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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澜。”汪母见苏澜想逃避离开,立马叫住她。
苏澜只好坐下来。她们都没说话。等汪小汐吃好了,汪母支开孩子。
汪母手里的粥碗已经凉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放下来,“澜澜,妈妈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帮他开脱。他伤害你,妈知道。可是你要想想我们,想想小汐。其实承瑾这孩子是也挺不容易。妈的孩子妈清楚,没有坏心眼。十几年前你爸爸去世的时候他还在上大学,妈妈那个时候也没用的生了病。家里的担子一下子全落在他身上。那个时候公司的一些个股东都看他年轻为难他,他还是硬抗过来了。从此变得寡言起来。好不容易有个女人疼他,哎……是我们承瑾没那福气。”汪母顿了一下,似在寻思,“后来有段时间,就是他带你第一次来家里前,他脸上的笑多了起来,我就觉得吧一定是有盼头了。那次被我问急了才知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说他正打算追求她。我当然支持,我可从来没见他那样高兴过。从小到大都没有的!妈可以断言他是爱你的!虽然这次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又是怎么受的伤。但是请你不要离开他!”汪母的最后一句说的无比恳切。
苏澜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自从到这个家里来就没有人给她讲过以前这个家里的事情,汪承瑾也不谈以前。她也不问,生怕触及了他的禁忌。想想他其实也过得挺苦的,成年不久就丧父,有了孩子就丧妻。可是他汪承瑾过得再苦,不是还有她苏澜愿意陪他走吗?她到底哪里错了!
他的厌弃早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他还有了别的女人和孩子。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必要。她可以原谅他的冷漠,却不能原谅他践踏她的脸。
她的爱与不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妈,对不起!”她只有这句话可以说了。她站起来深深鞠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
汪母看到苏澜上楼的身影在楼梯消失了好半响,扶着额头坐了好一会儿。心里乱糟糟的,有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她似想到什么似的推开椅子,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几步走到客厅电话旁,拿起话筒,手抖得厉害,十几个数字,输了还几遍才输对了。
这下电话那端的人倒是很快接起。
汪母就冲着电话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汪承瑾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和苏澜离婚。我就不认你是我费轻语的儿子!”吼出这一句,她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眼仁发疼得厉害。这个不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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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航尽管放不下苏澜可也不得不两地奔波。
他这才回来谁也没说。上午回公司,在那边呆了一天,下午下班的时候就直接往父母这边来了。
他把车停在门口,并没有急着下车。整个巷子两边都是高大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的遮去了大半边天空。
褚家的家门口有棵凤凰花树。
他的奶奶是厦门人,远嫁北京思乡心切。因为在娘家时就喜欢极了凤凰花。所以在一次回厦门的时候就特意带了两颗凤凰花苗子回来种在家门口,只可惜只成活了一棵。
50多年过去了从一棵小苗长到如今的干壮叶密,却只开了一次艳丽异常的花。那次开花开得极盛。
那一年恰恰是北京同年五月的比往年五月的温度要偏高。那一年他印象极为深刻。
常年卧床不起的奶奶突然病情加重。他一向跟奶奶最亲,所以特别伤心,请假在家里陪她老人家。知道她老人家时日不多,全家上下都笼罩在阴沉里。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连一向很忙的父亲每天都尽量早些回来在家里处理公事。爱去几条街外的巷口跟那些个老头一起下象棋的爷爷更是衣不解带的守在病床前。
他记得他爷爷几乎不无时无刻的和奶奶的双手交握。谁过去劝爷爷去休息,都被他严厉呵斥。
奶奶走的那天早上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天的天气很好。
本来一直迷迷瞪瞪的奶奶早上醒来突然神志清晰起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进食了。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清明起来。
她反手握住自己丈夫的手气若游丝的说:“老头子我想回家了!梦见老家的凤凰花开了!这是几月了啊?”
“五月。等你过几天好了我就带你回去看看,估计还能赶得上呢!”爷爷握着奶奶的手有些抖。他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一张皱纹满目的脸倒是因为刻意微笑使得那褶子皱得更深了。
“五月……了啊!”她似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一下,又说,“我想看看我们屋外的那棵树。”
爷爷几乎没有犹豫的打横抱起奶奶,一旁的父亲要接过去抱。爷爷瞪了父亲一眼。
大家跟着老两口出去。让人没想到的是几十年都是一棵绿油油的树一夜之间居然挂满红艳艳的花蕾。
奶奶当时脸上浮现甜甜的满足的笑容。爷爷要抱着她往屋子里走,她摇着手不让。
父亲搬来一张椅子,母亲拿来一张薄毯给爷爷怀里的奶奶披上。
他默默的和父母就站在一旁听爷爷跟奶奶说话。奶奶不知是听还是没听,反正最后她老人家闭上眼睛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
其实爷爷奶奶以前不见得感情有多深,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经历生死,亲自上过战场。感情反而没那么细腻。但是奶奶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爷爷还在自言自语对奶奶说话,声音几近哽咽。几十年的生活两人几乎如同长在了一起,习惯也会变得相融。
他悲痛难当。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苏澜。
特别特别想她。当时他就想如果是自己一定要好好儿的珍爱自己的女人。不要到生死离别的时候才知道那个人是自己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奶奶下葬的那天傍晚他出门正好看见朝思暮想的她。
她穿着粉蓝色的棉布裙低垂着头站在凤凰树下。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看见她啦!
