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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道了谢,已揪住了盖头,白飞飞却发嗔道:“婚礼婚礼,无礼怎能成婚。你我父母都已不在,天地为媒便也算了。可他们有父有母,怎能不拜?”
柴玉关软了声音,哄道:“好好,你说的对。父母养育之恩,是得拜上一拜。”
沈浪复又拉住我的手,我一拦他,自行取下了盖头,笑道:“要我拜谢父母养育之恩可以,但我母亲早死,而今只有父亲一个亲人,要拜,也只能拜父亲了。”说完,扭转过身,□了白飞飞和柴玉关之间,背对着白飞飞,向柴玉关一个躬身,说道:“飞雪感谢父亲赐命于我,如若有机会,此恩必当以命相报。”
这台词也许说的太过奇怪,柴玉关愣怔了片刻,连忙扶起我,说道:“只要你听话就好,听话就好。赶紧起来。”
我直起身,又面向白飞飞,淡淡说道:“白姑娘,你曾说要一直与我姐妹相称,既是姐妹,这礼也就不必了吧。”
白飞飞笑道:“话虽如此,我现在已成了你爹的夫人,是你的长辈。于情于理,受你一拜,都不过分吧。”
正僵持的时候,有人忽然从殿外急急忙忙的走进来,直接冲上喜堂,在柴玉关耳边悉悉索索的开始嘀咕。
他们的话语声音虽小,却逃不过我有意的偷听。
“外面有人,说要为王爷贺喜。”
这内容,清清楚楚得传递过来,我心头一喜,王夫人果然来了。
噤了声,与沈浪退到了一边,见柴玉关皱眉问道:“贺喜?……本王今日婚典,你们已传出去了么?”
那人低头道:“喜讯绝未走漏出去。”
柴玉关一拍桌子,怒道:“既绝未走漏,别人又怎会知道?”
那人垂首道:“弟子愿领防护不严之罪。”
柴玉关面色稍和,缓缓道:“人多口杂,这也不能怪你……只是,这些人既穿过重重险阻,冒险来到城外,想必来意不善。”
那人不敢做声,却见柴玉关沉吟了片刻,低声问道:“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一行共有九人,还抬着两口箱子,是要送给王爷的贺礼。”
柴玉关接着问道:“这些人看来是何模样?”
那人如实回答道:“据十四弟方才禀报,这九人为首的乃是哈密的瓜果巨子‘蓝田盗玉’卜公直,此人不但有瓜田千顷,家资巨万,轻功也算得是一流高手。”
柴玉关沉吟道:“卜公直……本王倒也听过这名字,只是……他与本王素无交往,又怎会巴巴地赶来送礼?”
白飞飞在一旁笑道:“也许他只不过是想以此来作为进身之阶,来投靠王爷门下,此刻天下武林中人,又有谁不想投靠王爷门下?”
柴玉关一听此言,捋须大笑道:“好,既是如此,就叫他们进来吧,反正他们只有九个人,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谅他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那人领命下去,不一会便由一队侍卫陪着,带了九个西域打扮的人进来。
三口木箱,被抬到了眼皮子底下,质地均为上好的樟木,八双角上,包着黄金,连锁环都是黄金打造,价值不菲。抬箱子的八个人,衣着华丽,相貌却极平凡,但卜公直的相貌却与中原人大为不同。
褐色的卷发,绿色的眼睛,高鼻深目,典型的波斯长相,加上那包头坠环的波斯打扮,乍一看就像一群波斯来的杂耍团。
许是从中原来的大众没有见过这等稀罕的洋人,一个个眼珠子都盯在卜公直脸上打转,甚至连猫儿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悠扬的乐声中,厅旁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高呼道:“南疆卜公直进见。”
卜公直脚步加快,前行几步,躬身道:“南疆后辈卜公直拜见王爷,恭贺上爷大婚之喜。”
柴玉关端坐在上,也不起来,只是微微颔首,笑道:“阁下远道而来,小王如何敢当。”
卜公直道:“晚辈久慕王爷威名,只恨无缘拜见,今日冒昧而来,王爷如不见罪,已是晚辈之大幸。”
柴玉关哈哈笑道:“卜官人说得太客气了,快请一旁宽坐。”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左右早已在阶前安排好锦墩低几,卜公直恭敬地垂首走到座前,却不坐下,躬身笑道:“多谢王爷赐坐,但晚辈却要等到王爷将晚辈带来的区区微礼笑纳之后,才敢坐下。”
柴玉关捋须笑道:“劳动大驾,已不敢当,怎敢再受阁下的厚礼?”
公直笑道:“王爷富甲四海,世上再无能入王爷法眼之物,晚辈自也不敢将俗物送来,幸好机缘凑巧,使晚辈能表心意,下爷如不肯笑纳,未免令晚辈太失望了。”
快活王大笑道,“既如此,小王只有生受了。”
笑声突顿,目光的的的盯着那箱子,沉声接道:“卜官人既这么说,箱中之物,想必能令本王大开眼界。本王实已有些等不及想瞧上一瞧。”
卜公直躬身笑道:“此物的确有些特别,晚辈的确是花了一番心机才到手的,如能博王爷一笑,也就不负晚辈的一番苦心了。”
他微一拍手,那几条大汉便已将箱子抬到石阶前。
卜公直碧眼中闪动诡秘的光芒,缓缓打开了箱子,笑道:“晚辈谨呈上活礼一份,请王爷过目。”
话声未了,殿堂中已发出一片惊呼。
这箱子里装的竟是个活人,并且还是个相貌颇为狰狞的女人。
“卜官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柴玉关眼底精光一闪,言语间已含有明显的杀意。
卜公直一躬身,笑道:“王爷稍等片刻。这女子实难制服,所以晚辈用了些手段,等她醒转过来,王爷便知。”
说话中,他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打开来搁置于那女子鼻下晃了晃,便又打开了另一只木箱。
这一只木箱里,装的还是个活人。但这个人,却是个貌不惊人上了岁数的男人。然柴玉关一见了这个男人,拍案而起,喝道:“大胆!”
