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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相处下来都暴露了。
“认只猪还不容易,你们特征明显根本就是小意思。就说小文,他真是猪也是只三好学生的猪,好吃好睡绝对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做好猪的本分,就算投胎成猪我也确信他是乖乖牌猪的模范生。”明洛大大咧咧地用茶杯指了下正在算数的萧文说,指甲涂着丹寇的中指轻勾住茶杯,不让茶水溅出来的动作流畅而好看。
“咳。”安静在心算的萧文轻咳一声,有些怪异地低声说,“猪的本分?那我最后岂不是会变成胖子。”一身猪膘才是猪的本分。
“对了,还有安……安,不要死扒着窗户不放,别看到阳光就蹭过去晒,太阳天天都有不会跑掉的。”明洛转头往没有阻隔的厨房里喊,那张长长的木头桌子上,叠满了各式各样他们从世界各地陆续淘来的餐具。而在这张生活味道十足的长桌子后有一个透气的大窗户。“你们看到了吧,安更容易认,她就是投胎成猪也是只热爱阳光喜欢傻笑的猪。”
“嗯,不过我想象不出能生出我们这一窝猪的母猪是谁,有我们这么聪明的猪仔,母猪的智商怎么也得一百五以上吧。”钱英雄摊手说,这猪也太强悍了。
“什么我们,我可没你那么没志气,我最差也能混到一养猪场的老板,到时有我罩着你们就吃香喝辣。说到吃我饿了,满肚子茶水。”明洛挺直腰脊,摸摸肚子叹气。
“今天晚上我们煮火锅,冰箱里还有很多材料。”厨房大窗前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菜刀均匀敲着砧板的声音响起。满室阳光捂暖了凉爽的地板,窗下开满秀丽的雏菊花,天气真晴朗。
桌子那边他们或坐着或靠在布垫上互相打趣,享受难得的全聚时光。门口的鞋子混成一堆不分彼此。
“忘了说我下一站要去攀爬珠峰,然后从世界最高峰跳伞下来。”
“别跟我借钱,老娘受够了你这只狗熊银行账户里的负数,还有你再去借高利贷我就雇人砍死你。”
“想爬山前记得带部好点的手机,到时兄弟我会试试看能不能通过手机里的全球定位系统找到你的尸体。冰冻钱英雄或者摔断脖子钱英雄一定很壮观,你这个自助游狂人。”
“12345加12345等于……四乘以四等于八,奇怪是八吗?”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你就是变成猪我都认识你。
在海浪卷成漩涡能咬碎钢铁,能淹死鱼的大海里,任何泳技都是种多余。我被大浪拍到海水下时还在呆呆傻笑,等海水灌到嘴鼻时才反应过来扑腾几下,海面上火光一闪,又被黑色的泡沫碾碎。丧失光源的前一秒,在海水里勾到一个人的衣角。抓到后利用浸湿布料的韧劲死死缠在自己手腕上,这次说什么也不放手。
海水、海水、还是海水,这真是场枯燥的灾难。
濒临死亡的危险貌似漫长,其实掉到海里没几秒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上去。边咳嗽边攀附上那个温暖的怀抱,不等他开口就懊恼地低喊,“不准割开我手上的衣服将人重新踢回海里,不准威胁我、不准杀人、不准骂我笨蛋,你才是笨蛋,库洛洛。”
浪花蹦上来开出一朵朵,他手挟到我腋下将我抱在胸前,前甲板上的照明灯的电力早已经全部转移到炮台,天与地都浸在黑暗与冷水里。我手里死抓住不放的是那个养猴的考生,一个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跟在后面,希望我回到船舱里的傻瓜。结果跟我被一起拍下船,此刻正在发着抖哽咽地叫着他的猴子。
我松开手腕被勒到麻木的那片衣角,让那个可怜的考生爬上摇晃倾斜的甲板,跑回船舱里避难。
我又冷又难受,□的拥抱勒得我胸腹间的骨头在抗议。黑暗掩去所有人的表情,我头痛耳鸣中隐隐听到抱着我的人,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都很平静的声音,“米露,我把船弄沉你又能拖回几个人?”
语气平淡得不算威胁,在暴风高浪前却是种无遮无拦的压迫。
“不要偷换概念。”我终于受不了地将头靠在他肩上吼,“这根本是两码事,不要再逼我做如果我救人你就要杀掉的荒唐选择题,你这混蛋。”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你都敢杀光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那又为什么不允许我向无关紧要的人伸出手。两面派、黑心鬼、自私自利,你这个无耻卑鄙的死熊猫,你非要气死我不可吗?
