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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忽然天上传来一声极清亮的鹤唳,阿盈立刻兴奋起来,叫道:“师父快看!上次说的仙鹤来了!果然是真的!我从未见过这么神骏的仙鹤!”
沈之湄也仰头去看,却叹了一口气,道:“……居然长肥了这么多!”
巨大的白鹤翅膀带起劲风,打了个旋落在一块青石上,高傲地唳叫一声,只是下一刻的动作却是不顾自己巨大的身躯,张开翅膀几乎要将沈之湄盖住,脖颈不断往她身上挨擦。
阿盈早被挤到一边,怨气地道:“我也是师父的徒弟,怎么能对我这么凶呢!”
沈之湄伸手捏捏又长高了些的巨鹤,叹气道:“鹤兄,看你这发福的尊容,还能载得动我么?”
巨鹤较之上次更是通灵,闻言唳叫一声,似乎很不服气的样子,沈之湄一笑,衣袖漫卷,将阿盈抱在怀里,轻轻一跃便落在了白鹤背上,揉了揉它脖颈的羽毛,道:“带我们去天柱峰吧!随便怎么飞都行。”
白鹤振翅而飞,阿盈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很快便被兴奋的神色取代,时不时惊呼一声,忽然,她一回头扎进沈之湄怀里,仰着脸认真地问道:“师父,你是神仙吗?”
沈之湄咳嗽一声,道:“为师正在致力于成为之。”
阿盈嘻嘻一笑,充满憧憬地道:“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些帝王将相,都念念不忘想做神仙,其实长生不老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凌云九霄,出入青冥,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尝试过一次,就再也没办法忘记。”她眼睛闪着光芒,“书上经常写有人抛家弃子入山求仙,以前我还觉得这些人很傻,但是现在我忽然明白了……”
沈之湄看着阿盈激动的神色,笑意慢慢地淡了下去,但她却并未打断,只是等待阿盈的热情稍稍冷却后,才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你还小。”
阿盈点了点头,道:“是的,师父教过盈儿,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不可以轻易下结论。也许二十年后我又有不同的想法,只不过,我绝不会忘记今天的这一刻。”她赧然一笑,将头埋进沈之湄怀里,“仙鹤载着我腾空的时候,盈儿忽然觉得,天地从来没有这么广大过。”
这一次,沈之湄露出了一个极浅淡的笑意,只是很快,她脸上又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
……
天柱峰顶,依然如故。
阿盈按照沈之湄的吩咐,望空行了大礼,又清楚地将门规背诵一边,这才起身,乖乖地站在沈之湄身边。
她虽知师父绝非常人,但心中仍然很是纳罕,为何师父要带她来到这荒无人烟的山顶,叩拜本门祖师呢?这里甚至连一个标识性的东西都没有。
阿盈忍不住望了望天边的晚霞,又看了看身边静立的师父,只觉得那种出尘之意,几欲仙去。
难道她真的是天上的谪仙吗?
沈之湄神色平静,抱起阿盈,将她放在白鹤背上,道:“鹤兄带我这徒儿四处逛逛。”
白鹤振翅而起,阿盈不得不抱紧鹤颈,急叫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沈之湄身姿轻盈而起,宛如一朵洁白的云彩,在峭壁深崖间回旋飘飞,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如在耳边,“去见一个故人,回头来接你。”
……
若有若无的箫声,自群山深谷的某处传来,若断若续,似绵似绝。
自从去年追杀龙珮珮那时之后,沈之湄再没有如此时这般将轻功运转到极致。
她宛如乘着山间第一抹清风的翠微帝子,踏着夕阳笼罩的雾气轻岚,时隐时现。
箫音渐近。
沈之湄自树梢飘然落下。
箫音忽然停止,一个淡青色的背影映入眼帘。
那人缓缓放下竹箫,回过头来,秀气苍白的脸容露出一抹宛如雾霭晨风的轻柔笑意,又带着一种挥不去的忧郁之感,在看到沈之湄的同时,毫不掩饰沉醉的神色,柔声道:“我已经在此地等了七天,原本打算今日太阳落山便离开,不过,老天总算还是待我不薄。”
作者有话要说:
老浪其实蛮多情的,纪惜惜和言静庵不说,其实他好几次对美女动过心,不过发乎情止乎礼,已经够资格当圣人。
原著:浪翻云回首望向楚素秋,灼灼目光洞悉了楚素秋的实况。当年这美丽的女孩子,令他们这群年轻人神魂颠倒,浪翻云也是其中一个,最后楚素秋拣上英俊的凌战天,令浪翻云也失望了好一会。
此外,老浪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原著中说他武功才智都非常高,嗯,黄派高手都是高大全这个不去说他。
不过江湖人文采也就那样了,老浪的诗书应该是读过的,否则和纪惜惜那种才女不会如此琴瑟相合,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算了一下,老浪十八岁成名,二十八岁娶纪惜惜,十年时间,应该足够他从一个愣头小子变成气度从容底蕴深厚的男人了。
其实厉小哥也是这样的,先成名,再慢慢积累底蕴,估计以后戚长征这个没文化的小子也能长成这样。
草根出身最后一代宗师普遍都是这个厚积薄发路子。
当然,烈震北这种和江湖若即若离的文青,另作别论。
此外我一直觉得烈大少的境界应该比他能发挥出来的武功高,他对道心种魔大法还有道胎,各种研究感悟深刻,但是打起架来,尼玛居然不比一个还没有伤愈的风行烈好很多!算了,果然是自带永久掉血状态的苦逼孩纸……老浪说烈少在去世那一刻已经悟通了大圆满的境界,大圆满是啥米?
