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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制片人兰娜·霍华德正在为一件事争吵不休。我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大概是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这周,我和吉多在制片室逗留的时间很短,正常情况下,我们是她主要的欢乐源泉。当兰娜布置我独立去拍一部影片时,她其实从不希望我做得如此独立。
为了稍作弥补,使她快乐起来,我邀请她到旧金山加入我们的队伍,帮助我们拍摄星期六晚上唐人街的新年游行。这样,她看起来才平静了几分。
斯科蒂已经呼我三次了。他留下的是一个当地的电话号码。这意味着他仍然在镇里或者他随身带着地方特许的移动电话。为了维护凯茜的权益,我回了电话。
我问他是否知道拉尔夫·然这个人,他却把我的问题搁在一边,反问我:“你是否有时间想想我说过的话?”
“你说过什么?”
“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来满足你对那幢屋子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我不知道。”我回答,“斯科蒂,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我们之间的财务纠纷解决清楚,让我们别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那儿有很多房子任你挑选购买,而且你根本不喜欢旧金山。为什么你一定要买这幢房子呢?”
“全部现金支付,没有任何附带条件。”
“等我看看其他人提出的条件再说吧。”我回答。
“什么时候?”
“今天过些时候,我会呼麦克斯叔叔,让他把条件念给我听。”
“我们何不今晚一块儿吃顿晚饭,看看各自的态度?玛吉,这都是为了凯茜,如果能把这屋子卖个好价钱,凯茜就能上大学了。”
“这个理由毫无根据,斯科蒂。如果你有现金买这幢房子,你就不会付不起你女儿的学费了。如果我把屋子卖给别人,那么凯茜岂不就有两个有钱的父母了?”
“玛吉,你太天真了。”
“这只是简单的计算而已。”
“今晚与我共进晚餐如何?这样我们可以把各种可能性都讨论一下。”
“我会再给你电话。”我回答。坦白地说,与斯科蒂共进晚餐?独自一人?我实在有点毛骨悚然。
这时电视屏幕上,一个勇士正在一群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中杀开一条血路。突然我有一种念头,影片中的这个主人公,如果真有其人,当他与斯科蒂这种人通电话时,也一定会觉得如同被缴了械一般。
我给阮凯挂了个电话,向她询问一些她所知道的关于然的事。像米丹与斯科蒂一样,我从她那里也一无所获。她说她对这个男人很有兴趣,还说星期五早晨我们见面时,她很想看看那张照片。
制片室里还有些日常的胶卷业务需要处理,我把它们全部推给芬吉。她抱怨说她很烦,说她很想念我们,我知道她在想念的对象上撒谎了。秋天时,芬吉与吉多在办公室里很随意地开着玩笑,但随着秋去冬来,吉多已淡漠了,而芬吉却依然热情似火,她拿的虽然不是火把,也一样火光四射。她思念的是吉多那张可爱的脸,而不是我。
我翘着二郎腿,望着海边雨幕滚滚而下,不由地想起小埃里克在我怀里的情形。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我正想着做一个祖母不会很难时,麦克呼我了。
“香农准备跟你谈了吗?”我在电话里问麦克。
“关于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我指的是他现在浑身发臭。自从我们开始找他以来,他就没洗过澡,我把他送到楼下,替他预订好了浴室,让他洗个澡把浑身的虱子除去,然后再找个房间坐下来与他好好谈谈。一个小时之内,我会和他一块儿回到楼上。”
吉多要留下来把电影看完,他对我说:“这总比你兴高采烈地工作,而让我在帕克中心的礼堂干等着强得多。”
吉多说,如果审问结束前,电影就已经结束了,他会乘巴士到市中心的。于是,我离开了他。
15
“即使我被证明是无辜的,我也得服刑。”香农洗了澡,他那可怕的披满一肩的长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他穿着那身监狱统一发的橘黄色衣服,肩上的补丁也被弄得湿湿的。他脚上穿着监狱里统一的橡胶凉鞋,个头比我想象的要小,不超过五尺六。他的同谋蒂娜比他至少要重上二十几磅。
“如果你被证明是无辜的。”麦克说,“你就清白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害怕进警察局的原因。那时我的确在那屋子里。”
“你在那里并不意味着你就是帮凶。这取决于你都干了些什么。现在你快告诉我有关佩恩和那支枪的事。那支枪是怎么到那屋里去的?”
“有人给佩恩挂了个电话,可能是蒂娜,也可能是泽玛,我并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需要枪?”
“蒂娜说那人实在该杀,我说就让他去吧,甭管他,但他们都说他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会去警察局告密。对此我没再发表什么意见,他们就给佩恩打了个电话,向他要枪。”
“佩恩把枪给了谁?”
“谁也没给,他把枪放在自己兜里。他先来一次四处转了转,见着了那人。当他再回来时,带来一支枪,一支22毫米口径的小手枪。他把这支枪向蒂娜、斯努普他们炫耀了一番,但一整天谁都没给。那天晚上,当他们把那人带到学校时,他才把枪给了某个人。”
“谁叫你到那幢屋子里去的?”
“蒂娜。”
“她给你打个传呼吗?”
