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想你整天担惊受怕。”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帮他的,我真的可以帮他,我可以不出国,我可以去工作,他为什么要自己扛,为什么……”默离攥着茶杯,大颗大颗的泪珠砸了下来。
高思静善解人意地递过一张纸巾,“学长他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不要因为他而受苦。”
“宇辰……”心底的柔软泛滥淹没了这么多年的恨意,只剩下心疼和感动,“那些日子,他一个人是怎样挺过来的?”
“学长回老家匆匆安葬了母亲,把自己这些年存的所有钱都还给债主们,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那些钱是夏宇辰自上大学以来省吃俭用、勤工俭学存下来的小金库,是用来买新房的首付款。当年他们最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翻出存折数进账,看着不断上涨的数字,心里异常激动,觉得他们离步入婚姻的殿堂又进了一步,然而如今……
“那段时间学长同时打很多份工,从画图员到保安,再到清洁员,他什么都干过,真的,很辛苦。”
默离从不知道他过的这么艰难,假如一切可以重来,她相信结果一定不会是这样。
“现在呢?他,还那样透支自己么?”
“去年案子破了,赃款追回一部分,加上学长原来还的,基本上把债都还清了。”
“既然还清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联系我?告诉我实情呢?”
“当时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很幸福的样子,而学长说他已经是一穷二白,给不起你未来。”
安默离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当年好残忍的一句“不爱”斩断了她爱的能力,如今好无奈的一句“给不起未来”又终结了她最难忘的爱恋。
他们就这样一次一次地错过,在误会中走向不同的岔路口,幡然醒悟时已然分道扬镳走得太远。
18 所谓重逢
安默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已经分开了2年了,默离还是忍不住排演有一天他们在路上重逢的情景,她该怎样面对?特别是回国后的1年,她更是无数次地幻想他们在婚礼上遇见,又要如何坦然地告诉他自己现在很幸福?
现在每走一步都离他近一步,可她却无法若无其事地寒暄,甚至连拙略的伪装都做不到。
默离以为她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原来,她同样害怕重逢。
出租屋的备用钥匙还放在已蒙了一层灰的牛奶箱里,她颤抖着握住,寂静的楼道只听见她粗重而急促的呼吸。
钥匙一点儿一点儿地转开,心跳如鼓声般聋发聩,手心一片濡湿,虽是寒冬可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出,顺着脖子滴下来。
房门打开,里面由于很久没有通风,暖气里充斥着漫天的酒气,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甚至布局都没有太大的改变,默离的心情却大相径庭,她已经走远,而他还生活在过去。
心被紧紧地抓住,神经像上紧的发条,步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灌了铅,干涩的喉咙哽咽着。
终于在卧室的地板上,找到烂醉如泥的夏宇辰。
安默离颤颤巍巍地蹲下来,缓缓伸出手想抚摸那张刻入骨髓的面孔,但她在半空中就收了手,她没有勇气再度温习那一抹温热的触觉。
2年的时间让这个原本青涩的男生彻底蜕变为成熟男人,清秀的脸庞如今已是胡子拉碴,拧紧的眉心衬托出更加瘦削的脸庞。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抓捏着,痛的安默离喘不过气来。
到最后她才是最残忍的那个人,在一起整整7年,她一直被宠夏宇辰宠着,高傲地像公主。因为是初恋,她理所应当地对他颐指气使,即使被伺候得服服帖帖依然是挑三拣四地这不满意那不待见,抱怨一大堆却从不自我检讨,默离不得不承认她对夏宇辰的关心太少太少了。
爱情是平等的,没有人会愿意一直单方面付出,夏宇辰说给不了她未来,而她呢?只想着索取又不懂得付出,能给他幸福么?
