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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恨他,为什么要怕笨蛋大叔呢,莎莉姐?”
“那……不重要,或许以后再告诉你。如果我失去控制,而维尔他又不肯动手的话,我希望你能阻止我……用什么手段都可以,算是我拜托你做的,你答应吗?”
“我不明白……会发生什么?莎莉姐,你不是喜欢笨蛋大叔的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喜欢……呵。”
莎多尔一愣神,茫然地笑了笑。
“喜欢吗……如果那些事情都没发生的话,我或许真的会喜欢上他吧……是呢,他是个那么有担当,又那么孩子气的人……”
“我不懂!”小姑娘看上去困惑不已。“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又要和他住在一起?无论如何我都不相信你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你是我的莎莉姐啊!”
“傻孩子,这世界上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简单的……”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愿意承认的原因,但是它就在那儿啊!”
莎多尔有些惊奇地舒了口气,迟疑了一会儿,突然伸出双臂、把阿克芙莉亚拥进怀中。小姑娘有些委屈地哼了哼鼻子,也放弃了纠根问底的打算。
“可我就是这么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明明知道,可就是迈不过那道坎。小卡雅,你将来一定不要变成这样……只要简简单单,就一定能幸福的。”
阿克芙莉亚不情愿地拱了拱,在她的衣襟里钻出头来。
“你们大人的事情,永远都这么麻烦。”
第八章 厄运的先兆(4)
次日,黄昏,费伦城中一条偏僻的小巷。
四近无人。弗丁和维尔装作陌生人一样,在卫兵眼皮底下先后拐了进来、在一个积灰的门廊边站定;这间屋子的主人看来很久都没回来了,刚好为他们碰头提供了不错的场所。
“昨天晚上还有今天一整天,你都去了哪儿?该不会已经把活儿都干完了吧,首席猎人先生?
“法琳娜神殿档案室,首席祭司宅邸,领主馆,城市治安局。警备比想象中还要松懈,文件,命令,都到手了。”
“果然没我什么事了……哈。”弗丁苦笑,从赏金猎人手中接过那一摞触感厚实的纸张。
“前提是,如果他们没有聪明到用假情报做障眼法的话。从这些东西里看不出一点可疑之处,这本身就很可疑了。”
“关于‘自由之光’呢,有什么线索吗?”
“有。”赏金猎人停顿了一下,皱皱眉。“太明显了,明显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就我打探到的消息,那个致力于复活法琳娜的‘光复会’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而‘自由之光’甚至已经得到了费伦高层的承认。当然,他们是不会告诉那些祭司,他们都干过些什么的。”
“真是个坏消息。那为什么又说‘明显得像是故意的’?”
“城里的隐蔽处有很多光复会的日蚀标识,分布成一个漩涡的形状,那中心就是法琳娜神殿。很显然,那空壳下面有‘自由之光’的手在操纵。他们现在还是个秘密组织,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
“确实像个陷阱。你有什么打算?”
赏金猎人靠到墙上,握了握刀柄,露出一个野兽般的微笑。
“不管他们想做什么,如果是陷阱的话,里面总得放上够分量的诱饵吧。不妨去走一遭,顺便见见他们的头儿。”
“既然这样,我也……”
“你呆在这儿就好了,这样万一我出了什么问题,你也好回费伦去复命。”
弗丁恼火地叹了口气,把那一沓文件收进怀里。
“怕我拖累你就直说。我没法想象有谁——或者什么东西能困得住你。算了——一个晚上应该足够了吧,我总有种感觉,在这地方呆得越久就越不舒坦。”
“同感。我很快回来。”
夕阳的光芒在屋檐边缘明亮地一闪,旋即消散。话音未落,赏金猎人就已单手搭住二层的栏杆、一个空翻消失在弗丁视野中。酒吧老板再次懊恼地摇摇头,向两边扫视一圈,跨步走出了巷子。
在小巷另一端,一个人影悄然出现。他紧盯着弗丁的背影,沉着地弯了弯腰,迅速在身边的墙壁上勾勒几笔,一个简化的标志就出现在那面灰暗的石灰墙上。
那是一面被阴影遮盖的日轮,在周围黑色的神秘符文环绕之下,那弧残日显得格外晦暗,而且诡异。
*
夜幕彻底吞噬了城市,又是一个黑暗的夜晚,比虚无更为黑暗。
每逢夜晚降临,那就是故事即将开始的时刻,赏金猎人想。他此刻正站在法琳娜神殿最高的一座尖顶之上,整座城市尽收眼底;就算他不是祭司,也能感到脚下那巨大的能量涌动——这很正常,法琳娜的祭司们通常从不离开神殿,这儿就是整片大陆的光之核心。
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他轻车熟路地翻下房顶,来到一扇紧闭的嵌花玻璃大窗前。他昨天已经从下层侵入过这里一次,但保险起见,还是选择了一个不同的入口。淡金色的微小结界符文就在窗框上流转,维尔掏出一根细如发丝、闪着淡淡蓝光的金属丝,小心翼翼地探入结界的范围拨动了一下那些金色的文字,又把它插入窗框防止符文继续移动。只消在离开时把它拔走,神殿明早的例行检查最多就只能发现一个小孔——这不只是为了行动的隐秘,这种能隔绝一切法术的虹彩钢本来就很难得,源矿藏也早都被技师们挖了个精光。
防御结界迅速闪烁了一下,化为乌有。用另一根普通铁丝拨开窗闩,琉璃彩嵌的窗扇应声而开;就像一只轻捷的黑猫一般,赏金猎人无声地跃入窗内,又把大窗轻轻掩闭锁好。
走廊中一盏灯都没有点,这有些不合常理——就算这儿是顶层,按照法琳娜神殿的习惯也是彻夜灯火通明的。越来越像陷阱了,简直是故意要让人防备一般,赏金猎人想。或许是所谓的欲擒故纵——用几个简单到愚蠢的陷阱来掩饰真正的杀招,或者以明摆着的陷阱布下迷阵、掩盖不欲人知的秘密吧。
这么说,应该是昨天的潜入被发现了,当然还可能更糟糕,就是瓦尔基莉神殿中——或者是赏金猎人行会里有内鬼。不过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费伦事先知道了这些,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留得住他;比起这个,倒是达卡芙那边的态度更令人担心。洛比-格罗布鲁斯为什么盯上了“自由之光”,是担心他们威胁到瓦尔基莉,还是有什么更险恶的谋划——比如取神而代之?
