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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庙坊?
关天养顿时有些愣了,暗道:“九夏城共有三十六坊,都以仁、德、安、宁、宏、大六字命名,何曾有过‘关庙坊’了?难道是新……噫,关庙坊,难道是将德庆坊给重新命名了?没这道理呀!”带着十二分的怀疑往里走了去,在见着了几处打小熟悉的旧景后,方才知道真的是将德庆坊给改名了。再往前就是关帝庙的后门,也就是他的家门。门庭依旧,但门前多了一座铁铸的告示牌,上书:奉上谕,官民人等在此下马下轿。钦此。长治二年正月廿六日钦命三楚总督府敬立。
“嗬……”关天养顿时有些懵了,“咋回事呢?总督府在我家门前立个告示牌做什么?莫名其妙嘛……”正纳闷之际,便见一道黄影从侧里扑来,在他脚下疯也似的撒着欢,定睛一看,原来是黄儿。
“哈哈……”关天养一把将黄儿抱起,大笑道,“好家伙,这么几年了,你也还认得我?我以为你都跑了呢!”
黄儿又蹦又跳,还汪汪地叫着,引来路人的侧目。有些人说:“嘿,怪事了,这狗今天怎么不趴着一动也不动了?”有人认出了是关天养后,都惊叫了起来,“呀,这不是关老板么?关老板回来了……”霎时间,关庙后街就乱作了一团,人们疯了似地涌起来,将关天养围了个臭死。
大多数都是生面孔,只有极少数是熟人,见他们都热烈地跟自己打着招呼,关天养倒也不拿架子,拱手作揖,挨个儿地回礼。
苏冠海好不容易分开人群挤了进来,见果真是关天养,兴奋地大叫道:“呀,果真是小关少爷,果真是呀……”欢喜得手舞足蹈。
关天养实在不知他们竟是这般想念自己,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将手一抬,“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说。我这一趟又去了四年多,着实让大家挂念了,对不住,对不住了!”作了个团揖又说,“几年不见,九夏城越发的繁华,大家的生活也越来越稳定,我是打心眼里高兴。这样,打从下个月起,凡是租我店铺和宅子的街坊们,不论多少,免一年租金。我也不能为大家做的别的什么,就这点小意思,还请不要推辞!”
【三百五十五、念夏】
关庙坊四分之一的街区都是关天养的私产,租出去的店铺和宅子有两千多户,每月计收租银三万余两,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六七万两的出息,一声说免就免了。对于小本经营的人家户来说,这固然是天大的恩赐,可大家一想到关天养一下就恩舍出去了三四十万两银子,无不为之乍舌。
好不容易散开了感恩的人群,关天养这才回到了家里。见一切果真都维持着原样,收拾是既干净又整洁,就高兴地点头道:“嗯,不错……”见屋里跑出一个三岁多的男孩子,见了他也不怕,反而呵呵地笑了起来,“叔叔,你来找我爸爸还是找小关少爷?”
苏冠海正要训斥,关天养就一把将小男孩抱起——他当然知道这就是苏冠海的儿子——笑问道:“我不找你爸爸,也不找小关少爷,你说我找谁呢?”小男孩似乎很不乐意被陌生人抱,扭着身子要下去,见摆不脱,就扁着嘴叫:“爸爸……”伸出手去要苏冠海抱。
苏冠海沉着脸训道:“狗子,不准闹,这就是小关少爷!”
小男孩子精神顿时一振,愣愣地盯着关天养,眨巴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你是小关少爷吗?”
关天养笑道:“对呀,所以我不找你爸爸,也不找小关少爷,因为我自己就是小关少爷!”
小男孩子立即欢喜地尖叫了起来,声音高亢得似能撕裂人的耳膜,“你是神仙,你是神仙,你要教我法术,教我法术……”
关天养不料苏冠海竟然告诉儿子自己是神仙,顿时乐得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教你法术……”
苏李氏从后厨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向关天养蹲了个万福,便张开双臂,“狗子,来,到娘这里来,别在小关少爷身上乱蹭!”
小男孩死死地抱着关天养的脖子,“不嘛,不嘛,我要跟小关少爷学法术……”
关天养笑道:“好,好,学法术,学法术……孩子叫什么名字?”
苏冠海摸着后脑勺,讪讪地道:“小名狗子,大名,大名还没起呢。要不,要不就劳烦小关少爷给起一个?”
关天养沉吟道:“要不,要不就叫‘念夏’吧,思念的念,想念的念,九夏城的夏。你们觉得呢?”
苏冠海夫妇连连叫好,说:“就叫念夏,念夏好。念夏,快下来,谢过小关少爷赐名!”
苏念夏这才从关天养身上滑了下去,像模像样地打了个躬,“谢谢小关少爷赐名……”奶声奶气的,偏作大人模样,惹得关天养捧腹而笑。
苏李氏将孩子带走了,关天养就问苏冠海,“这几年还好吧?我走了之后没发生什么事?”
苏冠海脸上顿时布满了十二分的惊惧,“这两年倒还好,就是小关少爷走后的那两年着实发生不少事。先是闹僵尸,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走在街上,突然就成了僵尸……啧啧,那会子谁也不敢出门,都躲在家里。可还是躲不过。后来玄武山和东海什么岛的神仙来了,这才稳住了局面……”关天养眼睛一亮,插上去问道:“可是东海小蓬莱岛的么?”苏冠海连连点头道:“对,对,还有位生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来找过你呢,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大小姐。咱们九夏城的人都知道小关少爷你是孤儿,没想到还有姐姐在仙山修行呢。”
关天养也不去解释他和关卿云之间的关系,就问:“姐姐来了可有说什么吗?”