☆、只道寻常
烈震北手握竹箫,一身雨过天青的素淡布袍,容颜秀气而苍白,依旧是当年翩翩书生模样,唯独一双眼眸幽黑如点漆,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沉醉。他的嘴角挂着笑意,柔和又带一丝纵容。
他缓步走向沈之湄,仔细打量着她的面容,怜惜地轻叹道:“之湄消瘦了许多呢!可否由震北为你把脉?”
沈之湄并非没有想到过和烈震北再次相逢的情景,只是以这种站在她面前的烈震北,似乎出乎意料,但似乎又是意料之中。
她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终于打开心扉接受爱情的缘故,之前烈震北种种殷切,都如水中倒影,丝毫引不起涟漪,只是此刻他云淡风轻地站在这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却无由地让她心头一紧。
沈之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震北有伤在身?”
烈震北微笑道:“我常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这样都还能被之湄看出伤和病的区别?”他语气一如既往带着自嘲和调侃之意,只是任谁都能听出其中浓浓的悲凉。
沈之湄目光慢慢软化下来,轻声道:“你怎会来这里呢?”
烈震北悠然望着天边飞过的白鸟,道:“我若说忽然心血来潮,觉得在这里也许会遇到之湄,因此不顾内伤未愈,也要来碰碰运气,这样说之湄会相信吗?”
沈之湄默然,忽然道:“走吧!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走。我也有好久没有回武当了。”
烈震北将竹箫收在袖子里,欣然道:“好!”
他自然而然地走在了沈之湄的左手边,微笑道:“其实刚才是骗之湄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虽然之湄行踪不定,但总体是从北往南的。因此我猜测你也许会来武当山。不过,也有一半算是真话,因为我确实只打算在这里等七天,若是今天还看不到你,我便回去了。”
沈之湄不置可否,忽然,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烈震北亦是停步,与她面对而立,。
沈之湄缓缓伸出手,烈震北眼睛一亮,却立在原地毫无动作,任她抓住自己的右腕。
沈之湄三指轻按在烈震北的右腕寸关节,一触之下立刻脸色微变,又确认了一下,她皱着眉问道:“燎原真气?”
烈震北低头看着她宛如嫩玉的手指,似乎心情极好,道:“正是。我硬接了厉兄二十七枪,吐血败走,可惜未能见识完整的燎原百击。”
沈之湄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为何感叹,只是输入一道柔缓的真气,助他调理体内伤势。
烈震北欣赏着她低头的姿态,微笑道:“之湄是否对厉兄太有信心?竟然丝毫不问他是否也受了伤?须知烈震北想要对付一个人,有的是令其生不如死的阴毒法子,绝不会讲究什么江湖规矩。”
沈之湄终于抬头,揉了揉额角,道:“我实在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清楚。”
烈震北一怔,问道:“什么?”
沈之湄浅浅一笑,道:“如果若海当真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这时候怎好意思光明正大地站在我面前呢?”
烈震北一震,苦笑道:“这句话之湄是夸奖烈某有君子之风呢,还是说厉兄若有事,你便一定不会放过我?”他叹了一口气,温柔道:“不管怎样,之湄终究是最懂得烈震北的人。”
他忽然一反手,握住沈之湄搭在他关寸的手指,动作很轻很柔,却紧紧地包裹在掌心。
沈之湄一皱眉,还未等她开口,烈震北已自松开了手,举手笑道:“我错了,我认罚!”神态语气,仿若当年耍赖情景。
沈之湄哭笑不得,只是见烈震北笑容中隐隐露出一丝恳求的神色,心中又是一软,摇头道:“如今不比往常,我是有婚约的人,就算是至交好友,也是男女有别,收敛一点罢!”
烈震北神色一黯,随即如常笑道:“看来我今后多的是和厉兄切磋的机会了。”
沈之湄一皱眉,忽然道:“你到底把若海怎样了?”
烈震北能够把握到她出现的时机,并在武当山等候到她,境界的进步委实令沈之湄也大觉意料之外,但纵然如此,烈震北受病痛所限,打斗起来也断非厉若海对手。况且两人俱是心胸磊落之辈,绝不致为一女子绝交,只不过烈震北心中不忿,打一场架也罢了。
刚才沈之湄一触烈震北脉象,便知当时两人必然都留了手,否则以燎原真劲的凶猛,越是武功与之相近的高手,越是非生即死,因为即使想要留情也是办不到的。
因此,沈之湄可以笃定,两人并非反目成仇,只是几句话下来,见烈震北神态,以她对他的了解,似乎隐约觉得又有些不妥之处。
烈震北咳嗽一声,道:“之湄要我说,我就直说了,只是听完不可动怒,更不可事后对烈某施以打击报复。”
沈之湄无可奈何道:“你先说。”
烈震北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有些孩子气,又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恶劣,施施然道:“那个,我用华佗针在厉兄脸上划了个十字。”
沈之湄险些一口气出不来,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烈震北见她不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反而有些提心吊胆,忙道:“之湄别恼,我走时已经留给他伤药了,况且厉兄早到了脱胎换骨的境地,就是不敷药,也是无妨的……当然你若不想看到厉兄不够完美的样子,就等一个月再去瞧他就是。”
沈之湄听得只管摇头叹气,半晌,才苦笑道:“你这是多大的人了……不说这些,我收了个徒弟……不知若海回来时和你怎么说的,我这次是从魔师宫回来的,庞斑那人性情说不准,只不过,我预感到麻烦要来了。”
烈震北收敛了嬉笑,神色肃然道:“我们找个安静地方说话。自从得知你追杀阴癸派龙珮珮后,我一路追查下去,越查疑问越多,正好也当年问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