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我去吗?”自从跟了海靖之后,每次出差几乎叶婉婷都是要同行的,她有些奇怪。
难道说,那些闲言碎语也落到了海靖的耳朵里?
“不用,你也不能总跟着我做助理,我相信用不上太久的时间,你就可以独立做设计师……”海靖熟练地用手指将烟掐灭,一弹,烟蒂稳稳落入纸篓。
接下来的三天,大概是叶婉婷此生渡过的最安静的三个天,几乎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将计划表粘到白板上,然后把海靖设计的几大系列分开订制好,又把自己按照海靖的构思独自做的图纸也分开来,比较同种命题下与他的差距。
那个下午,又重新做海靖命题的《真我时代》男装设计时,接到他的电话:“叶,将我这一季的设计送到齐氏总部去,我们公司老总也在那,说是有急用。你现在就直接去总裁办,找秘书,交给她就好。”
重新踏进齐氏的大门,感觉有些不同。与当初的不安相比,现在似乎坦然许多。
按下电梯间里最下面的按钮,叶婉婷直接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迎面的玻璃墙内,四张桌子后坐着风格不同的美女。还是海靖描述的先笑意盈盈的站起来,没等叶婉婷询问,主动招呼,接下叶婉婷手中的文件袋,翻看一下,带她到里面的小会客厅:“叶小姐,你要稍等一下,总裁他们正与外方代表洽谈,细节的部分,可能会有些问题要问到你。”
“好的,我就在这里等。”叶婉婷坐下来,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单独辟出的一间小厅,对面就是她曾经进过总裁办公室的第一道门。她还记得,上一次见到齐格勒,就是需要通过三道这种指纹验证的大门。
又探头进来,笑问一声:“叶小姐,茶还是咖啡?”
“谢谢,不必了。”
她正要说什么,桌上的内线电话响,急忙跑回去接,助理公式化的声音传出:“请服装公司的设计师进来。”
向叶婉婷做个鬼脸,带她站到门前输入指纹。
这一次,仅只过这一道门,左手就是大的会客厅。齐格勒与服装公司的老总、助理和翻译正与两个外商谈话。双方似乎正在某个问题上咬紧不放,翻译在中间忙个不停,唯有齐格勒并不多言,眉峰收拢,面色不善。
外商讲的是法语,齐格勒好似不懂,全部要由翻译来传达。他的视线从站在门前的叶婉婷的身上堪堪掠过就收了回去,倒是助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
他们在谈去法国开展会的议题,双方的争执各不让步。外方话题一转,直指服装设计的专业问题时,公司老总显然不太够用,转头示意叶婉婷来讲。
叶婉婷将海靖的计划拿过来,主题、趋势、面料、色彩……尽量简洁地边指点边介绍,外商的目光也逐渐由挑剔到欣赏。
她松了一口气,余光见老总正掏出手帕擦头上的汗珠,连齐格勒的神情也似乎略有松弛。
洽谈终于结束的时候,大家一同送外商先行。会客厅大门敞开,齐格勒与外商握手,用法语道一声:“我们下次再谈。珍重,再见。”
他标准的法语,似曾相识的画面,都清晰地自己眼前重现。叶婉婷正心有戚戚,就听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给齐总送文件的……”
是周婉晴!
叶婉婷猛转过去,头险些撞到墙壁。视线所及,周婉晴正站在外间的玻璃门内,略有不安地抓着手中的文件包。
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
齐格勒走到周婉晴身边,拿过文件包,温柔地说一声:“休息会儿再回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周婉晴的脸绯红起来。
她垂下眼帘,摇头:“不用,我马上就回去。”
“好,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齐格勒走到的桌子前,按下几个数字:“老马,准备下,送周小姐回去。”
站在人群后,看齐格勒亲自送周婉晴到电梯门口,替她按下按钮,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周婉晴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电梯门开,她进去后与齐格勒挥手,这才与叶婉婷目光相交,登时又变了颜色,张开口想说什么,电梯门已缓缓关闭。
晚上,叶婉婷去了医院,想再送去下一期的治疗费,就见舅妈异常开心的样子:“婷婷,不用再要送钱啦,你妹妹回来了,还带了笔钱来,说是给爸爸治病用的。唉,这孩子,总算懂事了……”
在舅妈的絮语中,叶婉婷起身告退。
仅仅几天的时间,竟然发生这样的惊天逆转。她忽然觉得,自己如在大海上行船,这舵却嘲笑般地拧着离开她的操纵,任意行驶上一条它来选定的航线。
第二天临近下班时分,接到周婉晴的电话:“姐,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
一家僻静的窄巷底,木婆婆私家菜馆,是周婉晴选的地方。
“我在跳舞的时候,齐先生跟进了化妆间,他说要我和他在一起。”周婉晴不吃东西,只捧着茶杯,双肘都拄在餐桌上,一口口的喝水。
“他说可以帮我的忙……他甚至说可以帮我把费柯那边摆平……我以为不可能的,谁知道他第二天真的把那些录相照片卡片都拿了回来,当着我的面全部销毁,连我写给费柯的最后一张借据也一起烧掉。”
竹编吊灯下,周婉晴的脸,生动而暧昧。
她的眸子,重新又灵活起来:“姐,齐先生真的是好厉害——”
“他有没有说要你跟一起多久?”始终保持沉默的叶婉婷,在一团乱麻中先抽出一根线头来。
“没有啊——”婉晴拖长了声音,她的长睫毛忽闪着:“姐你怎么这样问?你知道他曾经有过……”
“没有!我——”叶婉婷咬了咬牙:“我只是要你小心,别出了儿狼窝,又掉进火坑。”
“齐先生他人很好的啊,”周婉晴满脸的甜蜜:“我看他的房子里,除了做工的阿姨,再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
“你,现在住在他那?”
