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做出这等容忍,也不知能换得那冤家几分情意。
她这里自怨自艾,张昭等人却听的蓦地一惊。不成想眼前这位,竟也是主母之一。自家主公后宫之中,原就有如赵夫人、安琪儿夫人等巾帼英雌,听闻一身武艺也甚是不弱,更在之前,曾与二将军赵子龙统领血旗军南征北战,立下赫赫之功。
☆、第314章:身份(3)
但不料,竟尔还有一位,却深深的藏在青州之地,连众人都不知晓。如今,既然得了蔡夫人如此说了,众人哪还敢再多怀疑,面上不由的都是一松。
张昭连忙起身,再次要以臣属之礼相见,口称张夫人。张钰却伸手拦住,淡然道:“先生便以张钰相称就是,一切,且等退了敌兵再论后事吧。”
张昭闻言一愣,他人老成精,瞬间便察觉到其中关窍,当下不再多问,只将眼前军情细细说了,众人就调兵布阵之事商议一番,这才各自散去。
糜竺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目光却在张钰身边的老者才叔身上打量,总感觉此老似是在哪里见过。
待到众人商议已定,这才上前扯住张昭,低低说了几句。张昭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终是点点头。
笑呵呵的疾走几步,与才叔走了个并肩,拱手笑道:“老先生相貌不凡,却不知如何称呼?”
才叔冷冷的看了看他,鼻子中哼了一声,淡然道:“张先生不需多礼,老儿本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怕人知道,姓波名才,本是你们主公的枪下亡魂罢了。”说罢,不再理会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张昭,一甩袖子,大步随着张钰而去。
糜竺看着张昭面色古怪的站在那儿,连忙上前相问,张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道:“他…他说,他叫波才。”
话声入耳,糜竺身子不由猛然一震,张口结舌的愣在当场。乖乖,波才!当年黄巾大乱,共有三支主要力量。除了河北张角兄弟,便是汝南波才和彭脱,再就是南阳张曼成。
在所有黄巾大将中,除了张角、张梁外,据说最有才华的,便是这位汝南的波才了。
而无论是这三支黄巾哪一支,似乎其覆灭,都与自家主公有着扯不开的关系。张角说是自己病死的,张曼成死在秦颉手里,除了这两人,好像其他主要将领,都是丧在自家主公手里的吧。
糜竺与张昭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一刻嘴中有些发干。良久,张昭艰难的轻声道:“子仲,这个…。这个波才,是…。是早些年,咳咳,早些年那话儿吧。”
糜竺咕咚咽了口唾沫,答非所问的道:“我听说,嗯,听说早年似乎主公很是抓了几个人,有的送往雒阳杀了,也有的,嗯嗯,不知所踪了。”
“那…。那…。。这个……”张昭似乎有些不舍,磕巴着问道。
糜竺摇摇头,目光直直的瞅着波才离去的方向,虽然那儿早已不见人影,轻声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嗯,对,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人是蔡夫人介绍的,嗯,蔡夫人介绍的。”
张昭啊了一声,看了他一眼,猛然省悟,连连点头应和。
其实对于黄巾,大多人都明白,当年许多诸侯,都是从中招降纳叛了很多。但真要说起来,招降纳叛的对象,多是底层士卒。对于像波才这样级数的,在当时,哪会容许纳降?但凡抓着,必然是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其时灵帝在位,对于黄巾之痛恨,甚至连当时的皇甫嵩等人都知道,有时候,连些稍微上台面的小头目,都不肯容他们投降。
而那时候,灵帝地位稳固,如果有人在黄巾问题上玩花样,不用问,肯定是早有异心了。是以,糜竺和张昭二人,忽然知道那人竟是波才,这才猛然惊醒,这话儿可不好多说。
自家主公身为大汉皇叔,一直也是以忠义之名传闻天下。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一旦传出某些消息,仍是会对主公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两人才不约而同的选择忽略,将话题岔开。只是,默默的走出几步后,张昭忽然猛的站住,瞪大眼睛看向糜竺。
糜竺被他动作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怎的?”
