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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过,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
“想着怎么对你亲爱的姨夫姨妈感恩戴德?”休皱眉看着哈利,毫不客气的讽刺说:“哈利,你脑子坏了?”
哈利白了休一眼,闷闷的说道:“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以前对我很不好,我自然都记得。可是……”
他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如果当年没有他们收养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邓布利多才不会舍得让你死的。”休冷嗤道。
“——好吧,但是邓布利多也不会收养我,对吧?他大概会送我到孤儿院。”哈利苦涩的说,“邓布利多教授以前就跟我说过,如果在魔法界长大,我就不能避免那些名声的负累和影响。也许就会……变成一个骄傲自大的人……”
“你会吗?”休问道,心里却在想,邓布利多大概会用魔杖指着德思礼夫妇让他们收养你才对。
哈利沉默了会,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是说,不管怎么说,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都收留了我,虽然不是很情愿,而且还……但是他们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供我上学,虽然我穿的都是达力的旧衣服,吃的东西还常常被他抢,每天都要做家务……”
“等等,”休打断他,说道:“哈利,你真的是在为德思礼夫妇辩解吗?我是说,我怎么听着像是在诉苦?”
哈利忍不住笑了,接着却叹息着说:“认真想想,我在德思礼家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是像我以前以为的那么糟……那些穷人家的孩子,说不定还不如我呢!只是一直跟达力对比,所以才觉得……但是,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他们有什么义务要把我像自己家孩子一样宠爱呢?更何况……更何况他们还那么讨厌巫师。”
休沉默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记得那时候,费农姨夫带我们躲到海上一块礁石上的小木屋里,海格从天而降,他对我说,我是一个巫师,还要接我去霍格沃兹上学——那时候,我觉得海格就像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使者,阻挡我去上学的姨夫和姨妈就是这世界上最坏的人。”
哈利轻轻笑了笑,可是一点欢愉的意思都没有。
“可是前些日子,我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他们说,在他们抱我进这个家门的时候就发誓,要制止这种耸人听闻的荒唐事——哦,就是魔法——说实话,过了这么久,再想起来这句话,我觉得……有点温暖。”
休依然没有说话,哈利也不在意。他只需要知道休还在认真倾听就足够了。
“还有,面对海格这样一个能轻易把枪管打个结、还会魔法的巨人,我相信费农姨夫和佩妮姨妈也一定很害怕。可是他们还是跟海格毫不客气的争论……那时他们对我,是一种保护的模样。可是我这么多年,却一直都没有看出来……”
“其实在佩妮姨妈和费农姨夫眼中,巫师,都是一群头脑古古怪怪、做事荒里荒唐、准备一大堆没用的东西来学着变戏法的疯子……算上我父母的事,可能在他们眼中还危机重重……他们不允许我去上霍格沃兹,也许是为了保护我……”
“海格给达力变出了猪尾巴,可是我的每天的饭菜既没有减少,也没有变的更糟。我要去上学的前一天,请费农姨夫开车送我去车站,他也没有拒绝。每年放假的时候他们都会来接我,圣诞节都有礼物——当然不怎么好——不管我惹得他们多么生气,费农姨夫都没有真正打过我,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是关禁闭和饿肚子,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个世界上,每天吃不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哈利喃喃的说了很久,声音终于慢慢低沉直到消失于无。
室内安安静静的,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铺洒在地上,留下一地银辉。
过了很久很久,休才轻声说:“我很惊讶,哈利。”
“相信我,我也是。”哈利苦笑了一下,说道。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事情的?”
哈利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但休偏偏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从……从你跟小天狼星吵架以后……”
格里莫广场12号
在经过了抑郁、战斗、紧张、担忧、回忆和伤感之后,休和哈利十五岁的生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两人说到很晚才睡觉,结果第二天错过了早饭和午饭,饿得肚子咕噜噜叫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争执了半天,最后猜硬币决定由哈利到楼下准备吃的。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窜进盥洗室洗漱。等他一边打理着衣领一边走进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哈利正一个人抱着一大盒薯片边吃边看电视,模样悠哉得不行。
“费农姨夫不是不许我们碰电视的吗?”
休一边问一边从他手中把薯片夺过来,正要吃,却又顿了一下,警惕的问:“你洗手了没?”
“当然洗了。”哈利瞪了他一眼,把茶几上的一杯牛奶塞进他手里,夺回薯片说:“先喝这个——他们出门去了,说是获得了什么全英格兰最佳近郊草坪大奖赛中的入围奖……喏,留言在那儿。”
哈利扬起下巴示意电视柜子上的一张纸条,眼睛依旧牢牢地粘在电视上。
隔着十英尺,休也能清楚地看到白纸黑字上油汪汪的手印。他沉默的看了看哈利,再看了看纸条,最后一口饮尽牛奶,决定自己给自己炒个鸡蛋。
眼角的余光瞥见休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哈利牢牢粘在电视上的目光顿时涣散。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电视上在演些什么。麻木的嚼着薯片,其实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句话仿佛一个诅咒,刻在了他的灵魂上。许多次半夜惊醒,躺在床上,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甚至觉得如果能在和伏地魔一战中光荣的死去,或许才是自己的解脱。
但是……
“如果是那些人的安全迫你去送死,我为什么不能送他们一程?”
