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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恐怕和她的不太一样,所以她看不见我,我可以看见她,但碰不到她。」
“你见到了……”她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句话,这种时候的坦白令她冷笑数声,却火也懒得发,她没有那个时间,“那我的魂魄离开就一定能和单阿姨对话?”
「假死。」他苦涩地道,「我可以让你的身体以和单静同样的方式魂魄离体,这样最保险。但是,这也只是我的设想,实际上怎么样得实际上操作了才知道。谁也不知道最后会造成怎样的局面,但……这是我唯一的办法。」
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小易!不要用这个办法!
佛祖舍弃了杨海,易小柔在几秒之后,就直接答道:“就这么办!”
「你可能真的会死,如果你的意志力不够坚定,你的魂魄甚至有可能会融化在天地间。你也有可能再也无法返回自己的身体,或者就算回来了,也无法再适应肉身。这些都是……」
“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不要废话,我时间不多。”
他的叹息随之飘了出来,带着说不出的郁闷。
应他的要求,易小柔冲回了家里,关好门窗,洗完澡,安静地躺在床上。杨海进入了玩偶装中,盘腿坐在她身边,胖乎乎的样子看起来颇为滑稽,此时却谁也没心思笑。她闭上眼睛,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中,连日来的劳累像是潮水般淹没了她,令她的思绪无法凝结,不断散开。不久后,她觉得沉重的身体似乎不存在了,她整个人飘了起来,轻若羽毛,一直往上、往上、往上飘着……猛地有只手抓住了她,把她往下一拉,就像是做梦时跌进坑里般,她惊醒了过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团明亮的光芒。
那团光芒就像个小型的太阳,虽然明亮灿烂,却并不刺眼,虽然有着热度,却并不炙热,只是温和而柔软地覆盖在她身上,就像是……像是杨海一样。
“杨海?”
“是我。”那团光亮中果然传来了声音,却不像以前般有种隐隐的、从罐头里传出来的声音般,而是清晰爽快,就在耳旁的声音,“小易,你现在要小心点。记住,你还活着,你没死。”
她不明所以间,眼光扫了一眼后,蓦然发现在自己脚下,正躺着一个自己!
这场景吓得她往下一坐,却穿过了床和地板,一直往下落,在她的尖叫声中直达阴暗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她重重地摔落,浑身轻飘飘地砸在水泥地上,仿佛棉絮般。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杨海那团亮光适时从天而降,穿过天花板,落到了她身边:“别乱,想想是人时的感觉。你怎么上楼的,你的身体接触那些东西的感觉,还有风的感觉,仔细想一想。”
奇异的是,随着他的话,她脑中慢慢浮现出在肉身中的情形,坚硬的地面,沉重的双腿,以及热与冷,她发现自己重新站立了起来,身体不再是飘的——虽然她还是挺怀念那种无重力的感觉——她问道:“刚才我是怎么回事?”
“你得认识自己现在的状态,就像有些人死了后,因为死亡瞬间太过短暂,或者某些意外的原因,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他们的魂魄仍然会和生前般活着,只不过我们活人看不见而已。”他的声音不再朦胧,而是清晰可辩,“你突然进入魂魄的状态,和活人差异太大,你有可能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这会让你假死变真死的。”
“哦。”听完他一大段话,她小声咕哝了句,“看来我以后要改信唯心主义了。”她跺了跺脚,感受到坚实的地面,大声道,“那我走了,你看好我的身体,我可不想变成孤魂野鬼!”
杨海浮动了片刻,带着一丝希翼道:“你会回来吗?你知道去哪找单静?你知道回来的路吗?”
她一边跑向出口一边回过头来,简短地回答了他一连串的问题:“当然知道,南洋公墓!”
他发誓,从来没有看过比这更灿烂的笑容。
易小柔走出大楼,顺着大路走了几步突然灵机一动,走向一边的灌木丛。果然,她轻易穿过了灌木,就像烟吹过林间。她选了目的地的直线方向,一气儿跑了过去。跑着跑着,她发现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像是一个没有重量的塑料袋,随着城市里的风在空中飞舞——当然,塑料袋是挫了一点,可是在城市中实在不容易看见什么比较文艺的东西——她就这么一直脚不沾地飘行着,穿过大楼与树木,越过小车与天桥。整个城市和那时候见到黑伞时一样,空无一人,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再没有那有气无力的太阳,代之则是无穷无尽、从天而降的大雨。
大雨穿过了她的身体,打在地面上,却没有声音。空无一人的城市,阴暗的天空,以及没有触感的飞行,时间一久,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存在了,化为空气,融入到一草一木中。正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时,回忆中杨海的声音突然跳了出来,如同一盆冷水,把她浇回了地上。双脚重新踏在地上时,她才意识到他以前所说的“会融化进天地中”是怎样一种感觉,如果不是亲身体会过的是不可能明白的。
她不敢再用飘的,可是用走的又太这缓慢,想了半晌,一个点子跃入她的脑中——跳的。
一跳便跳过了十几步的距离,就像以前黑伞拉她去见的时候一样,速度果然快了起来。不久后,她的眼前出现了南洋公墓的丑大门,无人的地界终于出现了除她之外的活物——单阿姨。
单静正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徘徊,满脸都是迷茫,易小柔几步赶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道:“单阿姨,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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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章 最甜蜜的暴力(6) 。。。
她也不听单静辩解,一转身就想拉单静离开,只不过动的不是单静而是她。她的手穿过了单静的身体,脚下一空倒在了地上。她重新跳起来,看着眼前一无所觉的单静,内心的绝望几乎让她瘫倒在地——难道她也无法与单静见面吗?
