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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期许不已的贾母、王夫人很是失望。
不过二人转念一想也是,今日来的不是时候,这许多人,议亲的事儿如何能张的开口,万一。。。。。。林致远不讲情面,统统回绝了,被嘴碎的下人们传了出去,今后可叫众家夫人们难以在亲戚面前抬的起头。
那位苏大少爷见林致远盯着自己,面色绯红,忙拱手道:“学生仰慕林大人已久,今日得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苏大太太忙道:“林大人,这孩子师承望山书院的山长,此番进京,一是孝敬父亲,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要准备下次的大考。”
“哦?望山书院”林致远在心底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是很快极力否认,暗怪自己有些多心。
林致远笑道:“望山书院的大名倒是听说过,可惜不能亲自去拜会苏少爷的恩师。”
苏大公子待听得林致远说的话,神情有些激动:“家师对林大人一向是推崇有加,当年大人在金銮殿上的考卷既是是书院里学子们读书的范本,言语犀利,文风老辣,针砭时弊能一语中的。说来羞愧,学生虽向学之心拳拳,但奈何天资有限,一直不能再进一步。”
这天底下的人八成就没有不愿意听奉承话的,林致远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确实没刚才那么惹人厌了。
林致远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得到的结果却出乎意料。
看似平常,其实都是近来朝中大势走向的疑点难点,林致远有心考校考校这小子的真本事,没想到。。。。。。答起话来不但中规中矩,还时有亮点。
各位夫人们也都识货,见林致远不断点头赞赏,苏大太太不免得意的看向马夫人。
马夫人的娘家也是功勋之家,如何能将一个小小的工部侍郎的太太放在眼里,只见马夫人腾的一跃而起,惊住了众人。
见势不妙的琏二奶奶忙赔笑道:“夫人可是口中干渴?我院子里有新送来的菊花茶,晚辈就请夫人赏光移步吧。”
马夫人目的未曾达到,又见眼前小人得志,悔恨自己怎么不听丈夫的话,直接将儿子带来,也免得叫苏侯两家抢尽风头。
琏二奶奶低声劝道:“夫人,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等到了外院再从长计议,可好?”
马夫人正愁没个台阶下,她心中并不愿意将贾家就此得罪,今后还有好些事儿指望着林致远呢,于是在琏二奶奶的“好意”劝说下,扶着琏二奶奶的手背,借口去外面消消热,率先走出了贾母的上房。
马夫人并不曾留意到琏二奶奶和苏大太太之间的眼神交流,若是马夫人知道当初是苏家给新琏二奶奶和贾家牵的线保的媒,只怕就是来了十匹牛车,也未必能将马夫人扯走。
少了险些闹出大乱子的马夫人,苏大太太越发的得意,正要趁热打铁,好好的游说林致远答应此门婚事,就听其中一个坐着的官媒笑呵呵的开了口。
“林大人”官媒与私媒婆最大的分别:就是前者的底气更足些,后者见了前者难免要低三下四。
能做官媒的人,出口嘴皮子功夫了得,更要熟知官场风向,免得好心办了坏事。
正文 第四零一章 一家有女百家来求(下)
说话的这个媒婆是贾家的老相识,当日给迎春提亲的正是这一位,娘家姓朱,人称朱大娘。惯是个能说会道的,此人在官媒里是数一数二的有本事,最重要的是,相传朱大娘手里有个本子,专门记载了谁家与谁家是世交,谁家与谁家又是仇敌,哪几家有嫌隙,哪几家又是拐弯抹角的不和,朱大娘一清二楚。
今日她是受了大司马之托,来为他们家二公子求婚。
说来也是件辛秘的事儿,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当初这位林大人预备南下幽州的时候,大司马唤了长子亲去莲花胡同拜会。
朱大娘此番受大司马夫人之托,心里也有些惴惴,没瞧出两家如何亲近啊,怎么忽然有了议亲的念头。这朱大娘最是狡猾,所以进门到现在竟是没提为哪家求取林小姐。
她本有耐性,预备着看几家先杀个你来我往,叫林大人心生怒意才好,可此刻见苏家这位来历不明的大少爷顿生警惕,忙开口拦话。
“林大人,民妇姓朱,人称朱大娘,本不该打搅大人和苏少爷畅谈,只是……心中有疑惑,想请苏少爷稍解一二。”
林致远兴味盎然的看向苏家大少爷,对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朱大娘叫住自己是什么道理。
苏家原在八闽地区时,常有媒婆登门议亲,苏少爷知道这些人的能言善辩,于是对朱大娘多了几分的防备。
朱大娘扑哧一笑,说道:“苏少爷不必这样防备与我,不过想请问……您可有同龄相当的兄弟?”
苏大太太多半是明白了朱大娘的心意,颇自负的赞道:“他们家这一支的大部分人虽然在金陵,可从他祖父开始就迁徙到了福州,八闽苏家在当地可是豪门望族,我这侄儿倒是有几个年岁相仿的堂兄弟,不过,”苏大太太殷勤的看着林致远,解释道:“不过,这孩子才是长房嫡子,打小就被我们家叔叔当继承人教导的。”
苏大太太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要当族长……林致远不禁要好好打量对方了。
这种动不动就脸红羞氖的少年能做族长?
