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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夏云翊冷睇了他一眼,“我非林兄,学不来流连花丛。”
“却不知夏兄又如何单恋一枝,看,穆郡主在看你呢!含情脉脉呦!”他口气戏谑,仿佛透着幸灾乐祸。
“林兄休要造次,人家明明是在看你。”
说话间,座中的子弟也开始有吟诗作赋,鼓瑟吹箫,那边的闺秀中又有几人献歌献艺,真是精彩纷呈,好不热烈。
出尘静静坐在席上,心中苦涩,她也精心准备了技艺,可是方才那些闺秀展示,分明都是皇后钦点的,意图不言而喻。这席间的女孩,若论姿色,唯有她可与芷言公主相当,只是这座上却无人多看她一眼,她忽然有点希望今日卧病不来的,不是玲珑而是自己。
想起妹妹,又觉得万分羞愧,前日弄清事情始末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有多不知深浅,居然还对一心回护自己的妹妹说了那么残忍刻毒的话,当妹妹像自己伸出手时,自己想也不想狠狠甩开了,她清楚地记得,妹妹那一刻伤痛而茫然的神情,那之后便病倒了,想来是伤透了心。作为一个姐姐,自己真的很失败。
偷眼远远地忘了那边席上的白衣男子,心中又是一阵丝丝抽痛。
正在暗自伤神,只听旁边有人说道,“出尘妹妹,今日怎不见玲珑?”
问话的正是刚刚当场为皇后献诗一首的姜意澜,目光依旧温柔,面露一点失望之意,出尘有些心虚地低声说,“她病了,病得很重。”
“是吗?怎么会这样?”姜意澜不禁露出疑惑,关切地问,“现在究竟是如何状况?”
“想是太累了吧,一直昏睡着。”出尘怯怯地说,总不能告诉她是被自己气病的吧。
“那可要仔细了,玲珑是个不怕作践自己的人,别看面上冷,心里可热着呢。”意澜担心的神色,令出尘更加羞愧,自己这个姐姐,竟还不如个外人。
“意澜姐姐,你人真好,若是得空,来府里看看玲珑吧。”出尘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你来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正想开口呢,就怕打搅妹妹,意澜一定会去的。”两人正说着,只听上面皇后朝她们这边问道,“意澜,你和哪位小姐闲话呢?哦,是燕家的大丫头啊!你看,这来了都不声不响的,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出尘依言走上前去飘飘一礼,皇后执了她的手,细细打量一番,口中称赞道,“燕家的大丫头,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如今一发出落得水灵了。”
“皇后娘娘谬赞,出尘蒲柳之质,不及众家姐妹万一。”她低垂臻首,楚楚可怜。
“可别那么埋汰了自个儿,怪可怜见的,如今燕家也没个能拿主意的,本宫就帮你找个好归宿,也对得起死去的燕侯了。”皇后温和地说,目光甚是怜惜,可是说出来的话,却直叫出尘心上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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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舞媚
什么,她说什么?
姜家的二少爷?
不就是那个出身摆不上台面的庶子?仗着自己是皇后侄儿无恶不作的京城一霸?
“我家的二小子,虽然为人鲁直了些,却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皇后慢悠悠地说着,出尘一下子懵了,后面的话全然听不进去。
让她堂堂镇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却配于那厮混人?
这是何等屈辱之事!
