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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次日,依然是云淡风轻,鸟语……呃,没有花……
夜叉池的水剧毒无比,使得周围的土地也染上了淡淡的毒性,虽然树木草石不至于影响,然而那娇嫩的花又如何能生长得了?
玉儿的眼皮轻轻动了动。
她已醒了。
然而尚未睁眼,却已经发觉了不对。
盲者虽然无需睁眼,然而玉儿却并非天生失明,而且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向“眼盲”的弱点屈服,她每日都和常人一般睁着眼。
即便睁着眼,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也无妨。
然而今天,她尚未睁眼,却惊觉眼前所见,并非往日的一片漆黑,而是——
红!
那是阳光照在眼皮上,映照出的颜色。
“莫要睁眼。”
一只温柔的手猛然抚上玉儿的眼皮,阻挡了她想要睁眼的动作。
试想,若是一个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之中迷失方向,若是在快要发疯的时候,却骤然发现了一丝光明,自然会欣喜若狂,想要尽快重见光明。
玉儿对自己的残疾并不自伤自怜,然而是否自怜自伤,和对于光明是否还憧憬,是两码事。
她乍见红光,自然想要快些睁眼,看看是否真的复明。
然而眼皮却被人挡住,让她不得见光,怎能让她不急?
“令你失明的‘铁尸雄蚕’的毒已解,自然也就能看见了,还好并不是很难的毒,再加上你本身已服了一半的解药,毒性已经解了大半,只剩下聚集在眼睛的部分……但是久未见光,你的双眼已经变得比一般人还脆弱,不能立即睁眼,不然骤见强光,很有可能会永远失明……而且,为了防止还有毒素的残留,这几天还要敷几天药,放心,不会很久的……”
那只手上有一股很熟悉,很温暖,很令人安心的清香,很容易就安抚下了玉儿的心情。
“曲姐姐?”
“是我……安心好了,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一手抚着玉儿的眼皮轻轻的揉着,另一手轻轻拍了拍玉儿的头顶。
“我保证,你睁眼时,一切都会好的……”
“曲姐姐……你要走了吗?”
听出了曲怀觞语气之中隐含的告别之意,玉儿问道。
被说中的曲怀觞双手一颤。
她的双手正放在玉儿的头顶和眼皮上,这轻微的一颤,玉儿自然也感觉到了。
“我还有一定要做的事……所以……我必须动身启程了……”
“不能……多留几天么?”
“迟则生变,若是生变,则是祸害苍生的大灾……”
“……”
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曲姐姐,你刚才说……我所担心的不会发生……是说,叔叔回来了吗?”
玉儿突然问道。
曲怀觞一愣,然后转头看了看被她包成了肉粽,丢在屋角,而且恢复了相貌,散去了武功,到现在还因为昨晚的“医疗”而“卧床不起”的某“夜叉”……
“呃……虽然是回来了,但是为了帮他治好脸,费了不少功夫……他现在还在‘睡’着……”
曲怀觞用更加自然而温和的语气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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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茫茫,浪阵阵,海天共一色。
在翻滚的浪涛之间,静静穿梭着意味着刀兵的黑影。
那是一条船队。
每一艘船都是足以撞在近五百人的大船,其中一艘更是巨大,显然是船队之中的领队。
船上并未扬帆飘旗,似是为了隐藏行踪。
逐浪随波,一路向西而来。
在那最大的船上,一个身披铠甲,头梳和式独髻,留着小胡子的男子静静坐着。
身形壮硕,虽然并不是很高大,但是那一双眼中却闪烁着令人感觉尖锐无比的光芒。
一个以恐怖鬼面蒙脸的黑衣人推门进来,跪在他的面前,似乎说着什么。
