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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湄含笑点点头,摸了摸阿盈的头表示赞许。老船夫弓着腰搭了船板,一抬头看见沈之湄容华气度,不由呆了一呆,弯下腰用袖子擦了擦木板上沾着的鱼鳞,恭敬地道:“小姐请上船。”
忽然,岸边一个少年飞跑过来 ,高声叫道:“伍伯,等一等!”
老船夫回叫道:“凌哥儿什么事?今儿给你们小哥儿留了两条鲤鱼,已经被浪哥儿拿去了。现在有客人要坐船呢!”
那姓凌的少年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与沈之湄打了个照面,急忙作了个揖,面带喜色道:“果然是沈小姐!我凌战天远远地看着就觉得很像,我们都很……嗯,我们上官帮主经常说到你。”当日凌战天还是小乞丐时,曾受了沈之湄的恩惠,虽然当时他人是昏迷,不曾见到,但后来拜入怒蛟帮时,曾见她和上官飞坐在一桌上,这才牢牢记住了恩人容貌。
凌战天为人甚是机灵,他唯恐沈之湄不记得他,因此一开口就先报出自己名字,又提到帮主上官飞。
沈之湄微微一笑,阿盈好奇地探头,脆生生道:“小哥哥,你认识我师父吗?”
凌战天冷不防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十分讨喜,不假思索道:“当然,当年沈……令师还救过我的命呢!我们都一直记在心里的。”他拍了拍胸脯,道:“你们要坐船,要去哪里?我们怒蛟帮在长江一带,想去哪里都可以的!”
阿盈吐了吐舌头,却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躲回了沈之湄身后。
沈之湄微笑道:“令帮主可好吗?”
凌战天道:“帮主很好!沈小姐若是将来有闲,不妨来咱们怒蛟岛做客,帮主一定很希望有这样的贵客。”他虽然才十五岁,却十分聪明,已经是半个老江湖,看得出沈之湄师徒两个应当是有急事,不便耽搁,便道:“沈小姐稍等,我去找条大些的船来。”又飞奔而去了。
阿盈咯咯笑道:“这位小哥哥好急的性子。”
不过片刻,一条两丈余的小艇便顺流如飞下来,摇船的是一个高大少年,正背对划桨,凌战天站在船头使劲招手,身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头上系着帕子,甚是秀丽可人。
阿盈歉意地望了望伍伯,小声道:“老丈……”伍伯站在船板上呆看了半天,这时候又点起旱烟锅子,笑道:“老汉这船确实脏了点,早上打渔后偷了个懒还未洗过,凌小子办的不错。”伍伯有个儿子,曾经替上官飞挡了一刀,也因此战死,虽然帮中抚恤优厚,但老人家闲不住,又操起了打渔旧业。
不一会小艇靠岸,两个少年同那个少女都跳了下来,当先那高大少年容貌陋丑,眼睛略带黄色,与俊俏英气的凌战天形成鲜明对比,只是凌战天与那小姑娘都有意无意落后他两步,明显默认此子是领头。
丑陋少年一拱手,道:“浪翻云见过沈小姐。咱们兄弟正好无事,借了一条空船,沈小姐同这位小妹子要去哪里,尽管吩咐。”
那头扎帕子的少女却笑嘻嘻地走到阿盈身边,惊讶地道:“这位小妹子生得真好看!我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妹子!”
阿盈眼珠一转,笑道:“姐姐才漂亮呢!否则这两位年少英才的小哥哥也不会总是偷偷瞧你了!”
