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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坐在书桌的一边,一只羽毛笔搁在他的手边。他无声地指指书桌对面的椅子,莫延转身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说过你练习了很久的守护神咒,那么——”斯内普说:“练到什么程度了?”
“我可以变出肉身的守护神,教授。”莫延说。
黑色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
“给我看看。”他说。
莫延站起来离开座位,抽出魔杖。他没有寻找欢乐的记忆,因为真正的战斗中生死就在一瞬间,依赖于快乐的记忆才能出现的守护神是不合格的。
“呼神护卫!”他念道。
一只银色的雄鹰从莫延的魔杖顶端喷出来,它有一对矫健的双翅,展开后每只翅膀有一米多长,犀利的眼神,尖锐的爪子,每根羽毛都清晰可见。它在地下室的上空盘旋,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气势逼人。
“教授,我听说,守护神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感情的反应。”莫延迷惑的问:“我的守护神是一只鹰,这说明了什么?”
莫延的确对此深感疑惑。从一开始学习守护神咒,他就坚信自己的守护神一定会是一只牡鹿,因为他最重视的人是哈利,而哈利的守护神是一个牡鹿。他还猜测或许是一只牝鹿,因为母亲莉莉·伊万斯为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而牝鹿就是她的守护神。因此当莫延看到一只鹰从自己的魔杖上飞出来的时候,他一直都为此感到茫然——难道他的内心深处,有着他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的感情归属?
斯内普收回注视着雄鹰的目光,深深地看进了莫延的眼睛。
“自由,力量,勇猛,骄傲,胜利,和锐利的目光。”斯内普的低沉缓慢地说,听起来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很好。”他说:“现在,准备好,我们用博格特试试。”
“是,教授。”莫延握紧了魔杖。
斯内普猛地拉开屋子中间箱子的盖子。
一只手从箱子里伸出来,那手发着光,颜色发灰,非常瘦,因而大大的骨节凸出,上面满是丑陋的疤痕,像是死了的东西在水里腐烂……一个披着轻软的披风的摄魂怪从箱子里慢慢升起,脸被兜帽完全遮住了,身体仿佛没有半点重量……地下室里的烛火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壁炉里的火时明时暗,房间里的东西都仿佛在摇晃……那只灰色的手慢慢伸向莫延……
……
有人拍打着他的脸。
他一把抓住那只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跌倒在地上,蜡烛又亮起来,昏黄的烛光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斯内普教授半跪在他身边,一只手还被他抓在手里。
他赶紧放开,然后撑着地坐起来,发现冷汗湿透了浑身的衣服。他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这种状况的原因。
“我昏倒了?”他苦笑着问。
“这很明显。”斯内普教授站起来,顺便也把莫延从地上拉起来。“你看到了什么?”
“真奇怪,我什么都没有看到。”莫延擦擦脸上的冷汗,忽然浑身一僵——他的眼角湿湿的,却不是因为汗水的缘故。
莫延怔忪了一会儿,抽出魔杖来给自己施了一个【清理一新】,慢慢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休息一会儿。”斯内普推给他一个盒子,“吃块这个。”
莫延打开盒子,发现是一盒巧克力蛙。他拿出一个,却发现手指抖的撕不开包装,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离他而去。
斯内普教授从他手里把巧克力蛙拿去,撕开最上面的包装纸递给他,莫延一口把青蛙头咬掉,随着咀嚼的动作,温暖一点点回到了他身上。
“如果你不想继续,我可以理解。”斯内普慢吞吞的说。
“不,教授,我不会放弃的。”莫延坚定的说,然后重新站起来。他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凭借一些辅助手段的好。于是开始回想,最后选择了小天狼星接他离开圣芒戈,把他送回在高锥克山谷的家的时候,那是他今生最快乐的时刻。
他站在箱子前面,“我准备好了,教授。”
“集中精神。”
斯内普教授再一次打开箱子。
房间里顿时变得又黑又冷,摄魂怪滑动时衣摆在地上发出熙熙嗦嗦的声音。
“呼神护卫!”为什么他的声音这样遥远?
“莉莉,带上孩子快逃,我来拖住他!”
……谁的声音?
“别动我的孩子,请别动我的孩子!”
“滚开,你这愚蠢的女人!……滚开,现在!”
“不——求求你,放我的孩子们吧,放过他们——杀了我代替他们,杀了我——”
“马上闪开,女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别动我的孩子!求你了……发发慈悲……发发慈悲……求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愚蠢!阿瓦达索命!”
一双手用力摇着他的肩膀,莫延脑袋空白了大概有十几秒,才发现自己倒在地板上。这一次,他清楚地感觉到冰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听着,现在回你的宿舍去。这个练习不适合你。”斯内普教授声音冰冷而压抑。
“不!”莫延倔强地说,他偷偷擦去脸上的泪痕站起来,勉强剥开一个巧可力蛙塞进嘴里,忽视自己手和脚都在发抖的状况。他重新搜索自己的记忆,最后选定了自己前世七岁时候过年的那一段记忆。那时他刚刚进入师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家”。
如果这都不算足够快乐的记忆,那就没有更快乐的了。
“教授。”莫延深吸一口气,看着斯内普教授又一次打开了箱子。
“呼神护卫!”他喊道。
长长的、慢慢地喘着气的声音仿佛要从空气中吸取什么……
白雾模糊了他的视觉,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为什么……突然就这么难过?
