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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在这里。”我说着把话筒递给凯茜。
我不能劝爸爸与麦克斯在这儿过夜。因为如果我们要喝点什么的话,麦克斯就会喝酒。除非是打桥牌,否则即使过了晚餐时间,爸爸也不会提议在其他人家中逗留。
互道晚安后,麦克斯问起明早什么时间过来吃早餐。
不到9点钟,屋里就只剩下我与凯茜了。
我们坐在电视机前。我把凯茜那长长的头发结成一个法国辫子,正编着,凯茜突然问道:“我们真要卖掉我们的屋子吗?”
“你有什么意见吗?”
“噢,如果去年我们刚搬到这里时,你要把它卖掉,我会说别这么干。但现在我们已经住在这儿,而那幢屋子也破旧得不成样子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想想那些房客们是如何糟蹋它的,只要你想想再过两年他们会把它弄成什么样子,就该让他们搬出去!”
“这与我的感觉一模一样,但卖掉后我们将无法观赏海上的美景,听不到海边的波涛声。”
“那儿一年四季到处都是游客,你无法独自一人在沙滩上散步。你也无法在水中游泳,因为那儿天气太冷,气候太糟。在旧金山,你所能做到的就是看看水,而在这里,你却能真正地进到水中。”
“我很怀念那些拜访你祖父祖母的日子。”
“妈,瞧你说的,好像他们从未来过这儿似的。”
“你说得对。”我从她手中拿过一根橡皮筋,绑在她的辫子的末端,“无论如何,两年内我们不会去任何地方,直到你和迈克尔都找到各自的归宿。”
凯茜向后一靠,倒在我的怀里,拉着我的手去搂她,她的头挡住了我的视线。
“妈妈,这么说,你打算与麦克结婚?”
“什么?住在一个小树林里终了一生?我不想这么做。”
凯茜笑了起来。她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奥斯卡和麦克一块儿回来了。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为奥斯卡铺了张床。麦克看起来精神非常沮丧。我们回到楼上的房间后,他把去里西达病残者康复中心的经历告诉了我。
“我不能把爸爸留在那儿。”麦克看起来已精疲力竭,“那儿挺干净的,但这是我所能讲出的最好的方面了。那儿的环境还过得去,吃的却尽是淀粉一类的食品。我爸爸有糖尿病,无法长期食用通心粉和面包。那本介绍它的小册子说工作人员中有专业顾问,但实际上整个工作时间都是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勉力支撑。爸爸会把他咬得粉碎,吐得他满脸唾沫的。四个人住在一间小屋子里,不能带自己的家具。一月探望三次。此外,他们还有许多令人难以接受的规则。”
“你认为特罗纳那儿会好一些吗?”
“只能希望这样了。我知道有两个家伙把他们的父亲安置在那里。他们能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一台自己的电视。虽然没有一个地方会十全十美,但我希望爸爸能保留一些尊严。我担心的是特罗纳太远了,开车也得六个小时。”说着他低下头来,用手托着下巴,“而且费用非常贵。”
“看看这个。”我坐到床上,和麦克挨着,把麦克斯所列的一串数字递给他看。
他看了一遍,赞许地点了点头:“如果你接受这些条件,你就解放了,你就有钱付凯茜的学费,而且可以辞去那个电视台的工作,从事你自己的电影事业了。”
“迈克尔说如果奥斯卡去特罗纳的话,你就无法退休了。”
“暂时不能退休。”
“你能一直这么活着吗?在你有生之年,你还有多少个日子得与香农、蒂娜、佩恩他们一起度过?”
“我干这行已经有25个年头了。我还可以再干一段时间。”
“不要再干下去了,不要再签任何合同了。”我把那张写着所有数字的纸塞回他的手里:“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奥斯卡。”
起初,他仿佛有点迷惑,但他马上就把那张纸塞进我的手里,“不要这么想,玛吉,这是你的钱,我不能用。”
“让我休息一会儿吧!”我说着坐在他的膝盖上,把他向后推倒在床上。我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吻着他的脸、他的脖子,然后解开他的衬衫,吻着他那充满男性气息的胸膛,“你不用还我,这是我的投资。”
17
星期五早上,我家的厨房几乎变成了小饭馆,有好几个人在这里吃早饭。
当我下楼去取我今天的第一杯咖啡时,麦克斯叔叔和爸爸敲响了后门。几分钟后,麦克结束了晨跑,也进来了。
“大家早上好!”我边打招呼边将一把椅子放在麦克的旁边。
“坐,坐。”麦克斯将一个碟子放在我面前,“快吃饼,味道很好!一个叫康妮的女士打电话说她的车出问题了,会迟到几分钟。”
“是阮凯。谢谢。”我亲了亲叔叔的脸颊。
吉多和兰娜一同进来。吉多热情他说:“去旧金山的飞机中午起飞,我们的袋子放在车上,工作人员将在机场同我们见面。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吉多一口气将话说完。
“不是在今天中午,”我给自己倒些果汁,“也许是明天上午。阮凯正往我们这儿赶来,我希望她会同意在摄影机前谈谈包贡。如果她同意了,那一部分片子就能拍得很不错,你说呢?现在,我的带子上已经有了麦克所有的小冷面杀手,我们还需要再充实一下。下周一开始就可以大致地编辑一下了。”
“棒极了!我对这个节目期望值很高。”兰娜高兴他说。我看到她将果汁弄成雾状洒在薄煎饼上,幸而我以前曾见过她朝嘴里塞过许多奇怪的东西,不然今天肯定会感到吃惊的。
“对,”吉多没来由地应道,然后转向我,“今天我不用走了。希望我留下来和你一起照应阮凯吗?”