少女顿时满面通红,她也是怒蛟帮众之女,名叫楚素秋,生得活泼美丽,在岛上多有少年倾慕,浪翻云和凌战天都是追求者之一。
凌战天咳嗽一声,道:“素秋,这位便是我们同你说过的沈小姐。”他本来只是赶回去叫浪翻云,想不到楚素秋也在,拗不过她便一同前来。
作者有话要说:
贴点原文:
……
秦梦瑶恬静如常,来到码头旁的大街上。
岸旁泊了大大小小十多艘船,挑夫们已忙碌地开始工作,赶路的商旅亦趁早到来,希望能在入黑前到达下游的九江府。
她见天色尚早,便走上江旁的伴江楼,要了一间临江的厢房,点了…碟荠菜、一碗清粥。
酒楼的伙计见她美若天仙,气质高雅,招呼得特别恭敬亲切.更主动要为她安排客船。
码头处不时传来挑夫有韵律的半歌半叫的声音,使她感受着民间充满汗水和努力的生活和节奏。
秦梦瑶轻松起来,斜倚在窗门,平静地看着江旁的活动。
其中一艘特大的船,斜斜伸下了五六条跳板,十多辆推车,负着一袋袋的米杂物,列成队伍,等待着挑夫们搬运上船,送往别地,以赚取更大的收益。
秦梦瑶大感兴趣,细意观赏。
和这里比起来,慈航静庵是一个与尘世全无半点关系的静地,在那里一切都是自给自足,每一棵菜都是斋内的人亲手从田里种出来,舍两餐温饱外,再无他求。
但这里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渴望和憧憬,由养妻活儿、买屋买地、丰裕生活、金玉满堂,以致功名利、权位财势。
就是这些想求,支持着每一个人在这茫茫人世挣扎向上。
……
其实我觉得秦梦瑶根本就是一个才出茅庐的小姑娘,根本没有多少经验,尤其还是从静斋那种“与尘世全无半点关系的静地”出来的。
☆、待我不薄
小艇宛如箭一般在水面飞驰,沈之湄在船舱内,目光落在摇橹的浪翻云身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
阿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声问道:“师父?”
沈之湄收回目光,道:“这位浪小兄弟,倒是出乎我意料。想我四年前见到他时,他还丝毫不懂武功,如今竟然……”
阿盈道:“竟然什么?”
沈之湄微微一笑,语气肯定道:“三年之内,他可以跨入先天高手的行列。”她又瞅了阿盈一眼,半开玩笑地道:“我原以为你资质之好,是我生平仅见,正打算带回去在你师公面前好好炫耀一下。哪知为师眼力不行,竟然硬生生当面错过一位天才。”
沈之湄说话都是以气聚音,因此虽然浪翻云就在舱外,近在咫尺,也是一丝一毫也听不见,更莫说在船尾整治鲜鱼的凌战天楚素秋两个了。
阿盈一皱眉,抱住沈之湄的胳膊,撒娇道:“师父不喜欢盈儿了吗?对了,咱们这次回去,是去见师公吗?之前怎么没听师父提过?”
沈之湄揉揉她的头以示安抚,笑道:“喜欢不喜欢的,你都是为师徒弟,还想怎样呢!至于咱们去武当山,却是要正式引你入门,须得敬告本门祖师。”
阿盈问道:“我们是武当派?”
沈之湄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是三丰派。”她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现在就剩下你我师徒二人了。”
阿盈急忙用力点头,信誓旦旦道:“徒儿将来一定要将本门发扬光大!”
沈之湄淡淡一笑,道:“这个么,以后再说。”
阿盈对师父的态度很有些疑惑不解,过了一会,她仰头问道:“师父,我能否去和那位天才的浪翻云浪哥哥说说话?”
沈之湄听出她语气中暗含的不服输之意,只是也不点破,只是微笑道:“各有因缘勿羡人,去吧!”
这一句话她却并未聚音,阿盈钻出船舱,坐到摇橹的浪翻云身边,笑道:“浪翻云大哥哥你好!”
浪翻云正有些发呆,转头一看,正见一张精致如玉的小脸,有些尴尬道:“小妹子好!”
阿盈和他并肩坐在船板上,歪着头笑道:“我知道你叫浪翻云,你却连我名字也不问一声,还跟着他们胡乱叫我小妹子,真是没有诚意!还亏我看你一个人摇船无聊,过来看你呢!”