出尘呆呆地低着头,心里千般不愿,万般委屈,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近旁那些听到皇后说话的宫妃,不少都微微露出惋惜之色,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这般样貌人品,若是在一年前,只怕能让全帝京的世家子弟趋之若鹜,如今,却……
出尘心里凄苦,忽然像是一下清醒了。只道自己此生尽毁,仿佛什么都不再害怕了。她粲然一笑,光华夺目,躬身道,“出尘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愿为娘娘献丑一舞,以表感激。”
“好好好,本宫可有眼福了。”皇后笑道。
把曲目告知一边的内侍后,出尘婷婷走到中央,春光中,她的容颜如朝露般晶莹璀璨,美得令人心弛神荡。
乐声渐起,奏的竟是《梅花三弄》。在这春色悦人之时,这样一支清冷的曲子,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只是出尘此刻的心境,又何尝不是数九严寒。
随着渐起的琴瑟之声,她展袖而舞。久病卧床的身子,纤丽无双,腰仅盈掬,衣袂飘飘如临风踏水,长发飞散如云山雾台……顷刻间,她仿佛已变成漫天飞雪中的一枝腊梅,吐蕊绽放,美极,艳极,却又清极,孤极……
乐声渐落,她的舞姿也越发飘渺,似又化作一缕幽香,消散在风里。
舞罢,场上一片的寂静,所有人都沉醉在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里,竟像是已经忘了今日这百花盛宴一般。
出尘朝众人飘然一礼,目光若有似无地斜斜掠过男宾席,她微微一笑,如皓月当空,令满座生辉,眼中却带着一丝凄迷。
忽然众人纷纷起身下拜,出尘急忙回身一看,见无数青衣广袖的宫娥和华服锦衣的侍从簇拥着一顶玉辇而至,竟是圣上到了。
靖隆帝由侍从扶着下辇,他身着玄色宫服,上面用金线缀满龙鳞,头戴九龙珠冠。看上去大约四十的模样,身子微微有些发福,脸上隐约能够寻到一点昔日的俊朗倜傥。
皇上徐徐走到近前,眼中透着惊艳之色,“你是哪家的女儿,这舞跳得甚好。”
出尘忙下跪叩首道:“臣女燕出尘,家父燕北川。”
“出尘,好名字!原来是燕北川的女儿……燕北川为国捐躯……他的家人,就是朕的家人。”皇上微笑道,声音里透着温柔。出尘低垂着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却听旁边一个内侍语带谄媚,“燕小姐,还不快谢恩!恭喜小姐,哦,不对,应该是恭喜娘娘了。”
谢恩?恭喜?娘娘?
出尘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一片娇羞,似比那枝头的红杏更加鲜艳,比那雨后的烟柳更加清新。直看得皇上眼中含笑,满目垂怜,“传朕的旨意,镇远侯燕北川忠心护国,其女燕出尘惠兰心质,端庄婉丽,册封为婉嫔,即刻进宫。”
出尘忙再次深深跪拜,不等她谢恩,皇上竟弯腰亲手将她扶起。出尘木然地接受着这一份巨大的荣耀,和周围无数的恭贺和笑容,眼中却透出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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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富丽堂皇的宫室之中,灯盏幽暗,安息香静静地燃着,暖意飘渺,明黄鲛绡的帐子,隔出里外两重天。
出尘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双颊一片娇红,视线低低下垂。不敢看向正俯身靠近的男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真是我见犹怜。
衣衫褪尽,玉体横陈,处子的身体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清甜,令男子的双眼一下迷离了,毫不犹豫地吻住她娇艳欲滴的樱唇。
一更夜雨摧桃花,鸳鸯绣被翻红浪。
出尘静静地躺在皇上的怀中,娇喘嘤嘤,柔弱无骨,丝绢般白皙光滑的肌肤上,点点红樱甚是妖冶,脸上则含羞带怯,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看了心动。
皇上忍不住身上又是一热,翻身再度将她压在下面。灼热的气息包围着出尘,只觉得男子滚烫的嘴唇沿着腮际,颈项一直延伸到锁骨前胸,轻轻的噬咬掠起体内阵阵悸动,惹得娇躯轻颤,更激起男人原始的渴望,一下猛地刺入她的身子。
嘤咛声不及出口,便被男子双唇封缄了,出尘生涩而柔婉地回应着他的激情,娇躯染上一层淡淡绯色……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归于平静。两人俱是热汗淋漓,浑身酥软。皇上拥着怀中玉人,宠溺地含笑凝视着她,“尘儿,是朕唐突了你,你可怪朕?”