“多谢了。但我想如果我们单独在一起,她会更健谈些。”
吉多说:“我们可以返回A计划,在小西贡拍新年游行。我们没必要去旧金山,那就能省下许多钱和精力。”
“闭嘴,吉多!”兰娜朝他猛拍一巴掌。“我们就要走了。你俩都答应我要办一个极好的聚会,聚会上人挤得就像西海岸狂欢节的最后一天,你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可不想错过这样一次聚会。如果你认为我害怕节衣缩食,那就更不对了。我最不愿听的就是要待在家中。”
正当我对兰娜说“再来杯咖啡”,以平息她的火气时,外面响起了巨大的爆裂声,惊得每个人都跳了起来。
“怎么了?”兰娜一下子窜起老高。
“不,她不想要咖啡了。”吉多答非所问他说。
“只是些小孩子。”麦克抬了抬头,又把那堆资料放在身后的干洗机上。然后,他看着我说:“吉多提了个好建议。”
兰娜又在榨果汁了,同时问道:“麦克,那是什么声音?你就不能出去看看?像是枪声。”
“什么?兰娜,你想让我出去,然后挨一枪?”麦克笑道,“那只是旧历新年的开门炮,孩子们手里一直拿着爆竹,直到在聚会上把它们放完,才会安静下来的。”
“一直等到你到达旧金山,兰娜。”凯茜说,“也就是说,如果这么小的爆竹就令你心跳不已,那你最好戴上耳塞。”
麦克斯也插言道:“我觉得卡斯特罗区的万圣节前夕比新年更像狂欢节的最后一天。”
“决不要参与最后一天的狂欢节。”爸爸提议道。
麦克朝薄煎饼大浅盘抓去:“昨天,我看到一个家伙在唐人街上向小孩子们卖喜庆炸弹和瓶式火箭,里面最大的一种是M—80S。就在拐角处站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察,那个该死的警察对此居然无动于衷。”
凯茜一听,立时活跃起来:“你给我买了吗?麦克。”
“没有,我没给你买。”麦克拿了几张薄煎饼,把大浅盘递给她。“住在木房中的人不会蠢得去带爆竹。爆竹不仅是违禁品,更是危险品。”
凯茜模仿着麦克那种自以为是的腔调说:“如果你不让人们在新年期间放爆竹,他们就会朝天鸣枪了。在旧金山,每个人都有爆竹。”
“旧金山以前曾被烧得一片焦土,小威瑟斯小姐。你以为这不会再次发生吗?”
“不要再挑衅了,麦克,这要么是爆竹响,要么就干脆是意外的额叶白质切除。”凯茜说。
兰娜的头左右摆动着,就像一位观看网球赛的观众。她转向我问道:“他们不是很亲密的吗?”
“他们只是互相逗乐而已。”我答道。兰娜看起来很紧张,对她而言,我们的家庭生活就像未知的新玩意儿。
麦克此时向我询问道:“谁负责那里的演出?没人负责吗?”
“火车按点运行,这还不够吗?”我心中不止一次地想,不管麦克口头说什么,其实他都不会很容易就退休。在他25年的警探生涯中,只要发生他可以干预的事情,他决不会袖手旁观。我有些担心地问他:“你对那个唐人街的警察说了些什么吗?”
“我当时是想对他说‘该理发了’,他后面的头发都快到衣领了。警察局让步行巡警穿上短裤和锐步鞋,结果怎么样呢?长头发,软底鞋,大肚子。这类家伙衣冠不整,应该有人告发他们。”
我站起身,去亲吻麦克精心修饰的头顶,告诉他:“好消息是,麦克,不管怎么说,爆竹和大肚子警察都是别人的事情。”
迈克尔第一次说话了:“除非他们烧毁这所房子。”
兰娜看了看表,然后将椅子“咯吱吱”地推到后面,站了起来。她盘中的食物被灵巧地摆得像餐桌碎料,但我知道她浪费了不止一两口。我看见我女儿的眼光顺着那个盘子,然后滑到了兰娜瘦瘦的身子上。我担心起来,担心她有可能从兰娜身上得到某些启示,也就是芭蕾舞女演员和好莱坞职业女性所共同关心的问题:变胖。
“我们该走了。”兰娜直率他说,“吉多,你有什么东西需要照看吗?”
吉多拿起他的盘子,说:“对,麦克,整个周末你都待在家中吗?”
“是啊,我就待在附近。”
“你能帮忙照看乔治和格雷西一直到星期天晚上吗?”
麦克耸了耸肩:“没问题,可是我该做些什么呢?”
“只要喂它们吃的就行了。早上每位一听罐头。麦克,多谢你了。”吉多站了起来,“一切顺利!兰娜,你准备妥当时我们也准备好了。”
兰娜看起来有些气恼,但仍保持着笑容:“麦克,玛吉,请原谅。真遗憾我们不得不离开。因为在飞走之前,我还要开个会,就是要同纽约进行电话会谈。还有,早餐非常可口。”
兰娜将椅子推回原位,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犹豫着,拖延着。
终于,她开口了:“吉多,走之前你是不是要和乔治和格雷西告别?”
很明显这是个逐客令。她不能在同事面前大发脾气。吉多意味深长地犹豫了一会儿,离开了,但屋中也就他一个人离开了。
我们都看着她,等着她鼓起勇气说什么。即使是通知我被解雇了,也并不一定就是件坏事。靠着卖房子的收益,我们足以维持一段生计。然后,我们可以考虑做一些事情了。
兰娜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玛吉,你能和我一起到隔壁屋吗?”
“恐怕不能,兰娜。不管您要对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