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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沈某今日就舍命陪君子了。”
几人商量一致,由欧阳喜打头开始制定规矩,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等着丫鬟拿了琴上来,坐在了门边。
撑在琴台上,喝着茶,吃着果,外带各种嗑瓜子,看那些大男人们缠酒,唠嗑,也挺是热闹。
只是这欢腾的热闹当中,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对着这一席人看过来,看过去,忽然想起来那个跟朱七七的跟屁虫白飞飞难得的缺席了。欧阳喜向来怜香惜玉,连远在洛阳另一角的我都能扯了来,怎可能不理会自家眼皮子下的白飞飞?
我见欧阳喜斗酒斗的甚欢,也没有打扰他,问了一旁的丫鬟,得到的解释是已经去喊过了,但是白飞飞说自己不舒服。
想起原先答应白飞飞的事,我又问那丫鬟欧阳喜对白飞飞怎么样。那丫鬟却告诉我,白飞飞早就被朱七七买下来了,但朱七七却各种看白飞飞不顺眼,早上还动手打了白飞飞。
哟?什么情况啊,这么严重,那白飞飞柔弱得风一吹就倒了,朱七七下手不知轻重,可别把人打出什么内伤了。
正想着,那边拼酒的第一轮结束,欧阳喜胜出,兴高采烈的点了个曲子,一挽袖子开始准备第二轮。
我这一曲弹完,第二轮正好结束,王怜花点了一首曲子,又参与进了拼酒大军。
这些男人啊,平时里装的人模人样,各种风度啊气质啊,一上了酒桌,狐狸尾巴全露了出来,连沈浪都喝得上了桌子,两眼冒光,只剩了朱七七一人坐在那里,抄着两手干生闷气。
这情形,着实好笑,十几只曲子弹下来,王怜花已仰在了椅上一动不动,金无望早就趴上了桌呼呼大睡。剩下三个还在举着酒坛往嘴里倒,站也站不稳的,却仍吹嘘自己还能喝。
我这一曲弹完,猫儿已钻进了桌下。沈浪傻笑了几声,也倒在了桌上一动不动,只剩了一个欧阳喜,提着酒坛哈哈大笑,朝我走了几步,一个饱嗝打了上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呕得满地都是酒臭。
我叹了一声,站起来,看了看急得扯着猫儿直跳脚的朱七七,招呼了丫鬟过来收拾,便离开这酒气熏天的花厅。
朱七七这丫头,不去关心沈浪,怎的却对猫儿这么上心,他们别不是背着大伙藏了什么小猫腻吧。
我转了个方向,隐至花厅旁的石缝里,想看看朱七七到底在搞什么鬼。
果然不出我所料,丫鬟们收菜收碗,忙着将人扶回房,扶了欧阳喜,扶了金无望,扶了王怜花,甚至扶了沈浪,朱七七都没有理会,直到有人过来扶猫儿,她却将人打发走了,自己拖起了猫儿吃力地往门外挪。
你们……果然是在玩那些小九九的。
我悄悄的跟在朱七七身后,朝客房方向走出了一段,不过拐了一个弯,朱七七便将猫儿摔在了地上,口中气恼道:“你灌醉沈浪也不知道拿捏一下分寸,现在醉成这样,我们还怎么去啊!”
猫儿躺在地上,忽而贼贼的一笑,说道:“谁说我醉了!十个沈浪都灌不醉我!”说完,一跃而起,将朱七七吓了一跳,转而锤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把正事忘了!”
“别的事没关系,找王怜花麻烦这等大事,怎会忘。事不宜迟,赶紧走吧。”他一拉朱七七胳膊,几个纵跃,便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
我依然立在阴影当中,脑里反复琢磨的都是猫儿的那句话。
朱七七找王怜花的麻烦,是因为想跟沈浪证明她没有骗他。然猫儿一再的找王怜花的麻烦,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还是为了朱七七?
思虑片刻,也没有再想下去,继续往客房那边过去,想看看白飞飞的状况。
本来,此时夜深,白飞飞恐怕已经睡下了,立在她屋门前,也没有敲门,只是怕打扰她休息。不过根据丫鬟描述的状况,总还是有些担心,所以还是敲上了她的房门。
一声,两声,无人应答。
继续敲了几声,屋内还是寂静无声。
我微微皱眉,推了推门,里面的门闩是放下的。转身围着房屋转了一圈,每一扇窗户一一推过,还真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窗。
自窗口钻进屋,落地处却是屏风后的马桶,绕过屏风来到床前,床上被褥高叠,到似躺的有人,但无呼无息,显然并非活物。
我轻轻按压了一下被褥,内里中空,是被人故意堆叠至此,回想起遇到白飞飞至今的一系列细节,越发觉得这人心机深沉的有些恐怖。
她和朱七七一同被易容,一同被喂食了瘫哑之药,朱七七是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下,她却能提笔写字。
她从什么地方来,没人知道,她自己也语焉不详,七拼八凑得来的消息,只知她是在一个黑市上被朱七七打抱不平买下的。
像她这样的女子,貌美而柔弱,如真像她所说的那样孤苦无依,又怎可能流落进黑市却依然完好无缺?
除非,她也是与我一样,扮猪吃老虎?
这怀疑,在心里稳稳的扎了根,我没有动她房里的任何物品,原路退出了房间。本以为一个王怜花就够头疼了,现在又杀出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白飞飞,只能希望她要做的事与我们这群人无关了。
但是,她的行动路线与朱七七各种交集,当真可能无关吗?