苏冠海道:“也没什么。就让我转告一声,说她来过了……”猛地一拍脑门,“看我这记忆,大小姐还留下了一只香袋儿,要我亲手交到你手里!”忙慌慌地跑进屋去,不多会儿就取了只绣着荷花图案的乾坤袋出来。关天养也没急着看里面是什么,又问关卿云逗留了多久,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一并同来云云。
苏冠海絮絮叨叨地都说了,虽乱,没个清晰的逻辑,但好在说得很详细,关天养经过一番整理也就知道了一个大概。得知尸毒之后城中又闹鬼,折腾了将近两年才渐渐安宁下来,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道:“都说修行者从来不将普通人的生死当一回事,现在看来,玄武宫和小蓬莱倒是个中表率。若没有他们的襄助,九夏城是万难渡过尸毒之危的!”
中午的饭菜是苏李氏做的,很丰盛,手艺虽远不如史家文进媳妇,但也是正宗的家常味道,很可口。关天养才吃到一半,柳大龙就来了。
相较四年前,柳大龙可是发胖了,胖得像个冬瓜。若是在路上偶然遇上,关天养也未必认得出来。
柳大龙就埋怨关天养回来了也不告诉一声,拉起他就要走,说是去奎元阁吃。关天养见柳大龙如何作派,心下就有些不乐了,笑道:“奎元阁也就那么回事。若是柳大叔不嫌弃,就坐下来一起用,反正菜也多。苏大嫂,烦你添副碗筷来!”他们本就坐在一桌子吃饭——关天养本就不拘什么上下之别的——苏李氏忙不迭地去了,苏冠海忙将自己的老婆的碗筷撤了,又叫苏念夏跟着去厨房吃。
只不承想柳大龙却是一脸的嫌弃,嘴上却说:“我嫌弃什么?我已经吃了,你吃吧,我坐着就是……”就问关天养这些年都去了哪。
关天养笑道:“也没去哪,就在山中睡了一觉,结果一醒来发现四年都过去了。对了,怎么不见长生?”
柳大龙一拍大腿,“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经不对,你走后没多久,就拉上他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当兵去了。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混小子也太不听话了……”
关天养道:“当兵也没什么不好。边塞这几年战乱不断,以他的本事,不定几年就挣个将军回来,光宗耀祖了呢!”
“我可不稀罕!”柳大龙撇撇嘴,“本指望着等陈朔回来,带他一道去修行的,这倒好……”又是一连串的哀声叹气。关天养漫不经心地道:“修行靠的是机缘,就算二狗了成了玄武宫的掌门,也不是说他想让谁跟着修行就能的!”
“啊?”柳大龙呆了一呆,“这样呀……”怔怔地思考起来了,也不知在筹谋些什么事。关天养似乎猜到他在担心承诺出去的事情怕是办不到了,就叹了一口气,将碗筷放下,“柳大叔,好好地过你的日子,修行界的事情你不要掺合。稍有不慎不但得把柳家上下的性命都搭进去,还得害了二狗子。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是把你当成亲长,真心诚意地奉劝。”
柳大龙的脸顿时青了,哆嗦着道:“怎,怎么,出,出什么事了吗?”
“只要你安安份份地当你的员外爷,富家翁,本本分分地做人,不去随便攀惹招揽事非,那也就没事。可若是……先前宋大叔家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还是收敛些吧!”
柳大龙连连点头,“是,是我知道,我知道了……”也没心思再留下去,匆匆地走了。
不想柳大龙刚出院门,史玉柱又来了。见柳大龙神色仓皇,连招呼都不及打就去了,史玉柱很是有些奇怪。关天养忙笑迎了去,见史玉柱虽较四年前老了许多,须发尽白,但精气神还算好,心下也就十分高兴,“大掌柜的,我正说吃了饭就去店里呢,不想你也得了消息赶来了!”
史玉柱也懒得去管柳大龙怎么了,叫道:“哎哟,我的小关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去又是四年,也幸得老朽命长,不然,不然就没机会见着你了!”
关天养笑道:“哪能呢?上回给你的【培元丹】服过了?那就好,保准活到一百岁。”
史玉柱无奈地苦笑,“能不能活到一百岁我是不指望了,可是小关少爷,你就不能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突然间就走了,突然间又回来了……”
关天养一边让座,一边道:“好,好,是我不对,我认错。这行了吧?”
史玉柱道:“小关少爷,老朽可当不起。你也知道,店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我揽着,若是突然有一天我两腿这么一伸,就去了,该由谁来撑场面呢?”
“你说谁就是谁。我还能不相信你么?”
史玉柱摇头道:“这可万万不行。店是你的,我只是掌柜,没得这个道理……”便将店里的情况作了一个大致的汇报。这一说就又是一两个时辰,关天养听得很仔细,不时地发表一两句意见。史玉柱刚将九夏城这边三家店零零总总的情况说完,还没来得及报告各处分店的经营情况,苏冠海就递上来了贴子,说是三楚总督来拜。
关天养接过贴子一看,见贴子上写着‘钦命总督三楚行省军政大臣严荣’的款,就将贴子递给苏冠海,“原贴奉还,不敢领受。快请!”
严荣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儒雅之气十足,但眉宇间却又暗含一股英武之色,叙过礼后,他就道:“陛下多次下诏问起关老板的动向,得知都未返回后,十分的遗憾。还叮嘱下官,一旦有了消息,就尽速奏闻。”
【三百五十六、叶辉的伤(上)】
关天养哦了一声,心说:“老皇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的,新皇帝已经改元长治,还这么关心我,难不成萧延顺利登基了?”便笑问道:“严大人勿怪,我也是在山中一呆就是四年,浑不知世上已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先前回来时看门边的铁牌是长治二年立的?”
严荣忙道:“是。是下官奉旨敬立。关老板身为帝师,这也是该当享受的尊荣!”
关天养呵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