“尘儿不敢,尘儿只盼着能给皇上解忧。”出尘脸上浮起一片红晕,越发的娇丽动人。此时此刻,她才回味过来这一日的大起大落,却不知该喜该悲?她在绝望丛生几近溺毙之时,忽然有人出手这样拉住她。虽然眼前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人,亦非她心中向往之处,但比之被配于那粗人,已可算是万幸……毕竟,此刻拥着她的,是大殷最尊贵的男人,只是思及那白衣飘飘,清雅笑容,心中又有说不出的痛。她定了定神,竭力维持着温婉柔媚的笑容。
“朕的尘儿真是可心。”皇上忍不住俯首轻啄她的香腮,低声细语,“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给的,朕统统都给你。”
“皇上……”出尘眼中氤氲出一层水雾,“尘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真心地疼我怜我,尘儿便心满意足了。”
“难得你那么懂事体贴。”皇上更加高兴,双手不由自主轻轻抚上她滑腻的肌肤,仿佛在抚摩一件珍爱的玉器。
“皇上,尘儿明日可以回家吗?”出尘细声地说。
“这……朕舍不得你!”
“皇上!”出尘娇嗔地叫道。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你要跟家人道别,也是正理。”皇上宠爱地搂紧她,“小东西,可要速去速回,害朕相思,大罪一件。”
“皇上要怎么罚尘儿?”出尘娇俏地一笑,引得皇上双眼柔情荡漾,抬起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
正文 第21章 归省
镇远侯府终于迎来了许久不见的热闹。
当皇家仪仗威风凛凛经过时,整条街都欢腾起来。
“燕家大小姐进宫当娘娘了!”
“皇上庇佑忠臣之后,真是感人肺腑啊!”
“听说燕大小姐那模样可跟画上下来的一样,果真就是贵人的命啊。”
“这下镇远侯九泉之下,算是可以瞑目了。”
……
出尘坐在车里,舒适地斜斜靠在垫了波斯软毯的榻上,略带倦意地合着双眼。外面的各种喧闹声,传入她的耳中,却似全然未闻。娇美的颜容透着慵懒和宁静,更显得宛如谪仙一般。
“小姐,前面就是侯府了。”溶月在旁边轻轻给她捶着肩膀,青衣长袖,已是一副宫人的装扮。
出尘睁开眼时,车子已经进了府中。下得车来,在宫人内侍的簇拥之下,出尘款步到了内堂上,见嫂嫂夏氏已帅一众内眷跪拜在地,忙摆手,“都起来吧,自家人不必拘礼。”
众人依言起身,却见出尘一身明蓝色对襟掐花宫装,头上珠翠点点宫花妖娆,原本绝丽的容颜更添了一份雍容之态,不由得都是百感交集,不少在燕府多年的老人已是热泪盈眶。
“娘娘!”夏氏双眼微红,想着如今这侯府也算是有了一点倚仗,忍不住喜极而泣。一旁秦嬷嬷抹着眼泪连连念佛,“老爷若是看到大小姐今日的风光,不知会有多欢喜啊!记得早年,有个游方道士说咱们府中后十载必出一贵人,今儿可真验应了。”
“嫂嫂,我进宫以后,比不得别家女子可时常归宁,你可要多多保重,好生教养了桓儿日后成才。”出尘想到以后要这样回来恐是不易,也流下泪来,“对了,玲珑呢?怎么不见她?”
“二妹妹昨日方醒过来,现今还下不得床……本欲硬撑着过来拜见娘娘,臣妇怕有个散失,所以没敢让她下地。”夏氏回道。
“自家姐妹,不用讲究虚礼,嫂嫂做得对。”出尘说着,便带了众人到疏桐居内,屏退左右独自进得闺阁,见玲珑躺在榻上,大片的青丝散落在枕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不觉心中一酸上前道,“教妹妹受苦了,姐姐真是惭愧。”
“娘娘!”玲珑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出尘一把按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