浪翻云听她说得活泼有趣,略收了些心事,笑道:“是我不对,小妹子叫什么名字?”
阿盈认真地道:“我跟着师父姓沈,双名持盈。你可知道我这名字的出处?”
浪翻云一噎,他自小苦出身,虽然进入怒蛟帮后,习武之余,也渐渐读书识字,只是腹中却没有多少诗书,此时却被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问住了,尴尬不已,顿时暗下决心,将来有闲时,定要多读些书。
阿盈噗哧一笑,似乎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笑道:“《道德经》说,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意思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在到达顶点之前,就要赶紧停止,否则就会吃大亏。”
浪翻云见她小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可爱非常,不由笑道:“持盈姑娘学识渊博,在下受教了!”他侧耳一听,道:“战天他们拾掇好了,炉子火炭都是现成的,待会可以吃烤制的鱼。”
阿盈点点头,忽然出言问道:“你的武功比那位凌战天哥哥好,是吗?”
浪翻云冷不防她问道这个,微笑道:“我和他差不多吧!不过,若论武功高低,令师才是让我觉得最高深莫测的一人,哪怕是我们老帮主也有所不如。因为我看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一丝武功也不会的普通人,但一旦转过身不去看,则根本感应不到令师的存在。”
阿盈笑道:“刚才我师父说,你是她生平仅见的天才,还说你很快就能成为先天高手。”
浪翻云老脸一红,笑道:“过奖。”
阿盈眼里露出狡黠的神色,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所以呢,你前途如此远大,将来一定有很多漂亮姑娘欢喜你,其实不必为了那位楚家姐姐伤神嘛!”
浪翻云没料到这小丫头竟然说起这个,呆了一呆,不由苦笑,低声道:“真是人小鬼大!”
阿盈得意洋洋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虽然在摇船,但耳朵却一直听着他们那边的动静。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既然喜欢她,为何自己却不去主动亲近楚家姐姐?是否因为不好意思和兄弟争女人?”
浪翻云哭笑不得,道:“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样口无遮拦?小心被令师听见要罚你。”
阿盈吐一吐小舌头,笑道:“不怕!你还未答我。”
浪翻云无奈,想了想,方缓缓道:“并非如此。倘若素秋选择了战天,我虽然遗憾,却只会祝福。但她一日未曾认定,大家自然还是公平竞争,却与兄弟情义并无关系,更不是因为我的感情不真。这样说你明白吗?”
阿盈忽闪着大眼睛,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不明白。”
浪翻云哈哈一笑,胸中那点惆怅烟消云散,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道:“不明白就算了!各有因缘勿羡人,其实令师已经点醒我了。多谢持盈姑娘的好心陪伴!”
沈之湄走出舱外,衣袂飘飞,阿盈欢呼一声跳起身来,冲到沈之湄身边,紧紧靠着她。
浪翻云也站了起来,笑道:“多谢沈小姐。”却是认定了是沈之湄授意徒弟来开解于他。
沈之湄一手搂了阿盈,摇头道:“浪小兄弟不是拘泥的人,何必如此客气?况且和我无关,你若一定要谢,就去谢阿盈吧!”
此时,凌战天也从船舱钻了出来,奇道:“怎么都站在这里?烤鱼已经做好了,沈小姐,阿盈小妹子,还有大哥,都来尝尝素秋的手艺吧!”
浪翻云哈哈一笑,道:“自然要尝一尝。沈小姐,阿盈妹子请!”
……
约莫午后,已经到了武当山附近渡口,沈之湄师徒辞了浪凌等人,自小路上山。山间风物依稀如旧,沈之湄牵着徒弟,随口谈说风景。
走了一段,忽然天上传来一声极清亮的鹤唳,阿盈立刻兴奋起来,叫道:“师父快看!上次说的仙鹤来了!果然是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