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笑间,又有人推门进来,吵吵闹闹的环境里,谁也没有留意,独有刘天宇盯着门口:“费格铭?你不是说没有时间?”
房间内一时静下来,小学的同学认识费格铭的不多,中学同学也都多年没有见过他。
不过还是有人记得费格铭与刘天宇当年的擂台赛,那起公案曾经在校园中英名远播,却料想不到,两位昔日的仇敌,连同惹起事端的“红颜祸水”,今天竟然出现在同一张桌子上。
见到刘天宇的那天,回家的路上,费格铭曾经对叶婉婷说过,在英才,除了她,就只有刘天宇一个人敢跟他较量,而且明明是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单是冲着这一点,他也视天宇为朋友。
“可刘天宇对你恐怕是还有着念想……”说着说着,费格铭的小心眼儿又犯了:“我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在众人交织的视线中,费格铭从容地让服务生将座位安排在叶婉婷身旁,端起酒杯对天宇:“作为朋友,没时间也要赶时间。作为家属,没时间也要有时间。”
费格铭先干为敬,优雅地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浆倾入口中,曾经的明星效应又凸显出现,气场强烈,一时房间里热闹非凡。
他来者不拒,与在座的每个人都碰过杯,唯独落下叶婉婷。有人眼尖的,发现问题,再联想他刚刚说的家属二字,立即将苗头对准了叶婉婷:“叶婉婷,不对劲啊,快老实交待!”
“还要交待什么?”费格铭又干脆地替她挡了下来,满脸地反意疑问:“都摆在眼前,你们所见即是事实。”
直到此时,叶婉婷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这个人是费尽了心思要向所有人宣布,他与自己绑在一起了。他不再只对她的防守展开进攻,而是用他的方式,将她一点点涂抹上属于他的颜色、一点点熏染上他的气味,甚至于……向众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没错,这就是费格铭的一贯霸道思维,“如果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够得到,又怎么能够真正拥有?”
那天晚上,费格铭想与刘天宇再做一次不醉不归,可偏偏天不从人愿,叶婉婷接到海靖的电话:“叶,准备好行装,明天跟我去云南。”
叶婉婷立即就要回家收拾东西,费格铭也随即起身告辞。刘天宇一直将他们送至楼下,费家的司机将车开来,费格铭拉开后座的门,让叶婉婷先坐进去,他才跟了进来。
直到车子平稳地开出,费格铭又回望一眼,刘天宇还站在亮白的灯光下,似乎有些失神。
刚刚酒喝得有些急,费格铭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后仰到靠椅上,面色沉静,看不出他的情绪。
直到叶家,司机下车帮叶婉婷拉开车门,费格铭才睁开眼,随她一同下了车。
天空清朗,月色清清,星星只稀落的几颗,却是极亮。
费格铭握住叶婉婷的手不放开,他的目光也是深邃得看不透。良久才道:“叶婉婷,我真的害怕把你弄丢了……昨晚我刚到的新加坡,夜里忽然做梦梦见找不到你……今天和人简单谈一下合同就飞了回来……”
他哽住,似乎讲不下去,突然伸出手臂抱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我本想,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却没料到,还是让你走丢了……”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一下下地梳理着,好像要将叶婉婷纷乱的头绪都梳理顺畅,可是却不成功。
叶婉婷听到自己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自觉的,没有再习惯性地去推他,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明明自己应该恨他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九曲十八弯的恨意竟然不知道弯去了哪里。
而且她渐渐知道,原来自己从未怀疑过他的诚意,甚至有时,觉得受之不起。
费格铭的胳膊越来越用力,箍得叶婉婷呼吸困难,只觉肋骨都要被他勒断了。
叶婉婷跟着海靖飞到昆明,参加一个展会后,又辗转飞机、汽车的去了勐腊。折腾一天,终于到了那个与老挝接壤,与缅甸隔江而望的边陲小城,只为了海靖想要找的一种颜色,一个花纹。
从到版纳的飞机下来,两人就坐上了去勐腊的夜行客车。
光线明暗不定的公路上,车中尽是粗重的呼吸,静寂中,几乎一天来始终保持沉默的海靖忽然开口。
海靖只是闭着眼睛,好像在和叶婉婷说话,可半梦半醒的叶婉婷觉得他只是对着前方的空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海靖说,那些是曾经在他印象中很深刻的,他以为自己会一直清楚的记得,可是忽然有一天要用时发现,竟然被他忘掉了,而且怎么也找不回来。他暗淡的神情里,有明显的伤感。
叶婉婷枕着凉风,昏然欲睡。海靖的话就在她耳边,她想不听也不行,听过了,她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去抓,又抓下一点水珠来。
有多少东西,我们曾经以为此生定是会永远记得,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忘掉的呢?
又有多少早已经随风而去的东西,是还能够找得回来的?
海靖是个疯子,叶婉婷清楚地知道。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这个疯子到处跑。
到勐腊的第二天早上,天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地不停,海靖带着叶婉婷先去了植物园。
碧绿的植被下,是砖红色被侵蚀得酥松的砂页岩。被雨水浇灌后,格外的新鲜,这两种极端的颜色被大自然搭在一起,触目惊心。
在雨中走了一天,看遍了珍稀植物,可海靖还是皱着眉毛说完全不对。只是在金色的曼陀罗花前,他站了一会儿,这种被传说为可以致幻麻醉的美丽花朵,正在雨中开得娇艳。
“都说是剧毒,可是叶,你知道吗?它最初代表的是天生的幸运儿,有着不止息的幸福。它能洞察幽明,超然觉悟。你不觉得有些讽刺吗?”海靖的嘴角挂着些嘲讽。他似乎到了勐腊这里就有些失常。
“那和罂粟一样罗?”叶婉婷蹭下来,看着曼陀罗喇叭一般的花瓣:“说是治疗失眠的,谁知却从快乐植物成为魔鬼之花?”