一条火龙在军舰前方的岩石上爆冲而出,四门大炮第二次发射的火力终于毁掉禁锢铁船的枷锁。漫天火焰碎石代替星星点亮了天空,巨大的船身骤然起浮,主炮的电力又传到螺旋桨,启动军舰快速向后撤离。
我在爆燃的火光背景里看到这个死勒着我不松手的家伙,黑色的头发带着某种锐利感散乱在风中,蓝色的染发剂被水冲得一干二净。冰凉的眼瞳比海面上的墨色更阴狠,火光拓印在他眼里又迅速沉溺进去。他只有嘴角一直微抿起的微笑似极了无辜的孩子。
“你该把绷带缠上,免得出门就连累人。”我痛苦地抱怨,海水的味道不好受。每次见他带着这张贴着悬赏金的脸出门,我就没半点安全感。
总是这样,无论多丧心病狂都干净得像不曾见过血的少年。不回头没有道德感,失去恐惧缺少愧疚,哪怕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会改变的疯狂。你要我怎么跟这个疯子讲道理,这个家伙存在的本身就是没道理。
黑夜的沉默伴随着啸集而来的风浪而无限延伸开,在火光褪去无光的世界再次回归时,我知道我们又沟通不良了。每次我生气而他又摆明不肯迁就时,他就会笑的很可爱一脸我不是故意的表情来安抚我,害我好想伸手掐他的脸。
“可是……这艘船快要掀翻了吧。”无辜又孩子气的混蛋在我耳边幸灾乐祸着,偏偏语气又很温柔。
因为龙卷风与突然涌入岩石细缝撑起船体的海水,产生了剧烈的冲击力,让这艘刚浮起来的军舰一直向外倾斜。船上有人在咆哮,有人在疯跑挽救。风的声音,铁缆绳摇晃互相撞击的声音,大浪冲撞过来的声音都混成了一首黑色又激昂的交响曲。
而在故意让我喘不过气的怀抱里,面目和善的某坏人站在这首交响曲中央,背对着甲板铁炮,满身水淋淋对于迎面而来的强风无动于衷。
我们贴得太近,交响曲反而离得远点。所以他恶劣得让人想先将他扔下船的语气是那么清晰,“干脆等船沉了我把你丢下去,看看你能救回几个人,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将你救回来的人重新踹回海里。对哦,我还会拿急救箱帮忙包扎,听说做好事都会有好报。”
等船沉了形成大漩涡连鲨鱼都会被搅拌进去淹死,什么救生措施都没用了。你还想把我丢下去,丢下去再次穿越吗?除了你们这群基因变态的“高手”,谁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
漆黑的甲板上有人打开探照灯,炽白得刺目的灯光盛开成一个小圆快速掠过,似乎在寻找什么。
军舰的各个部位在艰难地摩擦尖叫着,这个混乱到海与天都分不清楚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嘈杂无序。
我想起什么猛地抬头,那面白色的旗子也在灯光下闪过。那个金发男人还维持一个姿势,似乎这个世界崩溃了他都可以当背景的无所谓。站在高高的铁栏杆上,黑色的眼镜不知掉到哪里,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哪一种特定的情绪表达,那种变化着的复杂最后变成不确定的疑惑。
他是那么疑惑地站在上面望着我,怀疑一切的疲惫,唯有扛在肩头的旗子是这个人不放弃的真实。
此刻一切语言都苍白而软弱无力,这个天气异变着的世界,有太多嘈杂阻止你想说的话的传播。
船还在倾斜着,军舰上那个临时小组的领导者好像突然消失,没人掌控船舵。我抱着库洛洛不让他回头,接着仰头对上面一笑,挥挥手比起手语,“嘿,不投胎成猪就不认识了吗?老朋友。”
多么熟悉又多么令人怀念,这个玩笑式的暗号。
头发变成金色的老朋友怔怔发着呆,愣到一脚迈在空气里朝我走来,身体却一下失去支撑如空中坠石重重落下来,直接扛着大旗摔个面朝地,甲板上的海水劈头盖脸淹没了这个傻掉的家伙。
我惊讶地捂住嘴,鼻间一股冰冷的海腥味,风瞬间模糊眼睛。
金色头发下那张清秀的脸如最陌生的面具,我看到那种陌生里,那个熟悉的人的灵魂。
这一摔似乎摔醒了金发年轻人的恍惚,他坚定地站起来,手一挥将大旗用力往甲板一戳,旗面霍霍迎风。三米高的旗面下的身躯如山岩如标杆,挺直而强硬。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指向天空,以不容忽视的力量似发泄地大喊了一声,清亮的高昂穿透暴风海啸。
“史跋,给我射击龙卷风,让这艘破船回到正确的位置上。到底是哪个白痴掌的舵?这种烂船都搞不定是想淹死老子啊!”
声音响彻军舰上下,嚣张得无法无天。
神啊,我看着那个不管不顾对着军舰跳脚的人,忍不住转头对上他那双略带探究的黑眸,笑容是纯粹的开心,“兰斯,他是我最好的伙伴,也是安……”最重要的朋友。
话语淹没在炮弹轰鸣中,远处一簇艳丽的光芒照亮乌云与这艘利用反作用力而稳定下来的军舰,如黎明重新降临黑夜。
“安……好久不见。”
火光中那个人的金发灿烂如太阳,他扬起手中指微曲着打招呼,大咧咧的笑容干净得如太阳初升的第一缕光线。
浸漫海水的甲板上,似乎只剩下我们三个人孤独的影子,或只剩下这个穿越时空而来的笑容。
“明洛……”
军舰岛最后一夜肯定充满了冒险与热血,也许你可以看到主角在暴风中奋斗,也许你能看到小丑丢开扑克牌去救他的小果实,又可能大猫拔掉钉子帮忙掌控船舵的方向。每个在船上的人拼命过,出力过。当所有人重新跑回甲板,海平线上晨光熹微,浅绿色的天空上海鸥低旋而归。
一声嘹亮遥远的汽笛唤醒了大海与天空,第三关的终章在这声日出的笛声里——完美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当“完美落幕”的句号写下时,我突然亮起爪子爬到墙边挠墙,为毛啊,为毛还没法完结啊,我要完美落幕而不是烂尾啊。
我果然是超级拖沓王吗?我果然末日前一天都写不完这篇文吗?预计什么字数的都是浮云有木有,挠墙中。
拍拍你们的肩膀,请原谅我,我卡文去,下个星期回来。
☆、我找到你了
看女生小说去书客居好像做了一个极长的梦,梦境抽象而轻薄。可是美好到我只愿这个世界能如常旋转下去,让这种由荒诞不经的经历产生的温暖能一直存在。
从床上弹坐起身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又睡着了?
床铺有节奏地摇晃着,潮水的韵律平和。军舰被一群神通广大的考生重新复活,不仅脱离了军舰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