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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握着手机的手垂落在身侧。站在窗台边上望着窗外错落有致的景观灯,入夜的’海澜澄清‘很是冷清。
以前?得有多久了!
久到自己都记不清了!到底说的是哪个以前。她不确定似的恍然如梦一样模糊不清。
苏澜睡意朦胧间被床一侧的塌陷惊醒了,刚恢复意识的她有些心惊。一闻到浓烈的酒味和熟悉的薄荷味,又稍稍平静下来。
但是她始终紧绷着身体,她怕极了他的暴虐,揪着这样一颗既害怕又依赖的心她一动不动的僵着身体,佯装熟睡。
旁边的人掀开被角钻了进来,带来一股温暖,长臂一伸,下一秒她便落入他的臂弯。
嘴里一直喃喃有词,显然醉的不清。
这个时候他的气息就在耳边,呼出的热气就在她的脖颈处。这下离得近了,嘴里没有嘟嚷。他在她身边安静下来,抱着她调整了睡姿。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双手紧紧揽住她,让她像只喵咪一样窝在自己怀里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好半天,苏澜动了动晾在被子外的手。这个时候以为已经熟睡的他说了句话,因为离得近,尽管很模糊,但那个声音震得她头皮欢畅,眼角湿润。
她还记得他说他讨厌自己哭,她也暗暗发誓不哭,今晚她却太难控制住自己了。
很多东西不是说忍就能够忍住的,比如心酸,比如眼泪。
因为他说,“老婆,我回来了!”
就像爬山涉水很久的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又像一直坠入黑暗的人寻寻觅觅的的见到一丝曙光!
好一会儿她反手抱过他,紧紧的圈住他结实的背脊,不安的动了动脑袋,眼泪也蹭在她染着烟酒气的衬衣上,安心睡去。
第二天晨曦微露苏澜在卧室门的闭合声中醒来,声音尽管很轻,她还是醒来了。被子里余温犹存。苦涩的牵动唇角。
不一会楼下传来引擎声,她睁开眼睛外面还没有亮透。
她和他之间不仅有沟壑还有雾霭,而她无论如何都看不透他——时而冷静,时而冷漠暴虐,时而痛苦温柔。
那一个才是他?
她不清楚,就拿昨晚来说,她不会拿一个醉酒的人的话当真。她甚至更愿意相信的是伤害,他已经伤她得太久了!他那句“老婆,我回来了!”的话还是让自己心里狠狠塌陷了一角。
真的还能“回来”吗?
**
卓雅说的改天就在第二天,苏澜刚到店里就接到她的电话。
地址就在她的店不远,一家叫做“远宁”的咖啡馆,时间定在上午十点,苏澜处理好手上的事情早早的就去了。以前也去过几次,虽然那个地方身处闹市却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宁静雅致。
有一条泛着原木色泽的楼梯,楼梯并不十分宽敞,楼梯两边墙壁上是油彩画,田园风格,与楼上四处都是茂盛的盆栽交相辉映。
每两张桌子间都用有着肥厚宽大叶子的植物卓4屏障,桌与桌之间影影绰绰带着并不刻意的漫不经心的私密。
这个咖啡厅除了放一些钢琴曲之外,偶尔还会放一些名族乐曲,此时播放的是一首古筝曲子。低沉爽利,犹如情人间的凄婉诉说。
苏澜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正好走过来,正欲开口询问她需要什么。旁边突然插进一个低沉温和的声音,“给她一杯卡布奇洛!”
苏澜抬头毫无预警的的撞进一对盛满温情的黑眸里。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立马陷入这双潋着温柔波光的眼睛里。
时过境迁!
她调整本已慵懒的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来人。话却是对着侍者说的,“一杯黑咖啡,谢谢!”
褚一航并不以为意,优雅的在她对面空位坐下来。直视着面前面不改色的女人,“口味变了?”又转过头对侍者说,“给我来一杯卡布奇洛。”声音里多少夹杂着无奈。
苏澜并不看他,看着窗外滚滚的车流,只是把一张精致的侧脸留给他,仿佛他与她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她穿了一条湖蓝色的v领半袖雪纺衫,海藻般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光裸的脖颈间空无一物,显出优雅的锁骨和曼妙的脖颈,画着淡妆。她的美丽是简单衣物也埋没不了的。
一双随意放在桌面的手,修长白皙,指甲盖整齐光滑,不用去握也知道柔若无骨。
整个人看上去,比起几年前除了成熟美丽些,实在看不出什么变化。唯有的变化是心远了!
她也瘦太多了,让他有说不出的心疼。他握了握放在膝盖上已经泛白的手指。连绵不绝的痛更甚。
那晚和叶昊鹰喝酒后,第二天他并没有如愿离开北京,又因为公司里一些不得不亲力亲为的事情而耽搁几天,这一去一来距离上次见面足有半月余。本来还有些琐事的,可是昨天袁理拿来了一份从S市传真过去的资料,顿时让他怒从心起!
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曾经捧着手心的女人如今却被别的男人深深伤害,他所看到的关于她的幸福不过是她给的假象。
想来也是她变化太多,以前的她更本不会这样游刃有余的掩饰。
两个曾经如同一颗心的人如今却各怀心事的沉默,而她根本不看他,直到侍者端来咖啡摆上,听见杯子轻磕桌面的清脆声她才回过头来。
苏澜的手刚碰到杯沿,却被褚一航一把捉住,他气定神闲的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又把她的那杯移到自己面前,“女人还是不适合这么苦的咖啡!”