“是的。我复机时,她让我过去一下,说有点事让我做。我天生胆小,所以只好去了。”
“我们都没有恶意。”麦克看了我一眼,忍住没笑,“你到那儿时,都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在屋里,还有几个姑娘。”
“蒂娜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她说那家伙有600美元,她们打算把它骗到手。那些女人准备对他说愿意陪他过夜,接着把他的裤头剥掉,然后就可以把钱弄到手了。当我到达那儿时,蒂娜正在亲吻那家伙,而那家伙就骑在她身上,想和她做爱。但蒂娜不肯答应。”
“当你到达那儿时,蒂娜正在挑逗那人?”
“是的,她只是谎称要和他做爱,我打他时,他正骑在蒂娜身上,像狗一样在她脖子、胸部乱舔着。”
“你这是保护你的女朋友?”
“是的。”香农听到这个暗示,不觉眼前一亮,“正像你所说的,我是在保护我的女朋友。”
“你告诉过我,蒂娜是个妓女。”
“如果你没钱,她是不会陪你出去的。”
“这样的话,你保护的是什么呢?看着我,接着说下去。”
“那家伙把蒂娜压在身下,于是我揍了他一顿,然后佩恩和斯努普就出现了。我又狠狠地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泽玛用一根尼龙绳把他的手捆起来。”
“他穿着裤子吗?”
“我打他的时候,他浑身一丝不挂。他们让他把裤子穿上,蒂娜就开始用一条很大的旧皮带扣打他。她简直疯了,刚才她还亲那家伙,那家伙也舔着她。泽玛用弹力绳狠狠地抽他。之后,佩恩与斯努普也进来打这家伙,我只是在旁边看着。”
麦克怀疑地皱了下眉头,瞥了他一眼:“你所做的就只是在一边看吗?”
“我只在把他从蒂娜身上扯开时才打了他,那是惟一的一次。佩恩与斯努普很快就进来了。蒂娜进来时带了把刀——像一把切牛排用的餐刀,她很快就在那家伙身上留下了她的名字。”香农说着那天的事,变得越来越兴奋,“斯努普来了,他‘啊,啊’地叫着,把刮铲放在火上,开始在那家伙全身上下烫烙,从头到脚都烫遍了,那烧焦声‘嗤嗤嗤’的。”
麦克在椅子上尽可能地向后坐,仿佛这个故事使一股难闻的味道灌入了这个屋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香农耸了耸肩:“只是这么做而已。”
“你是否见过那600美元?”
“没有,蒂娜拿到后就离开了。”
“你一无所得?”
“是的,什么也没得到。”
“现在谈谈你说的蒂娜用来砍佩德罗的那把刀。是你洗干净的吗?”
“不是。我从来没碰过那把刀。当你们进入那间房屋时,那柄刀还在角落里静静地躺着呢。”
“你的手指曾碰过这把刀。要不刀上怎么会有你的指纹呢?那指纹非常明显,不是吗?”
香农思考了一会儿,有两次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又改变了主意,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你曾碰过那支枪吗?”
“没有。”
“那你是否接触过那些子弹?”
“没有。”
麦克看起来有点厌烦,但却一脸严肃:“是谁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的?”
“佩恩,斯努普,还有一些人,我在后面跟着,站在街道的另一头。”
“他们为什么要干掉佩德罗?”
“因为那家伙说出了蒂娜的名字,这幢屋子里的每个人都说他们要杀死佩德罗,他说出了蒂娜的名字。”
“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这是谁出的主意?”
“斯努普说的。他说他们不能把佩德罗带到公园去。因为很多人在那里工作,他们会因此而丢了饭碗。因此他们就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
“他所说的很多人指的是谁?”
“他的一些朋友。这帮人很可能从事一些违法的活动。你知道的,一些偷窃活动。”
“是在公园里吗?”
“是的。”
“是谁把佩德罗带到学校去的?”
“我没看见,我没到那里!”
“谁开的枪?”
“我不在那里。”
“到底是谁开的枪?”
“我没看见。”香农焦躁不安起来,满头大汗,汗珠滴在他刚刚换过的衣服上,使那件橘黄色的衣服显得有点暗淡。“他们在学校时,我不在场。我最后看到的只有佩恩和那支枪。”
“谁把佩德罗放在手推车上的?”
“他们所有的人都有份。泽玛把他装进洗衣袋里。”
“应该有人帮助她吧?”
“是的。我说这袋子太小了,而她说能放三四堆衣服呢。”
“你一定对她说,要帮助她把佩德罗塞进去了?”
“每个人都这么说。”
“你知道他们把他运到哪儿了吗?”
“我不在那里。”
“谁开的枪?”
“门边站着三个人,佩恩,斯努普,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站在街的另一边。”
“你听见几声枪响?”
“三声。”
“但你却不在那里。”
“是的,警官,我发誓,我不在那。”
“在枪声响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全体人员都去参加一个聚会,就在泽玛家的街对面。”
“在这次聚会上有人谈到发生在佩德罗身上的事吗?”
“没有。”
麦克把笔搁在桌上,握着拳头压在桌面的报告上。
“香农,你的故事讲得真不错。可能其中一部分是真的,但绝大部分是假的。”他双眼直视着香农,“很不幸,蒂娜和其他的人都被拘留了。他们每个人都把发生的事告诉了我,而且他们对你的供词完全一致。他们并不是为了自保而撒谎,因为他们把自己所做的事也都招认了。”
“想让我相信你的故事,这故事起码得和他们所说的非常接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