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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仅仅只是一剑,便硬生生撕裂了这穷尽世间造化、诡变天下无双的天魔场!
抹消一切纷乱,斩除一切繁芜!
似银河倒挂,星流璀璨,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剑的华美绚烂,只是,在这种绝世锋芒之下,一切的华美优雅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虚空中烙下一条明晰的剑痕。
这一片天地的主导权,转眼易主!
在此刻没有人注意到的西南天极,一颗名为长庚的星辰骤然大亮!
金性主杀!
龙珮珮一声怒叱,飘逸的身姿仿佛天魔降世,翩翩起舞,一条欺霜赛雪的玉手从袍袖中探出,纤长优美的玉指划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
她的动作分明极快,却又令人生出一种极慢的错觉,这种极不协调的错觉,令人难过得吐血。
即使是并未卷入战场的里赤媚,也在这一刹那生出一种向前倾倒的感觉,仿佛龙珮珮那双手拥有无穷的吸引力,让人弥足深陷。
——即使以庞斑的盖世魔功,也不过如此吧?!
鲜艳夺目的天魔带宛如两条赤红的灵蛇,疯狂舞动着,在令人目眩神迷中,化为无坚不摧的电光,强大无匹的劲气,以各种玄奥的轨迹,疯狂地迎向那仿佛无坚不摧的一剑!
在这令人目不能视的剑光和劲气中,有一刹那,龙珮珮忽然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笑容。
那是一种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的笑容,非欣喜,非自得,非嘲弄,非悲哀,甚至也非平静。
龙珮珮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笑容后的含意,剑芒已至!
天魔双带,寸寸碎裂!仿佛飘飞的蝴蝶,龙珮珮喷出一口鲜血,娇小的身躯向后飞跌。
“我要死了!”这种无比清晰的想法忽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随着这想法,油然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软弱感。
“死在这样的一人一剑之下,也不算是太差的结局吧!”
一旁的里赤媚忽然冲天而起,身形仿佛鬼魅一般,双掌切出的一刹那,居然连空气都在微微震颤。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这并非完全出于对龙珮珮的感情,魔门素来自私,哪怕是挚爱的人,也不可能改变这种本性。
何况,他对龙珮珮只是喜爱,绝没有到为她不顾性命的程度,甚至,就如龙珮珮自己所说,为对方放弃一点利益都不肯。
以沈之湄的剑势,几乎不用判断,就可以得出他决不是对手的结论,根本无需猜测,而且,沈之湄一剑建功,破去龙珮珮的天魔场,此刻几乎是整个人气势攀升到顶峰的时刻!
有败无胜,甚至能逃得几分性命回来,他也无把握!
但里赤媚依旧出手了,或者说,在多年来习惯了不择手段的理智下,他内心中还是隐藏着那么一丝与天争与人斗的热血冲动。
正如他明知元蒙气数已尽,依旧想试一试,能否只手补天阙!
念腰间箭;匣中剑;空埃蠹;竟何成!
这种念头,一如他那对龙珮珮突如其来却又缠绵难舍的感情,虽然这感情在任何人眼中都莫名其妙且毫无意义,包括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而他施与感情的对象更是干净果决地表示,这是浪费。
但是这一刻他明白,自己的情是真的。
这一掌之后,再不欠她!
这一丝下定决心的隐痛在里赤媚心中千回百转,却没有丝毫影响他的动作。
掌出,剑至!
里赤媚哗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没了站起来的气力。
但龙珮珮已经不知去向。
沈之湄悄立原地,剑尖斜斜指地,有一滴鲜血自剑尖滴下,很快没入了黄沙中。
然后,她回过了头,望向北方,似乎那一处的虚空中,正有一双眼睛正在与她对视。
沈之湄忽然勾唇一笑,低低自语,“逃?逃得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的水平一直持续增长,第一章的时候还在刚触摸先天上下打转,遇到乾罗的时候已经只差乾罗一点了;
见到言静庵的时候是先天稳固,虽然不如言静庵,但也相差不远。我指境界,战斗力另说。我倾向于在慈航静斋主场,言静庵的境界有剑典加成。
论起人类体能真气也就是物攻,本世界的最高标准就是迎风峡时期的厉小哥。
一年后,妹纸初次见到龙珮珮的时候已经基本是同级,先天后期,但精神修为方面妹纸有优势胜出同侪,元神方面可以PK同期庞斑不败,当然综合实力还是不如庞斑。
这个时期,妹纸,言静庵,龙珮珮三者的综合实力基本相当,有差别也是极小。
三年后妹纸追杀龙珮珮的时候,精气神临时提升凝聚到极限;打个修真的比方,如果说后天是练气期,先天是筑基期,先天极限是筑基大圆满,破碎是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该换地图了,那么妹纸就是利用各种方法蓄势,强行提升到虚丹境(半步破碎),参考同期鹰缘。
虽然码字完全没效率,但是还是更一章吧,牙疼的要死,怨念太多不利康复,大家也请体谅一下……
打斗果然不是我本命……大家凑合看吧!想想接下来还有好几场各种类型的,就更加牙疼了。
☆、命运岔道
这世上总存在这样一类人,虽然可能你早早就听说过他们的名声事迹,但直到亲眼目睹的那一刻,才不得不发出如此感慨“世上竟真有这样人的存在!”