一边的沈浪在见了这个男人之后,忽然的牵住我的手,在手心上写道:“孟辉!”
我一惊,连忙仔细瞧去。
这个人,竟就是将我卖到忆盈楼去的那个孟辉!?
为什么,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王夫人,她打算做什么?
茫然的一瞬间,孟辉已清醒过来,畏缩的躲在箱子角落,一脸惊恐莫名的样子。柴玉关大步下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冷道:“你可认识本王?”
孟辉哆嗦得点点头,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话都说不利索。
柴玉关将他提出了箱子,冷笑道:“既然认得,那想必你也该知道本王会将你怎么样了吧。”
孟辉忽然大声得哭喊道:“冤枉啊,王爷,寒露……寒露她不是我杀的啊……”
“如不是你,她怎会死!?你居然还把本王的女儿卖到忆盈楼去!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柴玉关拳头捏得噼啪作响,孟辉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自顾自得叨叨道:“不管我事,真的不管我事。是隔壁王家的女人,是那女人推的,真的不关我事!”
他这话,为何跟沈浪告诉我的截然不同?我回头看着沈浪,他亦是皱着眉,不明所以。
只听柴玉关逼问道:“你说什么?寒露到底是怎么死的?”
孟辉哆哆嗦嗦得答道:“她跟老王勾勾搭搭,还故意拿肚子里的孩子在老王媳妇面前炫耀,老王媳妇不生孩子,气不过就跟她打了起来,这一打,她就小产死了。我以为这孩子是老王的,就送去给老王媳妇,她不要,还怂恿我把孩子卖到忆盈楼去……我不知道这孩子是王爷你的啊,我要知道……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动她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这人简直就是在血口喷人!
“够了!”柴玉关手掌抬起,重重得往孟辉天灵盖上击落。
我下意识得拂袖击出,挡住了他这一掌,将孟辉护至身后,说道:“这人你不能杀!”
柴玉关气得牙关紧咬,卯足了力气,一掌朝我拍了过来,喝道:“你们母女骗了我这么多年,都该死!”
我出掌相迎,恼怒道:“只听他一面之词,你就信了?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娘,还装什么无辜!?”
这一掌拍出,均在气头上,两掌相接,动静惊人的大,几乎赶上地动山摇了。轰响过后,无数碎石从顶部滚落,猫儿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边,说道:“飞雪,你猜的真准,连你他都一点不留情面,更何况是白飞飞了。”
“白飞飞怎么了?”这一掌显然是把他的理智震回了些许,不再贸然出手。但问及白飞飞,他又杀意暴涨起来,扭头看去,却已找不到白飞飞的踪影。
“飞飞?你们说飞飞在这……”箱中的女人此时开口,见她茫然四顾,像是在寻找白飞飞,但看到柴玉关之后,被毁掉的容貌刹那间扭曲至极境,地狱罗刹一般。
“柴玉关!你害了我不够,还想害你的亲生女儿!飞飞呢?把飞飞还给我!我杀了你!”那女子一跃而起,凄厉得怒吼一声,扑向了柴玉关。
柴玉关侧身避过,这女子却于半途改了方向,身形悄然一转,双爪击出,已准确得抓向柴玉关所避之处。
这等诡秘的身法,与幽灵鬼女简直一模一样。她口口声声喊着白飞飞,莫不是白飞飞的母亲?
“你是白灵!”柴玉关闪躲之中,惊呼出声。
那女子不管不顾得缠着他,一爪狠过一爪,厉声喝道:“你还记得我!莫不是怕我变成厉鬼,前来找你报仇吗?”
柴玉关冷笑道:“报仇?就凭你!?二十年前让你侥幸逃走,二十年后你别想活着走出我这楼兰古城!”
他一抬头,大喝道:“来啊,把四周出口全给我堵住了!一个也不准给我放走!”
传令声一经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四下都找不到白飞飞,猜想是她看到母亲前来搅局,心虚逃了。
可逃,又能逃到哪去?
她如存活的意义,就是为给母亲报仇,就断不会留下她母亲一人跟柴玉关死斗。
白飞飞,定然是去准备一击必杀了吧。
厅里的侍卫纷纷上前,将柴玉关和白灵围在中间。我趁乱拉着孟辉退到墙角,提着他的衣领低喝道:“你刚才那些话,到底是受谁指使?想活命,就最好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孟辉被这乱糟糟的情况吓得失了魂,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与他无关这四个字。
猫儿接替了我提住孟辉的衣领,巴掌一挥,来来去去便是噼噼啪啪一连串的巴掌。
“快说,你刚才那一通鬼话连篇,是谁让你说的?”猫儿龇牙咧嘴,抓着孟辉的衣领恶狠狠地摇。
孟辉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一抱脑袋,哭号道:“不关我的事啊。那女人让我这么说的,不这么说她就要杀了我啊!”
我连忙问道:“哪个女人?”
“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孟辉答非所问,缩到墙角,几乎已经屁滚尿流。
我叹了口气,看看场中央乱七八糟的形势,说道:“猫儿,趁着他们都盯着白灵,你们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啊。”
猫儿一摇头,捏捏自己的膀子,笑道:“我的毒已经解了,怕什么。让他们打去吧,咱们这就出去。”
我惊奇道:“你的毒解了?什么时候?”
猫儿道:“我也不知道,那几杯酒一喝,浑身都是劲。”
“白飞飞……”我又惊又喜,不明白白飞飞主动给他们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