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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的【上清化毒丹】,专解尸毒,赶紧服下吧。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有心理准备。该怎么做我也不指挥,你比我更清楚……”说着,拍了拍呆若木鸡的严荣的肩膀,道了声保重,就走了。
到了栖凤街,关天养拔开倒塌的天下楼,法宝和材料他也顾不上去收拾,只将所有的丹药全都收了起来,便往打渔铺方向而去。
为了协调逃出城来的百姓撤离,关天养的行进速度也不快,五十余里的路,直走到天黑才到。
别院外面挤满了人,但都安安静静地守着。史文进和史文台两兄弟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似要防备着有人冲进去似的。人们见关天养来了,有的作揖、有的就地跪下磕头、有的鼓掌叫好。关天养也不及跟他们招呼,只是拱手作了个团揖,便进院去了。
杜若正在忙着救人。史家三个媳妇——文台媳妇的腿经杜若的手一调治,业已全好了——帮忙打下手,把化了【上清化毒丹】的水喂给伤者。史玉柱正在和史文渊商议把庄子上的粮食尽快调来,救济灾民,他们说得认真,连关天养来了都没有察觉。
“粮食运到汉江府吧。”关天养插上话头道,“九夏城周边三百里都不安全,必须得尽快撤离。”
史氏父子俩这才知道关天养回来了,忙起身见礼。
关天养接过史文渊递来的水喝了两口,说:“文渊,你立即动身赶往汉江府,跟那里的商号接洽一下,要他们帮我们买粮,越多越好,越快越好,价格就不要管了。”史文渊应了声是,便说:“除了粮食,药材、衣物、初褥这些也应该储备起来。”关天养连连点头,“很好,按你的想法去办就是。这些年来,咱们尽是赚钱,也该是花的时候了。还有,运输也是件麻烦事。到了汉江府后,你先跟白水教接下头。告诉他们,就说我的话,把他们大江上所有的船都抽调起来帮忙运粮食,运物资,回头我自然有重谢!”
史文渊以前不知道关天养为何跟黑虎堂、白水教和丐帮这些江湖门派打交道,而且还待之甚厚。这时他才醒悟过来,关天养的见识谋略远非他所能迄及。若是没有多年的恩义,事到临头再去求白水教,人家连正眼也不会瞧你,何谈把大江之上所有的船调来帮忙?
打发走了史文渊,关天养就问史玉柱能不能支撑得住。史玉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道:“别看我老,可骨头还硬着呢,小关少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是!”
关天养说:“好。今晚上不能在这休息,赶紧走,越早越越好!”
史玉柱失声问道:“又出什么大事了么?”
“天大的事。灵泉山里的戾气化成尸毒大范围地传播了开来,九夏城及周边的一百多万人到底能活出多少,就要看朝廷、看严荣的了。”
“天呐……”史玉柱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这,年年都在说尸疫要来了,要来了,这回,这回是真来了么?”
关天养沉重地点头道:“是呀,这回是真来了。所以眼下的情况坏得很,若是严荣处理得不好,百多万百姓怕是十有其九都活不了。我们也能力有限,能救多少是多少,顾不上的……那也没法子了!”语带哽咽,似都要哭了。
史玉柱在九夏城极有威望,在他的一番鼓动和劝说之下,大家都同于或背或抬,带着伤者望东而去。不想一干人等刚上路,暴雨般倾盆而至。
严荣的行动很迅速,但他的命令还是到第三天上才传给离九夏城最近的,且还保持着完整建制的五千府军。这五千府军在极度不情愿和恐惧之下行动了起来——他们奉命清理九夏城的废墟,把幸存者营救出来——开进九夏城不到两个时辰,一个个便丢盔弃甲地退了回来,而且还只回来了三千人不到。
当时严荣正在和关天养商议救治伤者的事,乍听说眼下唯一能调动的一支人马都抗命退了回来,怒不可遏。连情由也不问,就要把统兵都尉给杀了。关天养忙拦着,说道:“杀了也于事无补,先问明是怎么个情况吧!”
府军是大玄朝的正规军队,不论兵员素质、装备、训练还是作战技能,绝对是一流。严荣本对他们寄予了相当的厚望,没想到连一个伤者没有救回来不说,还丢没了二千多士兵。这样的情况是任何一个主帅都无法接受的。
看着统兵都尉吓得脸青面黑,哆嗦着连敬礼都勉强,严荣就拍案怒斥道:“讲,到底什么情况?”
都尉身子一软,当场扑倒,哭道:“大,大,大人,你,你杀了我们吧,杀了我们吧……”一个劲地叩头。
严荣深知其中必有内情,喝问道:“到底什么情况,还不如实讲来?!”
都尉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鼓起了勇气来,说道:“回,回大人,城里,城里没,没活人了,到处都是,都是僵、僵尸,见人就咬。弟兄们奋起砍杀,可是杀不死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咬死,被撕成一块一块的……大人,求你杀了我们吧!”
严荣只感到一股子猛烈的寒意直沁骨髓,冻得他当场僵住了。
关天养也没料到情况比他想像中更糟,问道:“你们是进城后就遭到了僵尸的攻击,还是分散搜寻后被攻击的?”
“是,是分散搜寻后。当时末将看到废墟里有人在动,就以为是伤者,命人救了出来。不想救出来后,它逮着一名弟兄就咬……”说到此处,眼瞳猛地收缩,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好半晌又才道,“……好不容易将它砍成一块一块的了,但被它咬过的、抓过的弟兄也,也都发起疯了,向身边的弟兄发起了攻击。眼见伤亡的弟兄越来越多,末将只得下令撤退……”
严荣看着呜呜哭泣的都尉,无力地长叹一声,摆手道:“那,那你先下去吧……”
关天养见严荣说不出的绝望,忙道:“既然情况坏到这一步,那也只好放弃营救。为了防止尸毒过快扩散,最好将九夏城通往各处的要道封锁。已经逃离出来的百姓也要进行严格的监控和筛查,一旦发现有问题,立即进行隔离……我也就这些建议。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玄武宫能够及时介入,不然,单凭朝廷的力量,是控制不住这场灾难的!”
