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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木木的开着车,视线丝毫没有放过隔了几辆车的那辆黑得炫目的车,仿佛要把他的车顶瞧出一个洞来。
她的手指有些没劲好几次换档都失败,脚下的离合磨得足底疼。大脑纷呈杂乱到一片空白。刚刚夕阳已经落下,眼看暮色就要将整个世界吞噬,这个时候路灯以逐第点燃。
她一路尾随过去的地方是一个新建的小区,显然物管设施什么的都还不太健全。她在小区外就停了车,人轻易就跟了进去,神情依然恍惚,不过还没到妨碍她找到汪承瑾的车。
汪承瑾本想丢下方薇后再给李诚去个电话让他找人过来,可是这个女人在后座上摸摸索索的收拾袋子好一阵。下车时又听见“哎呀!”一声,接着是纸袋摔落地面的噗噗声。汪承瑾坐在前座不耐烦的从反光镜里看,这个女人像是摔倒了,身旁的纸袋散落一地,弯下腰一只手捂着脚呻吟出声。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那个倔强隐忍的女人,其实她以前也是遇到事情咋呼呼的,她的脚有习惯性扭伤,一扭到脚就特别依赖他,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不禁柔和下来。
开门出去走到方薇几步远的位置,“你还立在这里做什么!”
方薇小脸煞白有些痛苦,看到汪承瑾出来心里喜不自胜跳着脚扑过去拉着他的手臂,也不管那么多,“判人死刑都有个点,你就算不念旧情,我都这样了你还是先送我上去行吗?”
“立着!”汪承瑾隔开了她的手,提脚走到几步开外的地方,蹲下身收拾地上散落的纸袋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全是婴儿衣服。
方薇跳跳的到他身后,等汪承瑾起身又主动攀上他的胳膊,也不管汪承瑾有多不乐意,“我都听你的行吗?”
汪承瑾想让她上去也好,到时候李诚他们过来也没那么麻烦。也没有深想刚才还一副噤如寒蝉的女人为何如此诡异大胆。任由她攀着自己,半是拖着往楼里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看到门口一个垃圾箱想也不想的把手上的东西一股脑的丢在垃圾箱旁。
其实刚才方薇在后座上磨磨蹭蹭的收拾袋子的时候不经意瞟向后方就看到了不远处傻傻伫立的苏澜。她想机会来了。这可不怪她,谁叫那天苏澜那样的趾高气扬来着!
拨开头发,露出一副钻石耳钉,趁着汪承瑾不注意的时候假装扭到脚以骗得汪承瑾下车,然后在苏澜面前做出亲昵的举止来。
这个时候站在汪承瑾身侧挽着他的胳膊的方薇心里暗暗得意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
电梯下来的时候,汪承瑾已经有些不耐烦,可碍于他们身旁还有几个等电梯的人,也不好挥开一个‘孕妇’的手。走进去,电梯快闭合上的时候,又进来一个挎着一篮子菜的中年妇女,显然跟已经在电梯里的另一位中年妇女相熟,两人打了个招呼。后进来的那一个开始八卦自己刚才所见。
“哎呀!你刚才没看见,”一副有些替听她说话的人失望的语气,“刚才那姑娘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蹬着双高跟鞋不要命的往大门方向跑,我看着就要出事。”
“那到底出事没?”电梯里另外的一个女人问。
“一下子就摔倒了!”讲八卦的女人声音有些高的绘声绘色描述,“摔得挺惨的,整个一个五体投地!却一点都没有停顿爬起来又歪歪倒倒的跑,也不知摔哪儿了,地上好多血。看得周围的人倒吸口凉气。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对着我们这栋楼哭呢!”
形容的大妈说得颠三倒四的,周围的好几个人却开始加入话题。
“造孽!现在这些个年轻人啊!没准是那姑娘失恋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特漂亮,”又有一个人问,“穿了一身白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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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易碎的是心(四)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特漂亮,”又有一个人问,“穿了一身白裙子?”
传递信息的那个大妈说,“是啊!好多人都看见了!这姑娘估计是扭伤了脚……哎……”
“……”
狭小电梯里议论纷纷。汪承瑾有种不祥的预感罩上心头。他听到扭到脚的时候就已经镇定不住了。
“漂亮,高跟鞋,白裙子,哭,血……”这些个词汇牢牢扣住他的心,绷得心口欲裂。
伸手不停的按了最近开门键。
“你要干嘛?承瑾?”方薇面色大变。
汪承瑾面色铁青得有些骇人,一把挥掉方薇欲拉着他的手。
电梯里的人本来都还在八卦楼下刚才发生的事情,这会看着这两人的举动不禁唏嘘这看起来丰神俊朗的男子居然这么不尊重自己怀孕的老婆。本来个别的人还是热心肠,但看到汪承瑾的难看脸色也不敢开口,眼看着这两个人在电梯门一开就第一时间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汪承瑾走的是楼道,几乎是狂奔。他听到方薇叫自己也只是用狭长的双眼冷冷一瞥。意思是:你不是扭伤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方薇在他冰冷的目光中立刻结了冰般顿住了。该死的她已然忘记自己“扭伤了脚”的事实。
汪承瑾踹着粗气跑下十几层楼那里还有什么“白裙子的流泪女人”。
他迅速一路寻去,在小区门口的地上确实看见了零星血迹,也不似刚才那个大妈形容的那样骇人。抬脚继续追出去,外面除了普通的街景和三三两两的人,一切也没什么的。
他掏出手机想给她打一个电话,电话拨出去,眼角余光瞟到那辆空空如也的红色车子。握着电话的手挂断电话,颓然的垂落。
曾经他还嘲笑过这辆车的小气,此刻他是那么希望她就在那辆车里好好儿的呆着,等他带她回家!
