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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相信你?”兵不血刃,这是最理想的结局。不为别的,只为求得心爱女子的平安。
换成爱上尹以薰之前的纪韫哲,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交易。他会用尽一切强硬的手段,让对方俯首称臣。
他固然忌惮纪融,那是他的父亲,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纪融可以任由他自生自灭,在死亡的边缘摸爬滚打。他却不能对一个老人痛下杀手,将纪韫琛和纪韫峰永久地软禁与他国,已经是对纪融最大的惩罚。年近花甲,却无儿女承欢膝下,晚景凄凉,即使再多的金钱和地盘也无法抚慰生活的孤寂。
“我可以免费为你工作半年,你想要的一切信息,我都可以帮你弄到。”
“一切信息?”
“没错。”靳晴自信满满。
“很好。”纪韫哲抱胸倚在窗边,冷峻的目光清澈如水。“首先,我想要你的一切信息,麻烦你先提供一下。”
靳晴的嘴角微微抽搐,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有些放松警惕,露出不该有的空子。她的思维似乎还停留在电梯的那一幕,男人只有在面前爱情的时候才会是变成负智商,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才会有束手无策的表情。
既然是自己挖好的坑,不跳就未免说不过去。
靳晴从随身的大包里掏出8寸的口袋机,开机,点出一份文档,放在纪韫哲的面前。
纪韫哲的目光在显示器上略微扫视,如墨般的眸子猛地收缩,直勾勾地盯着靳晴那张稚气的脸。“靳小姐,我以为我们的交易是基于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没有信任,就没有交易。”
靳晴心中一阵慌乱,但是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那确实是一份假的资料,是用来掩示身份的官方统一口径。现在,却被纪韫哲一眼看穿,她悔得肠子都要青了。纪韫哲是什么人,岂是一份假资料可以糊弄过去的。
“纪大BOSS,你既然知道这是一份假资料,那就该明白我不方便公开真实的身份,我也有我的苦衷。”靳晴放低姿态,低垂眼帘,试图赢得同情分。
“靳小姐,谁都有难处。你想让我相信你,就必须付出一些必要的代价。诚然,你说你可以摆平一切,用最和平的方式。这是我乐意看到的。我也希望交易能够成功。但是,我如何相信你有摆平一切的能力呢?我怎么知道,把事情交予你之后,是否会带来新的麻烦。Perfect dream有很多人争着要,这也是纪老会长毕生的心血,我也不愿意冒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在最初处于弱势的纪韫哲,渐渐占据上锋,话语间将了靳晴一军。
靳晴思忖片断,手指在触摸屏上划圈,点出另一份文档,输入密码……
Perfect dream她志在必得,暴露身份又何妨,她要让这种害人的东西从此在世间消失。
※ ※ ※
“到底行不行啊?”汪旭挠挠头,一脸焦躁的表情。“你的枪法明显没有阿诺好,你逞什么强啊?万一安东尼没死,那怎么办?”虽然他并不愿意让阿诺以身涉险,但是从全局的角度来说,安东尼一定要死。
方夕然恶狠狠地瞪了汪旭一眼,“不能让阿诺出手,安东尼带来的那4个人都是南美出了名的刽子手,懂事之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人,杀人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的事情。如果阿诺出手,命中安东尼之后,能不能全身而退是一件值得深思的事情。”她还是不喜欢汪旭,但是汪旭的脑子灵活,转得快,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帮她拿到藏珑会的控制权,又让她讨厌不起来。
“如果是你,你可以全身而退?”汪旭不可思议地回瞪方夕然。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方夕然就是“诺”的幕后老板。
“可以,因为我不象阿诺用狙击枪。即使命中之后把枪扔了,但是手枪并不是阿诺的强项,很容易有伤亡。再说,阿诺与他们4人中的3人交过手,都熟知彼此的习惯。知己知彼,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并不缺各种枪支弹药,缺的是人手,能在瞬间杀人的人。“他们和我都没有任何交手的机会,所以我了解他们,他们却不了解我。这就我最大的胜算。”
“万一他们又绑架纪韫哲的女人呢?”沉默着的阿诺突然插了一句话。
“拜托,新闻闹那么大,安东尼又不是傻子。”方夕然觉得很窝火,眼看着自由的时刻即将到来,偏偏节外生枝,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汪旭头一偏,笑着说:“可是安东尼是外国人。”
“他身边有中国人。”阿诺忍不住提醒他。
“啊……这样子啊……还是阿诺聪明。”说完,掐了掐阿诺瘦削的脸庞,淡淡的红晕立刻泛滥。
“哇……我想到了……”方夕然奸诈地笑了:“嘿嘿嘿嘿……”一箭双雕的办法,即可以让安东尼见上帝,又可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她可以得到自由。
战斗
“亲爱的旭,猜猜我是谁?”话筒里传来的超大音量让周围的两个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Ka?”汪旭防备地抵挡着方夕然微眯的双眼发射出的危险讯号,他又转过头看着阿诺禁欲般不动声色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盯着地板上一堆被拆散的枪械零部件。
“哈哈,是我是我。我在机场,赶紧来接我。哲那家伙明知道我要来,却放我们在机场苦等。太不象话了。你给我快点,否则……”
“马上马上,你等着。”汪旭挂上电话。“我去接个人,回来再说。”
说完,手一勾,取了车钥匙便飞身而出。
“诺,你就让他这样去?”方夕然很不理解,为什么阿诺面对汪旭可以泰然处之。
“不然呢?抱着他的腿,让他告诉我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让他走?还是死乞白咧地跟着去?”阿诺的语气很淡,似乎汪旭的事情与他无关。“你认为这是我会做的事情吗?”
