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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七夕抬腿,下意识地想要迎上去。
却因那双带了疏离的蓝眸,而蓦地止住了脚步。
许是感觉到了莫七夕的注视,耶律珩抬眸,朝莫七夕微微点了点头。
目光飞快地与莫七夕擦身而过。
还未待两人有所交集时,耶律珩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床上的月美人身上。
见状,莫七夕知他已来了有些时候。
知他担忧着床上生死未卜的月美人,可她却仍忍不住为他那种疏离淡漠的态度所伤。
这一刻,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了莫七夕。
只是一瞬之间,莫七夕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心中不是不担忧,不是不焦急,不是不无助的。
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只是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她的心,也不会这般失落。。。。。。
“回殿下,依老朽的诊断。这位月儿姑娘中毒的时辰,应该是在两个月之前。”
李大夫话音方落,众人皆是变了颜色。
一颗本就悬在嗓子眼里的心,顿时落到了万丈深渊。
莫七夕身子一晃,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是谁下的毒?(五)
两个月之前。。。。。。
那不正好是莫七夕进府不久后。。。。。。
看样子,这幕后黑手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无形的大网,早已撒下。
就等着此刻收网之时。
可怜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见众人纷纷侧目望向自己,莫七夕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苦笑。
目光,却径直望向了不远处的耶律珩。
谁知耶律珩根本就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回头朝门外说道。
“苏御医,你既然来了。也一起来看一看,月儿的症状是否同李先生说的一样。”
到此时莫七夕才猛然发现,原来耶律珩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御医。
“是,太子殿下。”
那苏御医也不客气,点了点头便走向床畔。
见状,李大夫虽然有些不自在。
可一来,此事发生在太子府,事关重大。
二来,对方是一名御医,来头不小。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是以片刻的尴尬之后,李大夫已经若无其事的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苏御医在替月儿姑娘诊治。那可否容老朽检查一下今日的饭菜,是否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相同?”
“嗯,你去吧。”
耶律珩点头同意,目光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床榻之上的月美人。
由他那双紧握成拳,只露出手背青白交加的经脉的双手来看。
莫七夕不难发现他此刻的担忧和紧张。
还有那种隐藏得很好的愤怒和害怕。。。。。。
这样的耶律珩,是莫七夕所陌生的。
此刻的他,就仿佛带了一层面具一样。
让莫七夕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认识他一般。。。。。。
“如何?”
片刻之后,李大夫已经检查归来。
耶律珩唇角微动,目光凌厉地扫视了过去。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是谁下的毒?(六)
“回太子殿下,桌上的饭菜。有一部分有毒,有一部分则没有任何问题。而这毒,正好与月儿姑娘体内之毒吻合。。。。。。”
紧接着,李大夫报出了几个菜名。
而那些菜名,则让莫七夕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不出她所料,有毒的菜每一份皆出自她的小厨房。
这幕后之人想是恨极了她,招招都想将她朝死路上逼。
“这些饭菜,可是由你们送给月儿的?”
想是在回副的路上,早已有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耶律珩。
是以此刻,耶律珩的目光径直地投向了角落里的沉香和夏柳。
“回太子爷,这些菜的确是由奴婢们送给月美人的。可是这些饭菜,皆是出自公主的小厨房。月美人吃的什么,公主就吃的什么。奴婢们怎么敢拿有毒的饭菜送给月美人呢。”
闻言,夏柳抬起头来,急急忙忙的辩解道。
而沉香,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去,把公主今日吃剩下的饭菜。和小厨房里的奴才们一并给我带来。”
剑眉微微一蹙,耶律珩想了想,又快速地补充了一句。
“柳嬷嬷,这件事还是由你亲自去吧。”
“老奴领命。”
柳嬷嬷点点头,转身而去。
身后,苏御医已经诊断完毕,站起了身。
“怎样?”
耶律珩挑了挑眉,目光中似有一丝期待。
“李大人所说不差。月儿姑娘所中的的确是一种慢性毒药。”
苏御医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
“这种慢性毒药,如果及早发现,本不难医治。可一旦毒入心肺,则相当棘手。”
说到这里,苏御医顿了顿。方才接着说道。
“下官方才看了李大夫所开的方子,并无什么差错。他的医治方法,下官也觉得很是恰当。只是。。。。。。”
“只是什么?”