海靖不置可否。
回到宾馆,他的兴致也不高,凑合吃了碗米粉,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这一天下来,叶婉婷的小腿走得酸涨,躺在床上不多时,就迷糊睡去。
天早已黑透,叶婉婷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砸门声惊醒。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胆颤心惊。叶婉婷小心地坐起来,控制着怦怦的心跳,厉声问谁,外面应声的却是个女人,讲的话她一点听不懂。
直到后来,隔壁海靖的声音响起来,他竟然也说了几语当地的方言,那女人才渐渐再没了声音。
再躺下来时,睡意竟然消失,辗转很久,听到短信提示。叶婉婷将手机摸过来,马上就到十二点,是费格铭。
“知道你睡了,只是提前说一下明天早上的:我想你。自己在外面,要多小心些。”
手机屏的光熄了,叶婉婷又躺下,黑暗中,她的眉宇间写着笑意。
叶婉婷不肯接费格铭的电话,说是实习生没工资没电话补助,这电话漫游费太贵,要省着点儿。费格铭当即要给她的电话卡冲钱,可叶婉婷仍是不接。只是晚上有空的时候,才回复他的短信。
其实叶婉婷心里明白,她是怕接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心思就乱了,再没有心情去做别的。
早饭时,叶婉婷问海靖夜里敲门的是什么人,海靖好像休息得也不好,有些憔悴,他一脸不屑地道:“大概都是卖的……”
叶婉婷想了下,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这一天,他们包车去了农场。途经老寨的路上,那辆小中巴车坏掉了,师傅吭哧着修车的时候,叶婉婷忽然看到寨子边上正有集市,人不多,也不热闹,未多想就走了进去。
走走逛逛,多是傣家的女人卖水果蔬菜的。遇到一个卖香珠的小女孩,缠住叶婉婷,一声声不大标准的姐姐叫着,要卖她东西,好做自己下学期的学费。
小女孩扑闪的黑眼睛里尽是渴求,叶婉婷只好蹲下来,查看她手上的一颗颗透明鹅卵石大小的塑料珠,珠子里面还嵌有一缕缕不规则的花纹,倒也蛮好看。
“姐姐,帮你打开闻一下……”小女孩拧开一颗珠子,原来是空心的,可以装进香料,香气就是从上面的一排小孔里透出:“好香的,是不是?”
只是那香味太浓烈,太刺鼻。
“姐姐,五元一颗,十元给你三颗,好不好?”小女孩拉住她的袖子,不肯放开。
“姐姐你可以挂到手机上的。”她熟练地将一颗香珠穿到叶婉婷没做装饰的手机上:“多漂亮,还这样香?”
叶婉婷只好又挑了两颗不同花纹的香珠,都挂在包带上。
再上车时,海靖寻着味道看到香珠,他摸起来看着里面的花纹,又皱起眉头,拿起一颗端详,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去。
到海靖终于找出他要的那种绿与红,以及灰绿与棕之间的颜色,那种透过藤蔓看树干的感觉,勾画出纠缠勾结在一起的粗细藤和大小叶片演化来的花纹时,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啊。。
生日
早餐的时候,海靖先吃完,抹着嘴角,挑眉问:“叶,归拢好了东西,咱们去放松下,玩玩怎么样?”
“好啊,好!”叶婉婷口中还含着鸡肉稀饭,囫囵咽下去,就拍着桌着叫:“我们去香格里拉吧……”
“注意形象!”海靖鄙夷地看她一眼:“我们最多有一两天时间。”
“那去哪儿?丽江?”那个被所有人称赞的地方,叶婉婷也心生向往。
海靖的目光更加鄙视:“除了杂志上被大家说滥的地方,你还知道什么?人挤人的。”
叶婉婷打蔫地搅着粥:“您见多识广的啊,我没去过,所以哪里都好……”
手机响,叶婉婷赶紧放下碗接起来,竟是公司来催促,让她为海靖订好最近一班的机票,马上回去,因为接到一笔大的订单,对方指名由他来设计,那客户就坐在家里等着呢。
海靖盯着叶婉婷,叹息一声:“想偷点懒,又没机会了……”
叶婉婷买了车票再订机票,当他们拉着行李赶到机场时,天色已晚。
飞机又是晚点,坐在候机大厅里,一股香气就索绕在鼻息,叶婉婷昏昏沉沉,抱住大包打瞌睡。
旁边的空位跑来一个圆乎乎的二三岁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也将叶婉婷从迷糊中唤醒。撑起眼皮看窗外漫天的星星,叶婉婷忽然想家了,也顺道想起那个混蛋来。
就是这样忙乱之后,忽然安静地坐下来的一个闲暇片段里,忽然觉得很想很想见到那个人。而这个念头一起,她便再赶也赶不开它。
登机时已经是夜半,叶婉婷将手机调整为飞行状态前,收到一条短信,仍是费格铭。
“我在新加坡,马上就返程。明天,四月二十,我的生日,想你跟我一起。”
叶婉婷正准备要回复他的时候,费格铭又跟着来了一条:“今年是我本命年,你一定要陪我过。”
仅仅间隔几秒钟,费格铭的速度极快,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间练出来发短信这种速度:“我这么好这么帅的人,你这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
“能不能低调一点!”叶婉婷心中骂了一句,好笑着回道:“好吧,如花,等着看你盛开怒放。”
不多时,费格铭发来一个笑脸:“那我可以要生日礼物吧。”
叶婉婷停顿一下,跟在海靖身后忙着到处跑,除了一大摞画稿,竟然连点特产什么的都没有买。
手指忽然触到包带上的香珠:“这个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