方夕然还是理解不了,她摇了摇头说:“你不在乎吗?”
“该在乎的时候我会在乎。但是,谁给我在乎的权利呢?”阿诺从容的表情看不到一丝内心的情绪,他弯下腰,从地下捡起被拆散的枪械零部件,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宛如情人般亲昵的抚摸。唯有这些冰冷的零件,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诺。”阿诺是方夕然捡回来的,在她没嫁到纪家之前,她只是方家一个不起眼的烧火丫头罢了。她终日闲晃,不被父亲和他的小妾待见,便将她送到日本。她在六本木一间夜店里看到那时还不足15岁的阿诺。那天的阿诺被毒瘾折磨着,被人带到夜店里,待价而沽。一转眼,阿诺已经23岁,她待他如亲生的弟弟,不忍心让他遭受任何的伤害。
“你快乐吗?”方夕然心疼看着这个骨子里透着孤单与绝望的男人。
阿诺没有抬头,继续从一堆拆散的零件中找出同一把枪的组件,快速地装好,举得空枪做瞄准的动作
“快乐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我生命中唯一的信仰就是活着。你呢?这么多年,你准备怎么离开?你刚才想到的办法又是什么?可以让你离开一切,拥有想要的生活吗?”
方夕然迟疑着,她的生命中何尝不是为了活着呢!?如果不是方维城那些小妾生的儿子都不长进,她又怎会有出头之日,要不是纪韫哲暗中纵容,“诺”又怎会成为国内价码最高的杀手组织呢。要不是汪旭帮她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她又怎能如此轻松地拿到藏珑会的头把交椅。
活着,就有希望,然而却付出了得到幸福与快乐的代价。
“姐,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挺你的。”只有在方夕然的面前,阿诺才会露出近乎纯真的笑容。
“诺,你说纪韫哲这样的男人会有爱情吗?”
“会,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他们的内心更孤寂,更需要别人给予的温暖。同时,他们也更脆弱,更容易为爱疯狂。”阿诺说着这段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接近幸福的点点星光。
“如果一旦面临失去,他们会如何?”
“反击。这是男人的宿命,用拳头、用武力、用最原始的方式,即使只剩下一口气,都会义不返顾地去战斗。”
“如果可以换成另一种方式呢?”
“任何方式,只要不失去。”是的,任何方式,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如果是卓严呢?他会不会因为要失去我而……”
阿诺白净的手抚上方夕然的头发,打断她的假设,说:“姐,你值得更好的。卓严背负了太多,你们在一起不会快乐。就算让你得到,他的心不是你可以掌握的。那时候,你会比现在更痛苦。”
“让我最后赌一次,可以吗?”方夕然任性地噘着起,仿佛儿时要不到玩具时的表情。
“好,我陪你。”
※ ※ ※
健硕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脸上无法收敛的狂傲,让吕凯招惹了无数的回头率,从停车场到纪氏的大楼,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却收到无数暧昧不明的目光。第一次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有一种情绪叫近乡情怯,他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但是儿时由奶奶带大的他,对这片土地的文化有着虔诚的渴望。
“这里的妞确实比非洲的好看,皮肤都不是黑的。”吕凯咧着嘴大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肤浅。”汪旭不以为然地鄙视他那恶俗的目光。
吕凯一挑眉,“我喜欢妞,跟你不一样。”不甚灵光的中文,让汪旭听得很不自在。
“要你管?”
“旭,那个Herry,现在很厉害。”
汪旭的脚步略微停顿,已经很久没出现的名字,如此突兀地涌上他心田,泛起淡淡的酸楚。记忆是一种可怕的毒药。“是吗?你们见过?”
“听说过,很多人都想请他,薪水很高。”
“是吗?哲让你过来干嘛?”汪旭连忙转移话题。
“帮他……看一个人。”吕凯的中文词汇实在少得有点可怜。
“为什么你只带了2个人?”汪旭蹙眉沉思,看人的意思不是杀人,就是保护人。
“哲说够了。”
一个有幽闭恐惧症的人,却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顶楼,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人。或许每个人都会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对立面,喜欢高处,却不喜欢寒冷;喜欢吃糖,却不喜欢发胖。
纪韫哲属于自虐的类型,身上纠集着不只一种矛盾。他生来就是为矛盾而活着的。
爱又不得的痛苦,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顽强地支撑下去。
全城瞩目的婚礼,王子与公主的完美结合,他们看起来很登对,自从那一天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尹以薰,只能从每天的报纸上遍寻那一个让他温暖的微笑,抚慰他渐渐冰冷的心,然而她的笑容却不是为他绽放。
明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在失去与得到之间,他选择失去。失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在失去的同时,可以让她拥有她所要的生活,这也是一种得到。
“哲,Ka到了。”汪旭和吕凯并肩走进纪韫哲的办公室。
纪韫哲将桌上的报纸往旁边一推,站起身来。“对不起,Ka,刚才在会议中。”
“哼。”吕凯明显不买他的帐,“你的脑子,进水了。我到达,是大事,你居然会忘。笨蛋。”吕凯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他粗旷,豪气,不拘小节。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可以生死与共,却不是一个会在细节上关心朋友的人。
纪韫哲尴尬地抿了抿嘴,对吕凯的话,他没有立场反驳,因为吕凯一向一针见血,毫不避讳。
“说吧,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