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轩辕静的内外伤势颇重,纵有【大还丹】辅助,怕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更教人感到恼火和惊惧的是广慧竟然感染了魔气,目下虽然还没有魔化的迹象,但谁也不能保证他还能坚持多久。
难道大慈悲寺在短短的几天内要损失掉两名方丈么?
这个念头萦绕在关天养的脑子里,怎么也驱不散。众僧神情凝重,枯坐当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白龙的脸色寒如玄冰,眼神也是空前的凌厉。
关天养本指望他们能拿出一个有效的应对方案来,不想一个个的全都不开口,便轻咳了一声,“那个……白龙大师,众位大和尚,莫不成就任由那鬼东西这般肆虐下去么?”说完,静候了片刻,见众僧竟似置若罔闻,顿时就有了气,冷笑道:“怎么,都吓傻了么?若是真的害怕了,说出来也不丢人。大慈悲寺几千和尚,今天死两个,明天死三个,要不得多久功夫便一个也不剩下了。依我看来,大家还是各卷铺盖,走人要紧!”站起身来,猛地拂袖,就要离去。
白龙叹了一声,叫住道:“施主也不必动气,且听贫僧说几句。我等倒也不是怕,而是实在没有好的应对法子。九星元阳锁坏了,封印无法正常运转,泄露的魔气一天盛过一天,也不定哪天整个封印就被彻底崩溃,它也就破印而出了。说来我等虽都是修行者,在它的面前却与蝼蚁无异,只得任其肆虐杀戮。若有临时镇压的法子,何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弟子们一个个地死去呢?”
广印合什道:“大师伯所言道出了我等心声。若真有法子,我罗汉堂下三百六十弟子甘为前驱,万死不辞!”
关天养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怒,又觉得自己发作得没有道理,怔怔地站了半晌,又坐了回去,“如此说来,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和静公子身上了?”
白龙点头道:“正是这样。这几日贫僧一直以分析施主那天在方丈室所说的两大疑点,却是越想越怕。”
“怕?”关天养侧目望着白龙,“怕什么?”
“怕有人故意要放出它来,为祸苍生!”
关天养惊得一颤,“这,会吗?”其实他也隐约猜到有这种可能,只是想不透这样做对谁会有好处——世间的任何阴谋伎俩都是带有目的性的,除非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要不然绝不干既损人又不利己的事。鬼魔一旦放出,天下生灵谁能幸免?据此来看,只有鬼魔的同类才会费尽心机将它放出来了。可若是蓄谋破坏封印的真是鬼魔,那也不必如此费事,要由外而内地破除封印实在不是难事,哪里用得着这般虚耗时日?
白龙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于牵强,合什闭目,宣了一声佛号,“有些事情未免太过巧合了。若说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又该怎么解释得通?”
关天养挠着脑门,左思右想不得要领,顿时火起,轻捏拳头,用指节重重地敲击着桌面,道:“大师,不是晚辈无礼冒犯,都这时候,你想这些有什么意义?与其绞尽脑汁地想是谁干的,还不如去想一个能临时稳住局面的法子!”
好在在场的都是有道高僧,并没有因为关天养当面诘难白龙而生气,白龙自然也更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还点起了头来,显然是觉得关天养的话说得很在理,“照这般看来,是该将焰慧地以下修为的弟子暂行遣往嵩山下院安置,待此间了事之后,再行将他们召回了!”
广平浓大的眉毛微微地剔动着,显示出心理活动的颇有些激烈,“大师伯,这,若是这般,岂不昭示修行界,本寺出了极大的事故么?若是魔道借机再来攻山,或是在半道截杀众弟子,那可当就是一场灭寺的灾难呀!”他到底是执掌知客院的,常年与各门各派的人打交道,老于世故,经验也丰富,一句话就点在了要害之上。
这下子连白龙也禁不住咝地吸了口冷气。
广平一眼就看出白龙也是心忧如焚,才会提出这样一个有欠考虑的主意来,又道:“依弟子之见,莫若将焰慧地修为以下的弟子暂行安置于山下别院。留在山上的弟子每晚都齐聚一处,万不可四散分离,以免被有机可乘。要不得多日,关施主与轩辕施主修复了九星元阳锁,万事皆不足为虑了!”
