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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淡然却深远的一句,使得仙流的恋情被正式坐实。
仙道还是笑着,笑着战胜各色人种成为医学院的NO.1,笑着准备好流川的早餐接送他上下学,笑着对千里迢迢打国际长途过来的越野说我很好我们很好……
除了探亲和办理相关手续之外,仙道再也没有回过日本。这边的教授看中了他的才能,留他在美国直接读研究所。
一天晚饭的时候,仙道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流川。
流川低头吃饭,半天都不做声。
仙道也不催促,反正他听到了就可以了。凡事都要发表一番评论的话,那他就不叫流川枫了。
许久,流川抬起头,直视着仙道,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哦,一定梦到我了吧?”仙道笑嘻嘻地开着玩笑。
“嗯,”没想到流川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梦到你拿着机票说要回日本。”
“……”
“我送你去机场,结果临上飞机……”
“怎么了?”
“……你抱着我的大腿不肯走。”
仙道一怔,继而大声地笑出来,这就是流川式的幽默吗?还真是非同寻常啊!
他绕过餐桌走到流川身边,弯腰抱住他的头,静静地说:“爱我、想我、舍不得我,偶尔也要说出来,虽然你不说我也知道,但还是希望能够亲耳听到。”
“白痴!”流川恶狠狠地骂道,却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仙道的背。
像仙道这种人,走在哪里都会发光,哪怕他的初衷根本没有吸引他人视线的本意,但仍旧逃脱不了成为焦点的宿命。
在大学期间他有过很多此机会参加NACC的比赛,甚至一度已经成为了替补队员。可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绝对不是不爱篮球了。仙道确定,他爱篮球就像爱流川,细腻绵长永远都没有尽头。
只是不再热衷于比赛了而已。每个周末和流川固定的一对一,兴奋感反而大过赛场上的。
更何况外科大夫的手指是很金贵的,要好好珍惜,不能够随意受伤。
五
对于仙道彻底放弃走职业篮球之路一事,流川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完全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样。他不觉得愤怒,更不觉得遭到了背叛。
认识仙道,当然是因为篮球,但喜欢上仙道却绝对不是因为篮球。
就像仙道的朝天发,流川看了很碍眼,却也不会要求对方弄掉。然而如果有一天对方真的变了发型,流川也不会因此而更爱他。
有很多事情,其实是与爱无关的。
当年有好事者如三井,在篮球队训练结束之后,明目张胆地挑拨仙道和流川的关系,他这样问道:“哎小子,对你来说,仙道和篮球哪个更重要?”
“白痴。”流川照例先来这么一句,然后说:“篮球是篮球,仙道是仙道。”
篮球是百分之百,仙道也是百分之百,两码事。”
三井没能够听懂流川的潜台词,可前来体育馆接人的仙道听懂了。他笑得那叫一个春光灿烂,以至于连流川愤怒的吼声都被他置若罔闻。
“走路就走路,干吗搭我肩膀?”
尽管没有参加选秀,居然仍有球队找上门来。
那些合约仙道只是随手翻了翻,就统统扔在了一边,笑着说道:“流川,其实一直以来更想和你做队友呢。”
“……”
“和你并肩站在球场里,就会觉得篮球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好最为纯粹的东西。”
“……”
“现在,我放下篮球立地成佛,化身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也不错。”仙道继续自说自话。
这时,流川突然开口了,没头没脑的一句:“是真的喜欢吧?”
仙道一怔,继而轻轻地点了点头,“嗯,是真的喜欢呢。”
他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学医是不是真的喜欢。
在流川看来,只要喜欢就去做,这一点绝对没错,凡事不去想前因后果、条件假设,朝着自己的目标向前走才是实实在在的。
仙道想着,微微地笑出来。
流川丢开手中的篮球杂志,站起来,走进卧室前回头对仙道说:“明天,一对一。”
“好啊,”仙道愉悦地眯起眼睛,“我保持身材的任务就交给流川君了。”
六
虽然不打球了,但仙道偶尔会翻翻报纸杂志,寻找一下关于流川的个人报道。
仙道有一个有趣的发现,那些报道总是不约而同地从流川的外貌入手进行评论,用许多匪夷所思的词汇来形容他的眉眼口鼻。
也许流川那种凛冽锋利又透彻洁净的美,在西方人眼中的确是惊人了些。
但众多记者笔下所堆砌出的那个流川,仙道却很陌生。
甚至于一直以来,他都不曾觉得流川的相貌与普通人相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同。
不是仙道不善于发掘美,而是早在他来得及留意流川的外在之前,就已经率先被对方内在一些更加真实的东西吸引了。比如流川视线中透露出的凌厉与执著,比如他在球场上让人热血沸腾的锐意与杀气,比如他那沉默不语的聪慧与真诚,比如……比如许多。
如果说流川是迷人的,仙道认为,那也统统来自于他灵魂深处的魅力,而绝不仅仅是一张漂亮的脸蛋而已。
有时候仙道也会好奇,在流川眼中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形象,但一转念又觉得那个人恐怕都不搞不清楚他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因为流川的视线总是那么明确,他要么不看你,一旦看你就会笔直地去看你的眼睛,好像其他没有什么地方再值得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后来仙道才知道原来流川并不是无趣到那种程度的。
