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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地久的誓言,如今看来只不过是黄粱一梦。
安默离摸着曾经证明不离不弃的信物,泪水再一次汹涌而来,伴随着那些挥之不去的回忆一齐涌入脑海,她的心突然火烧火燎地翻滚,空空如也的胃里痉挛地疼痛,她不信他可以这样的绝情,整整7年的感情,难道说没就没了?
手机?手机在哪儿?安默离冲进卧室,枕头下、衣服口袋里、提包里胡乱地翻找,她歇斯底里地扭拧,东西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发出不和谐的声响。
越烦躁,越没耐心,就越找不到,恶性循环下消耗着她的耐心。
最后,安默离颓然地坐在地板上,嘤嘤地哭泣,她环抱着自己,孤独无依,心痛地快要窒息。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头像炸开锅一样无处爆发,感情压抑在心底无处倾泻。
手机在震动,她循声拨开散落的物件,匆忙地按了接听键,河东狮吼般怒吼:“夏宇辰,我告诉你,想甩了我!没门儿!限你一小时之内出现在我们前,不然我要你好看!”
电话那头沉寂了片刻,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默离么?我是苏浩然,出什么事儿了么?”
“啊?”默离一惊,语气瞬间坠落谷底,“是你啊……”但为了掩饰伤痛又佯装坚强、故作轻松,“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回国了,在B市,你……有时间么?”
“哦,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安默离现在心情跌至冰点,如此的颓废怎么见人。
“那好吧,我过两天再打给你,你……好好照顾自己。”苏浩然挂了电话,眉心拧在了一起,夏宇辰,他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挂了苏浩然的电话,安默离飞快地在按键上拨出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一片忙音之后,是机械的女声“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锲而不舍地挂掉,再打,无人接听。
挂掉,再打,依旧无人接听。
挂掉,再打,仍然是无人接听。
……
时钟不知不觉地转过12小时,安默离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月上枝头,清冷的光照进来,让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不禁打了个冷战,肚子咕咕地叫可她却不想挪动一步,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泪痕早已结痂,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幽幽的蓝光,发件箱已经满了,写的是怨恨,是心酸,是不舍。
——“夏宇辰,接电话!你又跟那个狐狸精鬼混去了是不是?你竟然这么对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夏宇辰,你以为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告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赶紧给我回来!”
——“你在哪里?赶快回家,有话我们当面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当什么缩头乌龟!”
——“你告诉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哪点比那个女人差?”
——“以前是我太任性,没有在乎你的感受,我可以改,只要你回来,我都改。”
——“宇辰,求求你,回来吧。”
——“我想你,求你了,别丢下我。”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电话没有回应,短信杳无音信,QQ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这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彻底销声匿迹。
除了手机号码,QQ号,安默离没有夏宇辰的其他任何联系方式,她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间公司做兼职,有些什么朋友。
安默离开始自责,自己对他的关心太少,理所应当地接受他精心地照顾,对那些细小的点点滴滴习以为常,却不曾为他改变什么,在他寂寞的时候也没有陪在他身边,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另结新欢的吧。
她以为只要自己有所改变,多陪陪他,撒撒娇,就能重新赢回夏宇辰的心,毕竟7年的感情,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要决绝地丢下,对于他那样重感情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肯定有什么隐情。
可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一天,两天,一个礼拜过去了。
安默离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她的夏宇辰,彻底放弃了她。
1年前,22岁的安默离以为那一夜、那个男孩,她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她以为他们会相守到老,可以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即使穷的只剩下最后一口粥,他们也会相濡以沫。
但是现实终归是现实,事情总是百转千回,不似预想的那般单纯简单。
如今的境况是她从未想过,也始料未及的。
当华丽丽的理想被残酷的社会血淋淋地欺压,作为一个女人,她只能隐忍、屈服、接受……
……
蓬头垢面,肤色惨淡,浓重的黑眼圈,邋遢的着装,穿夹脚拖鞋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装着方便面的帆布袋,安默离以如此颓废的状态“巧遇”了苏浩然。
餐厅里,安默离很不顾形象地往嘴里塞食物,她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荤腥儿了。
苏浩然就这样绅士地看着她,偶尔抿一口茶,这个像小动物一般的女人,让他忍不住心疼。
填饱肚子的安默离拭了拭嘴角,吐了吐舌头,报之以一笑,“最近出点状况,把自己弄的这么丑,等回英国再好好谢你。”
她是可爱的,却总是拒他以千里之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让苏浩然进退两难,巧舌如簧亦如学法律的他,可却没有办法对她展开任何攻势。
宝马Z4里,苏浩然的眼角不时扫过旁边女人那张苍白的脸,暗自下决心,他要保护她。
而此时安默离看着窗外飞速退后的景象,分分合合的人群,她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冷掉,她不再奢望夏宇辰的回心转意,或许,他们真的不合适,她安慰自己,与其和一个负心汉纠缠不清,不如和过去saygoodbye,开始新的生活。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苏浩然执意要送她进去。
在楼门口,苏浩然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大大咧咧地要求一个朋友的拥抱。安默离浅笑着,张开双臂落入那宽阔的臂膀中,淡淡幽幽的烟草味道泛着丝丝古龙水的檀香,默离竟有些享受这个味道,手慢慢环上他的腰,抱紧。
良久,倒是苏浩然先挣脱开的。
“恩,我上去了。”安默离觉得自己刚刚太失礼了,是自己太寂寞,所以才会贪恋别人的怀抱吧。
她局促地搓着手心,脸颊绯红,“谢谢你,今天很开心。”
苏浩然看在眼里,一股不易察觉的笑攀上嘴角,“那你笑一个给我看。”
安默离的双颊更红了,咬了咬下嘴唇,尴尬地笑了笑。
“不对,是这样笑。”苏浩然摆了一个夸张的小丑像,让默离“扑哧”一声笑开了,这是她一个礼拜以来第一次有了笑容。
“这样才美嘛,晚安。”苏浩然突然一把扯过安默离,用力揉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头顶。
格外亲昵的动作让安默离心跳加速,那是在她和夏宇辰在一起从没有过的,即使是最亲密的时刻她也没有感受过的悸动。
像苏浩然这样优秀的男生,家底殷实、家教良好、相貌出众、前途无量,不知道比那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负心好强多少倍,难道对自己一往情深,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感觉让安默离手足无措,一晃而过的念头更让她愧疚遍地,难道自己和夏宇辰是一样朝三暮四的人?
