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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澜醒来时并未急着睁开眼睛,被子下的手去旁边摸索着,枕边已经没有温度,看来他早走了。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她好心情持续下去。这已经是一个好的转折。
揉揉发酸的大腿,坐起身,薄被滑落,胸前露出暧昧的红痕。想起汪承瑾昨夜的温柔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
她找了一件淡绿色有领子的无袖衬衣,下边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波西米亚长裙慢悠悠的收拾妥帖,这才出门。
这一天苏澜过得很舒心,汪小汐和汪母来店里看她,她带汪小汐去游乐场玩了一下午,然后送她们回汪家。回程途中太阳已经落山了。
西边还有橘色的云彩漂浮,过不了多久连这最后属于太阳的印记也会消失。她想:人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到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几番挣扎想要留下什么来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呢?人都是贪心的,没有人能够做到无欲无求。就好像自己,失去了还想要得到,得到了想怎么留得更久一点。
车子进了别墅区就减缓速度。老远就看见自己家大门前有个来回踱步的男人,一身白衣,笔直的身段,似曾相识。
看到她的车子驶近,男人挡在大门外也没有让开的意思,用一双审视的眼睛看着车内的她。
苏澜一脚刹车下去,车子停了下来。心里诧异,这个不是邱臻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坐在车里不动,平静的看着邱臻不慌不忙的走近自己。隔着茶色玻璃她打量着他,身体比以前略显伟岸。一张俊秀的脸庞上多了成熟和些许睿智。
邱臻伸出手指敲了两下她的车窗。
她降下车窗,手又握回方向盘,冲他优雅的笑着,:“好久不见邱先生。”
她叫的是“邱先生”,而不是“邱大哥”。以前她一直都是叫他“邱大哥”的。
他看她笑得优雅大方,眼底却充满疏离。心里微微不适,“是很久了,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我们一直找你却没个方向。”
“哦?”苏澜脸上神色不变,“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几年前我就过来了。倒是你不是在国外吗?不是也在这里了。”她说的没心没肺,那些过去关她什么事!
“我一年前回国就过来这边帮表哥,”邱臻仔细看着她的脸色,始终看不出什么来,有些失望。加了一句,“他一年前在这边开了分公司。”
苏澜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一直不闻不问的逃避变成如今的习惯漠视。邱臻说的这些已经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邱臻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还有,我有了我自己的家。”这是褚一航承诺过却给不了的。
邱臻这两天已经打听到了。他之所以还守在这里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想知道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没想到苏澜对他带着防备疏离。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柔柔弱弱随时需要别人保护持宠而骄,却开朗大方的苏澜。
如今的她有个壳,那个冷漠在上的男人给她的壳,她把自己装在里面,同样骄傲但谁也触摸不到,也看不真切。
邱臻的眼睛带着别人看不清的情绪,“苏澜你变多了!”
“是吗?”苏澜握紧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经过这么多事,谁会一直傻乎乎的过下去。不过邱臻你可以装作没看见我,也不需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邱臻意外的看着她的侧脸,好看的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松开,笑着说:“所谓的别人是指的所以过去认识你的人,还是特定的褚一航。”
苏澜立马抬起头,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提过了。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一股子骄矜,“邱臻我不怕被他知道,我不想被人打扰,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只是希望宁静的过下去。”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于我是什么,是绝望,是放弃!
邱臻的手搭在降下的玻璃窗上,低下身逼近苏澜,“你是有点自作多情,苏澜,你认为任何人都会在意你在这里?”他笑得有些深沉,“苏澜我就住在隔壁,”他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房子,“作为你的新邻居我只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苏澜不置可否,“现在你招呼也打了,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手,我得进去了。”她用眼神示意已经缓缓打开的大门。
“呵呵!苏澜你就这样对待你的邱大哥的。”邱臻有些气不过,他倒是忘记了他自己上一句话也没说过什么好听的。他所设想的重逢并不是这样生冷的场面。没有把手言欢也不应该这样冷漠疏离的对他。他从来没有对不起她!
“邱先生是吧!”不远处响起凉薄的声音,邱臻回转头看到汪承瑾闲适的迈下台阶,犹如一个王者。他身上的气势和褚一航不分伯仲。一样的高贵优雅,气势不凡,不过前者带冷,后者冷中带热。
苏澜看着走出来的汪承瑾有些诧异,他今天回来得可真早!
汪承瑾一步步向邱臻走近,微勾嘴唇,伸出右手,“和我太太以前就认识?我是她的丈夫。”后面两个字被汪承瑾的声音拔高强调。
邱臻勉强笑笑,伸手与之相握,“我们以前就认识,我刚搬来这边,没想到凑巧住在你们旁边。”
汪承瑾了解似的点点头,眼看着苏澜的车滑过,“那请屋子里坐,喝杯茶?”
