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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琪手法熟稔,看来没少做。
“躺下。”
飞坦没有一丝犹豫将高领的黑色罩衣丢开,直接躺到满是碎石森凉的地上。
玛琪亮起带着脏污的指甲,“嘶”地从胸颈边将皮肉一直切到腹部。
血气弥漫整个基地,信长吹了声口哨,“高手啊,念力直接钻破血管造成五脏六腑的裂痕,这招不错。”
玛琪严肃地皱起眉,透明的念线又狠又快地处理着那些致命的裂痕。
血,像崩坝的洪水,轰塌倾斜。
没有人有异样的表情,命都是这样赌回来的,赌在血流尽前伤口就可以缝好。
这种伤口处理过太多次,玛琪靠着之前积累的经验总算又再一次将一个同伴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最后一针缝好后立刻扯断线,一秒都没停留地退开。
信长舔了舔手上刚缝好的伤口,满嘴的血,他伸手探进到袋里拿出一块长面包。
“你想死吗?”飞坦赤身躺在自己流的血泊中,刚处理好的伤口让他动弹不得,这种虚弱的状态让他胸口充满扭曲的暴躁,不适应的抓狂。
“反正你现在又打不过我,等你能蹦能跳再来砍我啊。”信长晃着两条满是腿毛的脚,叼着面包往一边逛去。
至于飞坦,就让他躺倒可以爬起来再说。
以前,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派克,飞坦失败了。”
玛琪走到残破的里、楼梯上坐下,对面是雀斑脸的女人。
“不,如果团长真的在那条街,那飞坦弄出的动静就足以告诉团长很多信息,我们只是无法确定团长到底在不在那个地方。”
被唤作派克的女人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她对玛琪说:“我们一共分三批出流星街,团长跟窝金先走,结果窝金被俘,我们救回窝金时团长已经不见了,照窝金说的话可以分析出团长应该出了流星街,出了流星街的团长一定会在艾斯米停留,因为等着接应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团长在艾斯米的哪个地方。”
“那群虫子,烦死了。”玛琪阴沉着脸说。
“贝贝街、第13号街、丽大道,驻扎艾斯米的三个中坚力量,团长一定会去其中一个。我们目前的力量不足以入侵这三个地方,但我们只要去闹一闹就够了。”派克冷笑一声,手轻抚着铁盒。
“是啊,大闹一场,团长如果在绝对会知道是我们。”信长口里塞着面包,一只手抓着后背痒就往楼梯上走。
“先把贝贝街杀光毁光。”躺在黏漉鲜血中的飞坦眼底闪过一片暴戾,声音中的沙腻带着疯狂的愤怒。
“得了,等你爬得起来再跳脚吧,难得找到个好停脚的地方,我要睡觉去,二楼左二间是我的。”信长摊着八字脚刚走到楼梯最后一阶,转头看去,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坐在楼梯口的玛琪身一侧,任由他从身旁滚滚而去。
信长一手撑地,一个空翻稳稳落地,抬头即失声怪叫,“团长!”
所以人的目光“刷”地往二楼望去。
黑色柔软的头发,清冷的黑眸里有些闲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少年平添几分高深莫测。
被称呼为“团长”的少年双手放在栏杆上,笑眯眯地对一楼的几个人打招呼,“Hi,有段时日没见,窝金呢?”
“他受伤了还留着流星街,团长,你真的在贝贝街。”派克从角落走到开阔处,仰头看向楼上的黑发少年。
“这样啊,留在那边也好,等计划开始流星街有窝金在可以抑住很多不确定因素。”他轻抚着嘴,沉思了下才笑着说:“昨天晚上那个人果然是飞坦,打伤你的是守门的哈里斯吧。”
“他叫哈里斯?”飞坦面不改色地忍着内脏叫嚣的痛楚浑身血淋淋从地上爬起来,金眸蔓满红丝,“我要杀了他。”
“你现在的实力还杀不了他,毕竟他只用一掌就把你丢出去吧,呵,哈里斯。伦德,还蛮难缠的。”他将遮住眼睛的刘海习惯地往后顺了顺,手指离开发丝的瞬间,那跟着重新垂落的头发下,额中央黑色精致的等臂十字架清晰显现。
“我知道,哈里斯。伦德,呵呵呵,那就等待,再强也是个老不死,还真不信等不到机会。”飞坦笑得压抑而阴险,蜘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人的耐心。
站在楼上栏杆前的少年笑得温和而含蓄,仿佛觉得飞坦这个孩子气的反应很有趣。
☆、旅团集合番外之她是我的女人
“那我们下一步该干嘛,团长。”派克走过双手钻入袖子里站得佝偻的信长,站到所有人最前面抬头,仰望他。
“等吧,等到流星街的长老团跟守流星街大门的护卫冲突进入真正的白热化,那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这段时间不要跟第13号街、丽大道、贝贝街起冲突,对了,哈里斯现在也算是我半个‘盟友’,没有我的示意,你们也别试图入侵贝贝街。”
“原来团长已经跟贝贝街的人交涉过了,那我们就更有筹码。”派克紧紧抱着铁盒子,很想跃上楼却几分犹豫。
“对啊,我出流星街的第一天进入贝贝街就遇到他们的头领哈里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满头难看银发的糟老头就想把手术刀□我已重伤的心脏,后来可能是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没杀成我,又用至少可以毒死十几头海云鲸鱼的也樱花麻药注释进我的体内,也樱花麻药产量之稀少我都心疼他用在我身上的量呢,害我动弹不得躺了三天,后来又有十来次在月黑风高的好天气中与他进行特别友好的会晤,勉强达成目前看似假象的和平,这应该就是我与贝贝街首领顺利相见,又完美落幕的经过吧。”
