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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没事。”心荧回过神，露出和平时一般的笑容。
和树莉来到体育馆中演剧部占领排练的舞台，长谷川学姐和一些后勤工作人员早就开始忙碌了。见到树莉和心荧赶来，她很快迎了上来。“来了啊，加藤。”面对心荧时，她的态度就客气了很多，“姚同学，让你休息日的还赶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我还要谢谢长谷川前辈给了我这样的机会。”心荧从自己的随身包中拿出一只U盘，“这是我准备好的配乐，相关的说明都用写在标题上了，具体的配合就请学姐自行使用了。”之前她只看过一次排练，对音乐长度计算了大致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完美地搭配上整个演出的效果。
“谢谢你啊，真是帮了大忙了。”长谷川接过U盘，“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姚同学能够留下来观看我们的排练。”长谷川不好意思地牵了牵嘴角，“我们这群人都对音乐这东西一窍不通的，所以还希望姚同学能够留下来，为我们的演出提供些相关的建议。”
“呃，前辈这么说真是太折煞我了，我只是学了几年钢琴而已，没有到达您说的那个水平。”心荧连忙挥手。长谷川话中的意思或是客套或是真心，无人得知。只不过心荧总觉得，她毕竟是外校的学生，这么做会不会太逾越了。
“没关系，姚同学的话一定可以的！”长谷川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再三说道。
心荧求助地望向树莉，而树莉也只是对她眨了眨眼，就欢愉地上了舞台，寻到了自己的位置。
心荧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那，就请多多指教了。”
第九十八章：假想敌
心荧发誓，她不是故意想听这种无聊的东西的。
当时她坐在在后台幕布后发现的那架钢琴边，无聊地敲击着琴键，不时地看一眼正在与其他演员一道认真地对台词的树莉。
长谷川学姐的话是这么说没错……她停下手指的动作，无聊地依在钢琴上。第一遍是惯例的不间断的过场，之后就是演出表演中各个细节的反复修改。演剧部中负责音效的那名姓泽田的男生已经带着她的曲子在电脑上进行加工剪辑，只等成品完工，就能够试听配乐演出的效果了。
而就在这时，几个坐在幕布旁休息的一年级女生的私语传入她的耳中。幕布的位置正好遮挡住钢琴后的人影，所以这几个——心荧的听力分辨出是三个——女生的肆无忌惮地悄悄话，就这么大咧咧地传入她的耳中。
“喂喂，你们说那个女高的女学生和松田君是什么关系啊？哎，我是说那个黑头发的啦！”心荧愣了半秒，才明白她们话中的那个“黑头发的女高学生”说的是自己。她尴尬地低咳了一声，想借此从幕布的另一头溜走。
她的那声半是掩饰半是提醒的咳嗽声被另一个少女的话语淹没：“不知道诶……的确是第一次见她，倒是那个姓牧野的，见她来过好多次。不过，”少女B嗤笑两声，“她终于放下那个可笑的‘凤梨头’了啊。”
留姬在她们口中直接变成了“姓牧野的凤梨头”。心荧的动作僵在原地。她本打算站起身，随后又在这时慢慢地坐回了琴凳上。她用手掌支起下颚，毫不客气地开始窃听这场私人谈话。
“那位牧野小姐不止是和松田君，她和B班的李君，还有树莉的关系都很好的样子呢！”第三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温温婉婉的，让人觉得很舒服。而且她完全不像之前两人那有些咄咄逼人，或者妒忌讽刺的态度，仅仅是用平静的口气陈述着一个事实而已。
“啊啊，真是让人羡慕啊，我也想和松田君关系很好啊～”少女A花痴地感叹着，“要是哪一天我也能和松田君顺畅地聊天的话，那么我此生就没有任何地遗憾了呢！”少女A飘飘然的语气，让心荧无奈地弯了弯嘴角。
“但是听说他们好像是同一所小学就开始成为朋友了，感情好也是自然的吧？”声线温柔的少女C“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对了，”少女A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小奈奈你不是和松田君还有加藤他们是一所初中的吗？”
“是啊是啊。”少女B也跟着附和。
她们亲热地称呼着的那个“小奈奈”，应该就是少女C没错了。少女C——奈奈羞羞怯怯地应了一声：“恩，尚子你有什么问题吗？”
少女B替代少女A——尚子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她肯定想知道关于那个‘黑头发’的事情，既然奈奈你和他们是一个初中的，应该听到过他们说起些什么吧？她的名字，我记得长谷川前辈叫她姚……姚什么来着，总之是个奇怪的名字就对了。”一番讨论之后，她们几个重新把话题的中心扯回心荧身上。
“黑头发”……心荧象征性地抹了抹额头的虚汗。都听了这么久，她已经没有在这些人离开之前溜走的借口了。
“姚心荧，好像是这样没错。”令心荧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名字是奈奈的女孩居然准确地发出了她的姓名的音节，而且仅仅是听别人无意识地复述，她居然就这么记住了。
“果然是知道的吧！呐呐，快点说来听听啊！”或许是太激动的缘故，尚子都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音量。心荧想象着她和少女B一左一右地凑到奈奈的身边，热切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是，接下来她什么都没听到。所有的声音大多淹没在长谷川学姐不满的训斥声中，好像是某个部门在某个细节上又出了什么岔子，出离愤怒，长谷川同样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心荧身子向后倾了倾。透过布幕的分析，她发现那位被长谷川训斥的对象正是负责音效的泽田。她尴尬地正了正身体，思考着是不是要找个借口先离开这里。
而就在这时，奈奈轻柔的嗓音再次响起：“她是中国人。我曾经听过松田君向李君提过这个名字。‘心’，松田君是这么称呼她的。”
“诶诶诶诶诶！”尚子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惊异之情了，“这么这么……他们已经是直接称呼名字的地步了吗？而且还是……”她结巴着，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下去。
