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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一个不算很大的酒店碰面。
田甜与宗中敛率先到场,他们在门口等着两人。
不一会儿,一辆计程车开到他们跟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姚乐桐和白絮从车上走了下来。
姚乐桐一看到田甜,给了她个巨大的熊抱。紧紧地搂住了她,双眼泛起了泪花,大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跑去哪里了?这么多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呜……都长这么大了,不认识了……”
“既然都不认识了,还敢这样抱上来,要是真的不是我,会被别人骂流氓的。”田甜反抱住姚乐桐,调侃道。
“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想你啊?每天晚上做梦梦见你,你这个坏蛋!”
“谁让你梦到我了,经过我的允许了吗?”田甜翻了白眼。
姚乐桐假装生气,将她推到一边,“你这丫头,真不知道好歹。看你长得越来越好看,我就不介意了。”
“那就太谢谢你了,”田甜无奈地说,眼前的这个男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幽默感,只是,长得更加高大了,比原来也英俊了不少,更加成熟了。
田甜放开姚乐桐,看到了他身后的白絮,这姑娘也落落大方,变得更加云淡风轻了,双眼间也更加柔和,“白絮,好久不见。”田甜说。
白絮眼中含笑,没有回答。
一时的尴尬。
宗中敛正要说些什么,打破此时的气氛。
白絮却一把抱住了田甜,摸着她的头发说,“田甜,你变得更漂亮了,我好嫉妒你呀,可是,我更爱你了,你回来了,真好。”
短短的一句话,几乎将田甜眼中的泪水全部憋了出来,这个女孩,曾经也帮了她不少的忙,太过感动,田甜将头埋在白絮的脖颈间,“我也好想你啊,看到你现在很幸福,我也是很嫉妒的呢!”
“怎么去法国这么久,都不说打一个电话回来?”白絮抱怨道。
田甜挠挠头,“当初去的时候,也比较匆忙,没有带手机,与国内一切,都断了联系。”
“原来是这样,”白絮恍然大悟。
“姑娘们,寒暄够了,咱就进去吃饭了啊,我都饿坏了。”宗中敛委屈地说。
四人这才说笑着走进了饭店。
饭桌上的姚乐桐像个乖宝宝,一直不住地给白絮夹菜,白絮也吃得很开心,氛围很是融洽。
眼尖的田甜定睛一看,两人关系不对啊!于是,她怔怔地说,“你们……”
“没错,”宗中敛用手遮住嘴,小声地说,“他们俩现在可是小情侣,每天腻腻歪歪的。”
田甜的嘴张得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你,你……”
“絮儿,亲一个……”姚乐桐仿佛感觉田甜受得惊吓不够大,又来刺激她一把。
结果,真的,白絮冲着姚乐桐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田甜当场石化。
那叫一个愤慨!
那叫一个悲凉!
田甜低下头,冷冷地说,“你们够了……”欺负我们这些单身的人,还要不要活了,“小心我跟宗中敛灭了你们。”
姚乐桐淡淡地说,“田甜,你去了四年的火星吗?宗中敛他有女朋友的。”
“啊?!”完了,今天,我们的田甜是怎么了?现在的她刚从板凳上摔下去,正趴在地板上。然后,双手颤抖着扶着桌角,慢慢地爬了上来。
%文%“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的。”田甜咬着牙冷冷地说。
%人%“我早就有了……”宗中敛无辜地说。
%书%“那你怎么不告诉我!”田甜咆哮。
%屋%“你不是也没问嘛,”宗中敛幽幽地说。
“你们这群混蛋,唯独抛下了我!”田甜拿着筷子敲桌子,撇着嘴,忿忿不平地说。
“你知道阿敛女朋友是谁吗?”姚乐桐神秘地说道。
“魏畅……”这点智商,田甜还是有的,看来,宗中敛这辈子都逃不过魏畅的小手心啊!
“你怎么知道?”姚乐桐大呼。
田甜嘴角抽搐,“我怎么不能知道了,想当年,我也是咱班的第一名……”
“得了吧,那都是我让着你的,别自以为是了。”一直在吃菜的白絮突然抬起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田甜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做装死状。他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田甜都不敢直视她这几位金光闪闪的朋友了,灰溜溜地跑回了家。当然,是宗中敛把她送回去的。
“现在过得幸福吗?都没有看到魏畅她。”田甜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随口问道。这个游戏,是她从小就玩的,一直踢着小石子,让它在地面上不停地滚动着。
“嗯,还不错。畅畅现在在上大学,也不常回家。”宗中敛说的时候,语气是淡淡的。
“是真的喜欢她吗?”田甜问道。
“嗯,她虽然任性,但,不算是个心肠坏的孩子。她很喜欢我,我能感觉到,也许在没有别的女孩,能像她那样喜欢我了。在她眼里,我就是整个世界。我总不能让她对整个世界失望。”
宗中敛的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叹了一口气,“去年冬天的一个早上,下着雪,天气特别冷。她在我们单位门口,那个时候,单位还没有开门,她就站在雪地里,全身沾满了雪花,两个脸蛋冻得特别红,就像两只红苹果,特别傻。我到单位的时候,她已经冻成小冰雕了,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我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她。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然后,从怀里掏出早饭,递给我。我接过早饭,那早饭还是热的。然后,我就紧紧地抱住了她,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以后,一定要娶她。”
田甜微笑着说,“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可是,只有我一个人,还单着。在寻仇了路上苦苦挣扎。
说着说着,两人就走到了目的地。
门口正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还没等两人走近,小人影便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宗中敛。
宗中敛定睛看到眼前这个小小的人,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便要将她推开。
可是,小人好像并不愿意松开,两只小手死死抓住他的外套,将头埋到他的胸膛上,就是不松开。
“畅畅?先放开我。”宗中敛柔声说。
谁知那小人儿哽咽着说,“我不要……不要放开……阿敛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畅畅瞎说什么呢!”宗中敛嗔道,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她一回来你就不来看我了,你是不是又被她迷住了!”越说越委屈,小人大声地哭了出来。
似乎经历了四年前的那件事,她变得更加脆弱,更加不堪一击了。田甜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送她回去吧,”田甜说。
“让你见笑了,”宗中敛不好意思地说,然后,低下头,轻声细语地哄怀里的小女孩,“畅畅不哭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魏畅这才将头从宗中敛的怀抱里抬了起来,委屈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田甜跟前,伸手便要打田甜。
却被田甜拦住,她挑眉道,“这是要干什么?”