“是,他说已经和费柯讲清楚了,直接带我走的,然后就去了他那里……姐你说巧不巧,他让我住到西郊的山上,他在那的房子竟然叫晚亭小筑!”
“我当时听他说,还问他是哪两个字,跟我姐姐同名呢。他说,就是晚上的亭子,可以来这里看看夜空……”
“姐,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抬起头眯着眼睛,星星都好像落进他的眼睛里……他当时的样子,简直要把我迷住了!”
周婉晴急急说着,心生向往的模样。她明明是对着叶婉婷讲话,眼睛晶亮晶亮,焦点却是落在叶婉婷的身后。
与她相仿,叶婉婷的目光落在婉晴的脸上,却又好像穿透了她。
她还记得从前也问过齐格勒同样的问题,可他却没有给过答案,只是摇头。
周婉晴从未有过的兴奋与神往,让叶婉婷不由得担心。那是一种恋爱的状态,才会让她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最原始的愿望。
没有沾过一滴酒,倒是宿醉的模样。
临分手前,她拉住叶婉婷的手:“姐,齐先生唯一的条件是,如果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对外人公布我们的关系。你虽然看到我了,也一定不要对家里人说,行吗?”
看着她,叶婉婷似乎也开心起来。至少,现在情况总是好转,与费柯比起来,齐格勒是要强上几万倍的。去掉隐隐约约的担心,她甚至应该是庆幸。
下了出租车,走回家的路上,叶婉婷竟然也好像喝醉了酒,有些熏熏然。
只是——她敲着自己的额头——只是不知道,过去这片沧海,还有多少桑田?
“春天只有一个,花,只开一次——”忽然回想起齐格勒在天台上说的那句话,她忍不住呵呵地笑出来:“春去春回来,花谢花再开。”
“傻笑什么?”婆娑的树影下,传过来熟悉的声音。
灵犀
费格铭自大树后转出,伸出臂膀,紧紧抱住叶婉婷。
他低头,用下颌轻轻蹭着叶婉婷的鼻尖:“叶婉婷,我不过几天不在,你就相思成狂了?”
费格铭看起来有点憔悴,下巴上竟然还有些未刮净的青茬,连素日里钻石般闪亮的眼睛也好像蒙上了层雾气,这是从未有过的状况。
叶婉婷从他的压迫下抬头,摸上他刺刺的胡须:“费格铭,怎么几天不见,你就变得如此沧桑?”
他却不回答,只是抱着她,头垂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我累死了,想看你一眼就回家去休息——可是,看到你了,又舍不得走……”
叶婉婷扶住他,捧起他的脸,心疼地用手指画上他的眉心:“你去了哪?”
只一句话,就带起了眼底的泪水。
听她的声音颤抖,费格铭瞪起眼睛细看月练之下的她,刹那间,又展露出他那妖孽的笑容:“去了哪,我的心都在你这里……我不敢分神给你,怕一想你就会乱了套,所以才没有给你回电话。”
他重又闭上眼睛:“我……睡着了……”
那个夜晚,云淡风清。
叶婉婷半拖半抱的将他弄回了家,才将他扶到沙发上,他竟然就倒了下去,真的沉睡不醒。
再抱出条薄毯替他盖上,叶婉婷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静静地看他酣睡的恬静容颜,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摩娑,最后落在丰润翘起的唇角上,忍不住也微笑起来。
夜半,费格铭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猛地坐起来按掉,这才发现倚在沙发边睡着的叶婉婷。她还拉着他的手,手指交叉相握。
费格铭小心地抱起她,放回到她自己的床上,在如黑缎的发丝上轻落一个吻,无声离去。
费格铭几天来连轴转的拼命,不敢松懈半分。与费柯的决战早已经正式拉开帷幕,这几天就是奇袭费柯挪用集团资金自行在外投资的产业,冻结帐户,速战速决,收集所有的证据呈交董事会。
费柯一个月来狗急跳墙般,还想抓住周婉晴当做最后一根稻草,却不料被齐格勒突然带走,甚至反将他一军,要将收集到的他的丑行证据公之于众。
见大势已去,费柯权衡利弊后,主动打电话给费格铭的外公承认贪污渎职,恳求看在其多年辛苦的情分下给予原谅,再留下一封书面的辞职信,连夜离境。
正是外公打来的电话,令费格铭速速回家。
这天之后,电视、报纸、网络,各种媒体关于银资高层动荡的连篇报导,让平时不理会财经的叶婉婷也不得不关注起来。
银资集团的股价多日前一直低迷,短时间内又急剧暴涨,公司所做的发布会上,费格铭做为新上任的负责人正在接受采访。面对长枪短炮,他仍然自信满满,游刃有余。
“周欣,你快来看,这是不是小费啊?怎么竟然是银资集团的总裁?”连总是不惊不慌叶宽看到新闻播报时,也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周欣跑到电视前,仔细端详片刻,就差再拿出放大镜来:“就是就是!”
她忽然回头悲哀地感叹:“我说怎么就无声无息了,原来当上总裁就不认识我们婷婷了!”
正所谓创业难守业更难,费格铭自从上任之后,整理费柯留下的混乱局面,又要重振公司雄风,一时间忙得难分昼夜。
而且公司的股价暴涨暴跌,很明显是仍有人在背后操纵,他不得不打起全部的精神来应对。
别说见面,原本的每日通话,现在也不再能有所保证。
“叶婉婷,给我一段时间,我搞定之后再找你。”这是他离开之后留下的纸条。
叶婉婷从来不会去吵他扰他,帮不上他的忙,不添麻烦总是会的。既然他等了自己那么久,轮到自己等他又有何妨?
不过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