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道跪了多久,她直起身体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已经散了去。她按压了一下眼角。太阳已经明晃晃的了。站起来的时候头有些发晕。扶着墓碑勉强站定。等眩晕过去,在默默的转身离去。
下一站是她和妈妈居住过的房子。
推开B大教师宿舍属于她和妈妈两个人的家。屋子里一股霉味,阳光透过小小的窗口照了进来,可以看见灰尘在光影里欢快的打着旋。一室空寂。
曾经这个家虽然只有母女两人,但也算温馨。小小的一室两厅被妈妈收拾得井井有条。妈妈是一个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一丝不苟的人。曾经她怀着热情建立了这个家庭,满怀期待的等着孩子的到来,却等来一个分崩离析的家庭。等来一个负心人离去的结局。
第二章 坚若磐石的守候(六)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整个缺失的家,为苏澜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她总是那样热烈的爱着生活。面对爱人的背叛,她却能稳稳妥妥的带着苏澜走下去。
也许正是她有个这样的坚强的妈妈,才造就了她的柔弱和依赖,所以在面对打击时才一蹶不振,仿佛天塌地陷的绝望。
苏澜走到妈妈的卧室门口,一眼看去,还是记忆里的样子。一床,一椅,一桌。记忆里她总是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在桌前的台灯下备课,桌子上总是堆着一摞一摞的书。她匍匐在桌子上的瘦弱身影总是那样安静。仿佛与世无争。
妈妈去世的时候,她在一阵子恍惚的忙乱和惊慌的逃离中,什么也来不及收拾。这些都还完好的呆在那里,可是它们的主人已经不会回来了。苏澜走过去从床底下拖出一口掉了漆的木头箱子。妈妈曾经告诉她,这口箱子是姥姥给她上学准备的箱子。上面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灰,已经看不出颜色。箱子的锁扣是铜制的,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圆润了棱角。
苏澜把箱子打开,箱子里一股木头的香气传来。
她把桌上的书的灰尘扑掉,一本一本的装进去。装的最后是一本文集,书页有些泛黄毛边,还有一股子陈旧的味道。随手一翻,是一段用红笔勾勒过的句子——也许每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原来妈妈不是没有受伤,不是没有哀怨。她也会为了一个男人痛。只是她一直掩藏得很好。
最后放进去的是那副黑框眼镜。老旧的样式,她对着镜片上哈了一口气。用手心去擦拭。她小时候就一直觉得这副眼镜很丑,她曾经对妈妈说:妈妈等我长大了,我给你买一副漂亮的眼镜。
她的妈妈那么美怎么可以戴着这样丑的眼镜。可就是这样的一副眼镜,那天妈妈出门忘记了戴,才出了事。
苏澜关好箱子,使劲把它推回床底下。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有半面墙的照片,如今只剩零零落落的几张她一个人的。镜框上的她都灰蒙蒙的看不清,就像失掉的过去朦胧不清了。靠窗的墙角立着那台珠江钢琴。
走过去手指搭在钢琴上,拿开,立时出现几个清晰的指印。
掀起琴盖,手指在上面随意按了几个键那清脆的叮咚声便在这静谧的空间蔓延开来,又被灰白的墙壁吸了进去。
中午褚一航忙着去赴一个饭局,无奈三环路上成了汽车长龙。助理小心的看向后座的褚一航——直立有型的发,一双眼角略为上挑的眼敛着黑沉沉的眸,高挺的鼻梁。厚薄适度的唇角微微上翘。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漠。
还好褚先生心情还不算坏。他知道他最烦堵车了。袁理跟了褚一航多年,深知他的脾气。褚一航脾气并不算坏,人前总是笑脸但是不谦卑,做事雷厉风行。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做事很有一套。他的成功不得不说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很多人都只看到他背后的光环,说他是靠他的父亲褚齐帆才有今天的成就。有很少一部分人了解他的。白手起家或许用不到褚一航身上,但他是实打实的有勇有谋才成就今天的辉煌事业。
车里有点闷,褚一航松了松领带,打开车窗,这时电话响起,拿出一看是白玫芝的电话。
“一航吃午饭了吗?”白玫芝得体的话从另一端传来。
听到褚一航耳朵里却是讽刺,这个女人从认识的那天开始就以一副蛮横的姿态入驻他的生活。人前总是一副委屈,刻意讨好的摸样。如果不是她,他的生活不会这样糟糕。
的确糟糕,没有了心爱的人,还有什么幸福而言。如今的他看似一副积极工作生活,几年时间把一个小小的房产经纪公司做的如今的上市公司。实际上他除了不停的麻木旋转外,真不知如何消磨往后的几十年。
还好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一航,你有在听吗?”白玫芝不确定的问,跟他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多时间,他就像一块冷硬的石头,怎么也捂不热。她真怕有一天她自己也冻凉了。
“说吧!我在听。”彬彬有礼的语气。
“今天是星期五。”白玫芝提醒,每个星期五他们都会一起回褚家。
“嗯,下午我接了拓拓过去,你直接过去就好。”
“我还是等你吧!你顺道把我捎上,我们一起去接了拓拓。省得妈又说我们。”她知道这最后一句话起决定性作用。
这个女人!怎么个心思?他会不了解?褚一航皱眉,“好。”随即挂了电话。
车流已经开始动了,车速已经开始提升起来。这路况!要是她在,她一定会在耳边不停嘀咕,那样也不会觉得吵,反而觉得很愉悦。
苏澜在接到陶陶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刚擦好的地板上发愣,响了好几声,才确定是自己的电话铃声。陶陶在电话里问苏澜在哪里。苏澜如实说了。她抱怨苏澜怎么回北京也不跟她说。苏澜只好把事情的原由跟她说。
陶陶说为了爱情她要回北京,不再回S市。苏澜很支持,心下却舍不得。得知她第二天就回来,两人就相约第二天下午碰面。
幼儿园的门一开,褚一航就看到了那个在一群叽叽喳喳小朋友中最显眼的儿子。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群刚楼道出来孩子围着褚骄拓,褚骄拓一脸得意的说着什么,像一只快活的小黄雀。而其他小朋友一脸崇拜的样子。他的小嘴一开一合,唬得其余小朋友一愣一愣的。老师从队伍后边上来,褚骄拓立刻和其他小朋友站好闭上了小嘴巴。就等着家长来接。
车里等着的白玫芝显然有些坐不住了,开了车门走下来,一身简单的白色套装,脸上永远都是妆容精致的摸样,看上去大方漂亮。她站到褚一航身边提着细细的嗓子喊:“拓拓!”