庞斑身为“魔宗”蒙赤行之徒,自身又名垂天下逾四十年,魔师宫的势力早已无孔不入,即使是远在青海生僻之地的净念禅宗,也同样逃不过他的耳目。
他之前并非从未听过“兰芷天女”的名字,虽未见其人音容,但寥寥几字,已经勾勒出一个温柔清雅的美女形象。
只是世上美女何其多也!且不谈春兰秋菊各有所好,就魔师这八十余年的人生,所阅天下佳人,更不知凡几。她们或温柔淑慧,或清雅脱俗,或才华锦绣,或智胜男儿,或热情如火,或灵秀娇嗔……
但迄今为止,能够让他一见心动的,也不过是一个伫立世外桃源,白衣如雪,宛如空山灵雨遗世独立的言静庵。
看到言静庵的一刻,那种强烈的心动是无法掩饰的,虽然他更多的明白,这是来自于“道胎”与“魔种”的本能吸引。
善与恶,白与黑,正与邪,这互相对立却有微妙牵系的两极,宛如天与地,宛如阴与阳,宛如男与女,宛如……他与她。
虽然他最后毅然孤身离开了慈航静斋,并对言静庵提出了要求,但对究竟能否闯过情关,庞斑并没有多少把握。
像言静庵那样仿佛融合了天地间所有美好的女子,哪怕狠心舍弃,又怎能当真忘得掉那一抹欲说还休的缱绻倩影?!
由魔入道!
道心种魔!
天人之界!
这三道堪称人世间最沉重最不可解的枷锁,在他与言静庵之间,生生划下不可跨越的鸿沟。
只是,当那惊艳一剑划破长空时,庞斑才猛然发现,原来他想象中与“魔”对立的“道”,并非仅仅呈现为拈花微笑红尘不染,竟然还可以是斩破虚妄,雷霆威慑的绝世之姿!
浩大,威严,华美,纯粹。
而后,是那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睛,仿佛宇宙倒转,乾坤空无。
至道至纯,无善无恶。
庞斑站了起来,他身形较常人雄伟得多,身上的墨绿锈金华服一尘不染,外披一件长可及地的银色披风,腰上束着宽三寸的围带,露出的一截缀满宝石,在阳光下异彩烁动。
“夜羽求见师尊。”书斋外面传来男孩略带稚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庞斑哑然失笑,却并没有生气,而是语气温和地道:“夜羽进来吧!”
八岁的男孩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但已经透出青涩的俊秀,隐约可见日后倾倒万千少女的风华。
此刻,他一丝不苟地大礼参拜,“夜羽见过师尊。”
庞斑摆了摆手,卓立在窗边的伟岸身躯并没有回转,只是淡淡地问道:“赤媚的伤势如何了?”
方夜羽道:“半个时辰前,里老师已经醒过来,只是……”男孩有些嗫嚅,“里老师说,他这次的伤势非同小可,至少有三年不可与人动武。”
庞斑如何听不出方夜羽语气中隐含的愤怒?魔师宫雄踞北方一百多年,无人敢犯,里赤媚虽非魔师嫡传,但以他隐为魔师宫第二高手的身份,却也不容轻侮!
只是,想起那一双澄净得近乎透明的美眸,庞斑又哑然失笑。
“是赤媚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要来的?”这孩子虽然聪明得紧,毕竟还是年幼了些。
方夜羽冷不防庞斑如此问话,一怔之下,回过味来,不由汗湿重衫,只是他更不敢对庞斑的问话有半分迟疑,“是夜羽自己……猜测师尊也许会问起里老师的情形,所以……”
庞斑柔和地道:“夜羽不必紧张如此,我只是随便问问。何况,”他忽然转过身来,脸上带了笑意,“夜羽毕竟年轻,遇事还是最好先问一问赤媚的意见。”
方夜雨疑惑不解,又不敢再问,庞斑已经回过身去,摆了摆手,柔声道:“夜羽下去吧,去找绝天,让他取三枚‘精元丹’给赤媚送过去。”
……
身穿黄衣,眉清目秀,有着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却带着无比诡异阴柔之气的高瘦男子,立在花圃边上,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异常,唯有那对修长凤目中光芒更盛,仿佛惆怅,又仿佛坚定。
“赤媚觉得怎样了?”一把雄壮却柔和的男声自后面传来,里赤媚毫不意外地转身,“多谢魔师记挂。”
庞斑缓步走来,与他并肩而立,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半晌,庞斑含笑摇了摇头,“沈之湄那一剑非同小可,若非她对你并没有杀意,恐怕赤媚此刻也不能站在这里。”
里赤媚讶然道:“魔师为何这般说?”
庞斑没有答他,只是缓步走到一株合欢树下,负手仰头眺望花枝,淡淡道:“之前龙珮珮说沈之湄其人道心至纯如月,天下无双,我还不信。”
里赤媚道:“魔师这样说,无疑是现在已经信了。”他叹了一口气,有些索然道:“不瞒魔师说,此女确是里某生平仅见最不可抵挡之人,也不知珮珮现在……”
庞斑淡淡道:“赤媚不是已经放下了吗?”
里赤媚苦笑一声,低吟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魔师笑话里某放不下,而魔师自己是否又能放下言斋主?”
庞斑浑身一震,随即冷酷俊朗的面容恢复古井不波,“我这三天来,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里赤媚咀嚼着他话中的含义,不由失色,“魔师莫非是爱上了沈之湄?”
庞斑哑然失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指责庞某移情别恋呢?”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在见到静庵之前,我从未想过会为任何女子动心,而为她破例,也是因为我的‘魔体’,与她至纯‘道心’的互相吸引,那是一种超越了普通男女之间吸引的无比美好感觉。”
里赤媚皱起了如女子般的眉头,点头道:“我大约能够明白魔师的心情,只是,”他苦笑一声,“在遇见沈之湄前,我同样以为如静斋仙子那般,‘致虚极,守静笃’的心法便是道之要旨与极致,但现在,我忽然有些动摇了……魔师修为较我高深得多,当更能体会其中的不同之处。”
庞斑没有答他,而是仿佛说起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