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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离冷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过她不会再忍气吞声了。
“以前是我懦弱,我爱浩然所以宁愿自己委屈也不肯让他为难,而现在他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了,我的工作,我的朋友都比他重要,明天我就搬出去,这下你高兴了!”
说这话的时候,安默离的眼泪刷地流了出来,不是不爱,是她终究妥协了,终究放弃了,她可以不要爱情,但是她不能不要尊严。
苏妈妈有些慌乱地说:“你……你还真分啊,我觉得你不敢分,好了,就这样吧,晚上记得早回家给我儿子做饭,他出去玩儿肯定累坏了,先放洗澡水啊。”
“您放心,今天晚上我一定不回家住,不会让您儿子再惦记我这个狐狸精了,我多体谅您啊!”
那边急了,“你个单身女人不回家要去哪儿啊,想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鬼混?安默离你怎么这么不检点啊,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唠唠叨叨一大堆,老巫婆气的连话柄都拿不住了,还在气率不稳地叫骂。
默离也不听,把手机拉出半米远,3分钟后,拿回来,她还自怨自艾地排着比呢,照她那话,自己可以跟那八大胡同的姑娘媲美,早被局子抓进去8回了。
“您要喝口水吗?”安默离劈头盖脸地插了一句。
“啥?”苏妈妈骂的正得劲儿呢,被这没头没脑的打断很是不爽。
“您去歇歇,喝口水,再酝酿酝酿,最好打个草稿,然后来数落我,我随时奉陪,我还有事儿,就不浪费您电话费了,回见了您!”
安默离“啪”地挂了电话,又把手机调成静音,扔进包里,“仰天长啸”:苏浩然,我恨你!!
27 罪有应得
“原来这位就是苏大律师,我从小就崇拜律师,特别是又帅又有才的律师。”这位妹妹真是够敬业的,大冬天光着大腿,包身的皮短裙里肉色的丁字裤若隐若现。
她妖娆地坐进苏浩然的怀里,几乎是扑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按揉他的双肩,鬼魅地伏在他耳畔旁吹气:“我叫小诗,你可以叫我诗诗。”放·荡的淫·语把“诗”字拖得绵长而意味深远。
苏浩然有礼貌地欠身,躲开她一段距离,面露不悦,“刚子,我下周末就结婚了,你这什么意思?”
“哟,咱们的百人斩大情圣从良啦?”左拥右抱的男人吐了口眼圈,烟雾缭绕看不清彼此的脸,“哥儿几个你可是最能玩儿的,见一个爱一个,现在却第一个成为有妇之夫了,咱这不是怕你寂寞么?小诗功夫绝对销魂,听这名字就知道了,哈哈。”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少年轻狂,懂个P爱,空虚所以玩儿女人罢了,刚子我劝你也早点儿稳定下来吧,别再给老爷子找麻烦了。”
“你别管我!”刚子猛地喝了口酒,突然摔了手上的酒杯,引得一片尖叫。
“她不爱你,而且她那样的女人不知道你这样颓废,10年了,你一味地折磨自己有用么?”苏浩然从百花丛中把刚子抓出来,揪起他的领子想让他清醒些。
“你给我闭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从小到大姑娘们都围着你转,凭什么呀,就连我女朋友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接近你,苏子,咱们二十年交情了,我在你的阴影下活了二十年!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姿态!”这个军区大院儿出来的铁血汉子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目圆睁。
“刚子,苏子,都放手,你们冷静一点儿。”兄弟们看不过眼,都过来拉架。
不拉不要紧,一拉两边儿谁也不想认输,都对视着较劲,最后还是苏浩然用力推开他,刚子倒在沙发里,想跳起来,被摁住了。
苏浩然目不斜视地望进刚子怒气冲天的瞳孔里,心头一紧,疼痛感蔓延,他叹了口气,“该放下了总要放下,就像我遇见安默离,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平凡甚至是平淡,但她是这么多年第一个让我觉得心疼的女孩儿,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你也会找到你想要珍惜的人的。”
“我不信你能忘了……”没等刚子把话说完,苏浩然便打断了他,“我忘了,全都忘了。”
“自欺欺人!”刚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搂着美女尽情轻歌曼舞,苏浩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是说不出的担心。
而此时此刻那位小诗小姐也不含糊,继续牛皮糖一般地粘过来,嗲声嗲气地撒娇求·欢。
苏浩然推不开也拉不下脸,一大帮朋友看着他和刚子的闹剧,窃窃私语,他只得一个人无奈地抽闷烟,不理会身旁忸怩作态的女人。
倒是电话解救了他。
“妈?哎,我接个电话……”苏浩然借机逃出盘丝洞,走出包厢捂着听筒,“什么?分手?怎么可能?”他实在是头大,麻烦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这边还没解决,那边又出状况。
“你找的好媳妇,竟然给我脸色看,要和你分手还出去鬼混!跟你说了多少遍门当户对很重要、门当户对很重要,你偏不听,这下好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作孽啊!”苏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鬼哭狼嚎,可怜天下父母心,感同身受就是打这儿来的。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下个礼拜就结婚了,什么分手不分手的,是不是您为难人家了?”苏浩然本来就被身边的莺莺燕燕搅得神经衰弱,这回后院儿又起火,他总算理解什么叫一个头两个大了。
“我哪儿敢为难她?大小姐摔门而去一点儿教养都没有,这没妈的孩子就是野!她要不给我道歉我今儿就没完了!”
“妈,您说什么呢!好了,我马上回去!”