孩子看过来,见到爸爸妈妈都来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跟老师说了声再见就直奔过来。
褚一航看到奔跑过来的儿子,小书包空落落的在后背上晃来荡去,有些恍惚。那些往昔的记忆,那些无法抹去的魂牵梦萦。仿佛看到那个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跑着,头上小辫子也跟着动起来的如燕子般的小女孩。他的小女孩!那红苹果似的带着婴儿肥的脸蛋,那沁着小鼻头,一脸灿烂的笑容,就如眼前的儿子。
不知为何,今天分外想她!
褚一航架着孩子的小身板想要把他举起来。孩子立刻明了,向后挣开褚一航的大手。“爸爸!”带着不情愿。用小手拉起衣服下摆直接往脸上蹭,想要擦干脸上的汗水。
褚一航看着这样的儿子也不恼,甚至有些觉得可爱。
显然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下孩子的衣摆,“拓拓这多不卫生!妈这儿有纸巾。”
褚骄拓这下有些不耐烦了,“妈妈,不用了,我已经擦干净了。”说完就拉着褚一航往车上去。
白玫芝主动坐上驾驶座,让父子两个坐在后面。因为有了孩子在叽叽呱呱说着学校的趣事,这一路也没来时那般沉闷,很快就到了父母的房子。
车刚停下,褚骄拓就像撒着欢的小狮子样冲了出去,还没进门就叫道:“奶奶……奶奶。”稚稚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很是舒坦。
正在厨房帮忙的邱任英听到孙子的喊声就迎来出来,“哟!我的小拓拓来了,来!奶奶抱抱。”一边解下围裙。
白玫芝一边眼疾手快的接过叫道:“妈,厨房的事交给我好了!您和拓拓玩。”
“没什么事了,你也在公司忙了一天,歇着吧!有张阿姨。”邱任英笑着说。
“没事我不累!”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邱任英师傅十分满意白玫芝。这样的儿媳,很会博得别人开心,出身好,又大方得体,还是事业型的女人。别的不说,就说她的娘家也是不错的商贾之家。她很庆幸当年为褚家争取了个好儿媳,眼前的儿子一开始有些闹腾,这几年还是是这样过来了。
她很喜欢这种成就感。甚至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心狠一点,自己儿子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成绩。
其实白玫芝,从小娇生惯养的那会做饭,进厨房后也就洗洗菜,拿一下盘子。有一次试着切菜还不小心伤到手指。
------题外话------
今天只更新两章。谢谢收藏!
第二章 坚若磐石的守候(七)
褚一航看到母亲望着白玫芝背影若有所思的脸,那脸上是缀着满满的满意笑容的。他知道母亲这时心里想的是什么。这是她亲手挑选的儿媳,她又怎么能不满意?
“奶奶我要去搭积木!”拓拓拉着邱任英的衣服下摆。
“奶奶陪你?”满眼宠溺。
“不用,我自己去。”说完就进里面的房间去了。
“这孩子!”转过身来对着儿子说:“妈去给你端西瓜出来。今早刚从地里摘来就送过来了,个儿也大。瓤也好着呢!”
“妈我自己去拿就行。你歇着吧!”褚一航从沙发上起身。
“冰西瓜来罗!”白玫芝笑吟吟的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放在茶几上,拿了一块递给邱任英,又拿了一块递给褚一航:“老公快吃,妈切好放在冰箱里,刚刚好。拓拓在里面吧!我给拓拓拿一块过去。”
褚一航面无表情的接过,坐了下来。并没急着吃。
“还是玫芝好,懂事体贴。”邱任英见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出语提醒。
褚一航看着母亲因笑容更显得深的皱纹和斑白的头发,想说的也说不了,只是说了句:“妈,您也该染染头发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心里也是高兴的,下意识的摸着鬓角的头发,感叹道:“嗯,妈老啰!一转眼拓拓都这么大了。明儿妈就去染。”
“爸回来没?”书房的门是关着的。
“没呢!”
……。
褚奇帆回来时刚好是饭点。吃饭是褚骄拓就挨着褚奇帆坐一块儿。褚奇帆不厌其烦的和孙子说着话。语气尽是慈爱骄纵。要知道褚奇帆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人,不怒自威。很少有人和他亲近。也只有这个孙子面前才显得和蔼可亲。
褚骄拓吃完了拿着纸巾抹抹小嘴,“爷爷,我吃饱了。”
“下去吧!”伸手摸摸孩子脑袋。小家伙满意走开。
褚奇帆满意的站起来,走到小厅坐好,他没回书房处理公务,褚一航也不敢走开,只好随着大家一起坐下来。
“爸爸,也只有您摸他的头,他不闹。那天我去摸一下,他可恼了!还一本正经的说他长大了,以后不许摸他的头。”白玫芝讨好的说,这个孩子老人是真真的疼到心里去。说这话是时候,就想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