“都是你!狐狸精!勾引阿敛哥哥,你怎么还没死!”魏畅将手腕从田甜的手中抽了出来,破口大骂。
“畅畅!”宗中敛厉声道。
突然的大声,将魏畅吓了一跳,她立刻哭了出来,开始呜咽道,“阿敛哥哥,你吼我……她一出现,你就开始吼我了,呜呜呜……”
听她一哭,宗中敛的声音又立刻软了下来,“畅畅,你乖,好不好?”然后,又很无奈地对田甜说,“那,我们先走了,真的是很抱歉。”
田甜微微一笑,“没关系。你们走吧。”
宗中敛点了点头,拉着魏畅回家了。
田甜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半天,转过身,也走回了家。
只是,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人修长的双腿站在路灯下,雪白的肌肤被映衬出橙黄色,刀刻般尖细的下巴凌厉异常,只是远远地望着那个女孩的背影,黑色的瞳仁里满是悲伤。
然后,他将手塞在红色外套的口袋里,缓缓地离开。
几天后,宗中敛来找田甜,顺便带来了一堆资料,和一个人。
“这位是花都商城总部的会计师,张先生。”宗中敛介绍道。
“你好,”田甜伸出手,主动握住张先生的手。
“你好,田小姐,久仰大名。”张先生干练地说。
坐下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材料,推了推眼镜,说,“这是近几年来花都商城的财务状况。当然,账本上是不可能会有偷税漏税的情况的,这些税都被偷偷地洗掉了,洗得这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
“请问,张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田甜问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彭青云将我们犯过的那些错,死死地拿捏在手心。我们不得不为他卖命。宗先生说,如果我能把这些证据告诉你,你就会送我出国,”张先生干练地说。
田甜坦然一笑,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不错,我有这个能力。还有,我想问你,如果,我们要跟彭青云打官司,你是否会当证人?”
张先生抱歉地摇了摇头,“这个,恐怕……”
“你要多少钱?”田甜直接说。
张先生伸出一只手,“五十万。”
少年的出现
“成交。”田甜说,“合作愉快。”
“要不要去吃饭?”宗中敛说道。
田甜淡哂,“不怕你家‘畅畅’吃醋?”
“我们三个一起去吃。”宗中敛笑着说。
“她不会把桌子掀了吧?”田甜撇嘴。
“这倒不会,她不是那种人。”
田甜瞪着眼睛斜了一眼,“也是,魏畅她冰雪聪明,温柔可爱,活泼好动……”
“好了,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好不好?”宗中敛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讨好地说道。
“好,”田甜爽快地说。
饭桌上。
魏畅还是一副小孩子模样,她还是那么喜欢粉色。田甜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魏畅的时候,也是穿着粉色的外套,和宗中敛一样的动作,单单的薄眼皮让人印象深刻。
田甜看着对面的宗中敛和魏畅,淡漠地笑,拿起筷子,给魏畅夹了一块鸡肉,“多吃点,小孩子要长身体。”
魏畅嫌恶地看了一眼,想要扔出去,却被宗中敛狠狠地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硬生生地说,“谢谢田甜姐。”
“不用,”田甜说,“你今年上大一?”
“田澄不也是吗?”魏畅刁钻地问道。
田甜愣了一下,但还是云淡风轻地笑,“照道理说,是的。”
“那怎么不见他呢?还在法国?”魏畅问道。
望向魏畅的眼睛,一片澄澈,可能她真的不知道吧,“你认识许弈天吗?”田甜轻轻地问道。
“哼,”魏畅冷哼一声,“就是阿敛哥哥生日的时候,去捣乱的那个人吧,拽的二五八万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田甜突然开怀地笑了,对啊,这少年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里多出了那么多的忧郁,“我要说,他就是田澄,你信不信?”
魏畅呆了一下,使劲摇头,“我不信。两个人别说长相,就连性格差别也太大了,田澄是那种温柔的,怕事的男孩子,而许弈天则全身充满了叛逆。”
“可他们的确就是一个人,”田甜说,“原来我也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的。”
“林灵她,该怎样接受这个事实啊,”魏畅喃喃道,现在她和林灵是大学的同班同学,虽然,她很不喜欢那姑娘的小肚鸡肠和傲慢样子,但,林灵她到现在还都喜欢着田澄啊。自己斗惊成了这个样子,她该是什么样子啊,魏畅想想都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