张昭喉头咕哝了几声,忽然低声道:“那…。那人是…。是那人的话,可他…可他对。。张夫人似乎极为,咳咳,极为尊敬,那,那,那张夫人……”
这句话说出,糜竺陡然呆住,两人相互对望一眼,猛然间都是打个激灵,面上皆是一片震骇不信之色。
☆、第315章:东莱鏖战(1)
第315章:东莱鏖战
带着锯齿般缺口的长刀,毫无花俏的一个直劈,在那小卒的额头至胸腹间,留下一个长长的豁口。小卒手脚痉挛着,带着一溜儿的血水,仰头栽下城去。
城头上响起一阵欢呼声,只是却转瞬便低沉了下去。陈到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打退了刘备军的攻击了。
将手中刀驻在地上,随便找了根廊柱倚着,就那么坐了下去。自有士卒去忙着修复被损毁了的设施。青州士卒胜在中低层士官的素质极高,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做,都有明确定位。这也是东莱能一直守到今天的原因。
城上多处角楼、望楼和箭楼都被投石车砸倒,整个城头乃至城墙上,处处都是千疮百孔的砸痕和断箭,无数的两军士卒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城上城下各个角落,血水将地面、墙壁染成了暗红色。
北风呼啸着呜咽而过,转过城头最高处观敌楼的屋檐,带动着檐角下挂着的青铜铃一阵晃动,有着一股悲郁苍凉的气息。
夕阳斜照,映在残破的城垣上,陈到看着城头仍是奋起余力,往来修复设施的士卒,刚来时的惊异早已不见,现在更多的却是苦笑。
说起来,他并不是青州军的一员。至少,在东莱遇袭前还不算。他本是汝南人,当日为了避战火,这才举家迁到青州。
都说青州政治清明,人民安定。初来之时,却也是如传说中一样,虽然也要交租交税,但比之汝南却要好上太多。只不过青州的预备兵制度,却让他有些奇异。
不同于其他州郡,青州的预备兵竟然也有训练。而且,不单单是操演,竟尔还有所谓的军阵排兵、兵法战阵课程。这里,果然不一样,他来不多久,就喜欢上了这里,悠然而充实的活着。
如果没有刘备军的突袭,陈到或许一直就这么平淡的生活下去了。但一切都从战火的到来时结束了。
东莱没多少驻军,也就三五百人。战争刚来临之时,县令等人组织起各处衙役一起,加上预备兵,好歹凑了一千五百人。只是不过半日间,县令便先中流矢,当场战死。
若不是正好来输送物资的那位老将军,立刻带着整个辎重营接上,陈到估计,东莱城早已丢了多时了。
那位老将军姓颜,年纪不小,脾气却是火爆性子。毫不顾自己身为大将的身份,竟尔冲杀在最前。结果,士气是鼓舞起来了,但终于是在前天,因为受伤多处,支撑不住而昏了过去,至今未醒。
接下来的两日中,无数次的攻防之后,这东莱城头上,竟然最大的官职就是自己了,一个预备兵团的校尉。守城士卒,也只剩不过八百人左右。
“陈校尉,且用些酒食吧。”
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打断了陈到的思绪。微微眯起眼睛看去,一张年轻的面庞映入眼中。
面庞上满是血污黑灰,但一双眸子,却仍是精光闪烁,带着坚毅刚绝之色。手中端着一个大碗,正恭敬的看着自己。
☆、第315章:东莱鏖战(2)
朱桓,陈到记得这个年轻人。作战极为勇敢,也有着一身相当不俗的武艺,这一次东莱攻防战,别的不说,能淘换出一些极具潜力的将才,对青州来说,已然是最大的收获了。
点点头,伸手接过大碗,陈到埋头吃了起来。不说伙食很不错,就算不好,这种时候,保证体力是最重要的。更何况,青州兵卒的伙食,便在和平时期,也一直是保证最好的。据说,这是主公刘璋三令五申而定下的。
“校尉,你说后面怎么办?能有援军来吗?”朱桓没走开,贴着另一根廊柱,也坐了下去,眼望着远处敌营,缓缓开口问道。
陈到咀嚼的嘴巴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怎么?坚持不住了?”
朱桓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隐去,哂然道:“大丈夫既逢乱世,自当沙场建功,厮杀不过寻常事,有何坚持不住之说?只不过眼下形势,敌强我弱,倘若援军迟迟不至,便当早思良谋以对,徒逞匹夫之勇,枉送性命,智者不为也!”
陈到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没料到这个年轻的伍长竟有这种见地,三口两口将饭扒完,这才放下碗一抹嘴道:“以你之见,该当如何?”
朱桓眼中有火焰跳动,低声道:“如今敌强我弱,连日来,我方只是被动防御,只怕对头也猜到了咱们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如果此时,咱们忽然主动出击,是否可收奇袭之效?彼军跨海而来,必不能持久。咱们主动出击,只寻着他们辎重下手,然后坚壁清野,舍却此处,再往后据险而守,我料不出数日,必能令其无功而返。待其退时,我等再自后而击,可望大胜!”
陈到双眉一轩,目中奇光大盛。再次上下打量一番对方,心中不由大赞。这个家伙于这种时刻,还能算着如何取胜,丝毫不见颓废丧气,可见心性之坚韧。
而能查彼之弱,扬己之长,不以一城一地之得失为桎梏,大胆舍弃城池,利用空间换时间,更是深得良将用兵之道。
陈到自己便多读兵书,深通韬略。只是一直以来,不喜张扬罢了。而今忽听朱桓能有此见解,心中不由咄咄称奇。
只是这年轻人聪慧归聪慧,却终究是还嫌稚嫩了些。他所献之计,倘若己方有足够的兵力,自是大善。但如今想靠这疲惫至极的八百残卒,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对面刘备军此番应不下万五之数,以八百疲惫之军去撼动,只怕不等杀到辎重处,就要被对方困死了,更遑论后面所计了。不过有一点他看的倒是明白,那就是对方远途奔袭,不能持久,这才是关键。也是大伙儿拼死在此处扛着,不肯轻易后撤的原因。
而政事堂传来的军令,一再要求坚守,估计除了一时半会儿组织不起可靠的援军来救,其中也看透这一点,也是原因之一。
这些念头在心中打转间闪过,嘴上却并不说破。成长是需要鼓励和磨砺的,若是开口就打压,没的寒了对方的心,更易让对方生出误会,进而离心离德那就不美了。
☆、第315章:东莱鏖战(3)
想到这儿,陈到不动声色,只微微点头,却不置可否。朱桓见他不说话,心头不由微微发急。
欲待再说,却听陈到忽然笑道:“你欲劫营,可知他们辎重在何处?有多少人看守?咱们这儿总共八百人,你以多少人可撼动?又如何接应?所谓坚壁清野,这一城百姓当多久可迁移出去?又该往何处退?”
朱桓听着陈到连续几个问题问出,初时还待接口,待听到最后,已是张口结舌,这才明白,自己想的有些简单了。
不说别的,那坚壁清野之计,便这眼下东莱一城百姓的迁移,就非短时间可实现的。而对方必然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更是绝不肯给自己这么多时间去准备的。那么眼下之计,除了在此处,依靠坚城,尽量长的拖延对方,除非有援军前来,实在并无太好的良策了。
想到这儿,不由面上发赤,惭惭的不知所对。陈到看了看他,起身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