……
车开到120码,连闯了4个红灯,在街上疾驶狂飙,打了N个电话给安默离,可都是无人接听,苏浩然心里更加焦急,他知道默离是一根筋的女人,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绝对不会做出那么过激的行为,况且现在王洁回来了,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他开始对他慈爱的老妈产生怀疑,是不是他们家压根儿就没打算让默离过门儿?
火烧火燎的一阵旋风,进屋苏浩然第一眼就看见了贤淑的王洁,心里一沉,事情便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妈,她怎么在这儿?”
“还说呢,幸好有小洁,不然我就要去跳长城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苏妈妈把王洁护在身后,对着她儿子捶胸顿足,“那个泼妇要甩你,我让她再考虑清楚,可她毅然决然地要和你分手,晚上还不回家住,看来,她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是要钱的乡下人,要我看,下周末婚礼照常举行,就娶小洁好了!”
此言一出,王洁脸就红了,小声嘀咕推脱:“阿姨,那怎么好,也太突然了……”
“我就看着你好,谁都比不上你。”苏妈妈咂摸着她的脸蛋儿是越看越对眼儿。
“妈!我对你太失望了,”苏浩然忍耐到了极限终于爆发,“如果你喜欢王洁,你就认她做干女儿,想把她娶回家当儿媳妇,这辈子别想,我百分之两百不会同意的,因为我讨厌她!”
“苏浩然!”苏爸爸放下报纸,厉声呵斥,“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
“爸,想不到你也这么势利眼,你是政府领导,人民的公仆,天天念叨什么三个代表,难道都是作秀的么?县城来的怎么啦?单亲怎么啦?销售业务员怎么啦?和我们有什么差别?我告诉你们,我就是要娶她!”
掷地有声地说完,苏浩然头也不回地离开,对于二老的任何责骂置若罔闻。
还没下一层楼,就被闪电般追出来的王洁拉住了,“浩然,别走!”
双眸依旧是楚楚动人,可苏浩然一如既往地厌恶面前深情款款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扯掉她拉过来的手。
这是他十年之后再次见到王洁,没想到这么多年她依然贼心不死而手段却比从前更加阴险毒辣。
“浩然,你怎么可以讨厌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为了你背负了多少骂名,失去了多少朋友,你知道吗?”王洁抽动着双肩嘤嘤地啜泣,想把委屈发泄出来,因为没披外衣,冷的嘴唇发抖,企图扑进他的怀里。
而苏浩然却是冷冷地推开,牵起嘴角,刀子似的语言飞了出来:“那是你自作自受,Youdeserveit!(你罪有应得)!”
“不,我只是爱你,爱了20年了,整整20年,我只爱你……”无辜的眼神里全是乞求和哀伤,“或许我爱的方式用错了,可爱一个人没有错啊,你知道我的心。”
“可是如果你的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么你就是罪大恶极!你真应该去看看刚子现在是什么样子!贱女人!”苏浩然一把打落她张牙舞爪,充满鄙夷地望着她、咬牙切齿地吐出最后三个字眼,匆匆离去。
28 五味俱杂
“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安默离掏出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苏浩然的。她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讽刺,回过去约了见面地点,说话间不带任何感□彩,既然决定好聚好散又何苦再多做留恋?
“左岸”——安默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见面地点安排在这里,她裹着羽绒服在曾经的楼底下驻足了很久,不无感慨地抬头望向那个窗帘紧闭的房间,五味俱杂。
明明知道他已经走了,明明知道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可为什么还是如鲠在喉,为什么还有冲上去敲门的冲动呢?
安默离刻意回避夏宇辰这个名字,这么多年她一直用“那个人”代替他的称呼,而“那个人”早已悄然融进了她的血液,每当遇人不淑、道路荆棘之时,“那个人”的影子就会冒出来,驱不走赶不掉……
或许东西都搬空了,或许已经换了房客,但他们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无法清空删除,就像她和苏妈妈之间的心结一样,难以抚平。
……
苏浩然很快就到了,他远远地凝视着这个寒冬腊月仰望高处的女子,素颜、沉静、说不上美艳却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永远低调又倔强的不服输让苏浩然忍不住牵动出恻隐之心,心甘情愿画地为牢步入婚姻的坟墓,现在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俄而,苏浩然的手臂已经环住了安默离的肩,默离想躲闪却对上他的笑意侃侃,努力几次终究被锁在怀中,不得不作罢。而紧张和怯意反而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充满了头皮,似乎对他的强势有些招架不住。
面对面坐下,安默离要了杯苦丁茶,呷了一口,苦得直皱眉扁嘴,苏浩然看在眼里笑意更深了,移走她的茶杯,把自己的热巧克力推了过去,笑靥明媚:“明明讨厌喝苦的东西,逞什么强,喝热巧吧,暖暖身子,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别感冒了。”
默离低头,紧咬着嘴唇,分手的狠话一句也说不出来,苏浩然的几个小动作就使得她原本坚定的决心动摇了。
“默离,我刚从我妈那儿过来,你受委屈了。”心疼的眸子缓缓的在她局促的脸上流动,一只手越过桌子抓住她拧在一起的手指。
“你……不是来数落我,和我分手的?”默离不确定地眨眼,语调中带着浓重的疑惑。
苏浩然径自浅笑,原来她是担心这个所以如此窘迫,手上的力度加大,握得更加紧密。
“我没有想怪你啊,更不可能放弃你,”他顿了顿,佯装生气地蹙紧的眉心,“倒是你,那么轻易地就说什么分手,太伤我心了!”
看他貌似真的有受伤的表情,默离只得连忙扯谎辩解,“哎呀,当时王洁冲我挑衅,我一生气就……你别生气嘛!”
话一出口,默离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投降了,这个时而像孩子一样任性,时而像少爷一样霸道,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