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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宛如清泉幽兰般的细微香气顿时萦绕鼻端,随即耳边传来沈之湄细细的声音,带着些极细微的羞恼,“不许乱想。”
厉若海只觉得心中温馨,背上柔软的躯体紧贴,生出一种无比动人的亲密感。他一声长笑,背着沈之湄腾跃而起,忽高忽低,忽停忽行,速度极快地在群山乱石之间穿行。
大约一个时辰后,两人已经站在一片光滑如镜的石壁前,这石壁高十丈,阔六丈,石质与他处截然不同,没有半点裂痕,嵌在突出的山腰上。
沈之湄点点头,欢喜地道:“就是这里了。”她沿着石壁细细察看,忽然伸手摸着一处,回头道:“若海你看,这里有一条长方细线,显然这里是一扇门户……咦?”她见厉若海一副沉思的神情,顿时停下说话,不去扰他。
过了一会,厉若海忽地走上前来,伸手用力一推,那石壁纹丝不动。沈之湄忍不住捂嘴偷笑,见厉若海回头,她立刻收了笑意,正色道:“这石壁机关必然不是如此容易打开,咱们还是另想办法……”
厉若海无奈道:“你想笑就笑吧,不必掩饰……我并不是以为自己能打开机关,只是刚才忽然想起,似乎此地烈兄曾经和我提过。”
沈之湄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略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厉大侠、厉门主、厉若海阁下,咱们在这里住了快半年,你居然现在才能想起来,可让我说什么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厉若海脸一红,道:“不过是随意谈天的事情,一时哪里想得起许多。若烈兄所言无差,此地应当是十绝关,当年无上宗师令东来曾自闭与此,而后破碎虚空而去,之后血手厉工也追随自闭与此,后来就不知道了。”
沈之湄若有所思地打量这严实合缝的石门,道:“震北知道的秘辛一向多得很,真不知道怎样的背景,才养得出他这样一个妙人来……他有没有说如何开启?”
厉若海道:“这却无人知晓了。”
沈之湄绕着石壁转了一圈,又伸手轻轻敲打,出了一会神,道:“这机关应该不是人力可开的,我听见山腹中有水声,多半和哈拉湖有关……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得慢慢来,我今晚不走了,就在这里呆着,看看晚上月亮出来后,有什么变化。似这种持续久远的大型机关,都必然应着时刻……哎,若是四师叔在这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冥冥之中
沈之湄在石壁前坐了一夜,观读星象,次日,又回到哈拉湖边,测量湖水涨落,到了晚上也不睡,默默观看记录水文,第三天又回到山腰石壁外,敲打检查,测量变化。最后拿着尖端烧黑的小木棍,在石板上写写画画,又似九宫洛书,又似八卦奇形,只是都似是而非,且勾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令人看了不知所云。
直到第三天傍晚,沈之湄才将炭笔一扔,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笑道:“我猜得没错,这机关果然是靠哈拉湖的水力推动的,因此只有潮汐之时,才能打开,到时候我再做一些小布置,就能进去看个究竟了。”
厉若海兴致勃勃道:“幸好之湄精通机关阵势之术,否则咱们就空见宝山而不得入了。”他也是给勾起了好奇心,这几天一直等在沈之湄旁边,虽不敢打扰她思路,心中却也十分期待。
沈之湄连连摇手,道:“我只是略略懂得,真论起来半桶水还不足呢!若海你是不知,机关破解这一门,就如做黑盒求解一样,哪怕不知其所以然,按部就班,也是可以凑合一二的。这方面我真的不万能,厚颜冒充,会被行家笑死的。”
厉若海洒然一笑道:“行家不行家的,管得了那许多?究竟如何进法,之湄快说吧,不要吊人胃口了!”
沈之湄略有些尴尬道:“我适才粗粗测算,得出了三个关门开启的时刻,一个是七日之后的午时,一个须等两年六个月零八天,最后一个是十五年以后。我并不敢担保均能成功开启,或者一两个是对的,或者三个都错了。”她皱了皱眉,道:“若海你还记得寻见我那日,天上出现的日蚀吗?”
厉若海微一点头,道:“我一直很是疑惑,咱们明明是在酒泉,却转瞬到了此地,造化之奇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沈之湄轻叹道:“你可知那天根本就不应有这一场日蚀?天地循环,都有定数,更何况那日蚀并不普通,而是九星连珠所致,非同小可……因这一次变动,也连带着几年之内天象都有改变,所以七日之后的那次,可能性最大。”
沈之湄还有些话未说,素来九星连珠出现,都是天地大变之兆,她本意是天意之下此劫难逃,哪知轻轻松松便躲了过来,算来算去,充其量不过受了一番肉身苦楚,而且,天地元气洗刷之后,重新奠定根基,更有极大的好处。
静夜之时,她也曾猜测,是否是因着厉若海卷入其中,两下相冲化解的原因。只是气运祸福这类东西,最是飘渺难测,因此,她对厉若海的态度也十分矛盾,犹豫难决。
厉若海不知她所想,欣然道:“那么我们先回去,七天之后再来。”
沈之湄仰头望他,笑道:“若海你这个冷冷清清的人,居然兴致这么高,让我真忍不住想浇你一瓢冷水。也许这十绝关内凶险无比,我俩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也大有可能啊!”
厉若海道:“不致于此吧?当年令东来、厉工先后入关,若是凶险恶地……”他说着便停了下来,显然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两人的能耐,更何况沈之湄如今全无真气,更是凶险,犹豫道:“之湄一定要进去看个究竟吗?”