一边琢磨着,维尔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乌云散开了,惨淡的月光透过走廊上彩色的大窗映到地毯上,涂出大片大片肮脏而神秘的色彩;走廊两边的装饰雕塑就像活了一样,从密实的兜帽中投出不友善的目光。他们是历代法琳娜神殿的著名祭司,能在身后被雕成塑像摆放在这里,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荣誉。
黯淡的烛光在前面转弯角处一闪。一个手持蜡烛的祭司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条黑影闪过,随即后脑挨了重重一下、昏了过去。赏金猎人劈手接住蜡烛,吹灭,四周重归黑暗;他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一扇巨大的拱门,即使是在黑暗中,门上那用名贵的宝石粉和香料涂画的六翼天使形象依然熠熠发光。
昨天错过了呢,维尔想。这里应该就是法琳娜平日起居的地方——当然是曾经;至于现在,这座看上去占据了整个顶层的大厅理应已闲置许久了……
在门上扫视一圈,他立刻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不说那大门上的光亮天使像一尘不染,就在门扇的巨大把手附近,一个他这两天已经看厌的标志赫然出现。
“这么说,这儿就是陷坑的中心了?”
看了看门上那一串金色的大锁,赏金猎人皱了皱眉,把目光转向大门上方的两处小气窗。虽然很高,但看起来要容易得多——他把那个昏过去的祭司拖到附近一个小隔间里,略一转念,眨眼间就已攀着那些浮华的装饰物爬上了屋顶。目标就在眼前了——他索性也不再费力气撬锁,用刀柄猛击了一下窗玻璃,那些成块的彩嵌应声碎落。
没有结界,没有警报,没有闻声而来的守卫,什么都没有。
过分的寂静令他越发烦躁不安了,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
借着窗外透入的余光,大厅内的装饰一览无余。赏金猎人不由得小小吃了一惊:这儿的布置与那座无数次在他梦境中出现过的、他亲手杀死法琳娜的所在——几乎一模一样。大厅里同样没有点灯,只有在中央神座上有一点黄色的辉光闪现:那是一片奥术记忆水晶,看起来,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所在了。
迟疑了一会儿,维尔还是跳了下去,走到那个属于法琳娜的神座边,拿起那块水晶,轻击它的边缘。
一张面孔在那上面悄然浮现。是法琳娜,那张面孔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是他噩梦的主角,永恒的拷问者、折磨者——
他的手指抽搐般再次磕击那片水晶,图像应声改变。那是一座庞大的法阵,这图像显然是在极高的空中摄取的,要么就是通过某种奇异的法术拼成——它旁边的参照物反衬出了它的巨大。通过他在法术方面的可怜知识,维尔还是能辨别出这是一座用于收割灵魂的法阵,而如此巨大的规模起码需要上百万个灵魂才能填满。这样的东西如果真的存在过的话,那必然意味着一场极大的变故。
赏金猎人一皱眉,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
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追忆。紧接着是钥匙捅进锁眼的声音,来人听上去全然戒备又胸有成竹,虽然只有一人,但给人的感觉却不亚于一支千人的军队。
维尔注视着那扇正咯咯作响的大门,明白没什么躲避的必要了——对方知道自己在这儿,而且胆敢独自前来,无疑有所准备。
锁具全部被打开了,沉重的大门对于一个人来说显得有些过重,那人拼尽全力才能推动那巨大的门扇,好一会儿大门才打开了一个小缝,刚好容他一人通过。
“维尔-建金斯,不,维-扎卡,久仰大名。”
“一点都不优雅。”赏金猎人啐了一口,拔出刀来。“连一个侍从都不带,你是何方神圣?”
来人喘了一会儿,在大门入口处站定、堵住出口。
“托德-金雾,新晋法琳娜神殿次席祭司,两个月前费伦赴达卡芙的谈判专员。您或许不认识我,但这没关系,我希望——能代表‘光复会’,跟您好好谈一谈。”
“很抱歉。真是可惜你的筹划,但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乖乖待在这儿跟你谈闲天?”
“啊,当然,无敌的维-扎卡,没人能抓得住您,怎么可能呢,连神都能杀死的,强得像开玩笑一样的维-扎卡。但是……”
赏金猎人神色一紧,来人把手探到了腰间,这是虚张声势吗?
“我碰巧有个擅长制造机械的朋友,人总会犯错误,但机器不会。您说对吗,维-扎卡大人?”
锵然一声鸣响响彻整个大厅,大门轰然关闭。四周的墙壁翻转,无数弥散着蓝色烟雾的火口从事先布好的墙洞中探出来。维尔认得那些东西,那是高精度的奥术狙击阵列,而且看上去显然有加料——就算在达卡芙,他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为这种东西做出瞄准具,但它们就在那儿,如同无数警惕的眼睛,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果是那个老人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但他早就已经……
“我看得出您的疑问,维-扎卡大人。只有我们‘光复会’,啊不,只有我们‘自由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