这一次玄武宫的反应相当的慢,至少远比十年前那次慢。
已经四天过去了,灾难还在急剧恶化。自打渔铺往西,到处都是凶恶的僵尸,见着活物——不论是人还是牲畜——就会扑上来撕咬、吸食鲜血。
僵尸的生存机能迥异于人和动物。在阴气浓郁、阳光照射不到的环境里,它们就算是吃不喝,也能永久地存活下去。若是曝晒在天光之下,它们必须要吸食活物的血液来补充阴气的消耗,若不然就会充溢于天地间的阳和之力一点一点地焚成飞灰。僵尸虽然完全丧失了意志,没有思想,但却靠着本能的支配进行活动。嗅到有活物气味时,它们就会以最快地速度扑上去,用坚利的爪子或是牙齿撕开皮肉,吸食鲜血;若是阳光过于猛烈或是阳气过盛,它们就会寻找阴暗的地方躲避。
【四百四十三、危机大爆发(中)】
僵尸的危害性并不在于它的存活机能,而在于它身上携带的尸毒。尸毒是在极阴、极戾的环境下产生的专以危害活物的毒素,不单对人和动物有致命的杀伤力,就连草木也会被其尸化。且生存力和传播力都极强,只要有一人或是一物被感染,就必须进行最为严密的防控和处理,稍有一丝的不慎就会大规模扩散开来,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为了控制尸毒潮水般地扩散开来,关天养帮助府军在各处要道隘口设下了【三阳破煞阵】。此阵只对阴煞之物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一旦进入法阵范围之内,立即便会涌起极阳之火,普通的僵尸在顷刻间就会被焚烧成灰。但从目下的情况来看,僵尸也仅限于在九夏城五十里范围内活动,暂时还没有向周遭侵掠的迹象。
关天养最为担心的就是有人故意把尸毒传播出来,从而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曾经控制过龙野,至今任不知藏在灵泉山中何处的那人。他极有可能是圣尊,也有可能是别的阴谋者。总之,这起事件到底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就得看接下来的变化和发展了。若是僵尸成组织、有意识地对某些区域发起攻击,那就可以断定这场灾难背后绝对是有人操控。若僵尸一直这般晃悠下去,虽说也不能排除人为的可能,但局面就会好收拾得多,灾难也会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不至于影响到九夏周边地区。
严荣督政三省,军民管理经验极为丰富,但还是头一回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每每想到百多万人需要安置,需要救济,需要食物、住宿、药物等等,他就感到说不出的烦乱。军令政令下了一堆,但执行的效率极慢。时至今日,由九夏通往各处的要道还由数千府兵把守着,若是情况稍有异变,那尸毒的扩散就无法被控制了。还有,九夏城被地震摧毁在顷息之间,逃出来的百姓来不及带出食物,以至于挨饿的百姓越来越多,为了食物而发生的抢夺、偷窃、杀人的事件越来越多,社会秩序已然全面崩溃。
关天养安慰严荣说,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努力去做,总会慢慢好起来的。好在严荣的神经足够坚韧,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并不曾说过放弃的话,每天都在努力地工作,两个时辰的睡眠都没法子保证。以他的岁数和体能,若不是靠着杜若的【生生诀】,怕是早熬得趴下了。
还有个可怕的问题。从九夏城逃出去的百姓很多都携带有尸毒,经过几天的潜伏,都陆续爆发了开来。九夏城周围三百里的范围内,僵尸为患的报告雪片般飞到了打渔铺来,令总督府的属员们胆战心惊,直以为天都快要塌了。
尽管下令周边各府在距离九夏城三百里、四百里和五百里的地方各建立三道隔离带,把所有九夏城逃出来的灾民都都进行严密的筛查,若是发现任何异样,都要立即进行隔离治疗。但各府执行的情况到底如何,或者是有没有收到总督府的令谕都还不得而知。关天养得知了严荣的担忧,就说让杜若亲自跑一趟,若是情况当真不妙,还得去一趟中京,请皇帝下旨,调临近几省的力量支援。
杜若当然不想走,说眼下她是唯一能够克制尸毒的人,若是她也走了,所有人的安危都将面临极大的威肋。
关天养何尝不知杜若的话有道理?可眼下除了她,还能派谁去跑这一趟呢?都已经七天过去了,玄武宫还是没有露面,想必是被更重大的事情绊住了脚,不然绝不会置九夏城于不顾的。没有玄武宫的援助,他就是唯一能够与僵尸拼杀和保护严荣一行安全的人,一旦离开,万一事态有变呢?以杜若的实力,不但保不得这些人的周全,连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相比之下,他宁愿忽略这些人的死活,也不会置杜若的安危于不顾的。正要施展口舌功夫说服杜若,就见一名属官站了出来。
“大人,杜姑娘不能离开,关老板更不能走。”
总督府的属官加上书办、吏目、护卫共有上百人,关天养识得的只有那么几个。这人一开口,他就感觉声音就令关天养感到很是熟悉,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先生,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江断流。原本是前任督政使叶之皓的幕宾,又是声闻三楚的九夏名士,却不知因何成了严荣的属官。
江断流揖手一礼,说道:“正是在下。大人,据下官看来,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