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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惑道:“我真的已不在人世了?‘虚空’又是怎么回事?”
“咳!”她故意清了一下嗓子,以一种施舍般的口吻道:“好吧,看你这么可怜,就不绕圈子啦,给你好好上一课吧!”
“谁稀罕?”他忍不住顶了一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她的耳朵可尖得很。
“不,不,我只是说:”老师,请讲!‘“小不忍则乱大谋,尽管心中不快,也只得厚起脸皮”不耻下问“。
“滑头!”那姑娘低头“骂”了一声,随即收敛起笑容,言归正传,“当前所置身的这个空间,我们习惯称之为‘虚空’,是我们大力研究的第二空间。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平行的空间,在物理上也是完全隔离的。这是一个思维空间,与我们熟悉的那个宇宙空间迥然不同,这一点儿暂时不想说得太多,况且即便说了,一时半刻也不可能说得明白,好在你有充足的时间,还是自己慢慢体会好了。”
“废话!这和没说又有什么两样?还是要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来到了你所说的虚空。哎,简直像听天书!”心中半信半疑,但毕竟仍对此前发生的毁灭性灾难记忆犹新,因此做好了接受任何奇谈怪论的准备,况且对他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揭开奇迹产生的缘由便是人类认识发展的飞跃,毕竟人类的认识还是极其有限的。
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他继续发问:“你是谁?怎么称呼你?正如你先前所述,我们似乎并非生活在同一星球上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姑娘道:“喂,能不能一句一句地问?莫非地球人都是这般性急?你们不是有句谚语,叫‘心急吃不了热豆包’吗?要知道,心急同样也不可能接受所有的新知识!”
他苦笑道:“难道你们星球上的人都喜欢婆婆妈妈、拐弯抹角儿、啰里啰嗦、顾左右而言他、肆意捉弄别人吗?”
姑娘笑道:“说什么呢?没想到你这人报复心还挺强的,开个玩笑何必非要当真?不过,你说不知道我是谁可就不应该啦。”
他茫然道:“什么意思?”
姑娘道:“问你个简单不过的问题:当初你在现实世界中降生时尽管没有意识,但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谁呢?”
他更加茫然:“你到底想问什么?我降生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当然是母亲了!”姑娘又道:“那你在虚空中降生时见到的第一个人又会是谁呢?”
“母亲!”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姑娘挤了挤眼,一脸“坏”笑。
他发觉上当,叹口气道:“哎,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姑娘嗔道:“哼!你说什么?其实谁又乐意做你母亲?我再怎么说也是个黄花闺女,要有你这么大个儿子,还有脸做人吗?不过想提醒你:我对你可是有再生之德,你若再惹我生气可就太没良心啦!”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你的。”他诚恳地说。
“乖孩子,这还差不多。不过,至于报答什么的,那倒不必了,况且即便不是我最早发现了你,别人也会出手相助。总之,你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也没必要谢我,只要让我开心,这点儿要求不算过分吧?”姑娘道。
“什么?这还不过分啊?我一报还一报也就是了,凭什么还要逗你开心啊?再说这也不是我的强项啊!若要寻开心,你大可去找别人,我可没那功夫。”对于这样的“美差”,他居然不愿接受。
“很委屈你吗?”她笑道,“我可提醒你: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幸运。”
“那是别人,我可没那么轻浮,更不会讨女孩子欢心。”
“开个玩笑,怎么就轻浮啦?再说,谁要你来讨什么欢心?你这人可真是够蜿蜒的。”她面带红润,话锋一转,“只是你在睡梦中大喊大叫,却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你挂念的人似乎还不算少。”
“那你说我喊叫什么啦?”他问道。
“你又哭爹又喊娘,也完全可以理解,但你叫的‘芸儿’、‘曙生’又是些什么人?是兄弟姊妹,还是恋人?”
他脸色一红,自己睡梦中口无遮拦,无意间暴露了隐私。这样也好,他索性便不再隐瞒,开诚布公地将此前遭遇到的那场灾难以及他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几个人物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
她听得很是认真,表情自始至终都很肃然。待他讲完,她沉思片刻,道:“确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不过你所说的情况我已有所耳闻。不瞒你说,我们的星球也发生了与此类似的灾难……
“什么?你们也发生了……?”他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
“是的!所以我们才被迫转移到虚空——也就是现在这里。遗憾的是转移过来的仅仅是极少数,换句话说,绝大多数人都被那场灾难所吞噬,惨绝人寰啊!我们的星球与地球相隔约有数十亿光年,却同遭此难,看来灾难所波及的范围及后果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对于这场灾难的起因及深层背景,我们正在大力探究,然而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毫无进展。我们都知道,要想开出准确有效的药方,就必须找到病因。但现在连病因都找不到,却又如何能彻底医治病根儿?这岂不等同于水中捞月、缘木求鱼?其实,面对如此局面,我们实际上也是焦急万分。想要拯救自己的同胞,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有的放矢、对症下药。况且,总是停留在虚空中也非长久之计,毕竟,虚空对我们来讲有着太多的未知与不可预测性,我们的最终愿望还是回到那个美好的现实世界。好了,再说可确实就一言难尽啦,先谈到这里吧。对了,还没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陶鹏!”他答道。
33、熟悉
“陶鹏?这名字还算响亮,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怪。”
“我们的命名方式自然与你们不同,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别忘了这已是我第二次问你了。”
“哎哟,好像确是忘记了。不过又能怪谁呢?谁叫你每次都同时问那么多的问题?人家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被分散啦。我叫金紫兰,是天栖星人。我们的星球与你们地球大约有四十多亿光年的距离。在现实世界中,我们的邂逅是不可想象的,但在虚空中我们便可轻而易举面对面站在一起。这就是虚空的魅力,够神奇吧?”她伸了伸舌头,俏皮地笑了笑。
“确实神奇,简直不可思议!”他大发感慨,随即又迫不及待问道,“我刚才提到的几个人现在又在哪里?你可曾见到过?”