有一次,仙道坐在地板上半开玩笑地对流川招招手,说:“来,小枫,让我仔细看看你那张风靡万千的脸。”
他以为他会骂白痴,结果流川只是淡淡地瞥了仙道一眼,哼了句:“你也不差。”黑亮的双眸里同时闪过一抹促狭。
于是仙道一个人坐在那默默笑了很久。
晚上在浴室洗澡也不禁多看了几眼镜子里的自己。
“无论怎么看都是非常英俊的男人啊。”仙道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身后进来上厕所的流川正巧听到,认真地端详了他一番,然后很少见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是英俊的白痴呢。”
流川叫很多人白痴,可仙道私心地认为他叫自己的那一种有所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仙道说不清,却能感受得到。
那似乎是带着一点点亲昵、一点点调侃,近乎于撒娇的爱称。
当然了,类似想法是断然不能让流川知道的,那个人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仙道记得流川的拳头打在肚皮上的闷痛,就如同他记得流川修长的手指拂过胸口的酥麻。
七
最初进入NBA,流川一时之间有些无法适应。不适应的不是训练的强度,而是训练的作息。
每天好好地睡个懒觉已经成为奢望,总是迷迷糊糊地被仙道塞进车里,拖去基地,扔进体育馆,直到摸到篮球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最严重的一次,流川在一场常规赛上迟到了。虽然当时他还不是首发,虽然最终球队仍然取得了比赛的胜利,但他还是受到了严酷的惩罚——500美金的罚款外加禁赛一场。
那五百块钱流川不在乎,可下一场不能打球对他来说是要命的打击。
然而正当他打算上前用一句白痴和一记拳头搞定这件事时,却迎面对上了教练那张比他自己还要颓然一百倍的脸。教练无奈地冲他摊开双手,好像在说:你要我怎么办?
这是规矩,是游戏规则,参与的人必须无条件地遵守。
仙道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天就去买了一整箱的闹钟,塞在流川的枕头底下。
秒针摆动的声响轻柔又规则,很有助于睡眠,而早上尖叫起来也毫不逊色地振聋发聩。
不过仙道很快意识到,以闹钟的报废速度来看,自己赚够养老钱就退休的计划恐怕要因为流川而拖延个三五载。
他当下决定另辟蹊径。
于是清晨一个细密而绵长的吻成了最佳选择。
轻轻含住爱人的下唇,用舌尖温柔地撬开他的牙关,亲密分享彼此的口水和气息,无限眷恋地反复纠缠。两个人的身体都在为这一刻的交融而微微颤栗,耳边更有分不清谁是谁的急促呼吸。
有时流川会意犹未尽地环住仙道的脖子,持续地加深这个吻,并明智地在它激化的边缘停下来。
然后仙道就瞥瞥墙上的挂钟,戏谑地对他挤挤眼睛,“十一分十一秒,破纪录了哦。”
流川哼哼一声,起床往浴室晃去。
“他喜欢我的吻,流川枫喜欢我的吻。”
仙道自我陶醉地把头扎进枕头堆,贪恋着唇齿间的余味。
直到几分钟后被一只尺码熟悉的大脚狠狠踹上屁股——
“仙道,做饭去。”
仙道瞬间从天堂跌落到人间。
事实上,流川也不是什么家务都不做的。
他这个人从不推卸责任,二人同居生活中应该承担的义务他完成的并不比仙道少。
只是“技术性”太强的家务他做不来,仙道为此取舍良久,最后慎之又慎地把整理衣橱的重任交给了他。
每次流川一表明“我今天整理衣橱了”,仙道就会态度殷勤地去查看一下。在发现内裤从第一个抽屉被移动到了第二个抽屉,袜子从最后一个抽屉被移动到了第一个抽屉等一系列变化之后,仙道便用无懈可击心悦诚服的语气大肆赞扬一番,言语间基本上是“流川你做得太好了,怎么会这么好呢,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比你做得更好了……”的意思。
流川就在他唱做俱佳的表演中慢慢红了脸,然后下一次更加奋力地折腾衣橱。
八
不过后来仙道就不允许流川干这个活了。
是站在衣橱前张开手臂,用双眼告知:“你要想动它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的那种不允许。
起因是一条牛仔裤。
一条洗得发白的普通蓝色牛仔裤。
仙道的。
流川觉得它又破又旧,没有什么保留价值,几次三番想要把它丢掉。
可仙道总是坚持不懈地把它从垃圾袋里挖出来,有一次甚至为此而追垃圾车追出三条街。
站在窗前,看着跟在垃圾车后头不停招手并且大呼小叫的仙道,流川的太阳穴猛烈跳动了几下。
“它只是一条破烂的牛仔裤!”
“再烂我也要留着!”
卧室里,流川和仙道正一人扯着一条裤管进行幼稚的拉锯战。
“我再说一次,把、它、给、我!”
“我也再说一次,不!”
流川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仙道。他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执拗个什么劲。
僵持了一会儿,流川懒得理了,痛快地松了手。
正严阵以待的仙道猝不及防,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撞上身后的落地窗。
流川一惊,伸长手臂一把拉住他,两个人牵手绊脚地摔在地板上。
见仙道“命悬一线”之际还把牛仔裤死死地抓在手里,流川几乎是无奈地问出来:“这个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你不记得了?”
流川的脸上分明写着:我该记得什么吗?
仙道悻悻地,在床上拿来两个靠垫塞在流川和自己的背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流川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