你都知道了?」
陌离点点头,脚步轻点,与叶孤城一步之遥。「你可是我祸水的霓裳轩主,就算再小的事,对于我来说,那就是大事。」
叶孤城修长的手指在月光的映射下,似一爪阴寒的利爪。「你的话,让我有种拉拢人心的感觉。我不喜欢。」
陌离嘴角一弯,咧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可不是拉拢你噢,你可是我的手下,我有拉拢你的必要么?」
叶孤城抬起头,望着陌离一阵出神,「我就是喜欢这样,刚才你说话的那个样子。我很安心。」
陌离转身行去,「你可真是贱,对你好还不行,非要人家拿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不过,我喜欢。」
听着前方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叶孤城嘴角一勾,抹出淡淡的笑容。
那才是他心中陌离该有的样子,因为,她是祸水的领袖。
抬头望望天,弯月皎洁,叶孤城眼神陷入迷离,喃喃道「刚才发生什么了?我似乎,想不起来了。」
望着远处那道烟蓝的身影,叶孤城甩了甩头,踏步跟去。
身后,是月光洒落的一地斑驳。
自古男儿流血不流泪,血为谁流?对于乌迈国数万将士来说,唯一的,乌迈国。
对于李长安来说,则是大唐。
十月边疆,风沙蔽日,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肃然站立在一座高台下。
鲜艳的红色盔甲,寒光四溢的兵刃。
李长安赞然的看着台下的数万乌迈将士,转过身朝身后的副将点点头。
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庞,身着威武的盔甲,秀气中带着一丝毕露的锋芒,此人正是李洵。
李洵上前两步,从腰间抽出一折卷轴,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捋,布帛卷轴铺展开来,李洵大声念道。
「我乌迈国民本安居乐业,与世无争,奈何大周欺我太甚,今大周侵犯我乌迈国土,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无数乌迈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而今,前线告急,我们的兄弟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男儿怎容得此情此景延续下去,男儿在世,当报效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捍卫国家尊严,保护家人亲朋,死不足惜!」
锵锵言语,听之让人热血沸腾。
台下数万将士高举兵刃,齐声大吼「保家卫国!保家卫国!死不足惜!」
李洵回身,立于李长安身旁,看着台下被激起万分士气的乌迈将士,赞然道「你还真是个野心家,不过这些将士的情绪太容易被挑动了,万一被敌人反将一军,可就不妙了。」
李长安闻言,微微皱眉,随即又舒展开去,「他们的激情,是为国家与亲人的安危,大周再怎么挑拨,也撼动不了他们的信念。」
顿了顿,李长安又道「这些兵,你练得怎么样了?」
乌迈军的训练任务是由李洵负责,李洵是杰出的练兵统帅,李长安断言,假以时日,李洵的能力绝不低于三国庞统。
李洵问道「你觉得以他们现在的战斗力,与大周对抗,胜负是多少?据情报,大周这次派出的是何重领兵。」
李长安摇摇头,「虽然你在练兵方面的造诣颇高,但乌迈将士的底子太弱,以你的练兵方法,依然无法在半年内将乌迈将士的战斗力提升太多。而胜负,如今还不得而知,行军打仗,变数太多。」
李洵叹了口气,「这数万将士,花费了我半年心血训练而成,从一群毫无纪律的军痞练成正规军,这支军队如今可以说是乌迈国的王牌军了。比起大唐虎贲军,相差太多,但比起大周的铁血军,也是不相上下的。」
李长安微微一笑,李洵能说出这话,绝不是逞一时口快而大放厥词,而是因为他的自信。
李洵说的,李长安不疑有他,绝对坚信。
忘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将士,李洵心中暗暗自语,「和蓝月军比起来,你们,能胜么?」
出征时辰已到,台上燃起烽火,一阵激昂的擂鼓声后,乌迈数万将士整齐划一的转身列队朝牵线开去。
望着如潮水般褪去的军队,没有一丝杂乱的声响,也没有一丝紊乱的破坏队形,除了脚步声,再难听见一丝其他的声响,李洵等人不禁为这支军队的素养会心一笑。
第十七节 乌迈战大周
武周六年十月。
大周关闭了与乌迈国的所有通行关口,禁制了与乌迈国的所有商贸流通。大周与乌迈的一战,正式拉开序幕。
乌迈国派遣李长安为主帅,率领乌迈王牌精锐流云军,急行军后,驻守在乌迈与大周交界处的多滚河。
大周军机大臣何重亲率十万飞鹰军,浩浩荡荡的开拔,在流云军合对面扎营。
原本以为两军相见分外眼红,必定会先打一场再说。
谁知让人掉下眼珠子的是,两军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闷头扎营,埋锅造饭,修筑防御工事。而后派遣一些士兵站在河对面一阵破口大骂,骂完后放一阵箭雨,扬长而去。
接连几日的对阵骂战,箭雨偷袭,然后回营吃饭。
何重的飞鹰军在后方偷偷砍伐竹子木头,日夜赶工制造竹筏和木筏等渡河工具,数日后,造出来的渡河筏子堆放得越来越多,大营的巡视范围也相对扩大。
这些细节是瞒不过李长安的,只是,令人费解的是,李长安却不见有任何动作,每日只是派人上河边骂战。自己则和李洵闷在大营中饮酒作乐,让侍候每隔一个时辰禀报一次军情。
「报告主帅,大周军的渡河筏子已经造出大概两万艘,估计在这两日便会渡河进攻。」
李长安挥挥手,侍候退了下去。
李洵放下酒杯,道「大哥,那何老王八办事效率怎么这么低?都半个月了,才做出两万艘,我可是等到屁股都疼了。」
李长安眉头一舒,「你急什么,那何重跑不了,那十万飞鹰军也跑不了。」
李洵道「大哥,你那计策到底是什么啊?你可得算计好了。」
李长安走到营门,掀起门帘朝天望了望,而后走回来,轻轻笑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