这段时间奶奶病重到奶奶过世家里几乎每日都有人上门来探望她老人家,家里的人都忙得团团转。
这个时候,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身心俱疲。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
苏澜半响抬头看见了他,她上前几步,停在他的半步之遥,眼底清澈涌出大朵大朵的笑来,“褚一航,我想你了!”
他们之间那时的关系并不明确,而她也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感动,微微有点脱力的甜。
她和他就站在余晖中,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阵风吹过凤凰花扑簌簌往下掉。有一朵红艳艳的花恰巧打在她微昂的眉头,她不舒服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眼泪就流出来了。他看她扁着嘴盯着自己,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的宝贝,他终于等到她说想他,她在他胸口使劲蹭掉脸上的泪抬起头来委屈极了,“褚一航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这时他想到另外一回事,“澜儿你怎么进来的?”门口警卫森严。
她不敢看自己,又把头埋在他胸前弱弱的说,“是张正……”
他知道这个人,是苏澜的同学,也是他们这条巷子的。可是那个男孩对她不怀好意,“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他警告道。
“我知道,我只是着急了。”说完这话她的眼泪又像串好的珠子往下滚落。委屈极了!
他怎么能责怪他的宝贝呢!是自己没告诉她。
只是用力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下巴轻蹭她额角。太多的话想对她说,涌到喉头只剩浅浅的几个字,“宝贝……我爱你!”几乎是轻浅的呢喃,这几个冲出口的子让他的心微微颤抖。
从来没有一刻有这样满足!
车窗被轻轻敲响,褚一航被拉回现实,他往窗外看并没有看见人,只有眼前凤凰树还是绿意盎然,这些年不再开那样的茂盛花了。就算开了也没有那年那样密集如火焰,只是稀拉拉的几朵隐藏在枝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时车窗又被敲响,如果刚才是听觉有误,那么这次肯定是真的了。他知道是谁了!
他降下车窗,刚降到一半的时候,褚骄拓的脑袋就出现在眼前,还皮皮的对他扮鬼脸,“爸爸!”
褚一航被孩子的样子逗乐了,微笑着打开车门下去。拉着儿子的手略低下身,“拓拓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褚骄拓眨巴一下大眼,一副骄傲的样子,“我刚才在楼上瞧见你的车了,所以我就出来了。”边说还边摊出小手,“爸爸上次答应拓拓的呢?”
褚一航这才想起,拉开后座准备拿出raphael(拉斐尔)十二星座拼图。
褚骄拓迫不及待的凑过来一看,眼前一亮,“爸爸这个太好啦!上次妈妈买的那个太简单。拓拓很快就拼好了。”
“妈妈也买了?”
“嗯。”小家伙夺过去,认认真真的看上面的包装,低着小脑袋瓜又心不在焉的补充,“妈妈最近每天都会过来。”
褚一航明显不喜欢白玫芝这些动作,他转移话题,父子两个也边走边说,“拓拓最近都干嘛了?”
“拓拓最近和奶奶去了一次动物园,还去了一次舅奶奶家做客。”
邱任英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呢,听到孩子说话声从屋外传来,里面起身放下报纸,摘掉眼镜。拓拓这孩子什么时候溜出去的?刚刚明明还在楼上的。
看见门口出现孩子的身影,又看见后边的儿子,脸上挂着笑容。“一航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妈好叫厨房准备准备!”
褚一航把包搁在门口柜子上,拖鞋,“儿子有不是外人。”
邱任英笑了。这话听着暖和。
褚骄拓踢踢踏踏的走到沙发边,扯开包装纸撕开盒子,就扑啦啦的往外倒。
地上响成一片,七零八落的,“奶奶你看爸爸给我买什么了?”
“这孩子。”邱任英笑着对儿子说,“又有得玩了!”
只见褚骄拓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地上就一屁股坐下去。那小身影看起来太可爱了。
她到厨房吩咐了一下,又转出了,“玫芝知道你回来吗?如果知道了准高兴!”
褚一航在沙发上坐下来,扯扯领带,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看着正坐在地上兴致勃勃的研究拼图的孩子。“拓拓能拼不?”毕竟‘十二星座’对于一个只有四岁多的孩子来说并不容易。
褚骄拓想也没想的回答,“我可以试试!不过我很喜欢!”|孩子的意思说他喜欢挑战。像个小大人。
褚一航满意的笑了。
邱任英没得到褚一航的回答只好又往下说,“一航,玫芝其实也不容易。她一个人在公司也很忙,回到家了还要伺候老人孩子和丈夫。有几个女人像她那样能干。”
褚一航皱起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结,脸上难堪,“妈,无论她有多好都不是我爱的那一个。娶她完全是投你们所好。我也没说她不好,但是有的人不说就你们说不好就不好的!”
邱任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儿子这辈子是铁了心肠?上次被他爸爸打得血肉模糊也没啃一声。那个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想到这里她眼里涌着恨,几乎有些发狠的说,“也难怪你爸会对你出手,你就是昏了头!你也该醒了,她都走了那么多年,是她不要你,你还惦记着!”
褚一航听到这里,脸几乎有些涨红,他红着眼问,“妈,您怎么知道是她不要我的,你当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邱任英惊觉失言,她当年背着他找苏澜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只看一旁坐在地上摆弄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