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留姬?”心荧跟着他的视线回望留姬,只是与笹田不同的是,她眼底却写满求助的意味,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了留姬的衣袖,明显是希望留姬能如同以往一样,颇有气场地说出坚定的拒绝的词汇。
可是这次留姬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眼底写得明明白白的请求。她不着痕迹地把袖子从心荧手中抽离,嘴角的弧度透出几分狡黠的意味:“抱歉,小心荧,我突然想起自己有些事情要处理。”故意加上她平日从不使用的称呼,留姬笑的样子像只狐狸,“加油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对着心荧挥挥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
“诶?”心荧瞪着留姬离开的方向,有点难以相信她就把自己一人丢在了这里。
见着留姬爽快地离去。笹田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望着心荧,一改之前拘谨克制的态度,他认真地注视着心荧的眼睛,再次重复道:“姚小姐,可以吗?”
“那个,”心荧低下头,那种单独与陌生人相处的不安感再次浮上心尖。不知道留姬为什么会这么做,所以她只能……心荧抓紧了书包的系带,轻声说,“对不起……”
“小心荧?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心荧慌乱辩解的时刻,她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心荧忽然转身,只见宇佐田纱代立在她背后,好奇地望着她。在环顾四周,原本停下脚步看得专注的女学生们在这一刻齐齐发出哀叹,好像有些不满纱代“恰逢其时”地出现,导致原本正演出至精彩部分的戏码戛然而止。
“诶?”刚到达校门位置的纱代一头雾水,“我是打扰什么了吗?”她不安地握紧双手,目光在心荧和笹田之间扫来扫去。
远离了学校门口这种人多嘴杂的区域,心荧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她回身望着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笹田,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的第一句话让笹田笑得有些勉强:“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如果要细想,这样的一句轻巧而灵便的短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他一时有些茫然,不知心荧指代的究竟是那一方面。
远方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清脆而欢愉,却听起来有些遥远。“各种,或者是,所有。”心荧揪着书包的肩带,目光不自然地从笹田身上挪开。
“我好像什么都还没有和姚小姐说吧?”笹田笑得有些勉强,他抬起手,不自觉地开始拨弄起自己茶色的短发,“其实我对姚小姐,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他注视着心荧紧抿双唇的为难模样,突兀地噤了声。
“唉!”他突然哀叹着,蹲下身子,扯着自己的短发,“果然还是不行啊!姚小姐这样的神情,让我不用多说就明白自己的结果了。”他苦涩地牵拉着嘴角,侧过头望着心荧,“加藤还告诉我姚小姐并没有在和谁交往,但是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什么的。”
“对不起。”尽管心荧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又是伪善的表现,可是她发现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出别的词句来回应笹田君此刻的情绪。
“对方,是李吧?”笹田苦着脸,艰难地问。
他提到健良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让心荧不由得轻笑出声。她不自觉地躲避着笹田的目光,用手擦了擦又开始发烫的面颊。“是啊。”在这一刻,心荧发现承认这样的事实竟然是如此地简单。
“我早就应该注意到的。”笹田尴尬地把脸藏入环在膝盖上的双臂中,“那个时候在鬼屋里我就该注意到的……这是第一次看见李露出那样慌张的表情啊……”那时手电筒光线昏暗,以至于笹田认为自己在无意中瞥见的那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生流露出的那一抹慌乱不过是他的错觉。笹田只知李君习惯了忍耐,却不知他只是没遇见那个能让他忘记掩饰情绪的情况而已。
“我和健良,已经认识很久了。”心荧知道他联想到了什么,淡淡地解释说。
“但是我认为喜欢这件事并不是能以时间来衡量的啊!”笹田立刻不甘地反驳。
“恩,我知道。”心荧浅浅的笑着,指尖滑过垂落在肩膀上的浅紫色丝带,“但是,当我发现我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是不一样的了。时间过得越久,我就越能感受到,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是最特别的,那是谁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恩,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时间赋予他们的意义吧。
心荧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好像长久以来在迷宫中前行的人终于找到了出口。而在终点等待着她的,正是而温柔把她从漫漫迷途牵引而出的人。
“啊,对不起。”心荧在这时注意到笹田受伤般的表情,“我不该说这些奇怪的话。”
笹田重新换成双手抱头的姿势,无奈地苦笑:“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啊。”
“诶?”心荧对他莫名其妙的发言感到不解。
“呐,姚小姐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姚小姐‘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问题。”笹田突然提起了那时的情景。
心荧迷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笹田用双手揪着头发,盯着眼前的空地:“是那个家伙的手机桌面背景啊……”
“诶?”心荧低下头,再也掩饰不住面上的胭红色泽。
“心荧。”
心荧已经分不清这是今天的第几次,从身后传来的呼唤她的声音。然而她在转身时却再次愣在原地。而笹田则轻笑一声,从蹲下的状态恢复到站立的姿势。他活动了下酸麻的双腿,寻思着该怎么不着痕迹的退场。
健良在公园石子路径的拐角出现。他把脱下的制服外套搭在前臂上,而衬衫的袖子则挽起到手肘处,领带都有些松垮。心荧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可所谓是狼狈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只是健良并没有这么想。他甚至没有回应她的笑容。健良只是大步走到心荧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把她往公园另一头的方向拖。心荧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吓人,还有汗水滑腻的触感。他似乎在控制手指的力量,却仍是死死地把她的手腕扣在掌心。
笹田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那个他印象中一贯彬彬有礼的同班同学这回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他的样子,一句话不说直接领着心荧走出了他的视线范围。
笹田走到水池边,望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他用食指牵着自己的嘴角,强制拉扯出微笑的弧度。而水池倒影中的人对他作出一样的动作,不过是显得那般滑稽与可笑。
啊拉笹田勇,你失恋了啊!