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声音,强抑着山海般的悲痛和沉重的失望。
“再见,刺夜。”
他猛地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气,发现自己已然跪倒在地板上,浑身颤抖无力,心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块。
斯内普教授试图把他浮起来,但莫延避开了他的手。
“我明白了。”他站起来,缓缓地说,声音平静、坚定、不容置疑,仿佛前一刻脆弱到极致的不是自己。“我根本就不应该依赖什么快乐的记忆。如果意志足够坚定,就不会被这些虚幻的东西迷惑到失去反抗。”
“教授,”他抬起头,打断了斯内普教授即将出口的话,“让我再试一次”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倔狠的男孩,最后终于说:“好吧,最后一次,同意的话我们就继续。”
莫延点点头,闭上眼睛缓缓地调整呼吸,摈弃了一切繁杂的感情。就像他以前打坐一样,使心境一片空明。再睁开眼时,银色的眸子如亘古不化的冰霜。
摄魂怪从箱子里缓缓升起,屋子里顿时变得黑乎乎、冷冰冰的。一只长满疙瘩的手伸向莫延。
“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雄鹰闪着令人眩目的白色强光……
所谓恐惧
莫延闭目靠在椅背上,疲倦的没有力气来掩饰自己的虚弱,但心里却被成功的喜悦和莫名的疼痛涨得满满的。
“把这个吃了。”斯内普教授拨开一只巧克力蛙递给他,又唤来一只家养小精灵给他端来一杯热可可。
“谢谢,教授。”莫延低声含糊地道谢,看着斯内普教授用了【滑稽滑稽】把博格特变成一只蓝眼睛兔子塞进箱子里,盖上盖子后里面响起了砰砰的撞击声。
“教授,怎样才可以欺骗博格特,让他判断错误自己害怕的东西?”莫延问。他三年级的时候就要面对这个东西了,不能不早做些准备。
“只要你能封闭你的大脑,就能防止头脑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响,也能避免魔法生物和巫师对你的思想的窥探。”斯内普教授说。
“大脑封闭术?”莫延问。
“你连这个都知道?”斯内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你也有练习这种魔法?”
“不,没有,只是从书上看到过。”莫延摇摇头说。
“是吗?”斯内普的声调变了些,似乎不太相信。“或者,你现在又想学习大脑封闭术?”
“不,大脑封闭术对现在的我来说太高深了,我觉得在O。W。Ls考试后再开始学习会比较适合。”莫延捧着热可可抿了一口,暖流一直熨帖到胃里去,他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仿佛前一刻摄魂怪造成的冰冷黑暗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不过教授,这只博格特,您打算怎么处理?”
“对于这一点,”斯内普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你有什么建议?”
“可以把它给我吗,教授?”莫延问,“我觉得自己应该需要更多的练习。”
“摄魂怪是你最害怕的东西了吗?”
听了斯内普教授的问题,莫延歪歪头,轻轻笑起来。
“教授,您认为有多少东西能比摄魂怪更恐怖呢?至少在我前十二年的生命中是没有遇到比这更让人害怕的东西了。”
“即便如此,”斯内普教授相信了他的说法,继续说:“单独面对一只博格特变化的摄魂怪也非常危险。你只成功了一次,不足以作为参考。”
“我已经成功了一次。”莫延纠正他的说法,“而且我已经确切的知道该怎么做了。更何况,即使守护神咒失败了,但【滑稽滑稽】对我来说完全不存在任何难度。”
“……好吧。把它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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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看着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们笨拙地跳着芭蕾舞,想了一会儿,开始来回走。
我要一间有关大脑封闭术的图书室……我要一间有关大脑封闭术的图书室……我要一间有关大脑封闭术的图书室……
他推门进去,发现靠近墙角有一个十英尺高的书架,书架上满满的都是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书本,旁边还有一个圆形桌子和一把高背梨木椅子,桌子上有一个蛇形烛台,五根崭新的蜡烛正在燃烧。
他现粗略看了一遍书名,然后选了一本《大脑封闭术基础理论》开始看起。
今天斯内普的话提醒了他一个一直都被他忽略的东西,那就是如果别人对他使用【摄魂取念】或者吐真剂怎么办?毕竟他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很多他都是准备带到坟墓里去的,比如他有前世记忆这件事。吐真剂是一问一答模式的,如果别人不知道他的秘密,就不会问出相关的问题,他会主动交代的可能性也极小;【摄魂取念】虽然不能知道别人的想法,但却能看到记忆。两者结合起来,所有的隐秘都会暴露在别人的面前,毫无保留。
莫延虽然对邓不利多和斯内普都有防范,尤其讨厌阴险的老狐狸,但他对这两个人的品格还是有信心的,在确实知道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之前,他们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但是其他人呢?战争必然会爆发,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他必须趁现在和平而稳定的时候,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首先就是大脑封闭术。
当莫延把最后一本书放下,站起来活动酸麻的身体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他浑身疲惫不说,胃也饿得抽起来,但是莫延的心里却很轻松。
在翻遍了这里所有的书以后,莫延终于能肯定,大脑封闭术,其实就是一种加强意志力和抵抗力的魔法。大多数人的意志其实都比较薄弱,而且经常处于松懈的状态,所以很容易被人入侵。即使意志坚强一些的人,在特定的手段辅助下,比如酷刑或者恐惧的作用下被迫开放了自己的大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