安默离仓皇落跑,留下一个挺拔的身躯,矗立在楼门口,两手插兜,影子斜斜地拉长,让人心驰神往。
睡在双人床的形单影只,安默离蜷缩着,抱着夏宇辰的枕头,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让她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更加深了一份惭愧。
细碎的过往一幕幕地呈现,习惯有他的日子,习惯那温暖的手掌,习惯那神情的眼神,可一切都不一样了,物是人非的时刻只能独自怅然若失。
眼泪如约而至,可安默离强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因为她不会再为他流泪了,一个背叛的人,不值得可惜。
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
飞机划过天际,她走的义无反顾,只留下孤单的背影。
很多时候,恨的不是分手,而是背叛……
09 不如不见
在梦里、在发呆时,在不经意间,安默离的脑子里都会浮现出她和夏宇辰相亲相爱的画面,回忆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一地,无处不在。
安默离像机器人一样每天机械地吃饭、睡觉、工作、学习,没有喜怒哀乐,偶尔触碰到那块禁忌之伤,就好像有一根刺瞬间穿过记忆,带起一层红色的雾气。
有很多很多事情已经很久都没做过,不愿不想也不敢再去做,即使经过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她都会扭过头去,假装不记得。她把戒指尘封在箱底,把MP3里陈奕迅所有的歌都删除,退掉合租的公寓,扔掉所有照片和共同拥有的物件……
可回忆的片段太清晰,清晰的让人无路可逃。以前看奋斗的时候,米莱说她从没有再进过一次麦当劳、再吃过一次冰激凌,安默离觉得那太矫情。现在她知道,其实那不是矫情,只是一种回避式的自我保护。
伤害只有那么一瞬间,可是忘却回忆却需要更多的勇气,连根拔除的残忍她做不到。
也许只有时间才是疗伤的良药。
两个月,四个月,八个月,安默离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久才能走出那段挥之不去的阴霾。
曾经在阴雨迷蒙的时候,窗户上尽是水雾,默离必然会写出夏宇辰的名字。
英国天天下雨,可她再也不在窗户上呵出他的名字,取而代之地是一句:不如不见……
想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安默离开始试着接触别的男孩子,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不再爱他,因为她知道他们已经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酒吧里的喧闹和重金属的嘈杂振聋发聩,麻痹着安默离脆弱的神经,胡珍妮依旧在舞池里摇头晃脑,伺机钓凯子,苏浩然总是盘旋在默离周围,时而像大娱乐家、时而像优雅绅士,不仅能排忧解难、还会说笑逗乐,结伴游玩、新年party,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可俨然已是配合默契的登对情侣。
他陪在她身边看她哭、看她笑,却从不越雷池一步,这让安默离恍惚中生出错觉,又被自己立即否定掉。
昨天是安默离的生日,苏浩然亲手给她戴上施华洛世奇的爱情守护天使,脖颈间还残留着项链的冰凉与指尖的余温,这种暧昧的极致使得默离太阳穴突突的痛。
“亲爱的,发什么呆呢,怎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胡珍妮斜斜地靠在吧台前,用手在默离眼前晃。
“啊?”安离显然还没从内心挣扎中晃过神儿来,一脸迷糊。
“在想苏浩然?”胡珍妮狡邪地坏笑。
“没有啦,你要什么酒?”默离转过身不接她的话。
“别岔开话题,八个月,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看你们俩唧唧歪歪的样子我就着急,你让我这个红娘的脸往哪儿搁?”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胡珍妮最大的乐趣就是整天撮合他们两个,没事儿弄个舞会聚餐什么的,生拉硬拽地赶鸭子上架。
“我们只是哥们儿,OK?”
“得了,少拿什么哥们儿、普通朋友做挡箭牌,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鸡婆啊,受不了你!”安默离白了她一眼,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
“哎,先别走,”胡珍妮踮起脚,攀上吧台凑到安默离的耳边私语,“帮我买盒杜蕾斯吧。”
“哈,你在这儿王顾左右而言他,目的是为了叫我帮你跑腿呀!”默离可抓住她的把柄了,得意地戏弄一番。
“好妹妹,我身上没带,今天又危险期,可不想中招,拜托啦。”胡珍妮指着身后的帅哥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