原来真的是她!
刚才只顾着找人,却忽略了这大摇大摆的停上人行道的车。
一想到刚才那个大妈的形容心里突突的痛了起来。
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一个激灵。是家里的电话,清了清嗓子接起,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喂!”
“爸爸你什么时候才到啊?妈妈也不接小汐的电话!”孩子显然等得有些着急了。
这个时候叫他如何向孩子解释。他以为他不在乎的,他可以关上心,蒙着眼,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
“小汐爸爸刚好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你知道这个时候爸爸身边怎么可以少了你漂亮的妈妈呢!”
“喔!”孩子有些小失望,“那妈妈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呢!”
“妈妈的电话在车上,妈妈现在正在穿美美的衣服。所以没办法听小汐的电话。”
“哦!那明天你们一定要过来,我做好的点心让何奶奶留着。”
“好。”汪承瑾切断电话,也不管孩子在电话一头说再见的话。心里淤积的自责越来越深。
茫然四顾,她会去哪儿?
苏澜拼命狂奔,脑海里只剩那两颗耀眼的石头,两个相携走进公寓的身影,还有汪承瑾手上纸袋上面某知名婴儿服饰的logo。
那才是一家人。
脸颊的泪就没干过,她记得自己摔到了,却不觉得疼,没有什么痛比她的心更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逃开这里。
除了逃避她甚至不敢去责问,一切都死了。就像落花,曾经再美也会化作尘土。
“苏澜,把你的手给我!”
“澜澜,你是我的,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我的!”
“澜澜,我爱你!”
“老婆,我回来啦!”
“老婆,……”
“……”
原来一切不过是美丽的衬托,她真傻!明明从一个谎言里逃出来,结果又跌入另一个谎言里。如果自己的一生注定如此,她何苦再苦苦挣扎!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只知道拼命的跑。看不见方向,眼前雾蒙蒙一片。直到一阵急促的鸣笛声响起还伴着刺耳的刹车声,眼前又很多道白惨惨的光,停下脚步,可是她看不清,也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头发什么时候已经散了,有几络粘在泪湿的脸上,她却动不了。脑子里瞬间闪过妈妈的脸,“妈妈,对不起!”
一片混乱中自己轻飘飘的倒了下去。
失去知觉前她笑了……
褚一航刚从公司回来,白天和苏澜的对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他的女孩,那个爱笑,倔强,骄纵,甚至有些傻乎乎的澜儿已经变了模样。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当年的错。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个多磨的世界,她才会变得如此处处提防,处处小心,甚至给自己穿上了刺猬的外套。
他放慢速度,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刚吸了一口。前方路口突然冲出一抹白色的影子,真的只是一抹,如精灵般轻盈的不像话,仿佛再快点就会飞起来。
这条路是主干道,本来车就很多,一时间尖锐的鸣笛和着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四起。
他一脚刹车下去差点撞上前面的车尾。
而那抹本以为会消失是影子就那么直直的停在马路中央的一片白光中,神情呆滞,茫然空洞的眼睛没有焦距。
一辆车在她面前咯吱刹住,堪堪停在她身前。
他看得心惊!
是他刚才心心念念的女人。心弦陡然收紧!
顾不得那么多,拉开门冲了出去。在她飘坠如落叶般倒下的时候及时的伸手抱住了她。一种心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使他整个身子的细胞张开来。
在一片车海里把她打横抱起来,好轻!她瘦太多了!如同捧着这个世界上最最珍贵的宝贝,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担心自己乏力的双手捧不住她。
回到车上打开内饰灯光。看得他心里揪到一块。后面的车一开始还鸣笛,最后都自动绕开。
他抹抹脸,一脚油门冲向最近的医院。
送到急诊室,医生为躺在病床上的她检查一番说没事,只是暂时昏迷过去。
心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才她站在路中央茫然凄凉的影子曾经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多次,每次醒来背上都是汗涔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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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易碎的是心(五)
他真怕她会消失。这些年一直坚信她还存在才不曾真的绝望过。所以刚才当真的看到她就立在路中央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医生为她清理膝盖和手肘的几处擦伤。
他这才仔细打量她。有只膝盖甚至跌破了,流了不少血,大片血干涸的血渍印在白裙角上犹如朵朵妖娆的花。
护士用药水洗伤口,怕她疼,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可是整个过程中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果不是手中还有温度,他真怀疑医生说她睡着了的话。
“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了!”医生见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些走神,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容惨白的女子发愣。出口提醒。
褚一航回过神感激的对医生挤出一丝笑来,“谢谢你!”他从来没那么感激过一个人。
“她的脚扭到了,回去先给她冷敷,明天再热敷一下应该没事,我先给你开一张药单子,你去缴费取药。”说完去办公室开药单。
他知道她的左脚容易扭伤,这是她小时候贪玩从水管子上面跌下来留下的后遗症。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对他说要嫁给他的话。她身上的每一处他都熟悉,曾经他是最懂她的那个人,也是最爱她的那个人,而今几年的时间留白,她和他之间却隔了太多。
离开医院的时候,褚一航极尽小心的托起她软塌塌的身子出去。走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