多名广字辈僧众皆附和说广平此议甚好。
眼下广慧感染魔气,无法理事,寺中众僧以白龙身份最尊,大小事务便奉他一体裁决。但白龙深有自知之明,于寺务管理上实在无长才可展,若不然方丈之位也不会落到白象头上了。见众人皆附议广平之议,便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便按广平说的办。马上就办,不可耽搁了!”又说,“今夜先议到此处吧,关施主,请随我来一趟!”
关天养深知白龙还有极重要的话与自己说,便匆匆对准备散去的众僧一揖,就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静室中坐下,白龙便问:“关施主,敢问还需多少时日才能完全修复九星元阳锁?”
关天养不假思索地答道:“若是静公子无恙,最多半个月。眼下看来却至少需要一个月了!”
“一个月?”白龙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黑得有些发青。
关天养顿时预知到了不妙,惊问:“怎么,坚持不了一个月么?”
白龙眼神幽幽,好似鬼火般闪烁,隐隐激射出凛凛的杀气,震慑得关天养当场呆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下暗暗叫道:“这和尚看着慈善和气,见着陌生人还显得有些腼腆,我还只当他是一个不通世故,只晓得修炼的人呢。却不想竟也是个狠角呀……”
白龙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神情越发的狰狞,站起身来,焦躁地在静室里快速地踱起了步,“不要说一个月,便是二十天,甚至是半个月都坚持不了……”说到这里,才看到关天养张大了嘴,错愕地望着他,这才晓得自己在忧惧之下太过无状了,也顾不上收敛,猛地停下脚步,直咄咄地盯着关天养,“难道就不能更快一点?十天,十天行不行?”
关天养心下突地涌起一股子没由来的惧意:仿佛自己一旦说出不能在十天内完成任务,就会丧命在白龙的掌下。略一镇定之后,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白龙杀谁的可能性都有,唯独不能对自己下手的,那样一来,又有谁能够在短时间内修复九星元阳锁呢?没有了,天下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一旦鬼魔突破封印而出,不单大慈悲寺毁于一旦,九州万方也将沦为人间地狱。白龙突然的失态只能说明他忧惧到了极点,这才将平时不可能看得到的一面爆发了出来。
不过,关天养随即又担心了起来:白龙会不会也感染了魔气呢?
但想到那天晚上白龙一掌将几名感染了魔气的小沙弥打得灰飞烟灭,其功力之深厚,用平生所仅见,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地被魔气所侵的。
也亏关天养还笑得出来,不但笑了,而且还笑得十分开心。
白龙眉头蹙作一处,满脸尽是难掩的懊恼,“关施主,贫僧没有开玩笑。或许你是没有意识到它到底有多可怕,若不能在十天之内将九星元阳锁重新修复完成,它突破封印的可能性就会变得越大越大,甚至于随时都有可能!”
关天养也站起了身来,好不容易敛住了笑意,说道:“大师,你是急昏了头,还是把我当成神仙了呢?修复九星元阳锁的所需的各种材料都没有齐备,你让我怎么在十天内完成?你若是能在明天早上把所有的材料都备齐了,我就有把握在九天内把九星元阳锁修复完成。如何?”