苏澜定定的看了他一副一如从前般温润的脸,“褚先生,今天是来和我过不去的吧!如果是叙旧的话,我记得我们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挣脱他的大手,冷静的说道。
手心里少了她片刻的温热,她的手握在手里有些硌人。他并不在乎她话里的尖酸,如果说道以前,那都是自己的错,说出的话也难掩心痛,“澜儿,你瘦太多了!”
“呵呵!”她笑了,几乎是没有温度的笑,但是却有妖娆的个性美,“你难道不知道时下流行减肥么?还有请不要这样叫我,我们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
“澜儿……”脸色难堪。
“我不是你的谁!我都说了,不要那样子叫我。”她的脸一阵红,气急的低吼,“褚一航别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还在原地!就当做是我苏澜的上半辈子根本没有过可不可以!”
“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么?”他黑沉沉的眸子急剧收缩,满眼受伤。
苏澜显然注意到了,不过她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味,如果能伤到他,她不介意伤他更狠,“你希望我怎么样?或许你喜欢我怎么样?褚先生!我这样说话请不要误会我还在怨恨你,那些早就过去了,我苏澜早已经变聪明了,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女孩。”
“我说了,你就能变成那样吗?”
“当然不能,你又不是我的谁。”
有句话说‘一个人在爱的人面前总是卑微,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总是趾高气扬起来。’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苏澜一点也不为过。她虽然并不确定他还爱着自己,但是有些习惯是可怕的改不了的。比如现在,她正肆无忌惮的恣意妄为的伤害他。也不清楚自己话到底能对他伤害到什么地步,她更本不在乎对他说出更怨毒的话来。
一句轻飘飘的“你又不是我的谁。”戳中他的软肋,是他无奈丢了她。但是他从没想过放开她的。他见她说完后紧抿唇线,嘴角浮现两个绿豆大的小窝——她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澜儿,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是那个最想给你幸福的人,我只是想问你过得好吗?”他倒要看看她的倔强能撑到什么时候。他已经打算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褚一航你该不是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能活吧!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钱也是个好东西不是吗?所以我在钱的面前低下了头。”她淡淡的笑着,“而且我发觉自己有做灰姑娘的潜质,你给不了我的汪承瑾可以给我。”她此时想起他那个母亲冷若寒冰的说:“苏澜你妄想做灰姑娘!”
褚一航看着身前温气迷蒙的黑色液体盛在白色的骨瓷杯子里,怎么看都像一个美丽的泥沼,就像眼前的一切。他一直都是泥足深陷的那个人。
第六章 易碎的是心(一)
他一直都是泥足深陷的那个人!
“澜儿,如果你面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呢?更抑或是汪承瑾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呢?”他也不管这话说的有多不合时宜,他也并不知道她究竟对汪承瑾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知道多少。可就是控制不住去问,他并不像看她受伤,也不想别人伤害她。
苏澜只是觉得冷,双手情不自禁的捧着咖啡杯。
尽管他的话里试探成分居多,但并不否定他隐约知道些什么,就凭那么多年的了解。自己一直掩耳盗铃的活着,只是怕,所以一直不深纠。
她双颊涨得通红,勉强镇定下来。坐直身体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直视他的眼睛,“褚先生,我在纠正一下你对我的称呼。当朋友就请叫我的名字,如果只是陌生人就请叫我‘汪太太’。我对你的猜测根本不感兴趣!如果有又能怎样?至少现在我还是‘汪太太’。你无端的猜测只会让我误会你这是在挑拨离间——你看不得我好!”
说完这一席话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此时是她如同一只炸毛的小刺猬,对着谁都像是敌人一样!只有自己!
褚一航心中又是一痛,要积累多少恨和疼她才会如此对人时刻充满戒备,“澜儿我会一直守着你!”说完这席话褚一航毅然起身离去。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她一定会更恨自己。
卓雅刚走过来就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起身离开,一身简单的白衬衣,漠然的帅气是脸上是一双眼黑俊俊的桃花眼。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目光丝毫没有改变的看着前方,带着一股低气压。
她立在桌前忍不住回头看着男人落寞的背影吞吞口水,“我说苏澜你身边怎么都是极品,这男人哪来的?”卓雅因为旅游错过了半月前的那场宴会,当然不认识褚一航。
“一个朋友而已!”她云淡风轻是说。苏澜拢拢脸蛋,刚才自己的脸蛋一直发热。掩饰的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点的那杯,自己的那杯已经被褚一航刚才一口气喝掉了。这个味的咖啡自己已经很久不碰了!
放下杯子,看着卓雅放下手包,优雅的坐下来,点了一杯。
卓雅看向窗外,“你的这个朋友条件也不错嘛!”
苏澜顺着卓雅的视线看去,只见褚一航上到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半响都没离开,似在车里看着自己,苏澜立马回过头来。又捏起杯柄,想想还是放下。刚才努力压下去的那些烦躁又无措的涌上来。
没想到他还是这个牌子的车,虽然比起以前买的那辆不知贵了多少倍。
她也终于明白那晚为何汪承瑾弃车离开酒店的原因了——原来他是如此排斥关于她过往的一切,和褚一航一样的车他都不要,是不是曾经属于褚一航的她也不要了!
如果真的到了要把他从骨头里剔除的一天,她不知道到底要怎样才会不疼。
卓雅没听到面前的人吱声转过头来看苏澜,只见她半垂着眸直视着搁在桌子上的素白手指,手指交错,甚至有些泛青。一副不为人说的满腹心事的样子。
卓雅仿佛瞧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灵魂尽失,毫无生气!
“苏澜你没事吧!”她犹豫的挤出一句话。
“啊……”苏澜抬起头来恍然的看着她。
卓雅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