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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晴心中有数,顺水推舟再度开启空间,将杨戬推进去:“在里面,你进去找她,我挡着!”
“这怎么行?”杨戬回头想退出来,却发现空间的门已经合上。
纪晴落单他很担心,却不知道另一场好戏因此展开。
现在留在外边的老祖和纪晴可以放心说话。父女俩一唱一和,乒乒的打斗声盖住真相。
他们在窃窃私语。
“爹爹,我要你救雾莲,因为此事对我们有三样好处。”杨婵护救不当致使雾莲惨烈,倘若救她的人是纪晴,那便一石三鸟,此中情由,纪晴甘愿向老祖娓娓道来:“第一,她是玉帝的女儿,第二,为了杨戬,第三,为了宝莲灯。”
“正是。”虽然说得简短,同声同气的老祖却是很快便知用意:“杨婵处事不当连累雾莲,纵然她们是亲戚,玉帝也必定容不得她。你救了雾莲也就是救了她,不但玉帝会对你另眼相看,就连杨戬也一定不会疑心于你,你做了杨婵的救命恩人,到那时便更容易窃取机密,假以时日,宝莲灯自然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等我熟悉操练之法,自当奉献给爹爹,我不但要让天庭失去宝莲灯,更要杨戬背上不忠之罪,他们如何对不起我,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纪晴想得痛快,说得也痛快,二人假斗中碰撞的兵器火花四射,正如她的心火,兴奋得很:“爹爹以为我的计策如何?”
“好,好极了。”正是无心插柳,想不到因为杨婵突然失误,居然带来这么多的好处,老祖高兴极了,连连应她:“女儿,救她的事交给我。既然这样,咱们就‘丢卒保帅’吧!”
西三杀了雾莲,片刻之前赶来覆命,却被老祖一掌打晕。
重伤雾莲的罪人必然应当付出代价,用西三向玉帝“献礼”必定能得到更多欢心。
“你要她死?”纪晴走去察看。西三的遭遇令人好生怜悯,看在曾经照料红孩儿的份上,纪晴想留她性命:“爹爹,红孩儿很喜欢她,这样就杀了岂不可惜?”
“那就听你的。”一切顺利,老祖心情舒畅,卖个顺水人情也无妨:“我这就把银铃操纵之法传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她的新主人。”
“她的铃铛?”一场大战,西三腕上的铃绳已松,快要滑落,纪晴忍不住弯下腰来,想要触碰。
“不能摘了它!”老祖急忙阻止:“西三的心扣在我的手中,全凭银铃才能坐立行走,你可千万别将它脱下,否则,她就是一具‘死尸’,一点用也没有。”
“哦。”纪晴想起另外一串一模一样的善良银铃,突然唇边就有了微笑。
“在想什么?”老祖看她笑得诡异,未免动了疑心:“心软了?呵呵,一个杨戬值什么,待事成之后,三界之中,什么样的男人全都随你挑!”
纪晴摇摇头,瞒住心事话锋一转:“我在想该怎么对付他们,尤其是杨戬。爹爹,我们既要顺利逃脱,又不能教他看出破绽,我想到一个法子。”
原来如此,老祖感到错怪了她,赶快尴尬地掩饰,顺着说下去:“想必这几个家伙此刻快绝望了!好,一切就等着女儿的妙计!”
在空间里的杨戬确实劳累不堪,老祖却将他看得太低。
纵然此时杨婵已近绝望,他却还没有。
为了挽回雾莲性命,杨婵不停地将真元输入她的体内,而杨戬帮过一阵之后,居然“放弃”了。
“二哥,你做什么。”杨戬一向比她更加足智多谋,慌乱中的杨婵只有仰仗他的帮助。眼见他如此作为,自然不解。
空间里有诸多路线,也有多种奇书罗列其中,杨戬边走边找,快快翻查:“三妹,稍安勿躁。”
瑶池仙子在生时,曾经提过世间有一种奇异果子,叫做“唤魂果”,此物不受三界拘束,因此生长地点十分神秘。
“冥河也是不受三界拘束,你的意思是说,‘唤魂果’就长在冥河?”杨婵也想起了,非常惊喜。
伴随着她的话,杨戬正好翻到这一页,正是激动难抑:“找到了!”