“没有!要知道虚空并不是谁想来就可以来的,你的出现就足以令人费解,目前也只能用奇迹来形容!”姑娘答道。
“唉,看来干着急没用,只能慢慢等待下一个奇迹了。”一边说话,他一边撑着床沿儿坐了起来:“老是躺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儿?还是起来到处走走,顺便浏览一下这神奇虚空的壮美景观!”话音未落,一只脚已下了床。
“哎,哎,着什么急啊?你身体还没康复呢?”姑娘劝阻道。
“我已经没事儿啦。”他固执地下了床,向门外走去。
没有窗户,光线穿透青石砌成的墙壁,照得他浑身暖洋洋的。
他抬腿便往外走,后面金紫兰急急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慢着,先别急着出去,有几句话还是要提醒你:首先,虚空与你以前所熟悉的那个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短时间内你恐怕难以完全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再有,就是虚空的秩序也与现实世界迥异。先期来到这里的人已经探索并制订出了一整套奇特而严格的法律道德规范,尽管尚不健全,却已颇具威力。倘若一无所知便贸然行事,很容易做出触犯法律的行为。那样的话,不仅会对社会造成危害,还有可能使你身陷囹圄,实在是得不偿失啊!况且……”紫兰话题稍顿,不由脸色一变。
“况且怎样?”这种情绪同样感染了陶鹏,声音不约而同变得肃然。
“况且,倘若不慎误入禁区,那便……”姑娘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戛住。
“什么禁区?到底怎么样嘛?”陶鹏心中好奇,打破沙锅也定要一问到底。
“哎!有点儿危机感也罢,省得总是不知轻重。”紫兰叹息一声,决定不再隐瞒,“禁区便是后山,我们习惯称之为魔芋山,是一片尚未探知的神秘地域,误入其间的人们便似人间蒸发般生不见人、死不见鬼,从此销声匿迹,至今无一生还。够可怕吧?因此,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紫兰谈虎色变,面现惊恐。
陶鹏吐了吐舌头,故作镇定道:“有这么邪乎?干嘛杞人忧天、自己吓唬自己?再说,我的运气该不会这么差吧?”
“不管怎样,至少是现在,你还不能擅自行动!”紫兰一脸肃穆道。
“何必搞得草木皆兵?我倒要试一试。”陶鹏刻意表现得轻描淡写、不以为然。
“试什么?以身试法还是不知死活?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好心提醒你,却被当成了驴肝肺,简直不识好歹!”姑娘小嘴一撇,故意装出一副嗔怒的模样。
“好啦,好啦,我的小姑奶奶,我完全听从你的指挥,在你的英明领导下行动,总可以了吧,小鬼头儿!”他赶忙赔起了不是。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也是为你好,怕你误入歧途。别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你该感谢我才是。”她嘴上一点儿也不饶人。
“说的也是,真的要多谢啦。”他显然并不想斗嘴。
“耍贫!”姑娘脸上佯怒,心中却是高兴,牵住了他的手,仿佛生怕他不小心逃脱似的。
陶鹏此刻没有心情在意这些,他需要尽快熟悉环境,然后是想方设法寻找父母以及安芸、曙生这些心中挂念的人。然而,对于这些在现实世界的毁灭性灾难中失去了下落的人,能否在虚空中寻到他们的踪迹,抑或最终能否返回那个劫难重重的现实世界,他心里可是一点底儿也没有。或许现实世界已然被彻底毁灭,他心中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的至爱之人早已不复存在也未可知。尽管在潜意识里他们都还像他一样以各自的方式生存着,但即便如此,若想实现重逢的愿望或许也会势比登天!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他只顾胡思乱想,不经意间已走到了门口。正要往外探身时,姑娘却一把拉住了他,提醒道:“哎,也不看看就往外走,出得去吗?”
陶鹏定睛看时,瞧出了端倪。原来在他面前挂着一道看上去柔软纤细却不知是用何种材料织成的门帘。或许由于透明性太强的缘故,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种丝的弹性很强,物体撞在上面的力度越大,反弹的力度自然也就越大。若非我及时提醒,你可有苦头吃了。”姑娘一边按着门旁石缝间的按钮,一边出言提示着。
陶鹏吐吐舌头,只好默不做声。待门帘徐徐升起后,便一脚往外踏了出去。
谁知这一踏竟似万丈高楼失脚般突然踏空,他猛吃一惊,身体已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完全不听使唤地径直坠落了下去。
好在那姑娘反应极为迅捷,拉着他的手臂快速向前滑翔,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很大的弧线,然后很是轻盈自如地稳稳落在了地上。饶是如此,依然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既是空的,干嘛不早说?”他惊魂未定,不免有些恼火。
“干嘛这么凶,又不是没提醒你?哼,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