一个人在路上思考所有的可能性,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沈浪的房前,料想着猫儿装醉他当然也是装醉,象征性的敲敲门,果然不在,只能轻笑一声,掉头离开。
在离白飞飞的房间一墙之隔的回廊中坐下,倚着柱子小憩,许是角落里太过隐蔽,连来往的更夫都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也不知打了几个盹,月已西沉,我一伸懒腰,深吸了口气,又来到了白飞飞的房前。
轻轻敲门,里面人终于有了回应,那柔弱得声音如同温顺的羊羔,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怜意,又怎可能怀疑。
我自报了家门,白飞飞在里面推脱,还是借口自己在休息,身体不舒服。
我顺着她的话表示就是因为她不舒服,我才要给她好好瞧瞧,同为女人没什么不方便,不让看那就直接去找朱七七问个明白。
于是,白飞飞终于拗不过,还是开门了。
“白姑娘,这么早就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昨晚上就过来了一趟,你却不在,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这一夜也不敢远离,天没亮就过来了。对了,昨晚上,你做什么去了?”我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
白飞飞垂首解释道:“昨晚上睡的早,身上不舒服,也就睡得太沉了,姑娘来敲过门吗?或许是我没听见。”
我轻皱眉,说道:“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听见?别不是昏过去了吧。快让我瞧瞧,朱姑娘力气大,出手没个轻重,伤了你可得要早点看大夫。”说着,拿住了她的手腕,细把了脉象,弹跳有力,半点问题都没有。
白飞飞象征性的将手往回缩了缩,柔弱得说道:“我没事,有劳姑娘费心了。”
我轻叹了一声,说道:“我医术不精,只懂得一些伤风发热生孩子的事情,你要真昏了,那可是大事,我瞧不出,那便去找王公子瞧瞧。正好他就在欧阳老爷府上休息,走,我带你去找他。”说完,我一拉她胳膊,便往外奔去。
“朱姑娘性子暴躁,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你跟了她,也算是你倒霉。她若不愿你留在她身边,你走就是了,何必一定要自讨苦吃呢?今日她能推你一下,明日她就敢揍得你半死,大小姐的脾气,谁能摸得透呢。”我一边风风火火的奔着,一边絮絮叨叨得说着朱七七的坏话,面上看来全是为了替白飞飞打抱不平,内里却着实有试探的意味。
她说她因为头昏而没听见我敲门,明显是假话。
如果不愿让王怜花查探,亦是说明她的行动不光瞒着沈浪一伙人,连王怜花都蒙在鼓里。
王怜花说他安排的这一切,皆是为了向快活王寻仇。
那么白飞飞忍辱负重至此,又是为了什么?
奔了一段距离,感觉白飞飞一直或多或少的在挣扎,一次两次甩不开,待到第三次的时候,她竟玩苦肉计,绊了一跤,这手段真是过分的熟悉。
我连忙扶了她起来,又是拍灰又是揉膝盖的,关切道:“白姑娘,怎样?摔着你没有?”
白飞飞摊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得掉了出来,一脸吃痛,却强咬牙得说道:“没事,我没事……”
我扶她起来,扶了一半,她又身子一瘫,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呼了一声,极为痛苦的模样。
我抱歉道:“这可怎么好,不如,我去请王公子过来瞧瞧?”
白飞飞摇头道:“不必了,是飞飞自己不好,怎能劳烦姑娘和王公子?”
我皱眉,挽起她的裤脚,抚上她肿起的脚踝,这等严重得扭伤,以刚才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白飞飞对自己也太狠了一点吧。
“哎哟,你这摔得……唉……都怪我,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故作焦急,忽而听到渐渐接近的说话声,一扭头,看到沈浪猫儿朱七七他们三个正往这边走过来,为首的朱七七一脸阴沉,杀气十足,一看到我和白飞飞,快步奔进几步,一皱眉,指着我喝到:“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寒飞雪,你不是连白飞飞也想害吧!”
我?害白飞飞?
好吧,这等时辰我们两个在这里拉扯的确十分诡异,不过你是怎么推断出我想害这个小丫头的呢?
“不是的,姑娘,飞雪姑娘是担心我身体不好,想带我去找王公子瞧瞧。”白飞飞弱弱的做出了解释。
朱七七大声道:“胡说!天还没亮,她会没事找事的去找你看王怜花?我看她是想把你卖给王怜花吧!”
沈浪一皱眉,拉了她一把,低声喝道:“七七,你胡说什么呢。”
猫儿也劝解道:“刚才王怜花也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还在为这事想不开呢?”
朱七七身子一扭,甩开了沈浪,说道:“我不管!你们都觉得王怜花是大好人,我偏偏认为他是大魔头!你们都被寒飞雪迷了心窍,我却偏偏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说完,走进几步,逼视着我,尖锐道:“你不就是有那么几分姿色,懂得些媚术去勾三搭四么?你能骗得了那些蠢男人,骗不了我!说白了,你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吗!”
“朱七七!”沈浪和猫儿同时呼喝出生,一人拉住她一只胳膊,往后扯了两步。
朱七七一回头,冲着沈浪大声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朱姑娘,你说的当然不对……”我站起身,一声轻笑,走近了几步,微微眯眼,抬起她的下巴,说道:“飞雪的确是□,但□却未必都是人尽可夫的。”
“你说我施展媚术勾三搭四,那请问王怜花和猫儿,追着你跑前跑后,可也是你朱姑娘有心勾引的成果?”我轻笑着,还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朱七七一挣扎,刚想说话,猫儿却支支吾吾得说道:“我哪有追着她跑前跑后,你想到哪去了?”
我没有理他,继续问道:“你说我骗男人,请问我卖笑卖艺,他们花钱买笑买艺,你情我愿,又何来的骗字一说?更何况,我的笑,能值三百两银子,七姑娘你的笑,又可有人愿意出价去买?”
朱七七涨着脸,红着眼,反驳道:“你无耻!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去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