万物相生相克,老祖杀戮无数甚深却不沾因果,极不公平。上天怜悯,因此,唤魂果应机而生,就在冥河内的某个地方,它是死在这儿的无辜冤魂的希望,只要找到它,就可以起死回生。
可惜,药典上记载的这一页上并没有路线图,而现下雾莲的状况,恐怕也很难撑到那一刻。
于是,不多时便又转喜为忧的杨戬只得将危险留给自己,冒险一试:“我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天庭帮忙,三妹你在这里等候,好好照顾她。”
“不行!”杨婵明白,“最快的速度”只有一条路:元神出窍。
这太危险了,现在天庭当杨戬是敌人,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啊。
“听话,三妹,雾莲出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能不管!”杨戬真是好哥哥。
杨婵越想越悔:“是我不好,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去我去!”
兄妹二人正在纠结,猛然间,空间大门撞开罡气袭来。
二人定晴,只见纪晴翻滚着落下,背上一道长痕,血珠如串,伤势颇重,而芭蕉扇飞脱出手。
老祖更是窃喜,紧接着又是一剑自头顶斩落。
纪晴已是避无可避。
“住手!”杨戬终是中了激将法,片刻间,将三尖两刃刀向上格挡,阻住老祖的攻势,斥道:“老祖,纵使不念亲情,你也总是前辈,她都不忍催动元屠剑伤你,你却咄咄相逼!”
“不忍伤我?笑话!芭蕉扇和元屠剑都是我驯化出的宝物,它们岂能伤得了我?”做戏做全套,老祖暗喜杨戬被蒙骗,越发火上浇油,展现和纪晴的决裂。以哄他上钩:“这个死丫头为了你跟我作对,翻脸无情,吃里扒外,我没有这样的女儿!她要救雾莲,我偏要你们都死在这儿!”
元屠剑每逢杀气满盈之时便会自行变幻而出,可这一回不敢犯上。
受它的影响,到现在芭蕉扇仍未“变身”。
更何况现在要做的就是“苦肉计”,因此纪晴吃些苦头也是必然的。她倒在地上,在二人背后听见言语,心情复杂之极。
戏假情真,她很希望这刻的杨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纪晴一声叹息,将心念压抑,去捞滚在地上的芭蕉扇。
或许芭蕉扇和元屠剑不敢冒犯老祖,那么“自尽”总是可以的吧。
与老祖缠斗的杨戬无暇顾她,纪晴趁机抓起扇子,同时大喊一声:“你们住手!”
“丫头,你要干什么?”就在此时,老祖盯着动向,震惊揣测:“你,你想毁了它?”