闻言,耶律珩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谁下的毒?(七)
“只是什么?”闻言,耶律珩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是,月儿姑娘所中之毒已深。普通的银针加药汤,已经不足以将她体内的毒素驱除干净。下官知道,离此两百公里处,有一处著名的温泉药汤。那温泉乃孕大自然精华而生,药性极强。若辅以会武之人的内力,再加上下官的银针。月儿姑娘这毒,方才能全部逼出。”
“那就照你所说的办。”
说话间,已有下人端了药水前来。
见状,耶律珩接过药水。大步走到床边。
一手扶起月美人,让她靠在他的怀中。耶律珩一边温柔的唤道。
“月儿,来,吃药了。。。。。。”
谁知月美人昏迷不醒,牙关咬得很紧。
那药水顺着她的唇角,一直流到她的衣襟之上,却半分也进不了她的嘴里。
见状,耶律珩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他已经仰头喝下碗中乌黑的药汁。
然后俯下头,一手托住月美人的后脑勺,一手撷住她的下颌。
将口中的药汁慢慢地渡到了月美人的嘴里。此举一出,在场的女子皆是羞红了脸。
纷纷将头扭到了一边。
就连两个大夫,也多少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眼。
唯独莫七夕,一瞬也不瞬地望着面前的男女。
良久,她不怒反笑。
唇角,慢慢绽出一抹疑是笑容的弧度。
黑眸里,却渐渐涌起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凉。
那荒凉到了眼底,沉醉得让人心疼。
身为一个在皇宫之中长大的女子,莫七夕自幼便知“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见惯了自己父皇“后宫三千”的盛景。
看淡了“只见新人新,那闻旧人哭”的案例。
莫七夕更是知道,要与自己心爱的人,独自携手一生,是多困难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男子还身在皇家。更有甚者,他很快便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傲视苍生的帝王。
是谁下的毒?(八)
尤其是,这个男子还身在皇家。更有甚者,他很快便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傲视苍生的帝王。
所以,在决定跟随耶律珩的那一刻,莫七夕便彻底地放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
月美人的存在,从她来到太子府的那一天,莫七夕就一直知道的。
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加之从未见过耶律珩在月美人那里留宿。
所以莫七夕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嫉不妒。
甚而在月美人两次出手相助之后,她也真的将月美人当作了好姐妹来对待。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
可此刻,当她真真切切地看见两人之间的亲密之后。
莫七夕才猛然惊觉——
原来嫉妒这玩意,她也不能免俗。
尽管,她明知道,他此举不是因为情欲,而是为了救人。
“来人啊,给公主搬张凳子来。”
莫七夕想得出神,浑然不觉喂完药的耶律珩,在回眸看见她苍白的容颜后。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谢。。。。。。殿下。。。。。。”
莫七夕扯了扯唇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她甚而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怕自己一开口,就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将月美(奇)人放在枕上,敏锐如(书)耶律珩,自然不可能(网)错过她眼底隐忍的泪水。
心中微微一动,耶律珩起身走到莫七夕身旁。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丫头,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我没事。”
忽感他的温柔,哪怕这温柔很可能只是一种假象。
可对莫七夕来说,便已是奢侈。
咬了咬嘴唇,莫七夕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
才能阻止自己眼中的泪水不会流下。
“做贼心虚的人,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
是谁下的毒?(九)
“做贼心虚的人,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
“尤其是自己的恶行即将暴露。换作是我,我也会心虚,会害怕的。。。。。。”
“咱们太子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规矩了?”
剑眉猛然一皱,耶律珩的目光凌厉地扫向春桃。
“主子说话,轮得到做奴才的插嘴吗?还是说,你们根本没有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耶律珩一向随和,就算对府中下人,也从不随意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凌。
众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刻般凌厉。
是以一时间,大家都纷纷噤声。
生怕这雷霆之怒,落到自己的头上。
谁知这春桃不仅不惧,反而迎上耶律珩的目光,不怕死的说道。
“太子爷,奴婢知道奴婢这么说,是不合规矩。可是就算太子爷今天将我赶出王府,有些话,奴婢还是不吐不快。”
重重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春桃眼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是,主仆之别,上下之分不可废。可是太子爷,难道为奴为妾的就不是人了吗?就合该受到主子的冤枉和无辜陷害,而枉送了一条性命吗?”
说罢,春桃一瞬也不瞬地凝住莫七夕。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之色。
“。。。。。。”
耶律珩刚想开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莫七夕抬眸细看,原来是柳嬷嬷等人去而复返。
“怎样?”
耶律珩迎上前去,关切的问道。
“回太子爷,老奴用银针试过了,公主的膳食里,并无毒药。”
回头扫视了一下几个跪倒在地的丫鬟,柳嬷嬷继续说道。
“至于这几个奴才,老奴方才也仔细询问了,皆无异常。”
“这么说,这饭菜在小厨房内时,并无异常。”
闻言,耶律珩沉吟了片刻。
是谁下的毒?(十)
“这么说,这饭菜在小厨房内时,并无异常。”闻言,耶律珩沉吟了片刻。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莫七夕仿佛觉得,他的目光朝自己的方向扫了一扫。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可这一扫,却让莫七夕的心,顿时凉了下来。
他在怀疑她么?
要不然,为何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样的认知,如同一条毒蛇一样,钻进莫七夕的心里,咬得她的心隐隐抽搐了一下。
“问题,是发生在由小厨房到月儿院子里的这一段时间内。”
说罢,耶律珩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沉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