不对,冷静下来,易小柔!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回忆着刚才的触觉,不对,她刚才确实抓住了单静的。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慢慢覆盖上对方的胳膊——确实抓住了!她看向单静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是面具一般。怎么回事?单阿姨没有知觉吗?
想了片刻,她压抑住内心的波动,尽量以平常的声音道:“单阿姨?”
单静终于有了反应,微微转动眼珠,似乎在想从哪里来的声音。这鼓励了易小柔,更加大声地喊了一句:“单阿姨!单静,是我!是我啊,易小柔!单阿姨!”
单静眼睛看了过来,一双眼睛先是睁大,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样,带着迷惑道:“易……小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啊,你儿子和老公叫我来找你!”
不提老公还好,一提,单静本是平静的脸色突然起了波澜,双眉紧皱,嘴唇颤抖,似乎努力压抑着什么般,当终于压抑不住那力量时,她突然大声哭了起来:“都是造孽啊!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这事就让我碰上了!”
单静一边哭一边拍打着自己,易小柔在一边也插不上嘴,等哭声好不容易停歇了后,她才急急忙忙地道:“单阿姨,别哭了,有事我们回去后再好好说!没什么事不能商量的!啊?”
单静哭得眼睛通红,大概只是她觉得哭时“应该”眼睛通红,毕竟这是个唯“心”的世界。她一听这话,面露疑惑地道:“回去?回去哪里啊?”
“你出车祸了,受伤了,我们赶紧回去医院吧,还能来得及回到你的身体里,你还能活过来。”易小柔焦急地道,“时间一过,你就回不去了!”
没想到单静立刻连连摇头,一脸坚决地道:“那我更不应该回去了,我不回去!”
“为什么?”易小柔怎样都拉不动她,不禁大急叫道,“你想自杀吗?你放得下你儿子吗?还有你老公,他们该多伤心啊!”
“可是我跟他们过了几十年,儿子长大了,老公也没病没灾的,日子都过得不错,我也该去还我的债了。”单静撇着嘴,垂下眼睛,似乎满含愧疚,“这是我欠的债,躲不了的。”
易小柔和单静这边扯皮的时候,杨海正处于巨大的焦急之中。在她离开后,他返回楼上的房间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身体上不断冒出来的点点亮光,就像是漂亮的星星般,四散发开来,融化到空气中。
这景像很漂亮,可是对他来说则意味着绝望——那是易小柔的寿命!
他扑上去在她的身体上一通乱摸——她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气得对他饱以老拳——这时候他哪里顾得上,一通摸找后终于找出了源头:一只只剩过滤嘴的烟头,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这枚烟头上沾染的黑伞气息浓得如墨,正带着她的寿命不断离去。这个法术杨海知道,一旦肉身的魂魄离体,这法术便会不断夺走对方的寿命。
只是个简单的小法术,并不需要大的力量,也不需要烦琐的程序,即使是他也可以施展,只是如果对方魂魄不离体,这法术便没有效果。黑伞早就算好了的,一切都在它的计算之中!
这时候的杨海几乎被自责之心淹没,他疯狂地往外冲去,想要去南洋公墓找回易小柔的魂魄,可是只不过下了楼没多久,眼前一亮,他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只可惜,他无法控制她的身体,只得又转移出去,焦急地去催促自己的援兵。
杨海焦急的时候,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易小柔与单静说得口干舌燥——这恐怕也是她的想像而已,实际上她只是一团“像烟雾般的东西”——她疲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对着一直摇头的单静大叫道:“到底是为什么你不回去啊?你好歹也说一声啊,你老公和儿子都不管了?好日子才开始你干嘛要死啊!”
单静想来也说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呆滞地望着地面,片刻后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我欠他的啊。”
“你原来的老公?”
她的脸垂得更低:“是啊,我们在一起就一年,才一年。”忽视了周围的一切般,她讲话带着梦,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的年轻时光,“我们都是初恋,那时候可好了,整天在一起。我想着将来要生个小孩,分个房子,日子会越过越好,还要出去旅游……”讲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眼神中的光采消失了,“但他就这么走了,突然就么有了。我上午还想着晚饭吃什么呢,晚上他都不在了。人怎么这么假,说没有就没有了,真没意思!”
讲着讲着,单静就红了眼睛,哭了起来,易小柔只好一通安慰,继续劝她讲下去:“当时我整个天都塌了,又有小孩了,没了他,我一个女人怎么过啊。他是车祸死的,当时法院判了意外事故后,那个司机就失踪了快一年,后来突然又回来了,可是对我有什么用。我男的死了,这人又不赔钱,这一年我挺着大肚子工作,日子过得苦死了。后来我知道这人出现了就去找他,我当时想,就算拼了命也要这个人给我个说法!讨不到说法我就死在那人家里得了,这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
听了半天听不到关键,易小柔也有些急了,催促道:“然后呢?”
“我到他家一看,那个房子啊,破得都能看见外面了。这人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说对不起我,说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才知道,他当时是脑子里生了瘤,出车祸时因为长瘤突然失明,所以法院判了意外。他这一年就是出去治病了,病治好了,家产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