白龙瞠然,口中喃喃地道:“这,我怎么把这也给忘了?”以手加额,连连拍下,似乎是恨不得把这颗糊涂的脑瓜子当场拍了开来。
关天养确实没有意识到鬼魔到底有多可怕,他也想像不出来。但看到白龙紧张如此,九百余年的修为也不无让他保持应有的镇定,心下不免也忐忑起来。“大师……”整理了一下思绪,他才道:“鬼魔一旦突破封印,虽说首当其冲的是大慈悲寺,但危害的却是整个天下。大师为何不广发帖子,邀修行界同道前来相助呢?以大慈悲寺一寺之力未必镇得住,集合天下之力,必定会有办法的!”
白龙想也不想就否决了,“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关天养眼神一凛,“哦?为什么不行?”
“鬼魔的可怕……”话才说了个开头,窗口就被一股巨力砰的一声撞开了,森寒之气潮涌而进。白龙怒气勃发,大喝道:“呔!”只见一道金光从他口中涌出,浑如一桶沸油浇在了寒冰之上,嗞嗞作响,浓浓的黑烟阵阵涌起,弥漫于室内,连对面都不能视人了。
关天养也拔剑在手,两步抢到窗前,刷刷疾刺,莹白的剑气撕裂了夜的黑,流星般射了出去。
啊……
竟有惨叫声传了过来。
关天养心下一喜,正欲循声扑去,就见一道金光从身畔飞过,有如旗花火炮一般,在夜空中炸散了开来。霎时间,祥光瑞霭从天而降,龙山上下,俨然净土世界,说不如的庄严圣洁。浓黑的雾霾被分割成一团一团的,每一团都发出金属厮磨般的怪响,揪扯着耳膜,令人说不出的难受。
关天养瞅前藏经阁院前有几团黑色雾霾,大吼一声,飞扑了出去。一边祭起【剑心通明】,一边将原力运转,全力一剑刺了出去。意念到处,剑魂也空前活跃,哧的一声,一道长约三尺,有如实质的剑气破空而出,直取距离最近的雾霾。
剑气甫一射出,脚下一点,一个【逐日】抢到了十丈之外,又是一剑。如是往复,一连刺出了七道剑气。在发出的第一道剑气命中雾霾之,他的身形也就停了下来,晃眼望去,竟有七个关天养以不同的招式攻向七个不同的目标。而此时他也置身于山谷之畔的山丘之上,回头下望,只见七道剑气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接近正在惊皇逃蹿的黑色雾霾。
“逃?”关天养脸上绽放出了残忍的冷笑,“你逃得掉吗?”心下顿时涌起一阵残忍的痛快。旋想到几个月前自己是断无这般实力的,若非得到白象的点拨,如何能这般快晋入诚字境?单以实力来论,怕是已不输于金丹后境的修行者,就伤害而论,怕是元婴境界的修行者也远不及他。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心痛。兴奋者,为实力进境如此神速,放眼几千年来,怕是除了楼子方,绝无第三人了;心痛者,白象惨遭算计,死于红莲宗五大长老围攻之下,九百多年道行毁于一旦也。
眼看着七道剑气将侵入藏经阁左近的七团黑色雾霾尽数绞杀后,关天养望天长啸,高声道:“你来,你来呀?!有什么都冲我来!魔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杀不死的吗?那你就来试试,看小关爷的剑能不能让你灰飞烟灭!”
“轰……”一声惊雷划过长空,直震得山摇地动,漫天的金光霎时消散。
疾风劲风,其寒如千年之玄冰,卷起关天养的衣袂,猎猎作响。若换作别的任何一个元婴境界修为以下的人,已然被冻毙当场,但关天养却夷然无惧,反而还仰天长笑道:“可笑呀,都说魔是三界六道之内第一等强悍的存在,高傲冷酷,血腥无情。依小关爷看来,你丫的就是一脓包蛋。被封印了这许多年,你就只会玩点偷鸡摸狗的烂把戏了么?”越说到后来,怒从心起,将原力尽数运至胸腔之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皆用意志远远地送了出去,直震得雾开云散,一弯残月露出了它羞涩的身姿,倾泄下了清冷的幽光,将龙山上下照得一派通亮。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