“不会是……她和松田君，不会是……那个关系吧？”这种试探着的口吻，在深处又包含着一股酸楚感。尽管看不见少女B的脸，心荧自己还是能想象出她现在的神情。
“不！绝对不是！她……”之前平和温柔的奈奈突然提高了音调，她极其激动地打断了少女B的猜测，却又在要说出最后一句最关键的争辩突兀地就失了声。
幕布后一阵静默。
“奈奈？”仔细聆听的少女A有些不耐，“别卖关子啦！”
“奈奈，你没事吧？”少女B冷静下来，她很快注意到了异常的情况，关切地询问着自己的朋友，“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还是我们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她尴尬地张了张口，把这句并不合适的在现在说出口的问句给咽了回去。
心荧并不关心奈奈小姐具体的情况。她只觉得在这个隐蔽的位置继续藏下去只会让她更坐立不安。常年遵守的淑女仪节让她清楚地了解，躲在这种听这种只有在亲密的女性朋友间才会相互分享的悄悄话，并不是一个正确的举动。她都有些后悔，为何之前会听到一句嘲弄留姬的话语就自发地停止了离开的动作。结果导致目前她只能僵硬地坐在琴凳上，盯着幕布后她并看不清楚的三个人影，想象着她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样子。
“不，对不起，友子，我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奈奈似乎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她轻声地略带歉意地回答自己的同伴。
“突然这样吓死人了。”尚子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和那位姚……那个“黑头发”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呢。”
“不……”奈奈的回答听起来有些恍惚，“我是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她。”
尚子和友子面面相觑，一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另一个耸了耸肩膀，皆表示没有人懂得奈奈话中潜藏的真实意思。
“总之，她和松田君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啦！”奈奈勉强地笑着，对她们二人道。
心荧偏了偏头，看不见这两人的动作，她也不会去具体去猜测她们二位用肢体语言表述了什么样的意思。而就在这时，本来站在舞台上指导演员的长谷川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后台的方向跑来。
“你们几个，有没有看见姚同学，就是加藤的那位朋友？”她直接向坐在幕布前的三位女生问道。
“……呃，没有。”三人具是愣了愣，最后还是奈奈怯怯地开了口。
“啊！这就麻烦了啊！”长谷川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在烦躁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做这个略显男孩子气的动作，“泽田那个家伙……对了，伊东，我记得你是同样负责音效的吧？还有你们两个，川田，高桥，你们道具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对、对不起……长谷川学姐，我马上就去。”伊东奈奈果断地首先站了起来，“泽田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麻烦了啊，他在处理音乐的时候出了点差错，所以今天没有办法让姚同学帮我们搭配背景音乐的片段了。”长谷川耐心地为伊东奈奈解释其因果。
“我、我明白了！总之，我先去找找看姚同学在什么地方好了！”
再一次听长谷川学姐说明了情况，心荧和树莉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新宿高校。
尽管看着正在舞台上努力的树莉很让人觉得鼓舞，但是——心荧回忆起自己“不小心”偷听到的少女心事——总觉得这样下去情况也不太好。启人现在变得如此受欢迎，看来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心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毕竟那是树莉和启人之间的事，她这个局外人还是没有资格过多参与的。只期望启人能够快些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问题，而树莉也能尽快解开自己的心结就好了。
她慢慢地走出学校，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在这个时候响起。在从包中拿出手机的同时她随意地视线一扫，正对上健良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的目光。
“啊！”心荧低呼一声。她加快脚步走上前。而健良也微笑着慢慢向她靠近。
“这么……巧？”心荧看着他的装扮，有些怀疑地问。
“大概吧……”健良温和地弯着唇角。他提了提挎在肩上的单肩运动背包，“刚刚从赵师傅那里回来，又听加藤同学说你星期天会过来帮演剧部的忙，所以就顺道过来看看，”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的确是很巧。”
心荧注意到他头顶微湿的墨蓝发丝，服帖地贴在前额。“还在赵师傅那里学习嘛？”自从他第一天走进赵师傅的道场，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了。
“因为习武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健良用赵师傅常挂在口头的句子回答她，“赵师傅又在向我念叨你的事情了，他想知道罗莎琳小姐什么时候去他那里喝茶。”
心荧轻笑出声。她想起帝魔来袭之时健良就用这样的语气安慰过她。于是心荧故意提了提裙摆，模仿电影中的贵族淑媛之间相互行礼的模样：“那还要请李先生帮忙安排时间了。”
语毕，两人相视而笑。
“啪——”一声，身后传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响。
心荧下意识地循着声音回头望去，看见一黑色长发的女孩慌慌张张地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