夏宇辰散落一边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芽,又香又白人人夸……”
铃声刺耳的响,一遍一遍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仿佛无休无止,默离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个铃声代表着他们最刻骨铭心的过往:安默离一直对自己的名字格外自豪,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默离强制把夏宇辰的手机铃声调成这个独特的音乐,还美其名曰道:茉莉——默离——莫离,以后他无论接谁的电话都可以想到她了,永远不分离。
铃声终于停息,房间再次归于平静,默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杂物中拨出他的手机,飞快地按下一串数字,上面的显示——“亲爱的老婆”,最近拨出次数——98。
默离的眼睛骤然一缩,像是被箭刺中,脸上闪现出悔恨又绝望的神色,泪水终于倾泻而出,是她的任性和自私,让他再度受伤。
夏宇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醒,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头晕目眩中以为自己再一次出现幻觉,他拼命地用拳头敲打自己的头,近乎歇斯底里地告诫自己别再做梦,别再奢望,她早就不是他的了,再留恋也得放弃。
此刻的默离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下去了,她用力地抱住他,让他挥舞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一边呜咽着一边安抚他的疯狂,“宇辰,宇辰,我回来了,你看看我,我是安默离,你的默离啊,你看着我,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欺负你了,你别这样。”
默离说的断断续续,而眼泪愈掉愈急,仿佛要把这1年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可以彻底放纵自己,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臂,慢慢贴近他的胸口,也只有在他怀里她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感受那久失的安全感。
男人在这熟悉的味道、柔软的身体里逐渐恢复理智,他任由她抱着,不动不说话静静聆听她的发泄,他曾以为这一幕只会出现在梦里,现在的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看着哭成泪人的她,听着她予以的诺言,他觉得自己两年来的伤痛都值了。
夏宇辰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把她扑倒在地,将这两年的思念一并讨回,他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血液里,刻进自己的骨髓里,但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他们再也不可能不顾一切的相爱,有些人再喜欢也不是你的了。
他只希望时间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他可以重新温习拥有她的幸福。
19 最后一夜
女人容易冲动,容易拎不清,当悔恨、心痛、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沉睡的爱恋被点燃,什么现实、责任全都抛到了脑后,只想着此刻的厮守,不顾以后的天长地久。
而男人却不同,他清楚地明白一厢情愿终归是一厢情愿,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后他们又将回到各自扮演的角色中。
小时候我们都想长大,以为长大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可真的长大了,那些张狂那些理想早已被社会打磨干净,现实的模子强加套上,有种东西叫做责任,有种状态叫做身不由己。
谁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海枯石烂的承诺转瞬即逝,变成爱的十字伤,但是夏宇辰不忍心也不愿意打断安默离泪水涟涟、信誓旦旦的诉说。就算是自欺欺人,即使只有1秒,他也愿意沉溺其中,用以疗伤,饮鸩止渴。
但是,再美丽的童话也会幻灭、再美好的梦境也会醒来,当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当寂然的房间只留下两人的喘息,夏宇辰知道,有些事情必要要面对,所谓的梦幻走到尽头了。
“默离,”他的嗓音有些飘忽,尽管这两个字已经默念过千万次,但脱口而出的那一刻竟然如此哽咽,夏宇辰停了几秒,把心底那份眷恋与不舍深埋,调整好气息,慢慢和安默离拉开一些距离,故作轻松地继续道:“不许哭咯,新娘子哭坏了就不美了。”
听到这句话,默离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夏宇辰的手背还是那么温热,拭泪的动作还是那么轻,一切都亦如从前,可究竟是什么变了呢?默离抽涕着,眼泪流的更凶。
她好像想了很久,又像唐突作出的决定,一字一句抽打着她的良心,而眼神却异常的坚毅:“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宇辰紧紧地抿唇,然后果决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默离不解,她可以放弃一切,可以背负逃婚的骂名,可以对不起爸爸的期望,但为什么他却不再接受她?
“说实话,那7年的感情让我很累……以前是我太迁就你,把你惯坏了,可渐渐我感到力不从心,感觉自己就像你的奴仆。”沉寂多年的心里话像刀子一样,考量质问着7年的爱,却奇异般地让夏宇辰的隐忍稍稍释怀。
“对不起……我知道原来是我太自我,爱生气又不考虑你的感受,”默离真心地检讨,在和苏浩然在一起的2年,她从头到脚做了彻底的自我反省,而在苏家的委曲求全更像是为自己曾经的任性赎罪。
“我现在已经不是2年前的我了,我改了,那些小孩子脾气都没有了,真的。”默离无力证明,只能不停地强调,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想让他知道,她变了,再也不是2年前那个刁蛮的公主。
“那很好啊,我很佩服你的未婚夫,是他把你变得这么优秀、这么体贴,他仅仅用了2年的时间成就却超过了我7年的努力。”夏宇辰自嘲地笑笑,淡淡地无奈。
她把他的手攥的紧紧的,拼命地摇头:“不是他,是你,是你让我懂得如何去爱,我会好好对你的,你难道就不可以再次接受我?”
“不是不可以,是不能够。”
“为什么?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们说过要白头偕老的,那些誓言难道你都忘了么?”
“我们经过了那么多考验,最后还不是回到了原点,何况现在物是人非,你要嫁给别人,而我也会有我的生活。”
好绝望的一句“物是人非”,安默离的情绪一下子失控,她扑倒夏宇辰的怀里,嚎啕大哭:“不要,我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会很乖,我再也不欺负你,再也不说伤人的话,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男人的眼中有些晶莹在闪烁,稍纵即逝之后仍旧是一脸淡然,“在得知家里的变故时,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前天接到你的结婚请帖,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似地发疼,这些话他排练了无数遍,尽管字字带血但说出来以后竟然轻松了许多。
“你骗我,我不信,除非,除非你亲口说你不爱我了。”
夏宇辰扶正默离的头,四目相对,眼里都氤氲着伤痛,接着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我不爱你了,从再次见你的那一霎那,我就知道自己不爱你了。”
泪水止不住地淌,头摇的像波浪鼓似的,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开始歇斯底里,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说你是骗我的,说啊,夏宇辰,你在骗我,对不对!”
“默离,你不是说你改了么,怎么还是这么不成熟,既然你在他的身边,就对他好一点,别再对我依赖,你现在要珍惜的是他,不是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这么冷血?”默离不明白那个曾经坚定地爱着自己的男人,为何现在却把她拒之千里外。
“是,我变了,2年的磨砺让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