朱大娘见林致远有些阴晴不定,忙趁机道:“这倒是巧了,我前两日在大学士邵家,看到他们家正在议亲,媒人拿了那么一幅卷轴,上面似乎……”
朱大娘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眼皮子微微下沉,余光瞄着苏大少爷,那里面的意思谁还不明白。
这种伎俩是官媒中常用的,谁家议亲也不愿意被挑三拣四。朱大娘明白,以林致远林大人的聪明,多半不会上自己的当,她可是将希望都寄托在苏大少爷身上了,只盼着对方能因此被激怒,露出马脚。
苏大太太一听不好,忙与贾母等人道:“这话竟是谣传了,他们这一房却是才进京城没两日,连落脚的房子都没找好,先与我们挤在一处,怎有这个闲心四处谋亲事怕是朱大娘看走了眼”
修国公侯家也有女眷跟来,身份很一般,只是侯家的二房奶奶,不过此人能说会道,所以今日才得以重任。
侯二奶奶掩嘴嗔笑道:“看走了眼?苏太太不是说笑吧,别人不知道朱大娘的本事,难道你能不清楚?你们苏家有多少位小姐都是她保的媒,可也曾有看走了眼的时候。况且……”
侯二奶奶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苏大少爷:“况且苏太太这话可是前言不搭后语,你才说没闲心四处谋亲事,可这会儿怎么就踏上荣国府的大门了”
苏大太太被人抓住了把柄,登时羞恼不已,她本就不愿意领这个差事,要不是婆婆几番游说,她才不会找这没趣。
贾母既不愿意得罪侯家,可也不愿意招惹了苏家,忙给林致远使眼色,叫他出来息事宁人。
不想林致远却沉着脸,冷淡的问道,全无刚才问辩功课时的热络:“苏少爷,你今日来果真是为了求亲一事?”
“回禀大人,学生本就仰慕林小姐的才华,几日前更是在无极殿中有了惊鸿一瞥,”苏大少爷就觉着热气往脸上涌,应着头皮说道:“学生只希望林大人能考虑一二,不敢多求。”
侯家二奶奶使劲用手指捅着自家少爷,眼看着苏家占了上风,她如何能甘心。
林致远早就留意到了这二人的怪异,他眼睛一眯,在此打量到修国公家的少爷时,只觉得此人面善,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人汗毛乍立,与林致远是四目相对。
就在林致远分神冥想此人是谁时,雪雁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只红漆盘子。
“老太太,各位太太,大爷,”雪雁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这是姑娘写的上联,她敢请两位少爷对出下联。”
王夫人气的直哆嗦,不满的看向林致远:“大姑娘也忒胡闹了些,雪雁,还不速速退下去”
哪知雪雁不退反站了起来,娇笑道:“二太太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姑娘也没说什么,只是刚刚听丫鬟们讲,这位苏大少爷师承高人,又被苏大太太夸得是天花乱坠,就是不知道……真本事能有几分。”
林致远大笑道:“我的妹妹心知我意,老夫人,”林致远转向贾母,“不如就考校考校两位公子的学识,何如”
贾母长叹一口气:“既然林哥儿和玉儿心意已决,想来我反对也是无济于事,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办吧”
托盘里的宣纸上墨迹未干,纵然雪雁小心翼翼,可还是有些墨汁染到了雪白的宣纸上。
众人只见上面工工整整的一手簪花小楷,却不是常见的小对联,而是……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对联,分明就是在难为人。
雪雁笑盈盈的看着苏大少爷和侯公子,念叨:“我们姑娘的上联是: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雪雁一口气下来,中间连个卡壳的地方都没有,她望着面色惨白的苏大少爷,笑盈盈的说道:“我们姑娘说了,两位公子可回去慢慢想,什么时候有了结果,什么时候再来不迟。”
苏大少心中爷苦笑不已,知道人家姑娘这是在送客了,他忙将上联记熟,拉着不情不愿的苏大太太连忙告辞。
侯家二奶奶待还要说什么,却对上了雪雁那双古灵精怪的眸子,于是只能气闷的闭上了嘴,狠狠的剜了眼侯公子。
贾母等苦留众家夫人,可人人只推辞家中有要事,灰溜溜的跑了。
朱大娘垫在最后,今日看着是没达成目的,但搅黄了苏家的好事儿,估摸着回大司马府之后也能得不少的赏赐。
王夫人眼见黛玉的亲事要成泡影,她怎能不气,说起话来不酸不丑的,没个好腔调:“林哥儿,要我说,大姑娘也别那么挑,这好端端的姻缘摆着,错过可就没这样的机会了。”
贾母难得没打断儿媳的话,她今日也有气,照她来看,苏公子也好,侯少爷也罢,都是难得的才俊,怎么林哥儿不识大体,连带着自己最心爱的外孙女也不知好歹
王夫人察觉到婆婆的不满,再接再厉道:“林哥儿就不怕这些夫人太太们出了咱们家的大门,随便嚼大姑娘的舌根子?就算你们不怕,可咱们家呢,三丫头、四丫头都没成亲,将来还要不要名声,有个刻薄的表姐,出去都要受到连累的”
林致远冷笑几声,望向二太太的眼神充满了阴鸷:“我看这话倒不像是众位夫人太太说的,倒有几分二太太的本色。”
王夫人“啪”的一拍桌面,指着林致远的鼻子骂道:“竖子可恶,谁与你这般体统,敢妄言长辈”
屋中剑拔弩张,王、林二人彻底的撕开了脸皮,将往日积怨的嫌隙今日全都爆发了出来。
王氏的丫鬟彩云见主子额头青筋往外蹦,吓得忙去摸袖子中藏着的锦囊,里面可有二太太的救命良药,可谁知这一摸,里面哪里还有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