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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个老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但他早就已经……
“我看得出您的疑问,维-扎卡大人。只有我们‘光复会’,啊不,只有我们‘自由之光’中才有这么高超的技师,几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我们相信,您的骄傲会让您不屑于提防一个如此醒目的陷阱,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赏金猎人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略微估计了一下狙击阵列的数量和位置,发现很难毫发无伤地躲过,不得不放松下来,把刀送回鞘中。
“你想要什么?如果是想杀我的话,早就该动手了吧。”
“没错。我不妨直说了,您曾经是我们的同伴,又亲手杀死了法琳娜,何况还握有达成我们最终目标的钥匙。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希望与您为敌,如果可能的话,还……”
“想让我对瓦尔基莉下手,对吧?”
“毫无问题。如果您愿意,这只是举手之劳,我们很清楚您和瓦尔基莉的关系。只要您做到了,就将成为英雄,被后世的诗人传唱,作为诸神时代的终结者,名垂史册!”
“听起来挺不错的。顺便问一句,小伙子,你对瓦尔基莉和法琳娜降临之前的事情了解多少?”
托德-金雾点点头,露出一个含义丰富的微笑。
“如果您是指这两位降临人世的原因的话,我想您知道的我也都曾听过。但如您所见,现在的情形不太适合讲故事……”
“我可不是那种挑挑拣拣的家伙,我只对真相感兴趣。”
“那么……我就只好班门弄斧了。如您所知,那两位半神在两千余年前降临于世,但是人类的历史却远远比这更为久远。无论是费伦还是达卡芙,其教义中都有记载,在她们降临之前,我们的族群曾经遭到一次极其恐怖的劫难。
“天谴来自于‘光明之父’法鲁奈亚斯,或者‘黑暗之母’布伦希尔德,细节上按照教义的派别有所不同。不过起因都是一致的:人类不再信奉他们,甚至试图取而代之,并为此制造了七尊‘弑神咒甲’,意图将他们彻底毁灭——当然,费伦的教义中只有光明之父的存在,达卡芙则刚好相反,不过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两者同时遭到了挑战和背叛,并对人类实施了毁灭性的打击。
“再然后,根据教义记载,在我们的族群即将灭亡之际,有一位贤者——当然也根据不同的信仰有所区别——幡然悔悟,并献祭了自己和所有曾经参与过对‘光明之父’和‘黑暗之母’的战斗的人,并为仅存的孩子们求得了生存的机会。为了观察这些意图弑神者的后代是否已经改邪归正,神使法琳娜——或者瓦尔基莉降临于世,成为这世上的最高存在直到今天。”
赏金猎人听着他毫无感情色彩的陈述,显得越来越不耐烦了。
“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小喽啰。就算是‘自由之光’想要拉拢我,起码也要派个知情者来吧?”
“且慢。我刚刚说的只是‘教义’中的内容,事实上,就如您所知的一样,费伦也不会把那真相告知普通民众,那无疑会造成神殿权威的下降和行政秩序的动摇。”
“哦?”赏金猎人看上去有了一点兴趣,注意起对方的一举一动。
“根据我们掌握的种种迹象,我们可以肯定,无论是法琳娜还是瓦尔基莉,都不是什么所谓的‘神使’,而是,由某种方式将神明的力量——或者伪装成神明的力量,注入凡人的身体里,造出的伪神!”
“所以,你们认为,只要把作为‘篡神者’的瓦尔基莉和法琳娜杀死,真正的神明就会回归,而你们也将得到奖赏——对吧?”
“请不要把我们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相提并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愚不可及。”赏金猎人用一个轻蔑的鼻音打断了他。“法琳娜死去的这两年里,你们的无知,以及一厢情愿,一点都没有改变。
“您……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自以为知道的很多,可比起一无所知,一知半解更加可怕。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们这些狂信者,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你……”
托德-金雾的目光明显地闪烁了一下。维尔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就在祭司目光涣散的那一瞬间,他猛然拔刀跃起,刀锋直逼对方的咽喉!
四周蓝光爆闪!赏金猎人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在把他引向一个判断,那就是那些致命的狙击火口都控制在眼前这个独自一人的男人手里——但什么人会愚蠢到,不为这个精密的陷阱安放一个额外的保险开关?
碧蓝的光流淹没了整座黑暗的大厅,透过射束爆炸掀起的浅蓝色烟雾,维尔看到托德-金雾已经慌慌张张地撑起了一面金色的法盾,而他甚至根本没有机会近身。
要败了吗?
致命的奥术光流越发浓密,而他只能尽力躲闪;体力在快速下降,很快,一道明亮的电光就让他不及躲闪,那灼烧般的力量擦过他的手臂,留下一条深长的伤口。
只是时间问题了。
身体剧烈的机械性动作让他进入了一种近似于幻觉的状态。他甚至能看到每一个瞄准他的火口,而下一发,就将致他死命——
一些银蓝色的粉末飘散开来。就像做梦一般,那些致命的射击口突然像是失去了目标一般,全数哑了火——这是某种屏蔽物,就像烟幕弹一样,只不过它干扰的是瞄准具的工作。
“喂,你这混球,快点上来!”