哈利知道,休如果这么说,就一定可以做到。他一向都讨厌邓布利多,更其他人也没什么感情。以前还有小天狼星,然而现在,他们两人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了。
可是……哈利是一个魂器……
他不是休,他不能容忍伏地魔的肆虐,不能让对他有杀意的邓布利多死亡,更不能眼看着魔法界陷入伏地魔带来的混乱和黑暗,
厨房里传出诱人的香味,锅铲碰撞的声音有一点聒噪。哈利抱着薯片盒子,将身体深深地陷进沙发,慢慢闭上了眼睛。
在写作业时,除非讨论问题,休和哈利都比较安静。当夜幕降临时,没有了德思礼一家的女贞路4号就沉寂在空寂的静默中,水管里的水汩汩流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划过的声音充斥在小小的卧房中。
因此,厨房里传来哗啦一声轻响也变得非常明显。
哈利眉毛一挑,抽出魔杖戒备。
“不用,哈利。”休按住他的手摇摇头,“你忘了吗?邓布利多还派遣了人监视这个地方,他们是不会让盗贼闯进来的……下面应该是我们的人——或者伏地魔。”
后一个名字让哈利打了个寒噤。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他轻声问。
“去看看。”休耸耸肩,丢下羽毛笔站起来就往外走。哈利赶紧抓住他。
“你疯了!要是伏地魔怎么办?”
他迟疑片刻,飞快地、悄没声儿地拉开房门。休在他背后,看着哈利小心谨慎的模样窃笑。他假模假样地咳嗽一声,哈利立刻吓得跳起来,转身怒视着他。
休摸摸鼻子,忍住笑意低声说:“哈利,要真是伏地魔的话,这时候就冲上来杀人了,还会这么静悄悄的吗——或者你以为,我们两个有让他暗杀的需要?”
哈利不大服气,但想了会儿后,又白了休一眼,泄气的放下魔杖。
但这时候,休却抽出魔杖悄无声息的凑到门边,眯着眼睛俯视。
“不是说,下面是自己人吗?”哈利大惑不解地问,“也许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
“不是。”休摇头说,“下面有好几个人呢!可能是凤凰社成员,但也不能排除伏地魔在凤凰社奸细的可能。”
的确,在昏暗的门厅里站着好几个人,从玻璃门透进来的路灯的光照出了他们的轮廓。但这光没有让人觉得清楚,反而更显得暗沉压抑。
“波特家的两个小子,下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一个粗声粗气的低沉的声音说道。
“穆迪教授?”哈利不敢肯定的说。
其实说教授是不准确的。事实上,在去年的时候,一直是一个叫小巴蒂·克劳奇的家伙假扮穆迪给他们教书,而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则被一直囚禁在他的行李箱里,直到被邓布利多发现为止。在学年末的时候,这位退休的老傲罗亲手抓住了小巴蒂·克劳奇,并且在第三个项目的最后过程帮助教授们维持霍格沃兹的秩序,不得不提一句的是,后来他们了解到,穆迪的威吓要比麦格教授的管制还要有用的多。
“教授不教授的,我可不太知道。”穆迪用粗粗的声音说,“我一直没有捞到多少教书的机会,是不是?下来吧,我们想好好看看你呢!”
休打开了灯,楼上楼下都被照亮了。他们看到,下面的人挤在楼梯口,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有几个人还伸长了脖子,好把他们看的更清楚一些。
下面站着的,有莱姆斯·卢平(他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疯眼汉穆迪(带魔法的眼睛闪烁着电光般的蓝色)、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巫(有一张苍白的、心型的脸,闪闪发光的黑眼睛和尖钉般的紫罗兰色短发)、一个黑皮肤的秃脑袋巫师(一边耳朵上带着一只金环)、一个戴着紫色高顶大帽的巫师(看起来很激动)等七八个巫师。
“酷!”休吹了个口哨,戏谑的说,“阵容庞大!”
“你——你们——”哈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把不准应该说什么,最后干脆的问道:“你们怎么会来?”
“哈利,休,我们是来带你们两个走的。”卢平微笑着说。
……
空气嗖嗖的从耳边掠过,黑夜中凉爽的微风吹拂着头发,他们在星光灿烂的辽阔夜空中飞行,地面的房屋、马路和车辆都迅速缩小成一幅由墨绿和黑色拼缀而成的图案。从上俯视城市,纵横交错、星罗棋布的灯光汇集又分散,其间点缀着一个个深黑色的方块。
“我们到了!”唐克斯——最年轻的那个女巫大喊一声,几秒钟后,所有人都陆续落到了地面。他们降落在一个小广场中央一片凌乱荒芜的草地上,周围的房屋门脸阴森森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有些房屋的窗户都破了,在路灯的映照下闪着惨淡的光,许多门上的油漆剥落,还有几户的前门台阶外堆满了垃圾。
穆迪用熄灯其熄灭了小广场上所有的路灯,给休和哈利看了邓布利多亲手书写的地址后,格里莫广场12号——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凭空冒了出来,墙壁肮脏,窗户阴森森的,门上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没有钥匙孔,没有信箱,银制的门环上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
没有来得及看更多,两人就在穆迪的催促下匆匆进了门。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混杂着甜滋滋的腐烂味儿。墙上一排老式气灯窸窸窣窣的亮起来,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到处都是蛇形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