沈之湄缓缓道:“我意思是我进去,你守在外面,如何?我有一种预感,七日之后的这一次十绝关开启,缘由还是半年前的那场九星连珠的日蚀,此事和我关联非小,所以非进不可。”
厉若海不假思索道:“我同你一道!若有变故,我也可护你一二。”
沈之湄笑道:“若海确定要同我一道?”这笑容却带上了几分神秘的意味。
厉若海只是心思直爽,人本是极聪明灵透的,沈之湄这一问之下,立觉此话大有玄机深意,心中一动,慨然答道:“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沈之湄听了这话,只低垂了头不语,厉若海这边瞧来,只见鸦鬓青丝笼垂之下,半掩着的雪玉般小耳垂,渐渐变成粉红色,微带晶莹之感,十分的玲珑可爱,他一时失神,忍不住伸手去碰。
沈之湄正在沉思,忽然浑身一颤,慌忙拍掉突如其来的偷袭坏手,立眉嗔目喝道:“你敢!”只是粉颊通红,如酡艳色,这喝斥也没多少威慑力,反而如同向情人娇嗔一般。
厉若海收回手,人却靠近一步,低头注视她面庞,微笑道:“我这样算是通过了之湄的考试吗?”
沈之湄恼怒道:“什么考试!哪来的考试!几时考试过了?谁家考官主持的?!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觉得距离安全了,方一挑眉道:“厉门主请继续发梦不妨,梦个七日七夜正好省了来回时间,我可要下山了。”
她才走几步,忽然身边微风拂来,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她揽过,紧紧贴着宽阔坚实的胸膛,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山路险峭难行,还似昨日那般背你下去如何?”
沈之湄也不挣扎,只是略略别开了头,避开气息吹拂,长睫微垂轻颤,细声道:“绝对不行,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你一定对之湄起了坏心思,所以一定不能让你得逞。”
这几句似嗔似娇的柔语入耳,厉若海只觉得心中软化成一片,原本单手揽着纤腰的手臂一紧,将她抱个满怀,爱怜地道:“湄儿现在还要说对我毫无情意吗?”
两人几乎贴面相对,沈之湄唯恐又要吻她,慌忙抬起双手遮拦挡架,略略拉开距离,不敢与他灼热目光对视,只垂目取笑道:“厉若海恃强凌弱,沈之湄万不服气。你的人生信誉已经一分不剩,还不放开我!”
秀美的双颊泛着动人的红晕,长睫轻颤如蝴蝶触须,柔弱无力的娇态令厉若海心中一热,凑在她耳边,低声央道:“再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沈之湄偏过头去,白腻如玉的手掌遮了脸颊口唇,一面使劲地摇头,一口拒绝道:“不行不行!又不是你妻子,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真是毫无道理!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此事断然没得商量,不要缠我,赶紧放手,否则将来不与你干休。”
厉若海手臂紧了紧,迫得她不得不紧伏在自己胸膛上,柔声笑问道:“那么要怎样做,之湄才肯嫁给我呢?”较之上次亲吻时,沈之湄不理不睬的态度,此时二人亲密纠缠,情致缱绻,更令他心荡神驰,满心都是柔情蜜意,似乎魂魄都要酥软融化了。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何男女之情,会是世上最难舍难断的东西。
沈之湄又恼又笑,气道:“你已经没有救了……快把纯洁正派的厉少侠还我!至于你这乘人之危的登徒子,是哪里来的给我回哪里去!”
厉若海笑道:“这也容易办,所有的厉若海都在这里,湄儿看中哪一个,尽管拿去,任由处置。”
沈之湄闻言,立给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白眼,厉若海忽地一俯首,在她脸颊上轻吻一口,吓得沈之湄往旁一躲,娇声抗议他不讲信用。厉若海纵声长笑,只觉得心中快美无比,纵然成神成仙,也比不过这一刻耳鬓厮磨的逍遥快活。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呼!纯洁正派的厉小哥一去不复返……男人在这方面果然是无师自通,只有不想的,没有想了他不敢做的。不过好歹这娃还不算急色,目前亲密地抱抱说说话,也就基本满意了,不过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厉若海同学就算再正派,那也是食髓知味越来越难打发……
大家不要怀疑,这俩就是在恋爱中没错,上次厉小哥那一吻虽然毛躁了点,只顾着自己爽快了,对妹纸这方面反应效果比较差,但是好歹还是有作用的,而且妹纸当时被厉小哥的表白气势压住,后来就算再想筑堤防守也撑不起来,一戳就破完全hold不住。妹纸性格本来就柔,所谓一步下风,步步下风,厉小哥的人和他的枪法一样难以抵挡,何况妹纸心中也不是没有情意,两人患难也共过了,再想拉开距离,难上加难。
妹纸确实心动,又有些犹疑,那句有意无意的问话,被厉小哥品出了这里面语气松动的味道,顿时当机立断抓住并且乘势追击,事实证明他此举非常英明神武,对于两人亲密关系的建立,是一步巨大的飞跃。呜,肿么会有人觉得厉小哥会被逆推,他明明是推人的好吧,重点只在于他想不想推……
☆、天地威能
疏勒南山,十绝关前。
太阳慢慢爬上中天,哈拉湖的潮水在远处冲击上岸,蓬蓬有声,仔细听来,山石中亦有一股宛如闷雷般的声音,和哈拉湖的潮水遥遥相应,甚至脚下也有哦微不可查的震动。
沈之湄忽然抬头望向天空,淡淡道:“月蚀开始了。”
厉若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轮红日刺目,丝毫没有异样,却不知沈之湄从何判断的。
又过了片刻,轧轧隆隆的声音在二人面前响起,石壁一阵震动,十绝关那块高五丈阔两丈的大石,隆隆声中缓缓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