少年笑眯眯地侃侃而谈,如谈起某一次很有意思的游乐场经过,充满趣味的语气却在此时场景中显得那么恶质。
一楼顿时杀气腾飞,飞沙走石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死气起来。
“不急,还不到最合适的时机,而且如果可以得到贝贝街的支援我也不想毁了那里,毕竟我还蛮喜欢那条街呢。”他像是想到什么轻轻笑起,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在杀气实质化的背景显得那么突兀又有种怪异的美感。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几个同伴,刚要开口时表情突然凝重,沉默地感受空气中的味道,喃语般说:“血的味道,黄麦面包的味道,大罗红花的香气……不是我身上的花,而是浸在血气中的花香。”大罗红花,应该只有她院子里有。
从楼上直接跃下,派克跟站得前的信长都自动退开几步。
他不管不顾在团员疑惑的眼神下走向还坐在血泊中的飞坦,弯身伸手擦过飞坦的肩膀,飞坦不由警惕得连颈后皮肤的鸡皮疙瘩都跑出来,手指甲扎入掌肉里,鲜血又涌流而出,不能反抗,不要反抗眼前这个人。
血气本不能使他冷静下来,可到底找回几丝理性,没有不顾一切攻击这个已进入他绝对警戒线的人。
手伸入飞坦身后的面包袋里,拿出了那朵红色艳丽的花朵,少年直起身将花凑近看了下,花的大小、几花瓣、颜色深浅、花萼及花茎的距离、整株花的长度及那个熟悉的斜度切口都与脑子里那朵花相契合。轻柔地将花贴到唇边,挨着鼻子,他闭上眼冷静感受着所散发出的每一丝信息。
“团长?”信长抓着头发抓出一堆头屑,除了头屑还有一堆问号,
这场景说不出的让人发毛,冰凉细腻质感的脸颊边,黑色碎散的黑发下那朵艳丽的花朵妖邪得像是要成精。
他们家团长,轻吻着一朵花?
“呵,没有。”他高兴地笑了下,花朵上有飞坦的血及几个陌生的血味,应该是飞坦杀人时溅在空气沾到的,有面包的香气,一些别的可以忽略的气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气味,是她头发的清淡香气,家里自制洗发水的味道。
唯独,没有她的血的味道。
低头对上飞坦惊疑不定的神色,他笑着问:“这花是她送你的吧,而且是在你伤势最严重的时候送的。”只有动弹不得的飞坦,才伤不了她。
她?飞坦眼前又闪过那抹清浅的蓝色,让人舒服的颜色。
不执着得到回答,反正答案他已经推断出来,黑发少年拿着花带些不满嘀咕,“怎么办呢,连我送的东西你也拿来送人,迟早有一天东西都要被你送光的。”
“她?是谁啊?”信长可不管这场面多不对,他偶尔直线得厉害。
而他身后的派克,手上的铁盒子都快按出手印了。
“救我的人,是救命恩人。”他走到一堆乱石中坐下,团员的目光又不由自主跟随着。
救命恩人?无法理解的答案,因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说出这四个字的少年,可能都没有“救命恩人”的概念,就连说出来的人有很大可能是照书搬答案。
“是团长的玩具吗?”玛琪难得开口,声音冷冷幽幽,不含任何情绪。
玩具?他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字,不是玩具是什么?
场面冷了几分钟,连神经线大条的信长也觉得颈后发毛,他们家团长就这样坐在石头堆上神游太空,说得人性化些就是在发呆。
以前不是没见过团长神游过,可这次却显得特别漫长。
久久,他才轻吁一口气地打破沉寂,“不是玩具,她是……”含在嘴里咀嚼了几次,似乎要出口的词有些陌生,“是我的女人。”说完忍不住微笑,这个称呼不错。。
她是,我的女人!
这次的冷场,更彻底。
团长说的到底是神马意思?火星撞地球的场景在每个人脑海里上演一万次,直到轰炸成渣,思绪空白。
花,在他修长的指中成灰,至抽干水分到彻底毁灭仅仅是四五秒的虚幻景象。
米露,我送你的东西,你不可以送给任何人,送一件我毁一件。
☆、旅团集合番外之我只要现金
他拍拍手,“好了,接下来是解散时间,这段时期还处于关键,所以行事低调点,不要以幻影旅团的名义暴露。等等,差点忘了。”
其余人都很有默契看向大门,有人在接近,很弱的蝼蚁。
他也望向大门,隐隐还有一个甜腻的女声唤着,“兰斯,兰斯。”
“伤脑筋,忘了把她弄走,都找到这里来了,本来还想用比较和平的方法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来。算了,信长你去杀掉那个女人跟来的保镖,毁掉交通工具及所有痕迹。派克,那个女人交给你,我要她家的所有现金,就是她脑子里所有有关家族财产储存地点及账户密码。”他用手托着下巴,不是很在乎地吩咐。
“现金?”团长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难道是那个女人家里的现金比别人家特别?
“恩。”现金等于戒尼,戒尼等于生活费,真是完美的公式,对了,他打了个响指,“记得不要让那个女人开口,让她至死都是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