健良拖着心荧一直走出了公园。他的手还死死地掐着她的手腕,却不愿回头看她一眼。他手指的力道让心荧感到微微地疼痛,不过她浑然不在意地任由健良继续拖着她往前走,甚至还好心情地弯起了嘴角。
“呐,健良?”她试探地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呐,健良?你是生气了吗?”她又问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来自对方的回答。
两人一路走到车站。健良毫无预兆地松开了她。他叹息着背过身去,不敢看心荧这时的笑容:“我究竟在做什么啊?”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看到留姬发给他的短信后,原本还留在教职员室给老师帮忙的他立刻就寻了个蹩脚的理由提早退场,甚至冲动地跑去神乐坂女校问了一圈。他的行为不知是怎么,几乎都无法继续维持他引以为傲的镇定。
心荧活动着酸麻的手腕,她克制住自己心中想要探寻健良的表情的冲动。
“抱歉。”健良依旧背着身,盯着面前的墙壁,“这是我心里第一次这么没底。”
“我也是,”心荧的手指摩挲着书包的肩带,她的视线方向是脚底瓷砖重复着的花纹,“健良的答案会不会还是那句‘和你一样’呢?”
那一刻周围来往的人潮好似都成了寂静无声的布景,心荧望着眼前少年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了在那片黑暗笼罩的那一刻,从身后传来的体温是那般地温暖,温暖地让人,不想轻易地把手松开。
她本以为自己和健良的关系就会这么一直持续下去。和曾经一样地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谁知道在经历过那么些插曲之后,她竟然捕捉到的是自己心跳的声音。潜藏在温吞的平息的表面深处的,悸动的声音。
“大概是一样的吧。”
健良的回答透过那些无关紧要的,嘈杂的背景音,温柔地在她耳畔响起。
第一百零七章:驯兽师纪念日
那天早晨心荧很早就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望着放在桌上的台历。台历上的某个日期用黑色的记号笔画下表示重点的记号,在那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那个日子。那个对他们所有人而言都很重要的日子。
那个他们出发,前往数码宝贝世界的日子。
随后她看向挂在墙上的那副简陋的水彩画。那是四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启人送给她的。因为特意地装裱在画框中,所以颜色还是一如从前般鲜艳。心荧的目光细细地从画面上的每一个人,每一只数码宝贝身上掠过,最后停留在画中的自己上。十岁的她站在树莉和健良之间,怀中抱着一直笑眯眯的,额前有月牙痕迹的小兔子。
心荧盯着画面,直至自己露出笑容。随后她退后两步,打开书桌左侧的第一个抽屉。十字外形,银壳黑边的数码终端机端正地躺在抽屉中,旁边是存放着一叠数码宝贝战斗卡的浅色卡包。她抽出放在最上面的那一张,画面上的卢娜兽一如记忆之中的模样,只是她不敢再奢望,因为她不知这张卡在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变换成蓝卡的造型,把听到她的钢琴声的卢娜兽带回到她的身旁。
心荧想了想,她用手指捻起卡片,把磁条的一边轻缓地划过数码终端机一边的卡槽,口中默念:“卡片抽换。”只是静静地等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数码终端机的屏幕还是黯淡着,吝啬地一点光都不愿施舍给她。
洗漱完毕后发现姚麟已经坐在了餐桌前,阅览着今日的报纸。“哦,今天这么早就醒了?”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报纸上,却已经发现了心荧正慢慢地从卫生间中挪了出来。
“恩,爸,今天我想出去一趟。”坐在自己一贯的位置上,面前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心荧摸了摸放在口袋中的数码终端机,低声对姚麟说。
“哦?”姚麟瞥了眼报纸上的日期,“啊,对了,今天是那个日子嘛。”
搭乘电梯下楼,沿着熟悉的路径离开公寓。心荧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学的时光,只是除了背着双肩的书包,她还要苦恼究竟应该把卢娜兽藏在什么地方。
而淀桥小学还是老样子,建筑物上都有了新刷漆的痕迹。她曾远远地望见过浅沼老师,印象中这名对教学工作极其厌烦的女老师竟然还选择继续在这所学校从事教学工作。岁月荏苒,已经步入三十的浅沼老师和五年前在外貌上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她左手无名指上闪烁的光芒让心荧忽然意识到,她可能不能再称对方为“浅沼老师”了。
收回思绪,心荧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中央公园。
早晨的时段一贯比较热闹,况且今日还是周末的早晨。心荧站在游乐设施边观望了一会儿,不久就有几个年龄大约在十岁的孩子灵便地窜入被他们当做秘密基地的游乐设施中。恐怕按照现在启人的个头,已经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