老弗丁的声音骤然在他刚刚打碎的那扇气窗处响起。维尔闻声,不假思索地一跃而起、攀住窗棂一个空翻,迅速消失在所有敌意的目光中。
爆炸的烟雾妨碍了托德-金雾的视线。他气急败坏地想要打开大门喊人追上去,却不想那门早已被他自己锁死了,只得狠狠攥了攥拳头,一拳打在包着光铸铁的门框上。
“这次算你走运,维-扎卡……”
第八章 厄运的先兆(5)
就像一点火星溅入干燥的柴堆,城市的整个守备体系都动作起来。维持结界的高大灯塔被点得更亮,成群的守卫聚集在那下面,再想通过干扰火焰让结界失效也不再那么容易了。
靠近内城城墙的一座偏僻院落里,火焰投下的巨大阴影构筑成一处不错的藏身处;但躲在这里显然不是办法,大批士兵正在挨户搜查,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了。
“看起来真不赖。不过网还不够密,我们该溜了,希望你打探到的消息足够应付过去。顺便问一句,情况如何?”
“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费伦的整个体制都被他们控制了,刚刚那个家伙就是‘自由之光’在法琳娜教会的代言人。更可笑的,他们居然想拉拢我。”
“就像那时对格罗布鲁斯老头儿做的一样?啊不——应该说,是诱拐加强迫,真是强盗的行径。”
“他们是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觉得你‘有用’,无论是要花费大把的金币,还是用你的亲人要挟——”
“一群知道了一点点真相的人,不惜一切要让这世界变得更符合他们的期望,为此散播着痛苦、压抑和绝望。殊不知,他们的行为正在把我们推向又一个罪孽的轮回。”
“弗塔曼,有些事情,我一直无法确认。”
“什么?”
“两千年前的那群人类,他们杀死了当世的神明,也获得了神明的力量。然后,这世界崩溃了,因为每个人都在一夜间知晓了一切,知道自己已经被身边的每一个人背叛过、欺骗过,他们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到最后,只得造出两个承载神明之力的人偶来为自己承担罪孽。”
“这……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这一切再次发生,结局还会是这样的吗?法琳娜死去了,但这个世界还是在照常运转,她的灵魂并没有散播到所有人身上。也就是说,如果‘自由之光’成功了……”
“给我打住!你误入歧途了,维尔!”
“……我知道。我不会真的去做的。我犯下的罪孽已经无法弥补了,如果再让它增加下去……”
赏金猎人的面孔看上去灰暗异常。
“无法……想象。”
弗丁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对我们来说,只要守护好我们现在的生活就足够了。我只是个酒吧老板——对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守卫好像马上就要来了哎。”
“硬冲出去,如果你跟得上。”
“我有更好的主意。”
维尔眯起眼睛,看着弗丁从包裹得厚厚实实的大衣中掏出六七个蜘蛛样的小玩意和一只闪闪发光的金属长管,低声咒骂了一句,识相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看我的烈酒凶器!”
“轰!!!!!!”
让人骨头发麻的轰鸣声摇撼着整个街区,数条暗红色的亮线在同一时刻喷薄而出、击向附近的结界灯塔、城门和所有其他显眼的目标。更多巨大的爆炸声摇撼着整座城市的根基,几道闪电一样的光芒撕裂了夜空,金色的结界碎片和爆炸的烟幕四处飞舞。
巨大的暗色云团在整个内城扩散开来,无论是那费伦引以为豪的防御结界、还是连攻城车砸起来都要费些功夫的城门都已经残破不堪;这下子别说是人,就算一头大象想要出城也没人拦得住了。
“啊哈!我就喜欢这样!”
呛人的灰烟弥漫过来,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赏金猎人不由得再次恶狠狠地咒骂一声,跟着那个在烟雾中晃动着、模糊不清的影子向城门冲去。
如果这算是他们在费伦的谢幕演出的话,也实在是太盛大了。
第九章 阴影的伤痛(1)
“你想要什么?想要的东西,只有凭自己的力量去夺取。道德给不了你,正义给不了你,更别提信仰、感情、还有爱。
“亲人,朋友,他们对你而言只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存在。同样存在着一种可能,你的挚友、你的亲人,你的——兄弟,无法理解你所求之物的意义,甚至,成为你追寻之途上的阻碍。
“那么,你能做些什么,你将如何面对?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黑暗。我们站在这世界之巅,凭借的是什么?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生存、为了我们种群的延续,不择手段、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将所有阻碍你的人毁灭!
“这就是我们的生存之道。记住,正义永远握在弱者的手中,然而他们却无力守护,正义也将由此变得毫无意义。并没有什么善与恶,只有那些有力量满足自己欲求的,与那些无力守护自己珍爱之物的。你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全部,由你自己来决定。”
*
天色阴沉,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下雨,达卡芙迷宫般的下水道中更是漆黑一片。神殿执事银半看着面前那几乎一模一样的三个通道,有些困惑地停下脚步,那只依旧带伤的左臂一抽,牵扯得整个身体都抖动起来。毫无疑问,他已经迷路了。
他是被派来“收货”的。虽然并不是十分重要,但那些从费伦带回来的文件依然需要处理;可惜的是,他忘了记清去‘那个’赏金猎人藏身处的详细路线,只得在这些臭熏熏的下水管网中乱撞。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的惨象与周围的脏乱倒是很相配:一只眼睛依旧破碎不堪,整个身体都像半身不遂一样歪斜着,脸也没有修补完好,看上去活像残疾的麻风病人一样。
银半抽了抽嘴角,有些忍不住了。
“真是……麻烦。”
他当然没忘记那天在魔法市场上发生的事情,虽然没理由去找维尔-建金斯报复,但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