铁扇公主第二春。
41请君入瓮
正文 41请君入瓮 “对不起;爹爹,女儿不孝;只能出此下策。”纪晴念动口诀;撤去芭蕉扇的所有抵抗;接着将它对准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相公,你可以试试。”
“不要!”现在大家都在空间里;一旦扇毁,等于同归于尽。想不到纪晴的法子是这个,太狠了;老祖一时蒙了;居然信以为真。
“爹爹;我要雾莲活着,就给我‘唤魂果’,不然,我还是要这样做。”在外边时,纪晴已与老祖商议过,将事态层层推进,不由杨戬不信。
“你这个臭丫头!”纪晴一身凛然之气,坚毅决心溢于言表,老祖只得从怀中掏出药瓶扔给杨戬。
“多谢爹爹,可我还不能答应你。”纪晴真是小心,要杨戬当面施救。
唤魂果很是神奇,雾莲刚刚服下便止血,纵然身体还很虚弱,于性命已是无碍。
“臭丫头,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女儿,我们一刀两断!滚吧!”总算“功德圆满”,算计着好处的老祖压抑喜悦,大袍一挥,放他们离去。
“爹爹多多保重。”纪晴“依依不舍”地叮嘱,转身再叫杨戬:“相公,三妹,你们扶着雾莲,我们走。”
去到外边才知情况多么惨烈。真君祠一片残破,残垣断壁在滚滚尘烟中燃烧。残阳如血,映照着战伤的天兵横七竖八,堆积如山,鬼哭狼嚎。
如果雾莲没有因为一己私念非要跟着纪晴下界,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倾尽全力不惜鱼死网破也要救她,而今她已平安,可这些人付出的代价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此刻,唯有害怕地捂住眼睛。
李靖还未收兵,就是为了等她消息。战到此时,四大王王,雷公电母……几乎天庭的神将已都倾巢而出,哪能不胜。
只是六圣、乐乐和红孩儿已经成了人质,而奋勇的哪吒也被李靖收在宝塔,反抗不得。
当然,这不算完。
有红孩儿在手,不怕谁再敢挑动战火。老君和他们一同站在云端上,正在得意地等。
纪晴突觉子母锁跳跃不停,抬头望,果见红孩儿已被五花大绑,一名天兵的手放在他的头顶。
“无耻,你们竟然!”她激动地骂了一声,却没有动。
老君的心情则是完全相反,千难万险只为等这一刻。
见到雾莲平安无事,他顿时欢喜无限,亲自迎接。
金枝玉叶的待遇好生不同,纪晴看在眼内也觉可笑。此时相处尴尬,雾莲却不得不向老君说明真情:“你们别抓表嫂,是她救了我。”
可恼,为什么要承认她的功劳。这样便要对她客气,老君惋惜地咳嗽一声,教兵将后退,再不动声色地邀请:“呵呵,真君,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请三位上天,见过陛下,再说其它。”
上天自然是要“算账”,可惜这笔账不好算。祸端因纪晴而起,而她恰恰又是雾莲的救命恩人,是感念她的恩惠,还是追究她的过失?
一人做事一人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来到灵宵宝殿,杨婵面无惧色地将一切禀明,末了主动请责:“陛下,雾莲公主重伤,是因为我施救不当,您要罚就罚我吧!”
她这么说,杨戬必然争先恐后地相护:“陛下,其错在我!”
夫妻同心,纪晴岂会教他受苦,也立刻接道:“我来承担!”
玉帝盯住她手中芭蕉扇,半晌怒容稍缓,沉吟道:“雾莲,伤你的西三现在何处?”
“这……”纵然心寒,雾莲仍是不忍出卖。只是想瞒也瞒不过。
玉帝慧眼如炬,西三果然被纪晴收在芭蕉扇中带出冥河。
此时她只有一死才能赎罪。
纪晴放她出来,念动咒语唤醒,伏地的西三双眼迷蒙,直到发现身处天庭才猛然忆起:“呀,我怎么到了这儿?我相公呢?我相公他在哪儿?”她想起,在进入鬼门关前,严童明明和她在一起,此时却无踪影,定然凶多吉少。
其后是怎样落入老祖手中,印象已模糊,她可以确定的是,的确犯下不可原谅的错,现在即便想要祈求也已太迟。
“还想装糊涂么。”面对她的残忍,杨婵既怜且憎,十分不满:“晶晶,雾莲是我们的好姐妹,你竟然下得了手!”
爱女出事,王母已经焦急地哭晕了,若是这笔账也要算,西三又怎么赔得起。
“我。”巨痛自胸口袭来,西三愧疚地抬手抚住,腕铃作响,她抗辩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陛下,事出有因,请听臣一言。”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定了西三大逆之罪,那么整个西海将无法避免地受到牵连,务必通通处死。杨戬于心不忍,唯有出手相救:“西三公主是因冥河老祖所使,身不由己,请陛下从轻发落。”
“是么,真君的意思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