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轮回近千年,唯有桃花岛,像一个永恒的家。
不知九儿,是否还守在那里,等着我回去,等着我带着自己一世又一世的幸福,回去。
猫儿,我也该带你,去见见我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家了。
对着月,想着桃花岛上的一草一木,好像看到了夫妻美满的未来。冷不防一声哨响,划破了夜的宁静,循声望去,只见一束艳红的火花在黑暗的天幕上绽放,瑰丽至极。
我站起身,向那方向奔出几步,隐隐闻到了风中铁锈的味道。
果然有人前来偷袭了。
黄昏时分风暴刮过,那时是一片混乱,是最适合打劫的时候,这些马匪却为何要等到夜深才出来?
难倒他们知道柴玉关不好对付,所以才会准备如此之久?
若真是如此,对方便不是普通的马匪了,柴玉关乃是关外之王,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前来突袭,我倒想看看是哪路英雄这么大的胆量。
快步奔了几步,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那边马蹄杂乱,显然有大队人马正急速赶来。
两边瞧瞧,想找找能暂时躲藏的地方,无奈沙漠之上一望无际,连丛杂草都没有,又怎好隐藏?
我一声叹息,干脆的立在原地不动了。奔腾的人马已清晰的现于视线之内,风声越来越大,掩盖了一切的声音,一阵风沙狂拂而过,为首的人马口中呼喝着已奔至近前。
风迷了眼,看不清从我身旁奔腾而过的是些怎样的人,光听他们呼喝的声音,便已领教那种彪悍的野蛮。
无数的马匹自我身边呼啸而过,更有一只手,在我肩上一抓,铁钳一般牢牢箍住,将我挂上了他身前的马背。
这匹马转了方向,与马队背道而驰,纵得极快,不消片刻即已听不到耳畔的马蹄声。
我想抬头看,却只能看到他夹在马腹上的皮靴,毫无美感,不知他想把我带去何方,亦不愿徒生枝节,心念一定,我伸手在他足踝上一捏一抬,毫不费力得将他摔下马去,借着掀人下马的力道,一个翻身坐定,控住了飞奔的马匹。
那人被我掀翻在地,反应倒是极为灵敏,就地一滚,弯刀已向马腿劈砍过来。
我来不及策马躲开,只能翻身下马。马被砍中了腿,嘶鸣一声倒地不起,我一皱眉,见他的弯刀已贴身而上,手指在他手腕上略一敲击,便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人嘴里呼喝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话语,并不退缩,换了一只手继续持刀劈过来,我两指一并夹住他的刀,忽听有人大喝一声,那人竟退了开去。
我扭过头,看着渐渐接近的火光,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逐渐的清晰,十分眼熟。待他骑着马缓缓走至近前,我才想起,奇怪的问道:“你是金无望?”
马上的汉子恩了一声,翻身下马,一只衣袖系在腰带里,空荡荡的,令我更加奇怪。
“你的手……”我问了十分多此一举的话。
“被人砍了。”他答的竟十分干脆。
我怔了怔,本还想问他出了什么事,但转而一想,他现在打扮的跟那些马匪一个模样,肯定是背叛了柴玉关。
这只手,别不是柴玉关砍得吧。
一想到这里,又想起了独孤伤。
我一声叹息,不再说话。
我那个父亲,一再的践踏人心,罪孽深重,不知到底还有救没救。
“寒姑娘,为何你会独自一人出现在此?柴玉关没有派人看着你吗?”金无望看了看柴玉关的营帐方向,又看了看我,问话依然还是冷的不像活人。
我摇摇头,说道:“他知道看不住我,也没有可用的人来看着我。”
金无望没有追问,换了话题,问道:“他这次回来,又带回了多少好手?”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你跟了他这么久,难倒不知,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如果你今夜想取他的性命,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金无望沉吟了片刻,说道:“听说,沈浪被他收去做了女婿?”
我一笑,说道:“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不过你放心,他身边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无论是沈浪,还是谁,都只是挂个牌子,实际上,在你们酒色财气四使离他而去之后,他就成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金无望一声冷哼,说道:“他这是咎由自取。”
我低下头,叹了一声,说道:“只不过,就算他无人可信,你们,也并不是他的对手。想搬倒他,你得等机会。”
金无望没有答话,忽而一摆手,身后守候的几匹人马响亮得吹起了号角,声音虽低沉,却是远远的传了开去,震荡了整个沙漠。
“柴玉关目中无人,必须要给他个教训。这只口哨你拿给沈浪,他自会明白。”金无望丢给了我一只小小的口哨,利落得跨上了马背,一纵缰绳,转身即去。
来时如风一般,去时亦如风一般。
这个金无望,何时变成了这么一个狂放夸张的马匪头。若是说与沈浪听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低头看看手中小小的铜哨,也不知有何用处,既然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也就不用去管了。
我收好铜哨,慢悠悠的回到营地。这里刚经过了一场大战,满地狼藉,到处的残肢尸身,血肉模糊。
风里的血腥气,让我不适得掩上口鼻,已经多久没有闻到这刺鼻的味道了,各种不愉快的回忆浮上脑海,我着实不愿再呆下去,寻了上风处想再度避上一避。
走出几步,一行人迎面而来,为首一人正是柴玉关,大老远就大声问道:“刚才你跑到哪去了?”