“哼……”
男子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然而,很快的,船队开始了移动。
不止如此,在那船队之后,十数艘小小的木艇,以快极的速度,向着船队前进的反方向破浪而去;显然是后方,还有大部队。
暗潮,逐渐要翻到明面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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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好吧,咱不小心就又让玉儿百合了……难道说咱都已经习惯了竖FLAG了吗(挠墙)……最后这段应该都看懂了吧?这算是本卷的一个极高的高潮哦~
449:堪寻敌手共论剑,一任风月不留痕
海,是永远令人感到震撼的奇迹。
无边无际,连天碧波,远接天于一线,波澜壮阔。
然而,毕竟并非数百年后往来通达的世界,在大海边,由于潮汐难测,再加上往来甚远,因此并没有多少足以令人称道的大城,唯有许许多多星罗棋布的小渔村,每日靠着打渔为生。
海渔不比河渔,风险更大,而收获却更少。
在海中捕鱼,往往都不敢离海岸太远,否则若是被大浪打翻了船,恐怕就只剩下葬身鱼腹一途。
海中鱼大,然而近海之处,却鲜有大鱼,大多都是一些小鱼;而若是要去深海处捕大鱼,又恐怕鱼太过庞大,将渔船一并拖翻。
因此,海边的渔村,往往比起其他地方的小村庄还要贫穷些,大多留在海边的渔村村民,都是因为祖上就留在此处,或是因为往来实在不便,才没有搬去其他地方。
又是一日夕阳斜,渔歌唱晚,收网回航。
然而就在将那小小的渔船调转的时候,一个碰巧抬头的渔夫突然在眼角瞥见了一丝怪异。
在海天相接之处,夕阳欲垂之际,出现了一抹阴影。
“啊……那是什么?”
渔夫自语不得其解。
也只能自语,只因海上捕鱼本来就收获甚少,若是还挤在一起,更是难堪,所以海渔之人,通常都是一家人一艘船,在相隔甚远的地方捕捞。
无人可回答他的疑问。
心知事出反常必有异,渔民慌忙调好船头,向着海边驶去。
他快,但是那阴影更快。
海天相接之处的阴影不断沿着海平线延展扩大,逐渐靠近过来。
在将渔船冲上岸边的同时,渔夫不虞回头一望。
一望,却是惊悚的一望。
那慢慢逼近过来的阴影,赫然是近百艘大船。
如今水上往来尚不发达,乘坐大船的人通常非富即贵,即便是那胆大无比的海外船商,也极少有这样多的大船队。
最紧要的,是那些大船在越过海平线的同时更是张起了帆,升起了旗。
旗帜和风帆上,赫然都是——
鬼!
狰狞无比的鬼之面孔,配合血红的残阳,漆黑的船身,竟似是来自九幽冥狱!
“怎、怎回事?为什么……竟然有鬼?”
渔民语无伦次,连捕回来的鱼都顾不得,慌忙向家中跑去。
不论是不是鬼,然而那来者不善的气息却是明显的很。
同样的景象,也发生在其他几个小渔村。
毕竟只是一些普通的渔民,不论如何,还是避避风头为好。
很快的,收拾了细软的众渔村村民都开始逃离海边。
而在他们即将逃尽之时,那扬着鬼面帆,撑着鬼面旗的大船船队,也终于靠岸。
从船上鱼贯而出的,是“鬼”。
和他们的船帆、旗帜上一样的鬼面形象的面具套在脸上,让人看不出他们的真面目,同时更令人有一种百鬼夜行的压逼感。
却见这些“鬼”全都穿着紧身的黑色短衣长裤,更有兜帽将头发一并遮住,令人难以分辨身份;在左腰间挂着一把短刀,而在右腰间,则挂着一把相对较长的窄刀。(注)
甫一上岸,“鬼”们似乎完全不需任何人的指示,又像是接到了什么人的指示,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发出一声怪吼,举刀向着尚未逃远,或是甚至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渔民们冲去。
见“鬼”冲来,众渔民更是惊恐,然而只是打渔为生的普通人,又如何跑得过显然修行过武功的“鬼”?几息之间,冲在前面的“鬼”已然接近了落在最后的一个年纪尚幼的渔家女。
女孩也知道背后恶鬼将至,然而越怕越乱,慌忙之中一步踏错,向前扑倒!