邱臻摆摆手,“不用了,汪先生。我只是和她打个招呼。”后退一步。流连的看了一眼那个从车库出来的娇小身影转身回去。
此时别墅区的路灯亮了,朦胧的黄昏一下陷入晕黄的光中。
刚才这些都被汪承瑾看在眼里,他旋即转身,看到苏澜还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加快了脚步。
他不喜欢任何人靠近她,更何况这个人不一样。
拉过她垂在一旁的手,柔若无骨的手,手心充满了汗。心里隐藏的怒气使他加大手劲捏了捏。
这突如其来的疼使苏澜皱起眉毛,就在刚才他主动牵起她的手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升起一股不可抑止的感动。只是持续时间太短,这一会手指骨就被挤压到一块了,不动声色的挣了挣,却挣不掉。“承瑾放开我,我手疼!”她轻言。
汪承瑾松了手劲,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在外人眼里此时的他们就像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
他拉着她的手不紧不慢的进屋,一进屋就加快步速,两个人连鞋都没有脱掉。他把她直接拉到沙发边,带着她的手往沙发上一掼。苏澜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跌进沙发里。她转过头惊秫抬起视线的望向他。
他的眼里翻腾着怒火,她不知道他这是发的哪门子气。她被他诡谲阴蛰的眼神吓得有些发愣。“承瑾……”她的声音有些委屈。
“刚才是不是我的出现搅了你的好事?”汪承瑾额上青筋暴突,阴沉的声音带着讥诮,“老朋友相会很不容易!”
正在厨房的柳姨听到外面的动静大气也不敢出,这好好的又在折腾个啥?
苏澜的心瑟缩成一团,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轻易落下。她怕他看轻了她,“不管你相信与否,从我苏澜跟着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其他。”
“没想过其他,刚才聊了那么一会,不是挺高兴。”其实刚才从他的角度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神色。他只是莫名的恨。他眼里有嗜血的狠,眼前的一切也显得碍眼,倾下身忽的把茶几上的水果和刚泡好的茶全扫到地上。
苏澜退到沙发的一角抱着双腿,看到摔碎的果盘和杯子,还有满地滚落到水果,眼泪不可遏制的从晶莹的大眼里流出。今天下午她陪孩子本就很累现在除了伤心,大脑里一片空白,连替自己辩驳的力气也没有。
感觉和他已经越来越远。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想失去他。却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索性闭上眼睛堵住更加汹涌的眼泪,甚至怕她的眼泪成为又一个他厌恶自己的理由。
汪承瑾看到她一张小脸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小巧挺翘的鼻翼通红。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掩住可怜的大眼。那一刻他的心有些快意。也有些刺疼。他这样反复无常的伤害她,出了气,可也伤了自己。他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靠近她。也不想看到她高兴的冲着别的男人笑。而且邱臻意味着什么?他是那个男人的表弟。
哪怕她痛不欲生的呆在自己身边,自己也自虐的折磨着,她却只能是他汪承瑾的。
汪承瑾突然笑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有些突兀,“苏澜我告诉你,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记住自己‘汪太太’的身份,别让自己掉了价!”说完他愤然的拂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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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昨夜星辰昨夜风(二)
汪承瑾突然笑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有些突兀,“苏澜我告诉你,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得记住自己‘汪太太’的身份,别让自己掉了价!”说完他愤然的拂袖出门。
苏澜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引擎声,睁开发疼的眼睛,她的角度正好对着院子里,模糊中透过落地窗看到汪承瑾的车像黑色的骏马般飞驰而过。刚止住的眼泪又掉落下来。
抹了一把脸,她恹恹的上楼。柳姨走出厨房看到苏澜的背影,无奈的摇着头。看来今天这顿晚饭算是白做了。
回到房间后的苏澜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半盒烟,抽出一支点燃猛吸一口。苦涩的味道呛得她咳嗽起来。
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让她弯下腰,眼泪汪汪的沿着长睫毛往下掉。
房间有些闷热,这股闷热差点让她窒息。她打开空调,坐到窗台上,远处是稀稀疏疏的灯光,深蓝色的天幕散落着星子静默而遥远。,看得久了就有些眩晕。
她又吸了一口手上这磨人却难以戒掉的香烟。朦胧淡蓝的烟雾里仿佛又看到那个儒雅深沉的男人想着自己走来。
汪承瑾每次出现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
第一次是在汶川大地震,那个时候她心如死灰,对生死已经没有什么慨念。她就像幽魂般去过许多的地方,去过西藏,敦煌,去过杨贵妃的墓地,……。那些地方却没有让自己安然的处所。直到那天在放弃中被他救起。看过那么多的生死离别,凄凉悲痛的画面,她才觉得活着也许是对自己的亲人一个交代。她差点忘记了妈妈去世前对那时躺在床上的她说的:“你的生命是我给的,你没有权利糟践自己。”
她真该好好活下去,笑着活下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她不过以为这只是千万人海中的一次擦肩而过。
养好在地震中骨折的腿,她就来到S市和陶陶在一块儿。没有大学的毕业证的她找了两份工作,白天找了一份工作在商场买化妆品,夜晚就在一家酒店的大堂弹琴。从晚上六点到晚上八点。
那天晚上她合上琴盖本来要下班,一个酒店站前台同事因为家里出了事,正好看到她要下班就拉她去前台顶几个小时的班。前台本来有三个人的,那天已经有一个人请了假,那个同事一走的话就只剩一个人了。考虑到大家都在一个地方上班,谁没个难处,就答应了。怕陶陶在家里着急就给陶陶去了一个电话跟陶陶说明情况。陶陶在电话里问需不需要接她,她想着人家也累了一天就拒绝了,陶陶又提醒她太晚回家要注意安全。
晚十二点等到下一班的同事到来,苏澜才拖着僵硬的腿从酒店里走出来,酒店在一个广场上,闷热的空气中她穿过广场走到马路牙子边等出租车。
站在有些暗的路边,没有一丝风。这条街上还有好几家会所。她蹲下身去,身后