我回应道:“这太挤了,找地方凉快去了。”
柴玉关瞧了瞧他身边的沈浪,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满意这门亲事,一个人逃婚跑掉了。”
我轻笑一声,说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我喊你一声爹,你就是我爹了,你既应了这门亲,我自然就得认了这门亲。不然,在你定亲那天,我就反了。”
柴玉关呵呵笑道:“乖女儿,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爹什么都能满足你。刚才的事,你可看到了?”
我瞧了一眼那些打扫战场的黑甲人,说道:“我是想看来着,却跑不过那些四条腿的马匪,被人劫了去。”
柴玉关目中精光一闪,杀气顿散,低沉道:“是龙卷风吗?你有没有受伤?”
我整整袖子,说道:“女人就是这点好,一张脸蛋,一个身子,就能把男人哄得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分不清,我又怎会吃亏呢?”
“是啊,飞雪姑娘可是青楼红牌呢,当年在荆州忆盈楼的时候,一天得应付多少男人啊,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什么样的男人她没碰过。王爷放心,是个男人,见了飞雪姑娘,脑子都会不灵光,她啊,不会有事的。”白飞飞听出了我话里的刺,挽住了柴玉关,立马甜蜜蜜的开始反攻。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能让男人死心塌地的为你做事,自己却还能保住清白之躯,这也是需要手段的。忆盈楼里赔了身子又赔钱,赔了心还赔命的姑娘,不算少了,所以么,跟男人打交道也要讲究方法的。世上男人总是薄幸的多,他今日里能为了你杀妻弃子,明日亦能为了别人,将你千刀万剐,作为女人,还是得多为自己着想。”
柴玉关冷哼一声,说道:“吵什么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还嫌不够丢脸吗?都给我回去。”
我一笑,冲着在一边偷笑的沈浪说道:“走吧,咱们回去。”
沈浪朝柴玉关一躬身,打了个招呼便牵着我回帐篷去了。
掩上门账,挂好门帘,我拿出铜哨抛给了沈浪,说道:“金无望给你的。”
沈浪结果铜哨,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道:“他最近还好吗?”
我叹了一声,抬头看看帐篷顶,找出一段没用完的绳子,挂在帐篷两端,坐了上去,说道:“若有缘下次见面,你自己问他吧。”
躺在了绳子上,闭了眼,听沈浪坐在床上,问道:“你睡床,我睡地不好吗,爬那么高,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我懒洋洋的答道:“我怕我再踹你一脚,上一脚的伤还没好,再挨上一脚,你一口气没接上来死了,朱七七还不得找我拼命。”
沈浪笑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柴玉关不但能容忍你一再的与他作对,还一个劲的宠着你护着你了。”
“哦?”我不以为然,他纯粹是心里有愧。
“你是个好女孩,也许所做所说让人无法理解,但你却是在用心待人。他待你,也确实是真心,不然也不会看出你的心。飞雪,你是真的,很爱他这个父亲吧。”沈浪轻叹着,躺了下去。
我睁开眼,脑里反复思量着他的话,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柴玉关的感情。
也许一开始,对他确实是带着怨,带着恨,但朝夕相处这么久之后,他对我的一再任性永远是宽厚的包容,就如同那沉稳的山,任风吹雨打,始终不摇不动,默默得让我依靠。
父爱如山。
忽然的想起这句话,心里有什么缓缓松动,我果然,还是原谅他了吗?
他若真的是真心待我,那便说明他还是个人,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只要在多拉一把,就能救得了他了。
笑容不觉挂上了嘴角,心里暖暖一片,好像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沈浪忽然又出声说道:“飞雪,你要小心白飞飞。”
恩?白飞飞不是你的拯救对象吗?怎么忽然郑重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论实力,她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若真惹恼了她,她会做出让你无法想象的事来。”沈浪说这话时,言语低沉,失却了往日的轻松。
我略感奇怪,翻了个身,面向他,问道:“你又发现什么了?”
沈浪没有答话,我等了许久,不见他有动静,以为他睡着了,他忽而又说道:“她曾说,你有的她全都要抢走,包括你的男人。”
“恩!?”我猛然坐起,问道:“她想对猫儿怎么样?”
沈浪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不知道。总之,你小心点她就是了。还有,这次回去楼兰,柴玉关不仅要给你我完婚,更要与她完婚。她的身子,还没有交给柴玉关,所以,你如想救你的父亲,救你的姐妹,婚期那天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抚着额,缓缓躺下,这个白飞飞,动她吧,她是属于□心脏的关键一刀,需要借助她的身份去打击柴玉关。不动她吧,她又一个劲的背地里朝我捅刀子,防不胜防,十分窝心。
不过,沈浪是怎么知道白飞飞那么多秘密的。一个姑娘家,吃饱了撑的跑去跟一个跟她不搭边的男人说她还是个处女,这不就是在暗示那男人么。
想到此处,不免又联系到了白飞飞所谓抢我男人的话。
莫不是我白天说她会生个孽种出来,刺激到她了吧。
天那,这疯女人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啊。不行,我得去提醒猫儿……
坐起身,还没下地,又觉得不大可能。这荒郊野地的,她能对一个守卫重重的囚犯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更何况,那牢房还是个集体牢房,有朱七七那个大喇叭在,想不弄出点动静简直是难如登天。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吧。
惴惴不安的再度躺下,心神不宁,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自行去厨房取了食物,给猫儿他们送早饭,看着他傻呵呵的吃相,十分正常,猜想昨夜应该是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