而同时,见此状况的“鬼”大笑一声,手中窄刀闪过一道残忍的冷芒,向着惊恐的女孩背后砍下,用力之猛,竟是如同要将女孩劈作两半,就在此时!
“离开。”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扶住了即将扑跌的女孩肩膀,柔力轻送,将女孩凭空推出数丈远,并助其稳住身形。
死里逃生,女孩惊诧回头望去,却见一抹夺目的惊艳白光!
白光耀眼,在那如同贯日白虹的冷光之中,一人,一剑!
那人身披黑衣,一头花白的散发,背挂长剑,救了女孩一命的左手轻轻背在身后,而他的右手,则是稳稳地扣着那“鬼”的刀。
她所见的“白光”,竟是那人背后长剑,尚未出鞘,已然透鞘而出的剑光!
那只手并不出奇,和一般人的手没有什么差别,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只普通的手,却将“鬼”的刀剑紧紧扣住,不得寸进。
“我说过了,离开!”
轻轻一哼,却挟带一股惊人气势,那冲的最快,被黑衣人扣住的“鬼”首当其冲,当场痛叫一声,仰面朝天,从那恶鬼面具之下,一股污血狂涌,竟是在这一哼之间,七窍齐喷!
其余恶鬼见状,却似是对同伴之死并未有所觉,依然怪吼着,高举手中长刀,追向即将逃去的众渔民;而在那被扣住的恶鬼身后的“鬼”们则怪吼一声,手中数把刀或劈或刺,直奔黑衣人而来。
“唉……”
轻轻的一声叹,卷起的却是万重剑影,如同在平地升起的一道剑墙,将身后的苍生守护其中,将冲上来的恶鬼绞成碎片。
黑衣男子以指代剑,指点间幻化剑气万千,在海岸上划出一道奇深无比的沟壑,数十名冲在前面的“鬼”避之不及,被这剑气远远冲飞;而紧随其后收势不及的“鬼”,更是落入沟壑之中。
“此处不是你们的故乡,最后一劝,离开!”
沧桑的人,凛冽的剑,一道万古沉重的影,以一个千世苍茫的身,筑起一座百里震惊的墙。
乍见这一剑之威,纵有百鬼亦不敢前行,众恶鬼纷纷持刀自护,警惕戒备随时有可能临头的夺命之剑。
“这手段,果然是你。”
忽闻一声冷笑,百鬼辟易,分开一条路,从中步出一名精壮男子。
怪异的发髻,锐利的眼神,奇特的铠甲,诉说着他并非中土之人的事实。
“之前你便以此手段,阻我大军一次……可惜,此次,败的却是你——”
伸手戟指,精壮男子冷笑,盯着眼前视这大军如无物的黑衣男子。
“——无名!”
“果然是你……绝无神!”
黑衣男子叹一声,左手依然背在身后,却是暗中扣住了剑鞘。
“如今有这般底气,恐怕你已练成金钟罩了吧?”
无名淡淡的一句话,让绝无神脸上骤然变色。
再没有比起底牌在揭开以前,就被人得知更令人感到不安的事情了。
“哼……就算被你得知,吾却已经没有死角……如今,送你选行两条路,退路,死路,你选择吧!”
平复下涌起的不安,绝无神冷冷一笑说道。
“送行之人,是我。你们,选择吧。”
双眼微阖,无名荣辱不惊,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如同山岳一般沉重。
沉默,意味着即将到来的兵燹。
首先沉不住气的,自然是“鬼”。
比起两名绝世高手,他们等不了,更忍受不了这沉默直到结束。
一声冷厉的破空,距离无名最近的一名鬼叉罗手中太刀一转,猛然指向无名喉间。
“这一记「突刺」,倒是有几分火候……你的手下,倒是一如既往的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